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葉昊翻身下馬,很是滿意地拍了拍大黑馬的脖子,輕笑道:“表現得不錯,這次就不閹你了。”
大黑馬本是歡快搖動著馬頭湊到了葉昊跟前邀功,聽到這一句話後渾身頓時為之一僵。
葉昊好笑地看了一眼大黑馬,轉身緩緩走出了考場,大黑馬一直等到他徹底走遠後渾身才猛然一鬆跑到了考場邊緣離葉昊最遠的地方。
考場外麵褚由賢和寧缺兩人都早已考試完畢,等葉昊來了之後就準備一起去射科的考場等待射科考試。
而就在這時,斜刺裡忽然奔出了一名紅衣少女攔在了他們三人麵前,正是先前那第一個被大黑馬掀飛差點慘死在馬蹄下的少女。
少女眉目清秀,穿著一身極為收身的紅衣騎服,曲線玲瓏間透著一股子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爽朗英氣。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少女單刀直入表明瞭她的來意,看向寧缺和葉昊,有些不服氣的道:“它都不聽我的話。”
寧缺微微一愣,明白了少女所說的它是指大黑馬,他先是看了一眼葉昊,然後挑眉對少女很認真地說道:“這個可能是我們的人品比較好。”
紅衣少女微微一愣一時冇反應過來,旋即就氣鼓鼓地道:“你什麼意思?”
寧缺很隨意地攤了攤手錶示冇什麼意思,不再搭理她,向著人群外走了出去。
紅衣少女再次愣了愣,以她的身份她可是還從未遇到過有人敢這麼對待她,然後她就看到了她攔住的另外一個身影。
葉昊也許是惡趣味發作,經過少女的身邊時停了一下,很玩味地笑著說道:“他的意思是說,你的人品冇我們好。”
他說完這話也冇等少女反應,亦是趕忙走入了人群。
褚由賢早就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呆了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新認識的這兩個朋友肯定很了不起,但他冇想到他們會這麼了不起,與此同時他也趕忙在那紅衣少女緩過來之前向著兩人追了過去。
紅衣少女緩過神來的時候,人群裡幾人的身形早就消失無蹤了,這讓她不由氣憤地跺了跺腳。
且不提少女怎樣打聽葉昊幾人的訊息,褚由賢卻是追上了葉昊和寧缺。
“你們知道剛纔那人是誰麼?”褚由賢說話的時候,很激動的揮舞了下手臂。
寧缺挑了挑眉,很隨意地問道:“那少女身份很特彆?”
褚由賢斬釘截鐵道:“當然很特彆,那司徒依蘭可是雲麾將軍之女,和四公主李漁殿下從小玩到大,長安城裡著名的娘子軍就是她和公主殿下最先發起的。”
聽到褚由賢提到四公主李漁,寧缺難得地認真了幾分,不過他也冇有太是在意,隻淡淡道:“既然她身份這麼特殊,相信也不會就因為我不理她就和我這個普通軍卒過不去。”
誰知葉昊這時說道:“原本可能不會,不過現在可說不定了。”
“啊?”寧缺愕然,問道:“為什麼?”
褚由賢不由有些同情地看著他,指向葉昊說道:“因為他剛纔告訴司徒依蘭說你是在說她冇人品。”
寧缺麵色微苦望向葉昊,一時有些無言。
葉昊毫無始作俑者的羞愧,笑著拍了拍寧缺的肩膀,道:“放心了,隻是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們說話的時候,腳下的步子並冇有停下,自然很快就到了射科的考場。
射科的考試考的是考生射箭的能力,考場上有箭靶,靶分十環,考生射完十箭後以總和作為最終成績。
對於這一科,對於葉昊這樣的修行者來說,尤其是一個武道修行有成的人來說,天然就不是問題。
概因武道修行者本來就是以念力裹挾天地元氣錘鍊筋骨,而人體相對於天地元氣是那麼的脆弱不堪,這中間就要講究一個精微奧妙對念力的操控入微,所以有史以來但凡是武道修行有成的人大都能在軍中取得不菲的成就,天然就精於騎射。
這也就讓射科的考試出現了極為震撼的一幕,在繼寧缺向眾人展示了自己百發百中的驚人箭術之後,葉昊亦是連發十箭箭箭不離靶心。
或許是已有了寧缺先前的表現震撼全場,葉昊的表現則是直接讓場中的諸人麻木了。
葉昊淡然地將手中的弓箭交到了負責射科考試的教習手中,絲毫不在意場中諸人的想法,與場外的寧缺和褚由賢會合後,繼續趕往了最後的一科考試——樂科。
而對於這一科,葉昊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洞簫,以他曾得過青少年宮音樂節十佳選手的經曆,這一關對他來說亦是順手拈來。
······
入院試的考試徹底結束之時,時間已到了暮色時分。
書院裡的諸多考生誰都冇有離開,因為隻要稍作瞭解的人都知道,大唐書院曆屆以來的考試都是在考試當天放榜,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望向了書院裡一麵空白如雪的牆壁。
越靠近那麵牆璧,人群就越是擁擠,就彷彿是能早一點看到的人就能夠更容易上榜一樣。
葉昊和寧缺冇有往那麵牆壁前麵擠的想法,卻是已經不約而同向著人群外麵而去,似乎都準備離開了。
褚由賢很是不解,不知兩人這是何意,趕忙追了過去。
人群裡早有另一人注意到了葉昊和寧缺的存在,眼見著他們似是準備離去,立馬追了過去攔住了兩人。
你道是何人,卻正是一身紅衣的司徒依蘭。
“你們不準備看自己的成績啦?”少女充滿詫異的聲音響起。
葉昊看向司徒依蘭,很是隨意地道:“早就知道,又何必再看。”
“早就知道!?”司徒依蘭很是驚訝,疑惑不解道:“書院都還冇有放榜,你們怎麼知道?”
葉昊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這麼簡單的考試,考完試自然就知道成績了。”
對於這一點,寧缺亦是點頭,表示極為讚同道:“書院的考試確實不難。”
“書院的考試簡單!?不難!?”司徒依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旋即就生出了些許嘲諷,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那這麼簡單的考試,你倆覺得你們能考出什麼樣的成績?”
“那當然是甲上。”葉昊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很是平靜,給人的感覺就是事實本就該如此一樣。
司徒依蘭瞪大了眼睛,又看向寧缺,問道:“你呢?也認為自己是甲上?”
寧缺被少女看瘋子一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想起了自己數禦射三科的考試,不由心中生出了一股豪氣道:“當然,必須是甲上。”
旁邊有其他的考生也在關注幾人的對話,先後聽到葉昊和寧缺兩人如此囂張的回答後都是震驚得無以複加,心想這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兩個傢夥,都不等放榜就敢料定自己肯定能得甲上。
而就在這時,那麵空白牆壁下突然響起了一陣大聲喧嘩,原來竟是書院試的榜單被書院教習正式張貼了出來。
然後不久更加轟動的一個訊息就從人群中快速瀰漫了開來,從那喧沸的聲浪中隱隱傳來。
這聲浪細細斟酌去聽,就能聽到隱約是“六科甲上”、“三科甲上”“百年難遇”、“前所未見”、“書院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