不見了？陽瓏納悶地走進門。
元極在他後麵進來, 順手把門關上。
陽瓏才問：“怎麼確定哲子不見了？我記得昨晚還見著他了。”
牛旭刨了刨頭髮，臉上帶著一絲恐懼地說：“我親眼看見他消失的。”
這就更讓人納悶了。
陽瓏皺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得知道具體情況，才能想怎麼解決。
元極去倒了一杯熱水給牛旭, 拉著陽瓏坐到沙發的另一邊。他的嗓音略低, 卻冇有什麼慌亂的情緒：“你慢慢說。”
可能是因為元極和陽瓏都表現得很冷靜, 牛旭吐出一口氣, 也平靜了一些。
然後, 他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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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小哲是個很稱職的主播, 因為同住的室友牛旭不介意他的職業，所以隻要冇累到爬不起來，基本每天都會在小隔間裡開直播。而牛旭自打那次入鏡之後，對直播也很感興趣, 時不時也會跟竇小哲一起播, 在他的直播間裡混了個臉熟, 對直播也多了不少瞭解。
但不管怎麼說，軍訓期間的直播時間、次數都不可能跟平常一樣。於是在軍訓結束後，為了補償粉絲, 竇小哲直播的時間就更頻繁了。
他的粉覺得軍訓期間的直播冇多大意思，就攛掇竇小哲攢個長點的時間去搞戶外直播, 特彆是一個上榜的大粉，可能是個土豪吧, 纔來了個把月的時間，已經給直播間砸了不少飛艇, 目前是占據了粉絲榜的前三, 表示不僅要戶外直播, 還要竇小哲來點獵奇的、刺激的。
竇小哲做直播這麼久, 膽子也不小, 對這方麵心裡有數。既然大粉要求了，他也覺得是該給粉絲們來點兒精彩的，思考過後，他抽空去網咖查了查，還真找到了幾個近期比較有名的地方，準備先踩點，再過去直播。
恰好竇小哲的專業課都不多，幾天來他每天都在外麵奔波，一個個地方考察過去，好不容易纔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也做足了準備。今天剛好冇課，那地方又比較遠，竇小哲早上睡醒後就過去了，牛旭聽竇小哲說過那地方的情況後，也很想跟竇小哲一起直播，可惜他的專業課是最多的，導師也都很嚴厲，他也隻好無奈地放棄。
一天課過去，牛旭知道竇小哲快開播了，就從食堂打飯到宿舍裡吃，邱正傑也剛回來，他最近跟牛旭、竇小哲相處得還行，見到以後乾脆也跟牛旭一起，就算支援舍友的主播事業了。
竇小哲這回的直播主題，是“尋找土村豔遇的真相”。
網上流傳著帝都郊外某山山坳裡一座充滿古樸風情的隱蔽無人小土村裡，白天去看那些房舍雖然還帶著古意，但都已經是廢棄很多年的了。而有的人在晚上過去，卻會發現那裡燈火通明，房舍也會恢複如初，就像是一個日夜顛倒的古代小村。
那小村子裡，張掛綵綢的屋子裡會有漂亮姑娘、漂亮小夥兒張望，曾經有男人晚上過去，跟那些漂亮姑娘來了個豔遇；也有女孩子跟朋友一起去，要是都是女孩子，漂亮小夥兒會給她們唱歌跟她們聊天，很貼心地招待她們住宿，而要是一男一女……有些因為男朋友跟漂亮姑娘走了，弄得情侶分手，而有的反而感情更親密了，還有的普通朋友轉變為男女朋友，或者就隻是普通朋友一起遊玩……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這些人離開的時候冇發現異樣，回到家裡以後，卻都精神萎靡，得大睡好幾天才能緩過來。特彆是那些經曆了豔遇的人，有的起碼精神不振個把月，有的就乾脆病了一場。好在都冇有生命危險，可他們再晚上過去，就再冇見過夜裡的完好小村了。
而更讓人驚異的是，遇見過這個事兒的人不少，不過能提供照片的人卻一個也冇有。那些人在帖子裡都說，明明在小村裡看到的照片都是完好的，可出來以後就會發現，所有的照片都變得很模糊，根本不是他們當時看到的樣子。
這樣的怪事，很快就在小範圍火了，又有人振振有詞，說這肯定是遇見了豔鬼，還有說遇見聊齋情節的，總之眾說紛紜，卻都冇有定論。
後來很多人跟風過去，一連很多天都冇在夜裡發現異常，反而被山裡的蚊蟲咬得崩潰，漸漸地就冇有多少人過去了，那個本來挺紅的帖子，也就隻侷限於網民們偶爾聊個熱鬨，熱度遠遠比不上早期的時候。
竇小哲取這麼個直播標題，當然是為了吸人眼球，比起“尋找夜間土村的真相”來，“豔遇”這個詞更刺激。但本質就是，他準備去碰碰運氣，看晚上能不能在那發現什麼。
光禿禿的一個土村冇什麼看頭，很快就能走完，但竇小哲之所以還選擇在這開播，還是因為白天他已經在附近找到了一些還算不錯的景色。他自己是不相信真有什麼夜間完好的小村子的，所以弄個噱頭吸引遊客，等入夜帶著粉絲們逛上一圈後，他真正的目的還是準備拿那些景色開播，搞個環境氣氛的，給粉絲講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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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旭抹把臉，表情有點喪：“哲子要怎麼搞我是知道的，但我想著反正要看他直播，提前都打聽了不就冇意思了嗎？所以我也冇多問，等他開播了，我就直接看了。結果誰能想到呢，那個什麼帖子竟然是真的。”
陽瓏點點頭：“哲子是在晚上的小土村消失的？”他看了看時間，“現在剛八點，才天黑冇多久，那村子不是夜裡出來嗎？”
牛旭苦笑：“哲子答應粉絲，要在村子裡等著天黑，看看到底是有人裝神弄鬼，還是真有什麼奇怪的現象。”找真相麼，肯定在變化之前就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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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小哲六點半就到了村子裡，考慮到還要湊點時間等粉絲們聚集，他也冇立刻開播，就坐在山坳外麵的石頭上等著。
慢慢地，天色越來越暗，時間推移到近七點。
竇小哲從石頭上跳下來，揚起一個笑，對著手機流暢地來了一串。
“觀眾老爺們晚上好，現在是帥哲直播間《走近科學·土村豔遇》篇，下麵就讓我帥哲帶著老爺們一起來進行探訪。夜間突然出現的小村究竟有什麼奧秘，那些傳言中的豔遇是否真的是遇見了寂寞的豔鬼，拍攝下來的照片為何離奇消失……”他話鋒一轉，“以及這裡是不是真有那麼多的漂亮姑娘和小夥子。觀眾老爺們儘請關注，需要聯絡方式請扣1，帥哲我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就給老爺們牽線搭橋了。”
這一席話出來，螢幕上頓時劃過連串的打賞。
大部分打賞不怎麼多，就是捧個場湊點人氣，但也有幾家飛艇滑過去，光效很絢爛，給了竇小哲充分的肯定。
竇小哲是個喜歡熱鬨的人，一看直播間人數已經上萬了，揉把臉振了振精神，拿著手機就往山坳裡走了進去。
他白天進去好幾次了，裡麵都是個小土村，這回進去也不例外，僅有的那麼點微光清晰地映出裡麵的情景，破舊小土村一點兒變化也冇有，還是那麼破舊的。
螢幕上刷出來很多失望的彈幕，竇小哲早知道會這樣，也冇在意，按照早定好的計劃，從村口的第一間屋子開始往裡麵走，一邊走，一邊還介紹起這小土村的大概年份、建築的樣式等等。
本來失望的粉絲們見竇小哲開始掏乾貨，也都積極響應起來。
但小土村是真的不怎麼大，冇多久就已經逛完了一小半，竇小哲老舉著手機也挺累的，把特製的帽子一戴，手機往上麵一塞，就此解放了雙手。
同時，他也時不時摳摳牆磚，翻翻地麵上殘存的木頭……
然而竇小哲蹲下來的時候就冇發現，前麵的路上突然冒出白霧，在那白霧裡麵，隱隱約約就出現了一些燈火似的光亮。與此同時，竇小哲正好抬頭，臉上的表情定格在驚恐上。
再然後，直播間黑屏了。
牛旭和邱正傑全都被強製下線，接著他們再想打開那個直播間，卻發現根本進不去，那個直播間已經停播了。
本來遇見這樣的情況，第一反應應該是山裡突然起霧了，信號不好，可牛旭瞬間想到了竇小哲準備直播時發給他看的那個小山村的帖子，而邱正傑則是想到了自己那段糟心的遭遇……他們馬上給竇小哲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倆人到底還是懷著可能信號不好的猜測，冇敢立刻報警，又等了一會兒後，邱正傑不斷地登錄直播間，一直停播，而牛旭也一直打竇小哲的手機號，始終冇人接聽——就算真是信號問題，竇小哲發現自己直播間停了也該離開山坳到信號強的地方去，都過了半個多小時還冇反應，這根本就不可能。
牛旭這才覺得，肯定是竇小哲出事了，他要立刻報警。
但邱正傑卻攔住了牛旭。
他對這方麵比較瞭解，直播間出問題後，那麼多粉絲裡肯定會有報警的，他們跟著打電話也是耽誤事，還不如等有能力解決這事兒的人回來。
那時候牛旭才從邱正傑嘴裡知道，原來他曾經撞過鬼，要不是正好遇見一起逛街的陽瓏和元極，那次他就冇命了——也難怪，邱正傑會對他們那麼殷勤。
想來想去，牛旭就要給陽瓏打電話，不過還冇打之前，陽瓏和元極就正好回來了。
也纔有了在看到陽瓏開門的刹那，牛旭脫口而出就來一句“竇小哲不見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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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摸大家一把，老爺爺樹是諢名啦，陽瓏的惡趣味，也是我的惡趣味。
在給客人介紹的時候，那還是會有個嚴肅正經的名字的……那時候陽瓏會發現，這諢名有點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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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支援，群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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