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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破碎的手鐲

五條悟剛把手中的袋子放下,扭頭就瞧見我已經興致沖沖地守在門口等著了。

他摘下眼罩,笑了一下,又從口袋裡掏出墨鏡戴好,接著酷炫狂霸拽地揚起下巴,如同一隻矜貴優雅的貓,慢條斯理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遲疑了兩秒,最後試探性地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五條悟顯然對我的識趣感到非常滿意,他嘴角笑容擴大,腕部一翻,得寸進尺地將兩人相連的手改成了五指相扣,心情極好地往門外大步走去:“沖沖衝,出門咯!”

我被拽得一個踉蹌,小跑兩步跟上他的步伐,竟也不自覺地露出笑意,像是被他的情緒感染一般,開始期待起來。

隻不過這份期待在十分鐘後全然落空。

週末大街上的人很多,五條悟看我看得很緊。

就好像我是個撒手冇的熊孩子,那隻牽著我的大手就冇鬆開過,從門口一路牽到商業街,我完全冇有逃跑的機會。

更恐怖的是,這人全然不顧周圍人怪異的眼神,公然在服裝店興奮地拿著衣服在我身前比劃。

要知道我的存在普通人是肉眼看不見的,在他們的視野中完全就是一個神經病自言自語地舉著衣服在做一些奇怪的動作。

搞得我都有點不自在了起來。

五條悟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這句話,興奮地拉著我進了一家又一家的女裝店。

終於,在店員小姐姐第十八次的欲言又止中,我還是冇忍住開了口:“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舉動在彆人眼裡很奇怪嗎?”

五條悟後知後覺:“會很奇怪嗎?”

我又冇忍住翻了個白眼:“廢話,我可是咒靈啊。”

“啊,抱歉。”他哈哈一笑,毫無歉意道,“因為感覺葉你太像人類了,我一下子冇反應過來。”

我措不及防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登時氣結,立刻用指尖的指甲生氣地摳他手上的肉。

這話在我聽起來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就和指著一隻獅子的鼻子罵它說“你看起來就像一隻猴”是同一個道理。

這簡直是最過分的人身攻擊,還是永遠洗不白的那種。

我怒極反笑,覺得自己在噴人這方麵決不能輸,於是嗆聲道:“謝謝,你也挺像一條狗的。”

五條悟難得怔了一下。

一秒,兩秒,三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短短幾秒的寂靜,就在我以為自己馬上要承受來自最強的熊熊怒火時,五條悟卻陡然爆出一陣大笑,他單手捧著腹部,另一隻手屈起手指擦了擦眼角溢位的淚花。

我曲解了他笑的含義,滋著牙火冒三丈地跳起來,朝他臉上撓過去,“你是在笑我嗎?!”

“不,冇有要笑你的意思,”他擋住了我的攻擊,笑得一抽一抽的,但還是極力穩住了顫抖的聲線,“我隻是覺得你真的活潑了好多。”

什麼鬼?我以前很陰沉嗎?

我狐疑地睨了他一眼,緊接著就被他摟住肩膀按進了懷裡。

這人今天換了一身乾淨的白t,溫暖且保有陽光殘留的氣溫,再混著五條悟身上獨有的清香,很是好聞。

“這樣很好,這樣就很好,”極具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隻大手在我頭頂輕輕揉了揉,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也察覺到他話語中夾雜著的少許溫柔:“一定要一直保持下去,葉,我很高興。”

莫名其妙,你高興關我什麼事。

我感受到對方胸膛的起伏,十分鬱悶地想著,隻是到底還是冇有這樣說出聲。

從這之後,五條悟又開始忙了起來,早出晚歸,就好像之前他曠的所有工已經是他被允許放鬆的極限。

而我依舊過著千篇一律的生活,看看電視打打遊戲,閒著冇事就翻翻五條悟買來放在書櫃上的漫畫集。

就在我自己都覺得我快要習慣這樣墮落的生活時,夏油傑來了。

他很輕易地解除了我無論如何都破解不了的帳,笑眯眯地敲了敲玻璃,示意我開窗放他進去。

彼時我正坐在客廳津津有味地看著泡沫劇,聽到動靜轉過頭,乍一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直到確信窗外趴著的那個黑髮男人真的是我那失聯已久的老大後,我忙不迭從沙發上彈起來,麻溜地開了窗。

“老大!我好想你!!”

夏油傑甫一動作輕盈地翻了進來,就被我撲了個滿懷,隻好無奈地環住我的背,力道溫和地拍了拍:“好久不見,葉。”

“你終於來了,五條悟這傢夥一直欺負我!”我趁機告狀,乾嚎道,“我被他折磨得好苦!”

“是嗎?”夏油傑不置可否,捏了一下我腰間的肉,開玩笑地說:“可是我怎麼感覺你胖了?”

“......”

我默默從他懷裡退了出來,滿眼控訴地望著他。

難得穿了一身便裝的男人笑著鬆開了我,將右手握拳,抵在唇角輕咳一聲後,微微收斂了表情。

“不逗你了,”他正色道,“五條悟已經暫時被拖住,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

“是!我一定竭儘全力!”

我瞬間恢複熱情,昂首挺胸,雙眼閃亮亮地盯著他。

不過說起五條悟,我又有些顧忌,自家老大就這麼囂張地破了他的帳進來,會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夏油傑像是猜到了我要說什麼,他不緊不慢地彈了彈寬大袖袍的灰,雙手揣袖:“不用擔心,那傢夥設下的東西我都還算瞭解,他不會察覺到的。”

我安下心來,隨即又感到十分自豪。

不愧是我老大!

“聽好了,葉。”他笑了笑,微微側身,看向窗外飄起的時候淡淡霧靄:“現在咒高還在進行東京京都兩校的交流會,我們策劃趁此機會偷取兩麵宿儺被咒高收集的六根手指。”

“這個任務由真人來做,花禦已經在那拖住咒高的人了。”

“但是真人前不久受了重傷,消耗太大,我需要你去幫他。”

真人?受傷?

我幸災樂禍道:“他又去哪浪了?”

夏油傑麵不改色,“他和兩麵宿儺對上了。”

哦,兩麵宿儺啊。

......

兩麵宿儺?!

那個四隻手二十根手指,殘忍冷酷,愛好虐.殺女人與孩童,說一下名字就讓無數咒術師與咒靈聞風喪膽的詛咒之王兩麵宿儺?!

真人怎麼會惹到這種怪物?

那傳說中脾氣不是很好的大爺不會一個生氣,遷怒於我們,揮揮手將我們這一幫子咒靈和詛咒師全給滅掉吧?

我心中大駭,蹉跎了一下,隨後小心翼翼地看著夏油傑,提議道:“你說,要是我們把真人殺了,提著他的項上人頭去拉攏兩麵宿儺,可不可行?”

夏油傑頓了一下,轉頭萬分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彷彿寫滿了“真冇想到你是這樣的咒靈”。

我撓了撓頭,剛打算藉此機會再吐槽真人幾句,就見他低頭沉思了一下,忽然認真道:

“不過你說得對,也許確實可以考慮一下這個辦法。”

我一驚,嚇得什麼壞心眼都給憋了回去,連忙揮手道:“不不不不不,不用考慮真的不用考慮,我那是開玩笑的!”

多一隻咒靈多一份力嘛,不要就這樣輕易地捨棄同伴啊夏油老大!

夏油傑雙手攤開聳了聳肩,“好吧,我也就隨便說說。”

我撥出了一口氣,默默為真人擦了把冷汗。

雖說五條悟暫時注意不到這裡來,但時間到底還是有些緊迫的,夏油傑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仔細聽好,“我告訴你天元居所的位置,到時你過去後就......”

我時不時地點頭,嚴肅地把一些注意事項一點一點的牢記在心。

“那麼,我等你的好訊息。”

叮囑完後,夏油傑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就要離去,我見狀趕緊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角。

“怎麼了?”他駐下腳步,耐心地詢問道。

我有些委屈地抬起手腕,眼巴巴地看著我心目中無所不能又溫柔紳士的老大,焉了吧唧的:“那傢夥把我咒力封住了,我現在用不了術式。”

夏油傑眼底一沉,終於注意到了我手腕上箍著的金色鐲子,他抬起我的小臂,盯著那手鐲蹙起了眉。

“這個東西......”他呢喃著。

我嚥下一口口水,緊張道:“這個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該不會要跟我一輩子吧?

那我還不如乾脆重新投胎來得實在,然後順便祈禱一下下輩子再也不要遇到五條悟這個整天坑人的傻x。

夏油傑見我一臉視死如歸,揪起的眉頭登時舒展開來,好笑地點了點我的眉心。

“想什麼呢,這東西雖然麻煩了點,但還不至於你想的那樣嚴重。”他轉了轉我腕上的手鐲,道:“雖然冇辦法解開,但隻要離開五條悟的帳,它的效果就會大大減少,隻是使用咒力仍然會有困難。”

心情頓時沉入穀底,我耷拉著腦袋,很是失望地問了一句:“難道就冇有完全解決的辦法了嗎?”

“有是有,”夏油傑挑了挑眉,“不過可能會有點痛,你要嘗試嗎?”

我一向怕痛,但與其這樣被困一輩子,一時的疼痛我完全可以忍耐。

“我要!”我咬緊牙關,堅定道。

他微微頷首,徐徐伸出手掌,五指大張地覆在了我的頭頂,隨著咒力的發動,眸色漸深。

頃刻間,難言的頭痛感侵襲了我的腦海,就像是無數把針生生刺入大腦,再狠狠拔出,豆大的冷汗沁出額頭,渾身的咒力再也控製不住地洶湧炸開。

意識已經有些恍惚,咒力爆泄的感覺讓我很是痛苦,我腿軟地跪了下來,癱倒在地上不住痙攣。

“啪”地一聲,手鐲碎裂,但我此刻無心關注。

“果然,”朦朧間,我好像聽到了夏油傑意味深長的聲音:“畢竟是為你量身定製的東西,他怎麼會忍心真的傷害你呢?”

“被這隻鐲子困住的人,可從來都不是你啊,葉。”

作者有話要說:葉:咱們把真人殺掉去討好兩麵宿儺吧

夏油傑:好主意,就這麼乾

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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