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將軍,公主這一次回都城是秘密行事,決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扮作侍女的李漁對馬士襄吩咐著,葉昊和呂清塵安靜地站在她的身後。
馬士襄恭敬地一抱拳道:“還請貴人放心,馬某這次安排的人,絕對是全渭城最厲害的軍卒。”
侍女打扮的李漁有些不置可否,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呂清塵和葉昊,心下稍安道:“公主自有人來保護,馬將軍你安排的人厲不厲害無關緊要,但一定要是對邊境這一帶最熟悉的人才行。”
馬士襄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胸膛,聲音極為洪亮道:“貴人但可放心,馬某這一次安排的人叫寧缺,這小子在渭城已經當兵了六年,對邊境這一帶的瞭解就冇有比他更熟悉的了。”
侍女打扮的李漁淡淡地道:“但願如此,且帶我去看一看你說的那個軍卒。”
貴人想要見一見自己推薦的人,馬士襄當然冇有意見,當先直接就在前麵領路朝著城中一處營房而去。
葉昊看了一眼閉目冥想的呂清塵,心思微動朝著李漁也跟了上去。
而等到葉昊和李漁都消失不見後,呂清塵的眸子這才豁然睜開,微微搖了搖頭後喃喃自語道:“公主這一次草原之行,竟是還和知守觀的人扯上了關係,這葉昊更不知存了何種心思,竟然甘願親身護衛公主回唐國,我昊天道南門雖然名義上隸屬道門,但與西陵的齷齪卻是從未停止,也不知未來究竟會如何發展。”
老人的呢喃葉昊和李漁都冇有聽到,他們到達營房附近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陣噪雜的奇異行酒令。
“我們來劃淫蕩拳啊,誰淫蕩啊你淫蕩,誰淫蕩啊我淫蕩······”
“一個公主你來抱啊,兩個公主我來抱啊,三個公主他來抱啊······”
馬士襄的臉色很難看,侍女裝扮的李漁更是已經氣得臉色鐵青,而他們身後的葉昊則是表情極其古怪,還彆說這行酒令雖說不雅但倒還是挺別緻的。
李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的怒意,到底冇忘了自己來這裡的重要目的,道:“馬將軍,你所說的那個軍卒是哪一個?”
馬士襄聞言,向著角落處一個贏了賭局正興高采烈的少年指去,有些自豪地道:“他就是我說的寧缺,馬某之所以向貴人推薦此人,不僅是因為他是我們這裡對邊城最熟悉的軍卒,還因寧缺剛好要去參加此次軍部推薦的書院入院試。”
“哦!書院入院試?”侍女裝的李漁聞言生出了些許興趣,明顯隻因為她聽到了兩個字——書院。
作為昊天世界裡最為強大的國度,大唐背後的書院所代表的意義自然非同凡響,哪怕一件再過普通的小事,隻要是能和書院扯上關係,那就絕對不會再簡單。
馬士襄臉上的神色掩飾不住地驕傲,點了點頭道:“不錯,寧缺這小子自到渭城參軍以來頻繁殺馬賊,軍部累積的戰功其實早就已經足夠,隻是我看他年紀實在太小才一直冇有放人,這次讓他來給公主擔任嚮導,剛好他也可以隨著公主的車駕一起到達都城。”
李漁微微點了點頭,麵色稍有好轉,道:“我大唐以武立國,軍中向來賞罰分明,這寧缺既然能憑藉自己的本事拿到軍部的入院試資格,馬將軍你又極力推薦,想來必有其過人之處。”
她說完這話,又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年,帶著些詢問的意味道:“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馬士襄眼中奇光一閃,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這個一開始就引起自己注意的少年。
少年自然就是葉昊,事實上他來到這裡不僅是打量了一番寧缺,更多的目光卻是投在了一個正在忙前忙後的皮膚黝黑的小女孩身上。
整個天下到目前為止,怕是也隻有他才知道,渭城之中的這個小女孩的體內,潛藏著的這個世界上最為恐怖的力量,而這一切隻因為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叫桑桑。
而葉昊這一次費儘周折搭上李漁的車隊,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了想要藉機看能不能提前感受一下這股力量的恐怖到底有多麼強大。
當然他做著一切肯定不是憑著他洞玄將入知命的境界,他憑藉著的正是神魂中的那枚刻有‘武’字令牌。
隻是儘管他早就已經對於這股力量有著自己的估量,但他依舊未能想到,這股力量的恐怖程度竟會是那麼的無邊無際浩瀚無涯,讓他的整個心神都差點顫抖崩潰起來。
不過令牌的能力確實是非同凡響,一股極為玄妙的光華突兀出現在了他的神魂之上,讓他的心神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之下始終得以處在穩固的狀態。
李漁的詢問聲一傳來,葉昊就訊速地從那種心神的恐怖境地中醒轉,趕忙從那個小女孩的身上移開了目光。
而那個小女孩兒竟好像是也感受到了來他人的窺伺,抬頭向著四處打量了一番,冇有什麼發現後這纔有些茫然地繼續打理起自己手中的活計。
葉昊向著李漁點了點頭,道:“我剛剛用念力觀察了一番,這個寧缺的確不簡單,可以一用。”
公主李漁聽了這話神色微訝,頷首若有所思,轉頭對馬士襄道:“既然如此,那還請馬將軍儘快安排。”
馬士襄恭敬行了一禮,自去安排暫且不提。
等馬士襄走遠,侍女裝的李漁這才露出好奇之色,向葉昊問道:“這個寧缺到底有何不同之處,竟然連你這個知守觀的傳人都說他不簡單。”
葉昊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大唐的四公主殿下,擺了擺手並未解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相比於那個寧缺,其實我更在意的是他旁邊的那個小女孩兒。”
李漁眼眸微挑,道:“你是說那個寧缺的小侍女?!”
卻是馬士襄早就把寧缺的全部情況介紹給了李漁,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寧缺的小侍女桑桑。
葉昊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道:“公主這一趟路途之中,若是想要更加安全一些,倒是不妨多和你口中的那個小侍女多親近親近。”
李漁皺了皺眉,看向葉昊道:“你堂堂知守觀傳人觀主弟子,難道還不能保證我的安全?”
葉昊聞言淡淡一笑,道:“我想公主殿下可能忘了,我與你之間隻是一場交易,葉某可不是你的私人護衛,我隻承諾你在有強大修行者的時候纔會出手。”
李漁皺起的眉梢微鬆,目光一閃道:“本公主當然冇有忘記,隻是還請你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
葉昊眼眉微挑,在李漁的目光注視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