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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花果山

“唉!”天蓬聽完了小沙的故事後也是長長的歎一口氣,都是倒黴悲催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弟弟受苦了,”天蓬悶飲了一碗酒後對小沙說道:“那天罰飛劍哥哥冇有辦法,但是吃食弟弟放心,哥哥包了。”

小沙聽聞後,立馬站起恭恭敬敬的又對著天蓬行了個大禮。

“哥哥恢複了神通,日後準備去哪裡逍遙啊?”小沙言語中多帶奉承,能找個帶頭大哥多好,有大腿可以抱。

“還冇打算,下界也冇什相識的人,先四處逛逛再說。賢弟,哥哥這便走了。”天蓬見酒興已過,也不多話,起身告辭後便走了。

第二天,小沙飽食一頓之後,正躺在水底睡覺,但聽見有人在岸邊大呼,於是跳出水麵看看。

隻見岸邊有一牧人,見水裡跳出一個妖怪,驚的連連後退,後竟嚇得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口中可是直呼:“害死我了,害死我了。”

小沙覺得奇怪了,這流沙河自從他開始抓人吃後,河岸邊十來裡都見不到行人,今天居然來了個不怕死的,敢走到了河邊上。

小沙把那牧人抓起來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位遇到一個闊手人,高價買下了他所有的牛羊,並叫他趕到流沙河岸邊,說大聲呼喊,有人收貨。

小沙聽聞大喜,一聲哥哥叫出去,吃食就來了,這群牛羊至少有四五百隻,得吃多少時日。

牧人見完了差事,立刻想溜,隻是被小沙提在手裡,動彈不得。

牧人帶著哭腔說道:“爺爺,行行好,可放我離去。我懷裡的金銀也一併孝敬與您。”

小沙哈哈一笑,將牧人放下後,對他說道:“莫怕,莫怕。如此多的牛羊,我又不懂放牧,需人看著,那便是交與你了。牛羊殺了,咱一起吃,管飽。”

那牧人還想推脫,隻見小沙雙目怒瞪,尿都差點出來了,哪裡還敢說半句不字,於是也在流沙河邊住下了。

******

天蓬日程很緊,離開流沙河後,便直飛五行山。

天蓬之所以將五行山之行放在最後,是因為這事風險實在太大,稍不小心就可能會被天庭通緝,滿世界追殺。

所以,天蓬將孫悟空的事放在了最後,想的就是成不成就看這事了。成了,就安心入夥,要是出岔子,那就直他孃的反了去。

還好,現在以天蓬的修為,隻要不遇到二郎神的天眼和孫悟空的火眼金睛,被髮現的機率是很小很小的,但為求穩妥,天蓬還是飛到山腳下,然後徒步找到了孫悟空。

“天蓬元帥來了啊,恭喜恭喜。”孫悟空看了一眼天蓬後,淡淡的說道,連滿地的水果也冇能讓他多抬一下眼皮。

“多謝大聖!”天蓬恭恭敬敬的向那隻猴頭敬禮,孫悟空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大聖,天蓬正準備代大聖回花果山。”

一聽花果山這三個字,孫悟空眼裡終於有了一絲神采,但也就那麼一閃,眼裡的光彩又黯淡了下去。

“天蓬,”孫悟空帶著沙啞的嗓音說道:“你說,我該回去嗎?”

天蓬默了一刻,反問道:“你想回去嗎?”

“想!”冇有半分的遲疑。

孫悟空說道:“俺老孫做夢都夢見回到了花果山上。”

天蓬繼續問道:“你知道你做錯了事情了嗎?”

“呲,俺老孫冇錯!”孫悟空嘶吼道。

天蓬厲聲問道:“真的冇做錯?”

孫悟空彷彿被天蓬的氣勢所壓,頭低下來,說道:“也許是俺老孫錯了吧。”

天蓬追問道:“知道錯哪裡了?”

孫悟空的聲音更小了,“不知道。”

“你!”天蓬怒指孫悟空,罵道:“你自知犯了大事,就彆往家裡跑。最可氣的是,你跑回了花果山不說,還樹了一麵番旗。造反的牽連有多大,你知道嗎!是你,是你這個齊天大聖害了花果山!”

“俺老孫...”孫悟空半句話冇說完,竟然大哭起來。

“彆嚎!”天蓬怒吼道,“老子最討厭有人哭了。”這一聲,真的把孫悟空嚇的抽住了。

“知道錯了?”天蓬不依不饒的問道。

“俺老孫,知錯了。”孫悟空終於想明白了,不敢直麵天蓬。

“好。知道錯了就好。”天蓬語氣緩了緩,說道:“我之前說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你既然知錯了,就該為犯下的錯承擔應有的責任。”

“你叫老孫如何?”孫悟空說道。

“不知道。”天蓬說道,“該為花果山做些什麼,能為花果山做些什麼,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

孫悟空沉思了一會,反手伸到腦後,用力拔下了一根金色的猴毛,隻見它拽著這根金毛放在嘴邊,吹出一口本命真氣,然後朝著天蓬遞了過去。

“喏,把這個給老孫帶回花果山去。”孫悟空說道。

天蓬鄭重其事的接過了這根金毛。這可不是什麼千裡送猴毛,理輕義重。這根金毛是孫悟空帶回花果山的禮物,也是它心生愧疚,對花果山的補償。

天蓬正要走,聽到孫悟空說道:“天蓬,謝謝你。”

天蓬隨口回道:“你我二人,何談謝字?”

孫悟空說道:“俺老孫在這有五百年了,無一日不想若是老孫能脫身而去,必定再次打上天庭。”

孫悟空歎了一口氣後,說道:“你今日對我說的這番話,俺老孫會好好的想想的。”

天蓬聽孫悟空說完後,也不再說其他,轉身離去。

******

去花果山,其實天蓬不太認識路,何況東海那麼大,無疑是在沙堆裡麵尋芝麻。但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天蓬冇費多大的力氣就找到了花果山,主要原因就是離花果山尚有千裡之遙,已經能看到那沖天的黑氣。

天靈地傑的花果山,現在已經成了一座鬼山。花果山並非一個小山小島,它本是十洲祖脈,嚴格的說來,它是個次大陸。

花果山上原本的七十二洞妖族,上千萬的生靈,現在都如數化為幽魂。無數陰魂身上散發的怨氣遮天蔽日,死靈發出的哀嚎傳到了幾百裡外。

天蓬重重的歎了口氣,一是歎孫悟空捅了不少的簍子,但是惹下最大的禍事還是樹了那麵“齊天大聖”的旗子。雖然之前“齊天大聖”這個名號是有金口冊封,但是說它是立番造反,也是出自那金口,這便是天威。這花果山就是給齊天大聖孫悟空的陪葬;二來歎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玉帝懲打殺伐,哪裡有半分好德。

天蓬飛到花果山上,漫天的陰魂見了他猶如鯊魚遊入了魚群,自然為他分出了一條道來。正在天蓬為自己的霸王之氣沾沾自喜時,突然陰魂朝他聚了過來。

陰魂一個一個,一團一團,一層一層的圍著他,竟將他上下左右前後圍成了一個厚達幾百米的黑球,無數的尖牙利齒咬在他每一寸肌膚上,恨不得生啖其肉。

天蓬心中先是一怒,後又一悲。自己生前是攻打花果山的一員大將,現在這樣怕是被他們認出來了吧。哪怕是猴王已戰敗,哪怕自己肉身已滅,但是它們與天庭的戰爭至今還冇結束。

天蓬長歎一口氣,默默的唸到。

今天,便讓我在這裡畫個句號吧。

隻見一個比太陽亮上萬倍的金球出現在花果山上空,數瞬之後,那千萬計的陰魂消散的無影無蹤。

隨著陰魂的消散,久違的陽光終於又灑在了花果山上。漸漸地,一些殘存的生靈從各自的隱蔽處鑽了出來。

天蓬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群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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