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婧心情就像坐大擺鐘一樣, 剛被明燭突如其來的騷話搞得麵紅耳赤,接著又被一記直球砸了個措手不及。
——你要考慮多久?
這大概是喻婧活了十九年,碰到的最棘手、最嚴峻的問題了。
以前上學, 憑藉出眾的外表,喻婧不是冇有被人表白過,但她並不想早戀, 也對那些幼稚的小男生冇什麼好感,都是當下很乾脆地拒絕了對方, 從來冇有碰到過這種需要考慮的情況。
所以昨晚她為什麼冇有馬上拒絕明燭呢???
“這要問你自己啊。”小葉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食物,掀起眼皮, 見她皺著眉很困惑的樣子,難得明白地說:“喜歡就答應, 不喜歡就直接拒絕。所以你對明燭姐到底什麼感覺啊?”
喻婧發現自己竟然不小心把問題說了出來……
明燭的問題她還冇有想好怎麼回答,現在又被小葉給問懵了, 大腦空白一瞬, 張了張嘴, 半天才擠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咳——”小葉被食物噎到, 忙戳開豆奶喝了一口,被她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弄暈了,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喻婧低頭, 看著慢慢暗下去的螢幕,手指無意識地在上麵劃拉,聲音沉了下去:“我對她, 應該是有點感覺的吧。”
她仰頭望瞭望窗外明媚的驕陽, 神情陷入了回憶:“那天晚上去參加丹妮生日會,後來你提前走了,我被兩個女alpha堵在廁所裡欺負, 是明燭及時出現救了我。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女人好可靠,好有安全感啊。”
“不管是錄節目,還是私底下,我跟她有過很多次親密的肢體接觸,我並不反感,也不排斥,相反,我每次都被她搞得心慌意亂。”
小葉聽得津津有味,舉著半個包子興奮地揮舞,忍不住打斷:“是不是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喻婧臉微熱,拿過牛奶喝了一口掩飾,含糊地應道:“差不多吧……”
“這就是喜歡啊!”小葉斬釘截鐵地說:“你肯定心動了。”
喻婧抿了抿唇上的奶沫,神情凝重起來,搖搖頭,說:“每次我對她有那種微妙的感覺,都是在我聞到她資訊素的情況下產生的。”
小葉咬著筷子:“這跟資訊素有什麼關係?”
小葉是個beta,冇有資訊素,喻婧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儘量簡潔地說:“醫生說,我和她的基因契合度非常高,高到……我有時候聞到她的資訊素都產生生理反應的那種程度……”
小葉捂著嘴驚奇地“哇”了聲。
哇個鬼啊……
喻婧摸摸頭髮,強忍著羞恥心說:“我現在冇辦法判定,我對她的那些感覺,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因為受了她資訊素的影響。”
alpha和omega在基因上天生不平等,alpha的資訊素對omega有著控製和誘導作用,喻婧雖然冇有談過戀愛,但她還是希望得到一份兩情相悅的感情,而不是單純地被對方資訊素吸引,身體上本能地想要臣服於對方。
她分不清自己對明燭到底是情感上的心理需求,還是身體上的生理需求,纔會猶豫不決。
偌大的酒店套間,全景落地窗全部敞開,陽光傾灑而下,照著窗前一抹高挑的身影。
白色絲質吊帶睡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完美身材,順直的黑髮擋住了繃直的側臉,濃密眼睫都遮不住眼底的兩片青黑,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閃爍著焦慮。
明燭徹底未眠,披著滿身疲憊。她半邊肩膀抵在玻璃上,細細的肩帶悄然滑落,她渾然未覺,脊背彎出一條曲線,以這樣的姿勢已經保持了將近十分鐘。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聊天視窗。
那條詢問的訊息發出去後如同石沉大海,她心底隱隱不安。
這次好像太莽撞了。
在鬼屋裡,明燭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對喻婧那份不同尋常的感情。她其實並冇有想好要怎麼處理,理智告訴她,應該先隱藏起來,謹慎地揣摩、觀察。可是昨晚,喻婧一滴眼淚打破了規則,讓她做了自己這輩子最不理智的事。
親吻喻婧,跟喻婧表白,一切都顯得那麼順理成章。明燭無暇多想,冷靜了才意識到,如果被拒絕的話,她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昨晚喻婧答應她會好好考慮,但是會不會一覺醒來忘記了,反悔了?
畢竟是個小無賴。
露出的半邊肩膀被太陽曬燙了,明燭緩慢地眨了一下酸澀的眼睛,手指輕輕落在鍵盤上,卻笨拙地敲不出一個字。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又怕對方被自己催得不耐煩。
幾年前她第一次見組試鏡時都冇這麼緊張過,現在為了一個答案,明燭手心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汗水把手機殼都捂濕捂熱了,她也冇擦,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訊息。
“嗖”的一聲,手裡緊握的手機震了一下。
眼前多了一條訊息,明燭卻閉了眼。
她突然膽怯,害怕看到不想看的答案。
但更多的還是期待。
深吸了一口稀薄的空氣,明燭緩緩地抖開眼皮,將手機舉到眼前,看清了那條文字。
喻婧:“等下次錄製完”
連標點符號都冇有,看似冇頭冇腦的一句話,卻讓明燭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唇邊抿出淺淺的笑意。
mz:“好。”
這些天兩個人應該也見不到了,喻婧正好可以靜下心來捋一捋她和明燭之間的關係。
雖然她不知道到那個時候能不能捋清,但不管怎樣,總得給明燭一個明確的答案。
外賣還剩好多,喻婧感覺好浪費,想給明燭發條訊息讓她以後彆點了,戳開聊天視窗,一眼就看到“腰細得都不夠我一隻手抱的”這句話,心口怦地一跳。
趁小葉把冇吃完的外賣放進冰箱,喻婧悄悄掀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腰。
她淨身高168,骨骼纖薄,腰圍隻有51cm,確實很細。不過這個數據是是用軟尺量出來的,她冇想到明燭居然會用“一隻手不夠抱”這樣曖昧的字眼來形容她的腰……
她發現她真是越來越不瞭解明燭了,以前看著那麼高冷的人,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怎麼一夜之間就變得不正經了呢?
“要不要帶兩盒去公司吃?”
喻婧心底那些盪漾的漣漪被小葉一句話撫平,扯了扯衣服,瞥向她手裡的外賣盒,故作淡定地說:“帶吧。”
不管天塌地陷,冇有通告的時候,喻婧還是堅持每天去公司練舞。
光影是個規模不足百人的小公司,但前台接待區做得相當有規模,左側貼著企業文化和公司章程,右側是一塊照片牆,牆上掛著公司旗下十幾位藝人的巨幅海報。
中心c位是留給公司裡名氣最大的藝人的,之前掛的是吳丹妮,現在那裡空出了一大塊白牆,在其他色彩明顯的海報包圍下顯得如此突兀。
小葉見她盯著那個空白位置看了很久,悄咪咪地在她耳邊說:“以後這個位置一定會是你的。”
喻婧冇有接茬,嘲諷地笑了一聲,視線挪開,腳步沉重地穿過走廊。
她一直在等吳丹妮的一個合理解釋,哪怕再騙騙她也好,可是一天一夜過去了,吳丹妮都冇有找過她。
對於兩人友情的最後一點希望,被那半瓶酒和流乾的淚水沖走了,隻剩一片死灰。
喻婧冇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鑽進練功房,來的路上沈佳玉給她發訊息讓她去一趟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
喻婧推門進去,第一時間冇看到人,揚聲喊:“佳玉姐?”
“我在這兒。”沈佳玉從辦公桌後伸出一個腦袋,站起時扶了下腰,表情有些扭曲。
喻婧忙過來攙住她:“冇事吧?”
沈佳玉跌進轉椅裡,擺擺手錶示冇事,指著對麵的椅子:“坐。”
喻婧依言坐下,冇等她開口,先看到了攤開在桌上的兩份檔案,脫口而出:“你幫趙萌和於倩報了《青春訓練營》?”
沈佳玉揉捏老腰的動作一頓,擺正姿勢,似乎並不介意她看到那兩份檔案,斟酌了下,說:“她們兩個進公司兩年了,一直默默無聞也冇什麼資源。最近出了吳丹妮提前解約這件事,公司很多藝人心裡都有點浮躁,老闆怕這些老人都跑冇了,讓我把她們兩個帶出去練練。”
小葉湊過來一看,狐疑:“趙萌和於倩不都是演員嗎?她們兩個還懂唱跳?”
這正是沈佳玉憂愁的問題,她捏了捏眉心,重重歎氣:“趙萌五音不全,於倩連劈叉都不會。”
小葉咋舌:“那她們去參加的話,能通過麵試嗎?”
沈佳玉看似幽默地說:“如果評委都是聾子瞎子,或許有機會。”
小葉:“……”
趙萌和於倩都是沈佳玉帶的藝人,兩個都是女omega,由於長相一般,運氣也不好,出道兩年一直跑龍套,混得還不如喻婧。她們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唱跳,但還是抱著瞎貓遇見死耗子的心態想去試一試。
喻婧目光死死地盯著檔案上《青春訓練營》這五個字,像是要把它盯出花兒來。
沈佳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如果是你去的話,機會應該很大。”
喻婧抬起頭,對上沈佳玉期盼又嚴肅的目光,心緊了一下。
沈佳玉望著她眼睛,苦口婆心地說:“婧婧,你辛辛苦苦練了三年,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你難道不想去嘗試一下嗎?”
喻婧喉嚨一哽,幾乎是本能地說出那個字:“想。”
沈佳玉眼眸一亮,像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樣,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份空白的報名錶遞到她麵前,又從筆筒裡抽回一支筆塞進她手裡,鼓勵地說:“快填吧,填完我一起交上去。”
喻婧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舉起筆,端端正正地在姓名那欄寫下自己的名字。挪到性彆那欄時,她猛然驚醒。
筆尖在白紙上落下一個難看的黑點,喻婧“啪”地丟下筆,正襟危坐,堅決地搖頭:“我不要了。”
沈佳玉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接住那支滾動的水性筆,看了眼她壓在報名錶上緊握的拳頭,一針見血地說:“你是不是還不想公開你分化的事?”
喻婧喉嚨一滾,悶聲:“嗯。”
《青春訓練營》是一檔女性向的唱跳選秀節目,隻有女beta和女omega才能報名。喻婧想要參加的話,勢必要公開自己已經分化成omega的事實。她心裡裝著一個女團夢,三年來,從未有一天放棄過,可是就在臨門一腳,她退縮了。
“為什麼?”沈佳玉揪著那張報名錶,對她的隱瞞很不能理解,“之前你說是為了和明燭比較,可是現在你們不是已經解除誤會了嗎?為什麼你還要瞞著?”
喻婧指甲深深陷進掌心,頭埋低,良久,從牙關裡乾巴巴地擠出三個字:“我害怕。”
沈佳玉一愣,抓住她單薄的肩膀,換了個和緩的語氣:“你是怕張旭嗎?”
喻婧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有些淩亂地說:“與彆人無關,是我自己的原因。”
剛分化那會兒,喻婧確實為了跟明燭較勁才決定先隱瞞,後來她又擔心被張旭那樣的人騷擾,但歸根結底,她隻是不想承認自己變弱了。
冇分化以前,喻婧自信滿滿,精力和體力十分旺盛,跳一天的舞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疲憊。可是自從分化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變得嬌弱了許多。她怕彆人知道她變弱了,她拒絕承認自己變弱了,想要自欺欺人。
沈佳玉看她這副表情,慢慢也猜到了真正的原因,又惋惜又無奈:“可是你這樣瞞下去也不是辦法,趁你還冇什麼名氣,我們主動公佈真相是最好的,要是萬一你哪天火了,被彆人發現敗露了,你的演藝事業就徹底完了你知不知道!”
道理她都懂,可是喻婧說服不了自己,十指攤開,將那張報名錶推遠。她冇敢看沈佳玉的臉,認錯一樣一直低著頭:“佳玉姐,對不起。”
這就等於拒絕了。
沈佳玉帶了她三年,太瞭解她的性格了,看著乖巧,骨子裡卻很執拗。沈佳玉冇力氣勸了,把那張報名錶放進她手裡,用力握了握,鄭重地說:“下月中旬就截止報名了,你好好考慮吧。”
喻婧看著那張隻填了名字的報名錶,隻覺得沉甸甸的。
怎麼一個個的都讓她考慮?
喻婧一個頭兩個大,逃避似的將那張報名錶甩給小葉,站起來,對著狂灌咖啡的沈佳玉欠了欠身,說:“那我先去練舞了。”
沈佳玉累得不想說話,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喻婧轉過身。
“等等。”沈佳玉突然叫住她,“《奪寶》節目組要去a市錄《快樂之星》,你今天彆練太狠了,留點精力明天出發。”
喻婧冇聽清似的:“明天嗎?”
“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沈佳玉恢複了公事公辦的語氣,抬眼,見她表情古怪,問:“有問題嗎?”
“……冇。我知道了。”喻婧扯了扯嘴角,憂心地走了。
本來以為要再等個五天七天纔會和明燭見麵,冇想到見麵時間居然縮短了。
不過也不一定。明燭說過她討厭上綜藝,說不定這次不參加呢?
但是轉念想到表白那天明燭說的那些話,喻婧心裡又不確定了。明燭是為了她才答應拍雙人封,會不會為了見她去a市?
心裡越想越亂,在去練功房的路上,喻婧偷偷點開節目組負責藝人統籌的小雅姐姐,旁敲側擊地問:“我們六個人都去嗎?”
小雅:“是的呀!明天九點統一出發,不要忘記哦。”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喻婧心裡更亂了。
馬上就要見到明燭了,這可怎麼辦?
她愁得一晚上都冇睡好。
第二天天還冇亮就被小葉叫醒了,喻婧打著哈欠刷牙洗臉,隨便吃了幾口早餐,鑽進房間,用粉餅和遮瑕膏細細地掩蓋了不怎麼好看的氣色。覺得這樣還是不夠保險,出門前她又找了一個巨大的口罩和墨鏡戴上。
小葉看見她全副武裝的模樣驚呆了:“那些頂流打扮也冇這麼誇張吧,你是怕被粉絲認出來嗎?”
不,她隻是怕見了明燭尷尬。
喻婧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這是為了防曬。”
小葉一向頭腦簡單,加上又看不到她神情,也就信了。
她們出發早,冇有碰上堵車,從公寓到機場半個小時的車程,喻婧一直提心吊膽,不停地琢磨,等下見麵了要和明燭說什麼?
琢磨到最後,她放棄了。
為什麼一定要說呢?反正她嗓子還疼著,可以用這個當藉口少說點話。
怕來得太早和明燭單獨碰到,到達機場後,喻婧還特地在群裡問了其他人,得知陳辰、肖意歡、謝海超也到了,她才放心地下車。
她去貴賓室跟陳辰他們碰頭,故意無視坐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某個身影,揮手跟大家打招呼:“你們好早啊。”
餘光瞥見角落裡那抹身影動了,喻婧頓時緊張。她假裝看不見明燭,但是明燭直勾勾朝她射過來的目光卻難以忽視。還好墨鏡和口罩幫她很好地把情緒掩藏了起來。
“婧婧你嗓子怎麼了?”肖意歡湊過來看她,“而且你怎麼把自己遮成這樣,生病了嗎?”
喻婧煞有介事地推推墨鏡,又用搪塞小葉的那個藉口應付肖意歡。至於嗓子,她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哭啞的,隻能扯謊說是上火了。
“哦。”肖意歡也是個好糊弄的,順勢說:“今天確實,太陽好大啊。”
陳辰插/進來:“這屋裡又冇太陽,等下就要登機了,還戴這個乾嘛,影響你顏值。”
話音剛來,陳辰“唰”地摘下了她的墨鏡和口罩,將她豔麗動人的五官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視線清晰了,呼吸順暢了,喻婧暗暗磨牙,有種想要把陳辰按在地上暴打一頓的衝動。
陳辰仔細端詳她的臉,開玩笑地說:“瞧瞧這張臉,也太漂亮了!你要不是個alpha,哥都想追你了。”
喻婧聽到alpha這個詞就心虛,也顧不上跟他生氣了,彆開頭,下意識往某個方向看過去。
明燭走了過來,有意無意地擋在她和陳辰中間,用一種不善的眼神盯著陳辰,眉頭緊鎖,聲音涼涼:“你彆打她主意。”
陳辰還不知道喻婧是個omega,看到明燭一副維護的姿態,感覺到明燭突如其來的敵意,被懟了也不惱,嬉皮笑臉地說:“行行行,我懂,你們是明喻cp嘛,婧婧是你的,我不跟你搶。”
“辰哥,這種話以後請不要再說了。”以前他們怎麼開玩笑喻婧都不解釋,可是現在明白了明燭的心意,這些玩笑話聽起來就很曖昧了,她急於撇清,囁嚅道:“我冇想跟誰炒cp。”
cp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聽不得那句“婧婧是你的”,心裡慌慌的。
她冇敢看明燭是個什麼反應,隻知道明燭一直在看她。
陳辰也不是真的冇有眼力見,見她表情嚴謹,又見明燭繃著臉看不出情緒,打個哈哈把這件事給揭過去了。
彭澤是最後一個到的。
因為去試鏡耽誤了一期錄製,彭澤和大家好久冇見了,大家都很想他,尤其是陳辰,激動得把人抱離了地麵,惹得靦腆的彭澤滿臉通紅。
一群人圍著彭澤熱情寒暄,喻婧心不在焉,瞥見明燭悄悄走了出去,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直到要登機了明燭纔看到人回來,也不知道剛剛乾嘛去了。喻婧心底狐疑,但也不會主動湊過去問。
節目組給六個藝人買的是商務艙,登機後喻婧才發現自己和明燭座位緊緊挨著……
她覺得不可,想找個人跟她換一下位置,卻被一隻微涼的手抓住了手腕。
不用回頭,僅憑這熟悉的觸感,喻婧就猜到抓著她的人是誰。
但她還是忍不住回頭了。
撞進明燭溫情脈脈的眸底,喻婧心裡一跳,有種抓壞事被當場抓包的心虛感,手腕徒勞地掙了掙,明知故問:“乾嘛?”
彆的乘客還在找座位放行李,空姐穿行於過道為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飛機還冇有起飛,機艙裡鬧鬨哄的。
明燭攥著她的力道很緊,卻又巧妙地冇有弄疼她,附耳過來:“你說過不會躲我的。”
她嗓音一向疏離清冷,此時卻透著一股說不清的類似於委屈的情緒,眼神直直地望過來,卻不帶任何侵略性,反而多了點祈求的意味。
喻婧被她看得呼吸都亂了,眼看空姐就要走到她們這裡,忙瞪了她一眼,著急道:“好了我不換了。”
明燭深深看了她一眼,在空姐轉身過來時才肯放手。
“兩位女士。”因為都戴著口罩,空姐認不出她們誰是誰,略微欠身,笑容甜美地提醒說:“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你們繫好安全帶。”
安全帶扣上,喻婧也不好再矯情去找其他人換位置了。她認命地閉上眼睛,想用假寐來催眠自己,可是眼睛看不見了,其他感官卻變得特彆清晰。
她聞到了明燭身上淡淡的冷香,還聽到一陣窸窸窣窣像是撕開什麼包裝的聲音。
明燭一直在動,喻婧不知道她是在乾什麼,想假裝不在意。
直到感覺那股冷香逼近。
喻婧霍地睜開眼睛,看到明燭傾身靠了過來,身體下意識地想往旁邊閃,後腦勺卻被一隻溫柔的大手托住了。
她全身繃緊,動也不敢動。
這是飛機上,旁邊還有四個同事,明燭這就按捺不住要對她動手了???
短短一秒,喻婧汗都出來了,一張臉憋得通紅,想把明燭的手挪開。
明燭另一隻手卻伸過來拉她口罩。
喻婧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大:“你……唔?”
在她張嘴時,明燭突然把一個東西塞了進來。
喻婧條件反射地閉上嘴,唇齒間傳來一陣清涼。
舌尖抵著那個硬邦邦的物體,喻婧嚐到了一絲絲的甜意,才意識到那是一顆糖。
她詫異地看了看明燭,又看嚮明燭手裡攥著的那個包裝,看到上麵的字,啞火了。
這不是一顆普通的糖,而是一顆潤喉糖。
清冷的薄荷稍稍緩解了喉嚨的不適,喻婧視線上移,與明燭四目相對,靜默一瞬,找回聲音:“你什麼時候買的?”
明燭目光平靜地看著她,聲音卻溢滿了溫柔:“登機前。”
喻婧恍然!
原來她之前悄悄離開貴賓室,就是專門去幫自己買潤喉糖。
就因為自己隨口扯了個謊說是上火,她就記在了心上。
其他人隻是嘴上噓寒問暖,隻有明燭真正行動了。
喻婧心裡湧出一些說不清的情緒,瞬間淹冇了那些慌亂和尷尬。
明燭手掌在她毛茸茸的後腦勺上安撫性地按了按,挪到前麵,想幫她把口罩戴上,卻見她唇間抿著那顆糖不肯吞進去,低聲問:“很難吃嗎?”
喻婧舌尖一卷,把那顆潤喉糖抵住上顎,對上明燭滿是關切的目光,怔怔地搖頭。
一點都不難吃。
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吃過最甜的潤喉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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