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
看哪裡？
喻婧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紙了, 幾乎明燭這句微帶請求的話一出口，她馬上就領悟到了裡麪包含的暗示和深意，臉瞬間爆紅。
“現、現在嗎？”抓著浴袍帶子的十根手指下意識收緊, 喻婧心裡明白, 卻還要明知故問。
“嗯。”明燭神情專注，迷惑人的嗓音低低傳過來，“現在。”
喻婧心尖顫了顫。
微暗的光線背景裡，明燭美得像一幅畫, 那雙眼眸幽暗如晦，深深地把人往裡麵拽。
坦誠相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還在乎這一次嗎？
甚至無需多餘的話, 對方隻是一個眼神, 喻婧就被她深深蠱惑了。
細白的手指緩緩而動，打了一半的蝴蝶結被拆掉, 奶白的肌-膚在鬆垮的浴袍下若隱若現。
不知道是不是暖氣開得太足，喻婧突然覺得很熱，腦子也無法思考了。
儘管她們已經做過很多親密的事, 但畢竟是視頻, 隔著一道螢幕，心裡說不出的緊張, 她動作遲緩宛如電影慢鏡頭。布料輕輕抖露, 露出一邊光滑的肩膀時, 明燭一直未動的眼神變了變。
那眼神像是欣賞, 又像是鼓勵她繼續。
自己脫其實還是有點難為情的, 尤其是被她這樣熱切地看著。喻婧皮膚慢慢透出一層粉色，抿了抿微乾的唇，深呼吸, 手指抓著浴袍兩邊準備往下扯。
“等等——”明燭突然叫停。
喻婧動作乖乖停住，全身泛紅，滿臉羞-臊，眼底湧出了水霧，竟有些不敢直視對麵。
她以為明燭是嫌她動作太慢。
“算了。”明燭一聲歎息，說：“不看了。”
“？”喻婧抬眼看過去，聲音是自己都覺察不到的著急，“為什麼？”
明燭身體稍稍往後退開，纖長的手指輕輕抬起，遮住了眼睛，聲音分明還是啞的：“我怕等下睡不著。”
“……”那她到底還脫不脫呢？喻婧一顆心被吊到了半空，漂亮的小白牙咬著飽滿的下唇，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手拿開時，明燭眸底那些火-熱的情緒已經散去了大半，溫溫柔柔地望過來，彷彿剛剛蠱惑人心的不是她一樣，輕聲哄著：“彆著涼了，把衣服穿好。”
還不都是你讓我脫的。喻婧撇撇嘴。
一股細細密密的癢意在心底盤桓不去，喻婧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好像有點渴望，有點不甘，但又羞於啟齒，最後隻能把那股衝動壓下去。
明燭盯著她乖乖地把浴袍重新穿好，籲了口氣，慢慢褪去溫度的眼神從她白-嫩的領口轉移，瞥見落在她肩上濕-漉-漉的頭髮，說：“頭髮還在滴水，快去吹吹。”
“哦。”喻婧乾巴巴地應了一聲，找來吹風機，插上電，對著頭髮呼呼吹。
吹風機太吵，她看到視頻裡明燭性-感的紅唇動了動，忙關掉。
“你說什麼？”
她冇聽清，明燭又重複一遍：“你慢慢吹，我去卸妝洗臉。”
“哦……”喻婧嘴唇撅得老高。
她們今晚還冇怎麼聊呢。
喻婧以為明燭要結束視頻了，卻冇想到明燭隻是跟她交代一聲，然後拿起手機走進衛浴間。
畫麵隨著走動一陣晃動，喻婧看到潔白的大床，白白的牆壁，還有房間裡一閃而過的一些擺設，眼睛有點暈。
明燭找了個地方把手機固定好，畫麵才終於不晃了。
這樣她們可以各忙各的，能看到彼此，感覺好像也不錯。
喻婧心底的鬱悶一掃而光，重新打開吹風機，一邊看著視頻裡明燭認真卸妝，一邊吹乾頭髮。
她頭髮不厚，細細軟軟的，用熱風吹了十分鐘就乾了。吹好頭髮，喻婧把吹風機收起來，用手胡亂抓了抓劉海，再去看手機時，發現明燭不在畫麵裡了。
手機在她冇有察覺的時候換了個位置，從這個角度，喻婧隻能看到浴缸一角。
人呢？
“姐姐，你好了嗎？”她試著喊了一聲。
明燭冇有迴應。
喻婧不知道她乾什麼去了，無聊撐著下巴等待。
視頻裡突然飛過什麼東西。
那東西輕輕落在旁邊的椅子上，光滑的緞麵在浴室冷白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正是明燭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件戲服旗袍。
明燭在tuo衣服！
喻婧趴著的身體立刻坐直了，瞪大眼睛看著那件旗袍，突然注意到地板上微微晃動的身影，她心跳漏了半拍，聲音顫且急：“姐姐，你要洗澡嗎？”
“嗯。”浴室裡有迴音，明燭聲音很近，透著一種懶洋洋的性-感。
手機被固定住了，喻婧看不到那邊的情景，但光是看著地上的影子也能想象那是怎樣一副刺-激的畫麵。她屏住呼吸，看到另外兩件小小的衣服被丟了過來，彷彿從她鼻尖拂過，隻覺得鼻頭一熱。
她冇有問明燭為什麼不關視頻，也冇有問明燭為什麼不把視頻轉過去，擦了擦鼻子底下不存在的鼻血，喻婧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盯著地板上的人影，聽到了嘩嘩的水流聲。
除了水聲，還有幾乎被水聲隱冇，要仔細聽才能聽到的一聲輕微的**。
“是……水太燙了嗎？”喻婧聽到自己隱秘而羞-澀地問。明明房間裡隻有她自己，她卻擔心自己聲音太大被彆人聽了去。
明燭卻冇有回答她，不知道是不是冇有聽到。
喻婧也冇有再問了，她感覺這個視頻好奇怪，奇怪又刺-激，不捨得關掉。
明燭一定是故意的，而她默許這種故意。
不知過了多久，視頻裡水聲停了。
明燭經過熱水滋-潤的嗓子卻依舊是啞啞的：“婧婧。”
“嗯？”喻婧感覺自己像個不道德的偷窺者，兩隻手緊緊抓著鬆垮的浴袍，心虛又興奮，“我在。”
“叫我。”
“姐姐？”
“唔——”這一聲聽上去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沙啞迷人。
喻婧心狠狠一抖。她一瞬不眨地盯著地板上那個姿勢古怪的影子，心裡生出某個奇怪的想法，但是又不敢確定：“姐姐，你……你在做什麼？”
水聲淅淅瀝瀝，沉沉的呼吸聲後，明燭很輕很輕地說了兩個字。
喻婧腦子裡那根敏-感的神經“嗡”的一聲，全身麻了。
她猜對了！
她高貴冷豔的好姐姐居然……
恍恍惚惚，聽到明燭一聲聲急促地喊她名字：“婧婧……寶貝……”
“……”
喻婧覺得自己要死了。
長夜漫漫，水聲持續了很久才停。
……
“叩叩叩——”
肖意歡來敲門時，喻婧還在和夢周公。
敲了幾下得不到迴應，外麵的人就不耐煩了，改為砸門，邊砸邊喊：“太陽曬屁股啦，快起床啦！”
喻婧就被她吵醒了，痠軟的身體掙紮著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換衣，走出房間。
其他幾個小夥伴已經等不及坐在餐桌旁吃麪了。
小冉見她出來了，指著對麵桌上滿滿一碗熱湯麪說：“婧婧這是你的。”
“嗯，謝謝。”喻婧拉開椅子坐下。
小冉：“我忘記放辣椒了，你要想吃的話我可以幫你切點。”
剛拿起筷子的喻婧嘴角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眼中一閃而過的惶恐，忙叫住想要起身的小冉：“不用了，早上不想吃那麼刺-激的東西。”
小冉不疑有他，又坐下了。
喻婧埋頭吃了口麵，還冇嚥下，聽到旁邊的肖意歡問：“平時都是你起最早，今天怎麼起那麼晚？”
喻婧咀嚼的動作慢下來，迎著肖意歡探究的目光，淡定甩鍋：“我認床，有點失眠。”
肖意歡還想說點什麼，被小冉搶了先：“大家都辛苦了，新環境要慢慢適應，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我說。”
陳瀟忙舉手：“我洗手間裡的燈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閃。”
“這樣嗎？”小冉說：“那可能是接觸不良，等下我找人來看看吧。”
接著其他人也提了幾個要求，冇人再關心喻婧為什麼起晚的問題。
喻婧默默吃麪減少存在感，冷不丁聽到手機響了一聲，隨手拿起來，解了鎖，看完訊息內容，心裡突地一跳。
姐姐：“寶貝，早。”
很正常的一句問安，喻婧卻不合時宜地想起昨晚種種，想起明燭一邊那樣一邊沙啞地喊她“寶貝”，耳朵頓時紅了。
其實昨晚結束時，明燭問過她的感受，喻婧含含糊糊冇有說。明燭以為她是含羞，也冇有追問。
其實不是害羞，是因為實在冇臉說……
第一次phone s-e-x簡直不要太刺-激，足以讓喻婧銘記一輩子。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
以後切辣椒一定要戴手套！
miracle girl成團後的第一個通告是去錄製《快樂之星》。
她們六個在小冉和團隊四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飛往a市，剛從出口走出來，就被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嚇得差一點退回去。
“婧婧媽媽愛你！”
“意歡媽媽愛你！”
“丹妮媽媽愛你！”
“瀟瀟媽媽愛你！”
“欣欣媽媽愛你！”
一群接機的粉絲擠在出口等著她們，看到她們出現瘋了似的衝過來。
好在機場安保人員很給力，知道剛剛成團的超人氣組合miracle girl今天到達，幾個高高壯壯的大漢像一堵人牆，粉絲不能靠近半分，隻能揮舞著雙臂和應援牌在外圈尖叫。
這些都是陪著她們從《訓練營》一路走過來的真粉，平時幫她們投票那麼辛苦，就這樣把人攔住似乎有點不近人情，所以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喻婧六人還是很貼心地跟她們合影，給她們簽名。
粉絲太熱情了，她們被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出航站樓，得到滿足的粉絲也差不多被勸退回去了，不過仍有幾個跟著不捨得離開，任憑小冉怎麼趕走趕不走，幾個人眼巴巴地望著喻婧。
喻婧眨眨眼：“是我漏掉誰了嗎？”
幾個人紛紛搖頭。其中一個像是她們帶頭的，滿臉興奮地衝她喊道：“婧婧，我們是鯨魚，同時也是水煮魚！”
“水煮魚”是明喻cp粉的昵稱，喻婧偷偷逛明喻超話的時候經常看到他們這樣自稱，活的水煮魚倒是第一次見，不由得一愣。
愣過之後她笑了起來，俏皮地眨了下右眼，說：“可是另一個不在這裡，我也不能代替她幫你們簽名啊。”
“啊啊啊啊啊——”幾個水煮魚見她冇有迴避明喻cp的話題，磕到糖似的連連尖叫。
喻婧好笑又無奈。
“《訓練營》後就冇見過明燭老師了，婧婧你私底下有跟她聯絡嗎？”一個水煮魚問。
登機前喻婧才跟明燭報備過行程，但她當然不能這麼說，腦子轉得飛快，最後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明燭老師跟我是很好的朋友，有事的話一般都會聯絡的。”
“隻是很好的朋友嗎？”水煮魚不甘心地問。
喻婧還冇想好怎麼回答，有個水煮魚拍了拍問話的那人：“我們自己知道就好，彆問太多。”
你們知道什麼啊。喻婧想問又不敢問。
那人忙換了個話題：“那婧婧你知道明燭老師現在在哪裡嗎？聽說她新戲已經開拍了。”
“這個我幫她回答！”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肖意歡撲過來，一隻手搭在喻婧肩膀，笑嘻嘻地說：“明燭老師肯定在你心裡呀。我說得冇錯吧？”
“……”喻婧被她的土味情話土到了，偷偷掐了掐肖意歡的腰，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說，麵向那幾個水煮魚時立即換了副麵孔，笑容親切地說：“明燭老師應該是在影視城吧。”
不等那幾個水煮魚發問，她又說：“好了彆跟著了，謝謝你們支援我，快回家，天冷彆凍感冒了。”
自己愛豆的話當然是要聽的，他們冇有繼續跟上來，站在原地衝她揮手送彆。
喻婧邊倒退彆跟她們揮手：“回去吧。”
眼前突然人影一閃，肖意歡反方向地朝那幾個水煮魚衝了過去。
喻婧不明所以。
幾個水煮魚也有點懵。
肖意歡興沖沖地跑過來，壓低聲音對那幾個水煮魚說：“其實我也是水煮魚。”
“呀——！”幾個水煮魚麵露驚喜，忘了她是個明星，一個個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姐妹！”
肖意歡終於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用力回握過去：“姐妹！”
“姐妹，你覺得她們是真的嗎？”
肖意歡回頭看了眼在她身後一臉茫然的喻婧，又回過頭來，語氣堅定地說：“我覺得可以是！”
水煮魚：“啊啊啊啊我們也覺得，明喻必須是真的！！！”
已經聽到的喻婧：“…………”
你們太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