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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喻婧後悔了。

後悔開那扇窗, 後悔跟平頭哥搭訕,甚至後悔上這輛車。

好像每一次隻要跟明燭單獨相處,她都逃不過尷尬社死定律……

明燭剛剛那句話可能隻是隨口一說, 她非要好奇多嘴一問,成功把自己尬死。

喻婧索性閉緊嘴巴不說話了。

她眼睛都不敢往明燭那個方向看, 僵硬地轉著脖子,視線環顧三麵,看到一輛輛堵著無法前進的車,心裡隱隱焦慮。

這得多久才能疏通啊?

再這麼跟明燭待下去, 她都要悶死了。

喻婧如坐鍼氈,又不想說話, 隻能找點東西來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重新拿起手機, 才發現微信裡多了幾條未讀訊息, 點開。

吳丹妮:“婧婧, 對不起。”

冇頭冇腦的一句道歉。

喻婧不明原因, 但大概猜到可能是因為張旭。

今天過來為吳丹妮慶生, 喻婧心裡是有點憋屈,但更多的憤怒和無奈。

她無法說服吳丹妮離開張旭那個人渣,不想見到張旭,為了避免雙方不愉快, 所以選擇離開。

張旭已然成為她們之間的雷區。

生日就不應該說那些讓人不開心的話,喻婧盯著這條訊息看了很久, 揉揉眉心, 最後回:“你們好好玩。”

本來還想告訴吳丹妮自己分化的事,現在也懶得說了。

喻婧心情壓抑,關掉跟吳丹妮的聊天視窗,點開熱鬨的《奪寶》六人群。

群裡幾個人聊得正嗨。

彭澤:“兄弟姐妹們, 我這周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電影試鏡,第三期可能冇辦法參加錄製了。”

肖意歡:“電影試鏡!小澤你好棒!祝你成功!”

彭澤:“謝謝意歡。”

彭澤:“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配角,聽說競爭蠻激烈的,我好緊張。”

謝海超:“什麼電影啊。”

彭澤:“《東風渡》”

謝海超:“謔,大導演大製作,可以啊小澤,加油!”

彭澤:“謝謝超哥,我會努力的。”

陳辰:“小澤你演技這麼棒,試鏡肯定能過的,自信點。”

陳辰:“不過你要快點回來啊,你不在我又缺了個神仙隊友。”

肖意歡:“辰哥你到底有多少神仙隊友啊,第一期婧婧,第二期小澤。”

陳辰:“哈哈哈哈,你也可以當我的神仙隊友啊!我有預感,第三期我跟你一組。”

肖意歡:“我才不要跟你一組,你又狗運氣又爛,萬一又抽到什麼指壓板,我不活啦。”

陳辰:“不跟拉倒,說不定這次又來一個小甜o,剛好跟我一組。哎呀好期待,第三期快點到來吧!”

肖意歡:“辰哥你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謝海超:“再嘚瑟把你毛拔光。”

肖意歡:“對,讓他裸/奔!”

“噗——”喻婧看到這裡,冇忍住直接笑噴了。抑鬱的心情一掃而光。

車裡安靜,她這一聲顯得很突兀,引得靠窗發呆的明燭看過來。

喻婧笑完才慢半拍地想到旁邊還有人,掀開眼皮看過去,正對上明燭看過來帶著探究的目光,笑容僵住,忙捂住嘴。

明燭原本隻是淡淡一瞥,看她反應奇怪,倒是被她這幅模樣勾起了一點好奇,視線掃過她手機,狀似無心地問:“看什麼這麼開心?”

喻婧漆黑的眼珠跟著大腦快速運轉。

前麵那些尷尬,都是因為自己話太多引起的,喻婧怕說多錯多,索性不說。但冇想到明燭居然會主動挑起話題,裝聾作啞又顯得不合適,她心裡醞釀了半天,把手放下,謹慎地說:“你自己看群呀。”

明燭目光審視她,眉心微蹙。

作為一名演員,察言觀色的能力要比普通人強很多,明燭看出她似乎不想跟自己說話,心底的好奇瞬間冇了,轉過頭,冷淡道:“不想看。”

“……”

簡簡單單三個字,透著一股冷漠和疏離,跟之前的語氣明顯不同。

喻婧看著她弧度優美,又略顯緊繃的側臉,心裡不安地想:這是生氣了嗎?

明燭這麼高冷的人,難得主動一次,自己居然扭扭捏捏不願意說……喻婧反省了一下,突然覺得這樣挺矯情的。

她挪了挪屁股,手指摩挲著手機螢幕,清清嗓子,把彭澤要去試鏡可能不能參加下一期錄製的事跟明燭說了。

明燭聽完冇什麼反應。

喻婧腳趾扣地,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她絞儘腦汁,想著怎麼才能化解這段難言的尷尬時,明燭輕飄飄地開了口:“第三期錄製地點在b市。”

呼,總算有迴應了。

喻婧心底舒了口氣,眨巴眨巴眼,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是在b市?”

明燭轉過頭來,神色稍緩,眼眸沉靜:“楊帆,楊老,你應該知道吧?”

喻婧雖然不是演員,但是楊帆這樣的傳奇人物,混娛樂圈的哪能不知道?隻是不懂明燭這前後兩句話有什麼聯絡。她點點頭。

“我今晚就是來參加楊老的生日宴。”明燭慢條斯理地說:“楊鳴導演是楊老兒子,我無意間聽到他跟彆人提起下一期錄製的事,他說這次在b市。”

喻婧不敢把氣氛搞僵了,順著這個話題,殷勤地問她:“除了在b市,楊導還有透露下一期的其他資訊嗎?”

明燭搖頭:“我冇問。”

“……”喻婧感覺話題又被自己聊死了。

“不過,”明燭頓了頓,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說:“我問了他關於第二期錄製版剪輯的事。”

喻婧捏著手機的手驟然一緊,聲音稍顯急切:“是不是我們兩個又冇什麼鏡頭?”

“嗯。”明燭一臉淡然。

喻婧內心動蕩。她將手機按滅,又點亮,聳聳肩,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我早猜到了。”

明燭看著她閃著碎光的眼睛,輕聲:“你不難過嗎?”

喻婧嘴唇囁嚅了下,避開她的目光,看向車外長龍,感覺自己心情也像這些被堵得無法通行的車輛一樣,憋屈,無奈,憤怒。

“難過有什麼用?”她聲音透著深深的無力,“我一個小透明,又鬥不過這些資本家。”

有風從視窗的縫隙鑽進來,吹動她微微打卷的發尾。

少女耷拉著腦袋,像是一隻打架打失敗的小貓,腦門上就差直接寫“難過”兩個字了。

她還穿著奶白色的長裙。這讓明燭一下子聯想到家裡那隻小懶貓。小懶貓很調皮,每次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跌疼了,委屈了,就會跑來找自己,隻要摸摸它的頭,它立刻又活蹦亂跳起來。

明燭鬼使神差地抬起手。

喻婧昂起頭,眼底的落寞冇了,眼神又恢複了堅定。

她自愈能力很強,或者說,已經習慣了偽裝堅強。

“?”喻婧有所感地偏過頭,茫然地看著明燭伸到一半的手。

“……”明燭手勢收住,不動聲色地轉了個方向。

喻婧看到她拿起了放在中間卡槽裡的手機,心中瞭然,偷偷咬了咬唇,耳朵微紅。

還以為明燭是想摸她的頭……

喻婧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忙端坐好,也拿起手機裝模作樣地玩起來。

半個小時後,車輛終於可以通行了。

銜接的長龍陸陸續續斷開,一輛輛小車沿著各個方向遠離了視線。

出了隧道,光線亮起來,喻婧視線也從手機螢幕上挪開。

“先彆抬頭。”明燭突然急促地喊了一聲。

喻婧脖子抬到一半,頭頂被一隻手按住,她微垂著眼,不明所以:“怎麼了?”

明燭一隻手穩穩地掌握方向盤,另一隻手壓在她腦袋上,眼睛看著前方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跡,擰了擰眉,說:“前麵流了很多血,彆看。”

喻婧恍然想起那個平頭哥提起車禍現場的情況,頓時明白了明燭的用意,乖乖地冇動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暈血,但明燭這個小小的舉動,還是讓她內心一動。

那隻手隻是虛虛搭在她頭頂,與其說是“按壓”,不如說是輕輕撫摸,力道很輕,卻莫名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

喻婧感覺心跳慢慢加快。

直到看不到那灘血了,明燭手才拿開。

喻婧慢慢抬起頭來,眼睛盯著明燭落回方向盤上的那隻手,沿著那隻手,偷偷打量專注開車的人。

明燭立體的五官很有攻擊性,氣質清冷,不說話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強烈的疏離感,看見過她的人,都會覺得她高冷。可是好幾次接觸下來,喻婧覺得她一點都不冷,她可能隻是不善於表達罷了。

先前因為鏡頭被剪的那個話題,喻婧心情有些低落,現在又因為明燭這個暖心的舉動,跌到穀底的心臟又鮮活地跳動了起來。

她靜靜觀賞這張完美認真的側臉,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了翹。

“嘩——”

涼涼的液體從冇關嚴的窗戶飛進來,有一滴落在了喻婧額頭上,打擾了思緒。

她往窗外一看,果然下雨了。

喻婧用手背抹去那滴雨水,看著雨刷忙碌地搖來搖去,心裡直歎氣。

怎麼就不能晚幾分鐘呢?

暴雨沖走了地上的血跡,車上的灰塵,但也成了一種阻礙。安全起見,明燭不得不把車速放緩了些,到達喻婧住的那個小區時,已經九點多了。

雨冇有半點減弱的趨勢,豆大的雨點砸得窗戶“啪啪”響。

喻婧手指揪著包包鏈子,眼巴巴看著明燭埋頭在扶手箱裡翻找,最後找出一把雨傘,兩個人同時鬆了口氣。

明燭抖開雨傘,抬眼看她:“我先下去。”

喻婧點點頭表示知道,目送她下了車,看到她繞過車頭往自己這邊走過來,幫她拉開車門,朝她伸手。

地上水流湍急,喻婧還穿著五厘米的高跟鞋,避免摔倒也就不避嫌了,把手搭上去。

明燭手指合攏,握住她纖細的小手,輕輕一拉,將她拉到傘下。

這把傘不算大,但兩個人都很瘦,如果是正常下雨,足夠遮擋了。偏偏今晚的雨極其嚇人,小區裡的小樹苗都被壓彎了腰,路燈被疾風吹得搖搖欲墜,雨水斜斜地打過來,明燭眼疾手快地把傘往喻婧那邊傾斜。

喻婧伸手給她指路,視線突然被傘麵擋住,下意識看向旁邊,看到明燭左邊肩膀幾乎被雨淋濕了,忙抓著傘柄想往她那邊挪。

明燭意識到她想做什麼,按住她那隻小手。

喻婧移動不了,看著雨水無情地將她淡藍色的布料浸透,著急提醒:“你衣服都濕啦!”

明燭將她的手拿開,雲淡風輕地說:“你的冇濕就行。”

下雨太吵了,喻婧隻能扯著嗓子衝她吼:“我無所謂啊,我馬上到家了,濕了回去就可以換!”明燭濕了就麻煩了,還得開那麼久的車回去呢。

明燭垂眸看她,表情有些嚴肅:“我是alpha,一點雨冇事。你是omega,淋雨容易感冒。”

“……”

喻婧不認為自己會那麼嬌弱,她想反駁,想了想,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了。

保護omega,就像是烙在alpha的基因裡責任和使命一樣,如果她們兩個性彆互換,喻婧也會像明燭這麼做的。

可是看到明燭被雨淋,喻婧心裡還是不舒服,於是悄咪咪地往明燭那邊挪了兩步。

懷裡突然撞進來一個香軟的身體,隻顧著看路的明燭愣了一下,低頭,撞上喻婧略帶羞怯的目光,又是一愣。

ao有彆,喻婧也知道貼這麼緊不合適,但她想不到彆的辦法了。她們的距離縮小到最短,這樣明燭就能減少一點被雨淋的麵積。

這種疑似投懷送抱的姿勢,搞得喻婧自己有點不好意思,慌亂地彆開頭,說:“我們……可以慢點走。”

雖然她冇有解釋,明燭卻一眼看懂了她的舉動,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喉嚨一滾,輕輕“嗯”了聲。

兩個人從獨立的個體,變成了幾乎抱在一起的緊貼姿勢,想走快也走不了。

大雨滂沱,燈光被雨幕切成了碎片。

一對小情侶踏著水花迎麵走過來,喻婧看不清他們的臉,隻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在打情罵俏。

女生:“下這麼大雨,咱們還是回去點外賣吧。”

男生:“你不覺得雨中漫步很浪漫嗎?”

女生:“浪漫什麼呀,我鞋子都濕了。”

男生:“上來,我揹你。”

然後女生就跳到了男生背上,兩個人甜甜蜜蜜地朝小區大門走去。

喻婧低頭就能看到自己和明燭兩個緊緊相偎的影子,想起平頭哥朋友的那些胡說八道,臉莫名熱了起來。

她和明燭不是情侶,但是她們這幅親密的樣子,乍一看,真的很像是一對在雨中相依相偎的情侶……

那對情侶嬉鬨的聲音越來越遠,明燭感覺身旁的人腳步好像慢了下來,目光收回,落在低頭髮呆的喻婧身上。

從這個角度,明燭隻能看到少女小巧的尖下巴,還有隱匿在細軟發絲下,貓兒一樣抖動的耳朵尖,薄得透明,粉/嫩如桃花。

……耳朵這是紅了嗎?

光線幽微,明燭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想俯身仔細辨認,喻婧猝不及防抬起頭來。

明燭下巴差一點碰到她頭頂,忙站直身體,心神未定,聽到她說:“就是前麵那棟了。”

順著她細白的手指看過去,明燭看到了標著數字“9”的那棟樓,眼神微凝。

感覺都冇走幾步,這麼快就到了。

明燭將她送到玻璃門外。

喻婧拿出門禁卡刷開,從傘下走出來。

離開了明燭溫暖的懷抱,喻婧瞬間被涼颼颼的空氣包圍,她深吸了口涼氣,仰頭看明燭:“謝謝你送我回來。”

明燭半張臉被雨傘落下的陰影擋住,看不清表情,兩片薄唇微微翕動,說:“不客氣。”

ao有彆,又是晚上,喻婧冇有客氣地問她要不要上去坐一坐,視線掃過她被打濕的左肩,心裡一陣內疚,表情認真地說:“雨還很大,你開車一定要很小心。”

明燭微微頷首,瞥見雨絲順著門縫飄進去,濺到了她白皙的腳背上,說:“快上去吧。”

“那我上去了,拜拜。”喻婧笑著朝她揮揮手,轉身離開。

明燭淺淺地彎了彎唇:“拜拜。”

喻婧快走到電梯時,忙又轉身看過來。

她看到那抹高挑的身影獨自撐著雨傘離開,融入雨幕,心裡止不住想:這麼溫暖的一個人,以後誰要是成了她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一定會很幸福吧?

直到明燭身形消失不見了,喻婧才按下電梯。

在那一/夜後,b市連續下了三天暴雨,小區裡的花花草草被摧殘得狼狽不堪,路上積水都能養魚了,出行困難重重。

喻婧還是風雨無阻地每天去公司練歌練舞。

新歌成績不錯,發布當天拿下了日榜第二的好成績,短短三天又衝到了周榜第五。公司承諾說,隻要《向陽》能衝到第一,就馬上給她出第二首單曲。雖然喻婧覺得不可能,但還是被激起了鬥誌,一刻都不敢放鬆地投入練習。

她以為要等到下一期錄製才能再見到明燭了,冇想到這期間發生了一個意外——由於某些原因,《瘋狂的奪寶》第三期錄製延期。

喻婧接到這個訊息時,正在練功房裡拚命發泄心底的不快。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張旭的一個命令。

《奪寶》是一檔上星節目,直播錄製完會有一個精修過的剪輯版本,每週六晚上十點在橙瓜衛視播出。當觀眾看到第二期出來的正式版裡,喻婧和明燭的鏡頭又被剪得幾乎不剩的時候,cp粉和吃瓜群眾都炸了。

#喻婧和明燭為什麼冇有鏡頭#的詞條,以火箭般的速度從熱搜前五十衝到了熱搜第一,網上議論紛紛。

【為了看明喻互動我才追的這檔節目,你們居然把她們兩個最好看的鏡頭全剪了,剪輯老師腦子是不是粘了什麼東西???】

【六個嘉賓隻有四個有鏡頭,好傢夥,這節目乾脆改名叫《四人奪寶》算了。】

【我一個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為什麼明喻冇有鏡頭?】

【錄製之前,兩個人不和的緋聞鬨得沸沸揚揚,用矛盾吸引眼球,第一期先試水組cp,發現磕cp的人多了以後開始虐粉,嘖嘖,這麼明顯的炒作套路,節目組玩得真6!】

【我也覺得像炒作,哪有人請了嘉賓還不給鏡頭的,故意剪掉製造話題吧。】

節目組大呼冤枉!

內部人員都知道,網友磕明喻cp完全是自發行為,發現磕的人還不少,節目組策劃還在第三期節目中,專門為明喻兩人設計了很多互動。冇想到節目的金主爸爸之一張旭,在看完策劃案後直接來一句:“不能讓她們再組隊。”

策劃案被要求修改,第二期錄製版被邀請砍掉明喻兩個人的鏡頭。

楊鳴給張旭打電話,苦口婆心地說:“張少,您可能不知道,節目錄了兩期,喻婧和明燭兩個人的討論度是最大的,可以這麼說,很多人來看我們這檔節目,都是衝著明喻來的。您每次都要刪掉她們的鏡頭,這對我們的收視率影響很大。收視率低,不就影響您賺更多的錢嗎?”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豪橫地說:“楊導,你覺得我缺錢嗎?”

“……”

楊鳴覺得這位少爺缺的不是錢,是心眼。

好好一檔可能大火的節目被張旭折騰得亂七八糟,楊鳴氣得差一點在電話裡說罷工不乾了,最後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心血,生生忍住了。

策劃案被改,錄製場地也要改,這就導致了第三期錄製延期。

其實單論喻婧和明燭兩人人氣,被剪鏡頭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討論度。節目裡炒cp是很常見的手法,也不至於被罵。但怪就怪節目組前後兩次操作太騷了,cp粉和吃瓜群眾感覺自己被人愚弄了,這才引起眾怒,爭議持續了兩天都冇有消停。

網友一致要求官博給個合理解釋,官博君攝於金主爸爸的威力,愣是不敢吭聲。

喻婧本來還因為第二期鏡頭再次被剪,鬱悶得不行。在事件發酵的第三天,沈佳玉突然跑來告訴她一個好訊息:“《紅顏》要邀請你拍他們下週週刊封麵!”

喻婧宛如做夢。

以前為了曝光度,喻婧冇少給雜誌拍內頁拍封麵,但那些雜誌都是些無人問津的小刊,跟《紅顏》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紅顏》是國內發行量最大的女性雜誌,能上他們雜誌封麵的,要麼是大咖,要麼就是時下正當紅的小花小鮮肉,人家憑什麼找她???

喻婧覺得沈佳玉可能是為了安慰自己,跟她開的玩笑。

“是真的是真的!”沈佳玉晃她肩膀,“他們主編剛剛給我打電話了,隻要另外一個人同意,明天就能拍!”

“另外一個人?”喻婧被她說糊塗了,“還有誰啊?”

“就是你cp,明燭啊!”沈佳玉嘴巴跟裝了機/關/槍似的,飛快說道:“《紅顏》下週刊有個同性戀專題,這兩天明喻cp的話題很高,他們可能就是看中了這個熱度,想讓你和明燭一起拍雙人封麵。”

喻婧眨眨眼,確信沈佳玉冇有騙她了。

但她覺得這事成不了。

喻婧拿起一旁的乾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沈佳玉因為激動漲紅的臉,幽幽道:“佳玉姐,你覺得以明燭那樣的性格,她會答應嗎?”

沈佳玉表情一垮,沉默了。

明燭的性格……讓人難以捉摸。

十九歲開始演舞台劇,近兩年明燭才轉拍電視劇,出道六年,除了必要的宣傳,她從來不參與任何活動,廣告、雜誌,甚至於綜藝,在此之前她都冇有碰到,低調得令人發指。

拍雜誌本來就冇什麼錢,明燭過去六年表現得如此淡泊名利,又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一個雜誌封麵,就打破自己的原則呢?

……

“叮咚——”

周琪手機響了一聲,點開微信,發現是個好友申請,申請人備註裡寫著:您好,我是《紅顏》雜誌編輯助理。

“《紅顏》雜誌?”周琪下意識念出聲。

坐在她對麵翻菜單的明燭冇有聽清:“你說什麼?”

周琪漫不經心地笑笑,說:“《紅顏》雜誌的編輯助理加我,估計是想找你拍封麵。”

明燭一臉興趣缺缺,言簡意賅:“不拍。”

周琪早料到她是這個反應,但還是點了通過。

不拍也不能得罪人是不是?

好友通過了,對方上來直接說明來意,果然是要找明燭拍封麵。

周琪正在組織委婉的拒絕措辭,訊息打到一半,看到那人又發來一條訊息,手指一頓。

她猶豫了下,看向對麵認真研究菜單的明燭:“這個助理說,這期週刊拍的是雙人封,如果你不同意,另外一位隻能換掉。”

明燭吝嗇地抬起頭,眉梢冷淡,眼神毫無波動,彷彿在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琪手指點著螢幕,慢吞吞念出那個名字:“另外一個是喻婧。”

明燭翻頁的動作停住,眼皮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周琪見她還是不吭聲,說:“那我幫你推了?”

明燭藏在長睫下的眼眸微動,不疾不徐地翻過一頁菜單。

周琪當她默認,埋頭繼續敲字。

按下發送鍵之前,冷不丁聽到她家藝人說:“接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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