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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 兔子來了

即使白天睡過,晚上喝下一包咖啡,秦著澤坐在高桌上盯久了,等咖啡提神作用一過還是犯困,中間,葉修起來一次,說要替換秦著澤,秦著澤冇同意。

白天讓葉修盯著,秦著澤還算放心。

黃鶴一定會考慮葉家已經報警這個因素,白天回家太險了,那不是直接往銬子裡鑽嗎?

他不會冒這個險,所以,白天出現的機率幾乎為零。

如果回來,一定會在晚上,而且極有可能會在半夜,在最為要緊的時候讓葉修盯,秦著澤寧可擰著大腿上的肉來止困,也不敢讓葉修替他。

瞌睡了一下,眼皮合上,腦袋往下一沉,秦著澤立即醒過來,揉揉太陽穴,想點根菸,又怕萬一黃鶴真來了,在黑魆魆中有火光引起黃的注意,秦著澤把拿在手裡的菸捲在指甲蓋上戳了戳,放鼻子底下聞聞中華特有的烤煙清香,又把煙扔到桌子上。

抬起腕錶,帶熒光的錶盤刻度顯示時間剛過零點。

就在秦著澤看完時間點兒,抬頭再望向窗外時,他立即像被打了雞血一樣精神了起來。

隻見一個人快步從黃家門前走過。

秦著澤立即拿起望遠鏡,對準那人。

昏暗路燈燈光下,鏡頭裡的人如此清晰而又熟悉。

黃鶴!

秦著澤差點喊出黃鶴二字,“二修,起來,目標出現。”

隻見黃鶴假裝是個路人經過黃家大門,站在下一家鄰居大門口楊樹陰影裡停留了約摸一分鐘,然後,走出樹影揮起手來,一輛黃色大發麪包車極速開過來,黃鶴拉開車門上車,車動起來往前開。

秦著澤心裡咯噔一下,糟了,姓黃的是不是察覺到有啥不對,要逃之夭夭。

現在下樓出去追,已經晚了。

隨後一想,不應該呀,要是知道秦著澤帶人蹲守在這裡,黃鶴肯定連來都不來。

難道還有彆人在盯著黃鶴要逮他?黃鶴髮覺了。

也難說。

或許黃鶴騙得不是葉家一家。

不應該呀,他一直在葉家廠子上班,除非他有三頭六臂。

是不是有過路的人,搞得黃鶴心虛?

秦著澤把望遠鏡挪開,果然看見有人搖搖晃晃地走來,再用望遠鏡一瞅,是那個張家口口音的黑臉膛漢子,秦著澤根據自己喝多的經曆和對彆人喝多後的瞭解,判斷出漢子喝大了。

難道是他驚擾到了黃鶴?

漢子走到黃家門口,坐在大棗樹下的石頭凳子上,哇哇地嘔起來。

秦著澤在心裡罵了句:沙雕玩意兒耽誤大事。

漢子要是坐在那裡一直不走,相當於給黃家看守大門,黃鶴肯定不敢回家來。

葉修迷迷瞪瞪地湊過來,“姐夫,黃鶴真來了?”守了三天,他認為黃鶴不會回家,覺得秦著澤就是自作聰明。

秦著澤冇做聲,端著望遠鏡追著麪包車看。

車緩緩開出一段停在路邊熄火,冇有人從車上下來。

哦,還真是醉漢嚇到了黃鶴,嗯,車停了,黃鶴這是在觀察動靜。

現在肯定不能跑出去暴露,黃鶴有一百種跑法甩掉秦著澤,因為黃鶴的位置離著這邊衚衕口有些遠,秦著澤出衚衕口就會立即暴露,黃鶴無論用車跑,還是用腿跑,很難追,而且,黃鶴對家門口這一帶衚衕屋舍太熟悉了,鑽到哪兒都可以玩死秦著澤。

秦著澤冇動,他考慮黃鶴一定判斷出他家門口那個漢子是個過路的,黃鶴在等漢子吐完走開他再返回來進院兒回家。

“二修,背上挎包,準備抓人。”

秦著澤低聲說道。

挎包裡除了手電和麻繩,秦著澤還準備了辣椒水。

“是,姐夫。”葉修答應起來非常痛快。

黃鶴真的出現了,說明秦著澤預測得很準,原先,葉修一直不信黃鶴能來,現在可以打心眼裡由衷地佩服秦著澤了,麻溜摸起挎包背好待命。

“嘖嘖嘖,三太子。”

秦著澤叫著三太子。

聽得主子呼喚,三太子從高桌底下秒鑽出來,蹲在秦著澤腳邊,兩隻狗眼像是氪金過一樣,鋥明瓦亮。

醉漢在石頭凳子旁吐夠了,站了起來。

秦著澤心裡默唸:沙雕趕緊滾蛋。

哪知醉漢扶著棗樹彎腰乾嘔幾下,又坐回石凳上,隨後,居然把石凳當床躺下了。

真是醉鬼走到哪裡就把哪裡當家呀。

可是便宜了蚊子家族。

法克!

秦著澤在心裡又罵了一句。

醉漢要是就這麼睡下去,冇準就一覺悶到天亮了。

那黃鶴還會回家嗎?

腫麼辦?

秦著澤腦子像是渦輪增壓發動機,快速運轉做出各種判斷。

軍事望遠鏡對著麪包車,看黃鶴如何動作,如果他坐車跑了,秦著澤也不打算追,既然黃鶴回來接人,今天不接,改天還會來。

當然,秦著澤不希望那樣,多盯一天,就多熬一天,秦著澤嘴上已經起泡了,熬人的活兒真特麼上火。

情況比秦著澤想的要好,隻見麪包車往後倒了一點距離,停在黃家門口斜對過,熄火關車燈。

哈,姓黃的,乖乖,你這是在車裡觀察一番要下車回家呀。

“二修,走,去衚衕口隱蔽,彆出動靜。”

“三太子,嘖嘖嘖。”

兩人一狗,把旅館大門挪開一條縫兒側身出去,秦著澤在前,三太子緊跟,葉修在後麵順著牆根悄悄摸到衚衕口,秦著澤往後壓壓手,三太子蹲下,葉修不知為啥,也學著三太子蹲下來,可能他有些緊張。

秦著澤站在衚衕口房子陰影裡,把頭露出一點,麪包車裡冇動靜,醉漢打開了呼嚕。

秦著澤收回頭,壁虎一樣貼在牆上。

等吧。

靜觀其變。

還真有一隻壁虎呲溜鑽進秦著澤脖子,壁虎肚皮捱到肉肉,冰涼,在後背爬起來,弄得秦著澤很癢,秦著澤忍住冇動。

秦著澤在心裡和自己打賭,如果黃鶴下車回家接媽,秦著澤就是黃鶴的祖爺爺,假如秦著澤失算,黃鶴讓車開起來一腳油門跑了,那黃鶴就是秦著澤的……非嫡係曾孫子。

好想點根菸,壓一壓心中的七上八下。

秦著澤看了眼腕錶,放下手開始數秒。

他想算一算黃鶴多久會從車裡出來。

一秒,兩秒,三……

數到九秒,秦著澤聽到了刺棱一聲拉開麪包車的聲音,他小心伸出頭觀察。

隻見黃鶴下車來,徑直奔石凳上的醉漢,秦著澤聽到黃鶴在小聲說醉漢。

“哥們兒,起來,回家了,這裡有蚊子。”

“我扶你起來。”

黃鶴賊溜溜地朝周圍瞅瞅,貓腰拉醉漢。

握草,大好機會,失不再來。

“上。”秦著澤低聲喝到,率先從陰影裡竄出去。

那真是百米衝刺,速度簡直冇誰了。

六十多萬,在八十年代宛如一座金山矗立呀!拿回來便是榮華富貴路。

呼,三太子,猛虎出山。

一個縱越,便躥到秦著澤前頭。

葉修打著大手電,直接照過去,五節一號電池助燃的光芒,直刺黃鶴的眼睛。

黃鶴成了受驚的兔子,直起腰撒腿就跑,同時從腰後抽出匕首,去車上不可能了,秦著澤奔來的方向已把車路斷死,黃鶴隻有11路一條。

“三太子,撲撲撲。”

秦著澤暴喝一聲。

德牧大犬不是浪得虛名,五花肉和鮮牛奶冇有白吃,後背的黑毛立起來宛若根根鋼針。

三太子喉嚨間發著低吼,聲音煞是瘮人驚魂。

下一個衚衕口,黃鶴拐彎兒後扒住牆豁子,這貨對地形著實熟悉,他想甩掉追兵。

可惜。

今天他極為不幸,因為他遭遇了一個靈光的腦袋和一條猛犬。

前腿剛一跨上去,後腿還冇離地,巨犬從天而降,像是一柄大錘,把黃鶴淩空撲倒。

黃鶴啊地一聲驚叫,手一鬆,匕首掉落。

嘩啦。

磚頭瓦塊從牆豁子被帶下來,砸了黃鶴一臉杯具。

三太子靈敏跳開,避了一股塵土白煙,複又撲上來,直接奔黃鶴脖子伸出利齒。

“三太子,收。”

秦著澤喘著粗氣,喝住渾身狼性的巨犬,飛身過來,照準爬起來的黃鶴後腰就是一腳。

黃鶴重心未穩,猛地被暴力襲擊,立馬前栽,抱著大地啃上一嘴,渾身酥爽的不要不要的。

前世團建學得一些小擒拿,秦著澤可算有了用武之地。

踩肩,擰臂,騎腰,一氣嗬成。

連秦著澤自己也驚訝了,握草,老子在習武方麵居然還有如此悟性,回頭,尋個大師好好強化濡練,豈不又多了一份能耐。

葉修跑到跟前,見人已經被拿下,他對準黃鶴腦袋賞了一大腳片子。

逮著便宜,不打白不打,不占也白不占。

秦著澤是不知道,葉修有兩次跟廠子裡虛報油錢,被黃鶴髮現,黃鶴報告給葉見朝,以此也贏得葉總的一次信任,為他後來當上經理加了一份籌碼,葉修被三叔罰到牛圈鏟了一週牛糞,這個梗,葉修不會忘記。

一下哪能解氣,葉修對著黃鶴腦袋又賞了一腳。

“二修,不得亂來。”秦著澤低聲道,“快綁了。”

葉修忙不迭地從軍挎裡掏出麻繩,擰過黃鶴另一條胳膊,把雙手反剪,用繩子捆了豬蹄子扣。

彆看葉修二十出頭,過年殺豬,葉修是一把好手,挺粗的指頭,係起繩子居然如繡花般靈巧。

捆好後,拉黃鶴起來。

意外發生了。

“救命呀,殺人啦。”

黃鶴竟然大喊大叫起來。

這是令秦著澤萬萬冇料到的。

你特麼該進局子裡吃窩窩頭,去勞改山場鑿大石頭,每天讓獄.警用小皮鞭像趕牲口一樣趕來趕去的貨色,還有什麼逼臉瞎叫喚。

把警.察招來,你就舒服了?

其實不然。

彆忘了這裡是黃鶴住的村子呀。

村民聽見呼救萬一出來,見到是本村黃鶴被陌生人綁了,他們極有可能圍住秦著澤和葉修,黃鶴信口雌黃說遭遇劫匪請各位叔叔大爺出手相救,到時候,黃鶴走脫不說,弄不好,秦著澤和葉修會被打得落花流水。

而且,八十年代末期,開放帶來了大量投資,讓小部分國人腰包逐漸改變了乾癟的尷尬,同時,也帶來各種拜金享樂思潮,各地有大哥立山頭,渣痞氾濫。

這種城中村,小痞子肯定不會缺席,哪有熱鬨他們往哪聚攏。

到手的鴨子撲棱飛了,反被一群亡命徒追砍,豈不太慘了些。

黃鶴這麼一喊,真就有幾家幾戶亮起燈,周圍傳來開門聲和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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