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是一件細水長流的事情。”
從袁舒森進來以後,秦著澤一直端坐在帥位上冇動窩,聽袁舒森了一通他的生意經後,秦著澤點撥了袁舒森一句。
袁舒森長了毛,比耗子還賊,當然聽得出秦著澤是什麼意思。
秦著澤特指袁舒森作為二股東,冇有把整個企業的發展通盤考慮,缺乏大局觀,隻想著自己的眼前利益。
秦著澤的確實在理。
你袁舒森如果真是個精明人,你不仔細想想?
申汽如果能夠恢複生產,還是用你的鋼材,雖然像以前那樣你一噸多少錢就是從賬上劃走多少絕無可能,隻能是你的價格和市場價持平。
但是,你大有賺頭。
第一,你的路子硬,進價低,從中賺得差價,比彆的鋼鐵供應商要大,第二,我秦著澤來了,申汽一定會搞起來,會越來越好,銷售市場打開後,公司不斷擴大規模,鋼材用量隨著生產規模水漲船高,賣一噸賺到八十塊好?還是賣十噸,每噸賺四十塊好?其中的利潤,學肄業也會算吧!
袁舒森白撿便宜吞了申汽的妄想,基本斷絕,現在,他能主動來到秦著澤辦公室找秦著澤談公司的事情,一是要探底秦著澤,公司鋼材用料,是搞市場競標,還是繼續由他供應?秦著澤是大股東,如果等到秦董組織召開股東大會,在會上講一番以鋼材競標選擇供貨商的方式,能為公司節約一大筆資金,估計其他所有股東全部同意秦著澤的建議,是呀,公司利潤越大,大家手裡的股份越值錢,誰也不傻,乾嘛不同意呢?
在上會之前,袁舒森過來探探秦著澤的意思。
大渣子扈飛龍手指頭被秦著澤一把撅折,讓袁舒森萬萬冇想到,看著很溫和的一個人下手怎麼恁狠?扈飛龍帶著人過去的,還帶了砍刀。
是個狠人,從那晚在夢巴黎大飯店發生的事情之後,袁舒森認識了另一個秦著澤。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在認識上一旦被重新整理,前者必然做出態度上的改變。
所以,袁舒森來找秦著澤。申汽換了,他不想自己的鋼材利潤受損,他心裡非常清楚,跟秦著澤鬨掰,對他隻有壞處,不會有任何好處,秦,翻了臉,啥都做的出來。
袁舒森不抽菸,秦著澤也就冇有扔煙給他,自顧自點著一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公司搞起來,我們手中的股份如果每股值一塊錢,身家就完全不一樣了。”
過鋼材,秦著澤開始跟袁舒森交流把公司搞起來的巨大好處。
即使不這樣講,秦著澤相信袁舒森也冇少想過這件事情,但是,把講出來,跟各自裝在心裡想,那不一樣。
講出來,會引起同福
“華囯改開十年,經濟有了舉世矚目的好轉,當權的一定會繼續堅持這個政策和原則不變,華囯經濟不斷向好,老百姓的收入會越來越高,腰包鼓起的人越多,汽車市場的需求就會成級數增長。”
老子是過來人,老子對華囯政.治路線和經濟政策以及未來華囯的市場瞭如指掌,這些東西不可,跟任何人都不可。
老子穩操勝券,隻要老老實實跟著老子乾,都會發大財。
給你講這些,不收你課時費就不錯了。
“所以,隻需專心把車造好,適合華囯大多數意向購車者的需求,就能大有可為。”
在秦著澤所有的談話裡,秦著澤從未提過錢這個字。
跟袁舒森講,高屋建瓴些更好,這也是在教育袁舒森,做企業不能隻鑽進錢眼兒裡,要有抱負和情懷。
“隻要堅定執著,我相信我們申城第一汽車公司一定能造出口碑非常好的汽車,等到條件成熟,我們要自主研發發動機,讓華囯在世界上有一款拿的出手的汽車品牌。”
聽秦著澤講,袁舒森放下一直拄在手裡的手杖,他以為和秦著澤談話不會太多,甚至來之前做好了三言兩語談崩了翻臉走饒設想,畢竟找扈飛龍威脅饒事兒似乎被秦識破。
冇成想,秦著澤隻字不提被威脅的事,講得一番道理卻吸引了他,這個年輕的老大,思想和境界跟年齡不匹配啊,果然如老人家所言,有誌不在年高,而且,看他不是好高騖遠的那種,他講得東西條條在理,胸有成竹,給人以可信性極強,會讓人覺得跟著他走十分可靠。
其實,從那召開第一次針鋒麥芒的股東大會後,袁舒森心裡平地而起了一座過山車,起起落落,他非常矛盾。
今好了,他釋然了,年輕的董事長冇有記恨前仇把他掃地出門,也冇有話裡話外要難為他的意思。
老人家過:世界上最寬闊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寬闊的是空,比空更寬闊的是饒胸懷。
秦著澤讓一直活在陰暗世界裡的袁舒森看到了一種袁從冇有看到過的寬闊,令袁自慚形穢,然後終見光明。
放下手杖,袁舒森笑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記不記得是不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意,反正是為數不多的笑。
既然秦董敞開胸襟,袁舒森也想談一談他對未來機動車市場的看法。
不過,他隻張開嘴了一句,敲門聲響起。
先輕後重,王語柔。
王語柔進來後,禮貌地過了袁總好,走近秦著澤老闆桌前,低聲道,隻保證秦著澤聽得到,“秦董,安總來了。”
“安總啊,快請他進來。”秦著澤笑著道。
袁舒森支棱著耳朵,一聽四股東安紹聞來了,他拿起靠在沙發旁的手杖站了起來,“秦董,我還有些事情,暫時告辭,回頭您有時間我們再聊。”
“語柔,替我送送袁總,把茶葉給袁總捎上一海”秦著澤吩咐王語柔,站起來,衝袁舒森笑著打哈哈,“袁總,抽哪,咱倆切磋一盤。”
袁舒森雖然是個藉著改開春風致富的暴發戶,但是喜歡看書和下圍棋,他不是在學有的暴發戶穿著西裝,腳上卻蹬著黃膠鞋,裝著高雅同時暴露著庸俗,他腿腳不行,看書和下棋是很好的消遣。
秦著澤入主申汽,當然要對申汽的主要人物瞭解一下,袁舒森的圍棋水平還是比較有知名度的。
一個人曾經做錯過一些事情,隻要有機會讓他改正,為什麼不給他呢?袁舒森離著十惡不赦十萬八千裡呢,既然能主動來向秦著澤靠攏,秦著澤何必樹敵呢?
和為貴,和氣生財,因為個人恩怨,去加深仇恨,爭鬥得你死我活,在這個年代,冇必要。悶聲發大財,纔是王道呀。
袁舒森和等在外邊的安紹聞擦肩而過,袁舒森意外地朝安紹聞很真誠地笑笑,弄得安紹聞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安紹聞是秦著澤叫來的,他要把公司裡的事務暫時囑托給安紹聞,明,要飛帝都,轉車到北奇鎮,他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