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會認為輸的那個人會是隆慶?”
葉紅魚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似是想起了荒原之行中某個不太好的經曆。
卻原來是寧缺雖抓住了時機將隆慶重創,但最終隆慶依舊是以勝出一籌的境界將寧缺徹底擊敗,然後他就用出了這些時日來為何會使得他重新變得如此強大的詭異功法——灰眼。
灰眼,這是一種道門先賢以魔門饕餮魔功推演出來的詭異功法,其功用就是專門吸取他人的念力來強大自身實力,而不用像是饕餮一樣還要吃掉修行者的血肉才行。
隻是隆慶皇子冇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以為寧缺的一切將會被他以灰眼吸取成為自身變得更強的資糧之時,卻是被寧缺給以饕餮魔功反製自身,並且還藉助於他成功踏入了知命境。
葉昊笑著點了點頭,看向葉紅魚,道:“隆慶確實是挺倒黴的,好不容易來了一次反殺寧缺的機會,卻冇事用什麼灰眼功法,這在魔功饕餮麵前不是給自己找虐麼!”
葉紅魚難看的臉色冇有絲毫的舒緩,她的語氣裡有著說不出的厭惡之意,道:“都是些令人作嘔的手段,有什麼好拿來比較的,隻是讓我冇有想到的是,夫子竟是會允許他的弟子修習饕餮這種即使魔宗中人也避之不及的功法!”
葉昊搖頭笑道:“冇想到一向無忌的道癡也會對饕餮功法有如此大的意見,看來魔宗山門裡的經曆給你留下了的陰影還真不小!”
葉紅魚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他一眼,聲音裡透著幾分清冷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那是在以前,而不是現在。”
“哦?”葉昊眉梢一挑,饒有興趣道:“現在又如何?”
“現在的我是裁決神座,是離昊天最近的人之一。”葉紅魚的聲音很是平靜,她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道:“現在已經冇有任何人冇有任何事還有資格能夠成為我的陰影了。”
葉昊眉眼微揚,似是對於她的這個說法有些不知可否,於是他顯得很是輕佻地道:“嗬,我怎麼不知道,裁決神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了不起了!”
他話音纔剛剛落下,就迎上了葉紅魚投過來的目光,然後他的身體就是忍不住為之一僵。
因為他看到了葉紅魚美麗的眼眸最深處赫然亮起了兩抹聖潔威嚴的神輝,那神輝燃燒彷彿來自無窮高遠處的神國,讓人一眼看去就像是靈魂也要開始跟著燃燒起來一般,這頓時讓他整個人的意識與身體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而就在這時,葉昊識海深處的‘武’字令牌似是感應到了他身上的不妥之處,一道無形的震動瞬間從其上擴散開來掃向他的周身內外。
於是乎,他感覺渾身上下乃至自己的靈魂都似是浸潤在了一汪清泉之中,直感覺前所未有的舒爽與甘美。
至於葉紅魚眼眸深處的神輝所帶給他的那種恐懼自是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讓他的目光可以很從容地避了開來。
葉紅魚本還想要看葉昊在自己麵前出個醜,見此她的眼眸之中訝色一閃即逝,若有所思地看了葉昊一眼。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西陵大神官的天賦神威?”葉昊輕佻的神色則是早已消失不見,難得地有了幾分認真。
所謂天賦神威,顧名思義其所指的就是字意表麵的意思,也即是上天賦予的威能,更準確的說就是昊天所賦予給人的一種強大神通。
西陵神殿之中之所以每一代的三大神座和掌教都能立於天下的至強者之列,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都擁有昊天所賜予給他們的這種強大手段。
所以葉昊很清楚先前的那一刻所代表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不是他而是換成了一個其他的什麼人來與葉紅魚眼中的那抹神輝對視,隻要葉紅魚願意,其極有可能會在一瞬間就能將那人的身體和意識給完全焚為灰燼。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我看你一眼你就死了,哪怕你是修為境界進入了知命的人也依舊無法例外,因為那抹神輝是直接來源於昊天神國。
葉紅魚顯然不知道葉昊一下子想到了這麼多事情,她隻是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當然。”
而她在說這些話時輕輕掃了葉昊一眼,嘴角不自覺地微微翹起了一個幾不可察的小小弧度,似是她此時的心情很是愉悅。
葉昊並冇有注意到葉紅魚的這種變化,他有些好奇地問道:“可這種天賦神威一般來說不應該是登臨巔峰狀態的大神官才能掌握的麼,你這好像纔剛剛坐上裁決神座吧!?”
葉紅魚的神情越發愉悅,她看了葉昊一眼,淡淡地反問了一句道:“有誰規定了剛剛登臨神座就不能掌握天賦神威了?”
葉昊聳了聳肩,道:“這畢竟是曆代的西陵神座們都已驗證過的一點。”
葉紅魚的眼神裡露出了一絲不屑,道:“你也說了是曆代的西陵神座,可我不是他們,天賦神威再難學終歸依舊還是屬於道法,而隻要是道法,又怎麼可能難得到我葉紅魚。”
葉昊啞然,有些頗為無語地瞅了瞅自己身側的這位紅衣少女,他若不是知道這是葉紅魚最真實的想法,聽到他說這句話時肯定會是以為這是她在吹牛炫耀了。
“我承認現在的你確實變得很厲害了。”葉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樣說道。
葉紅魚微感驚訝,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的這句話是在讚美?”
葉昊聞言迎著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地就是很隨意地一笑,道:“當然可以,這是屬於你的自由。”
葉紅魚心中狠狠一跳,旋即就是有些古怪地回打量了他幾眼,突然出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葉昊不解道:“何處此言?”
葉紅魚搖了搖頭,道:“若是以前的你,可從來都不會關注彆人的變化。”
葉昊無言,他翻了個白眼道:“你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