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了知守觀,走下了西陵的桃山。
這西陵桃山之下,是多如繁星的凡間小國。
這些小國,少則一城為一國,多則數城為一國,民眾不過數萬,兵丁不過數千。
這些小國儘皆信奉著昊天,視西陵為世間聖地。
葉昊自從下山以來,就很是領略了一番這些異域小國的風土人情,同時也更加感受到了西陵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
隻是他並未在這些小國之中多做停留,而是目標隱隱指向一個方位。
世間有國,其名大河,大河之畔有山,其名莫乾山。
葉昊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又怎麼會忘記了要去見一見那個紅牆白雪間的女子一麵。
要知道,對於有些事情有些人來說,先與後的順序真的很重要。
換一句比較通俗一點兒的話來講,葉昊就是想要比某一個人更早一點與那個如詩如畫的女子相遇。
西陵地處這個世間的最西邊,大河國則是處在這個世間的最東邊,兩者之間的距離很是遙遠,尤其是在西陵和大河國的之間還有著這個世間最強的國度大唐。
對於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來說,想要跨越這之間的距離有太多太多的難題需要去麵對,就單單是一路上碰到的各種複雜多變的環境就足以讓九成九的人丟掉性命,更可怕的是你有可能還會碰到一些淪為盜匪賊寇的人類。
但是這一切的困難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尤其是對於一個武道修行者,那簡直不要太過簡單。
普通人麵對各種天地之威之所以無法抵擋,那是因為普通人所掌握的力量太過於弱小,而修行者尤其武道修行者強健的體魄就足以讓他們麵對絕大多數的自然災害,至於說來自於盜匪山賊的劫掠那更是值一提。
葉昊這一路行來,就憑著他武道修行的強大體魄,遇到大山處直接攀岩而過,遇到大江大河處則是踏波而行,風雨無法阻其前路,冰雪無法傷其分毫。
有城郭處他也會用他道門之人的身份或尋道觀或停留於人家,遇無人荒野或山林處亦不懼豺狼虎豹盜匪賊寇。
他的這一番舉動行為,自是有被凡俗中人無意之中遇到的或是親眼看到的,其後又留下多少關於神仙誌怪的傳說卻是無法言說了。
如此大半年的時間,葉昊一路走走停停肆意灑脫,其間竟是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穿過大唐的領地,由此也讓他間接瞭解到了一些這個世間大唐的國土麵積之大。
隨著他穿過大唐的領域範圍,自然也就進入到了最東方大河國的境地。
大河國地處最東方,葉昊剛一來到這裡,差點還以為是到了自己原本世界的海南。
卻是這裡可能是因為靠近大海的緣故,一年的天氣都始終是溫暖如春,與這世間的所有國度要經曆四季的變換是截然不同。
大河國的風土人情也和這世間絕大多數的國家不同,蓋因大河國自古以來都是女子當權,就連過往曆代的國王也全都是女子,隻是到了這一代可能是因為前代女王受到了唐人風氣的影響,這纔將王位傳給了王室的一名男子。
不過大河國的整體風氣,對於這個國家的女子依舊較這世間所有國家最為寬容,這也讓大河國的女子風氣要更為開放許多。
在葉昊想來,怕是也隻有這樣國家所在的環境,才能夠有機會培養出那樣鐘靈毓秀的女子。
而他就這樣一邊走著一邊欣賞著大河國的異種風情,一直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座山,一座名叫莫乾山的山。
······
這個世間終究還是修行者掌控著力量,所以這個世間的每個大國背後都有著屬於自己的修行聖地。
像是大唐之於書院,月輪之於懸空寺,南晉之於劍閣,荒原之於魔宗,同樣的大河國的背後也有著屬於自己的修行聖地,那就是墨池苑。
大河國凡是重要的國策製定,甚至於每一任國王的繼任都需要墨池苑的認可同意才行,由此可見墨池苑在大河國中獨一無二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墨池苑則是在一座山上,那座山的名字就叫作莫乾山,墨池苑以符修之道聞名於世,當代的最強者名為王書聖,是現今大河國唯一的一名神符師。
王書聖在大河國的地位就像是夫子之於大唐,絕大多數的時間裡王書聖都是在墨池苑裡閉關鑽研符道以圖更進一步,偶爾出關纔會教導一下弟子們的書法神符之道,尋常人等哪怕是大河國的國君想要見到他一麵都要看他願意還是不願意。
這一天,王書聖和往常一樣教導完眾多弟子,就在他滿臉笑意正吩咐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弟子一些事情準備再次閉關之時,猛然感受到了山門外遙遙傳來了一股極為玄妙的波動。
那波動明顯是修行者的念力與天地元氣交彙所生出,強弱也就是在洞玄境界的層次,按理說這樣的修行者並不能引起王書聖的注意,但是奇就奇在這波動裡隱隱透著的一股悍然意誌卻是彷彿經過千錘百鍊般似地,竟是讓他識海中的念力都生出了幾分激盪之感。
而會有這種情況的出現,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
普通人隻以為修行者之間的境界隻是一種等級,唯有王書聖這種人才知道修行者往往一個境界的差距中間就隔著天與地,想要撼動他識海中的念力,代表著來人是一個隨時可以踏入與他同一境界的大修行者。
王書生的變化自然瞞不過他最疼愛的女弟子,隻見那女子極為溫婉,恭敬一禮後疑惑地問道:“師尊,不知發生了何事?”
王書聖回過神來,看向自己最疼愛的弟子,啞然一笑道:“墨池苑外有一位貴客來訪,山山你且隨為師去迎接一番。”
那被王書聖稱為山山的女弟子聞言很是驚訝,據她所知師尊在這墨池苑中常年修行不理世俗之事,更不要說有這種出門迎客的行為,在她的印象裡唯一的一次隻有當年昊天道南門的顏瑟大師登門切磋符道的時候。
墨池苑其餘的弟子也在場,其中有一個明顯平時膽子就特彆大的女弟子直接向王書聖問道:“師尊,以您的身份,不論是什麼樣的貴客,也不需要您來親自迎接吧?!”
王書聖聞言,看到自己的弟子們臉上大都有著一樣的驚訝表情,捋了捋鬍鬚道:“不可造次,這次來人可是一位即將踏入和為師一樣境界的大修行者。”
場中諸弟子頓時嘩然,他們的師尊可是神符師,對應著修行者的知命境界,也就是說來人是一個隨時可以踏入知命境界的強者,這對於很多都還處在初識、感知或者不惑境界的他們來說,知命境界那就是修行者中的神話。
這其中受到觸動最大的莫過於那名叫山山的女弟子,因為她是墨池苑裡這一代弟子中唯一一個最先踏入洞玄的人,也唯有她才更加瞭解知命境界那是一種怎樣的強大與不可思議。
她的那些師妹師弟們境界太低可能發現不了,但是她每每感受到師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時,隻感覺自己弱小得就像是一隻小舟,麵對的卻是浩渺無垠的整片大海。
事實上她的感覺並冇有錯,作為這個世界修行中五境之中的最後一境,知命境界的標誌就是可以調動昊天元氣海,做出種種世人難以想象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