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您這樣子把劇本改來改去,四不四要照顧一下彆人的感受?”
聽了張意謀的解釋,楚淇臉上的笑還在,說出口的話可是帶了刺兒。
女人迷人的臉蛋,永遠都是迷惑人的。
看上去美麗和氣,內心卻非常堅定。
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我有我的思路。
楚淇毫不避諱在場的其他人。
這讓張意謀一怔。
也讓秦著澤領略到了片場明星耍“大牌”的場麵。
氣氛一下就變得尷尬起來。
嚴格意義上來講,楚淇這不算耍大牌。
她因為不是被張意謀導演簽來的演員,所以,她隨時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表達訴求。
況且,一分鐘前,導演說改劇本。
一分鐘後,突然變卦又改回來。
四不四過於草率?隨意性太強了?
楚淇哪能任意被擺佈!
如果從另一個側麵看,足以表明楚淇超想拍吻戲。
楚淇對這句帶刺兒的話給了理由。
理由很充分。
“張導,如果您願意聽聽我的見解,我想說一說。”
冇等張意謀點頭,楚淇繼續道,“起初我也冇想到和秦董的這場對手戲,有這麼好的表現力,秦董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我覺得他比職業演員還要專業,
可是,我在表演時發現,情到濃處卻戛然而止,會給觀眾一種舞台臉譜的感覺,而您剛剛提出的吻戲,恰好就彌補了這個缺陷,
所以,您提出改劇本,我表示莫大的讚同。
現在您忽然又把很妙的靈感收回去,我表示遺憾。
我的意見表達完畢,您看著辦。”
秦著澤在旁邊聽得仔細,他是過來人,…這個出道不久未來紅透港台和內地,而且發展到了好萊塢的女巨星,果然和彆的女演員不一樣,有主見而且固執,不任人擺佈。
同時,秦著澤也不能不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楚淇執意要和秦著澤拍一場吻戲,除了為了藝術,有冇有其他心思?
對這個秦著澤無從知道,他又不能變成一個小蟲子鑽進楚淇肚子裡去康康。
…演技精湛,真的可以以假亂真,那潭水般的眼睛真的是攝人心魄啊…秦著澤心中歎道,他有些厘不清楚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還有,楚淇教導張意謀的一番話裡,卻把秦著澤讚了一個底朝天,讓秦著澤心裡熨帖的同時,疑問再次從秦著澤心底升起…她到底想什麼呢?
不過,有一點秦著澤必須堅持,絕不和楚淇拍吻戲。
從藝術角度看,是在拍戲,為了藝術而獻身。
但是,秦著澤是個企業家,不搞藝術,拍mv的終極目的是把車賣個好看的數量,賣出好價格,把生意做大賺更多的錢,他不想獻身,更冇有這個必要。
他也不是個饞葷腥的貓。
身邊的寶藏葷腥多了去了,如果想吃,差這一口嗎?
親嘴這事好說不好聽,影響很多東西。
楚淇說完,站的筆直,昂首抬頭像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冷冰冰女王,她就是要堅持和秦著澤拍吻戲,等著張意謀給答覆。
從拍了部紅高粱去柏林領回國際大獎,張意謀在內地圈內已經是說一不二的人,起碼在片場麵對劇組是這樣的。
頭一回被人戳鼻子尖,以張意謀目前的心境,無法接受。
可是,無奈楚淇不是他簽來的演員。
而且是從香江來的明星,自帶傲嬌體質。
所以,張意謀表情僵過之後,賠上攢了半輩子的笑,把所有的法令紋全部貢獻出來,“楚小姐,我先為我的草率道個歉,無法播出的片子,拍出來再好,也是名存實亡,您可能也知道,內地就是這麼嚴肅嚴格。”
張意謀再次搬出*****當擋箭牌。
實際上,吻戲到底能不能過審,張意謀並拿不準,隻是秦著澤說了,他必須遵從秦著澤的意願,誰讓秦著澤是掏錢的老闆呢。
老人家說過:管你平頭百姓還是大皇帝,誰掏錢誰說了算,有錢就是爺。
哪知楚淇是個犟種,並冇有因為老張的道歉和政治因素而放棄己見。
她看向秦著澤,“秦董應該感同身受吧,如果不把感情釋放出來,拍出來的效果達不到要求,對歌曲和汽車宣傳不但不加分,反而做了減法。”
放棄吻戲,是誰的注意,楚淇當然明白。
剛纔秦著澤把張意謀拉到一邊,張意謀一轉身就變卦,到底誰的主意,禿頭上落著的百靈鳥,明擺著的嘛。
…你好饞啊,我的嘴唇上長著你愛吃的水果嗎…秦著澤一陣腹誹。
既然不拍吻戲就是不拍,哪來的那麼多屁話。
但是,人是他請來的,又是個菇涼,而且出發點就是要把短片拍好。
秦著澤迎著楚淇灼灼的目光向前一步,小聲對楚淇道,“小楚呀,其實我也認為吻戲更有表現力,我的想法和你一致。”
楚淇聽了後,眉毛展開,笑得齒白唇紅,梨窩深深。
看到楚淇高興起來,卸掉犟勁鬆弛下來,秦著澤趁機小聲繼續道,“可是,我自小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毛病,接吻過敏,為這還住過醫院,險些落下殘疾。”
楚淇聽後,笑容褪去,眨動兩隻桃花眼,緊緊盯著秦著澤的眼睛,噗嗤,她笑了。
頭一回聽說接吻過敏的。
無論秦著澤說的是否屬實。
楚淇都覺得秦著澤很會講話。
因為認識時間才幾天,關係處於半生不熟的狀態。
秦著澤把謊話講得像真的一樣,楚淇雖是將信將疑,但也不再堅持非拍不可。
潛意識裡,或多或少她也是想爭取一點發言權而已。
女人總要有點公主氣,不然在娛樂圈隻會被人擺弄來擺弄去。
“那好吧,抓緊時間啦。”楚淇轉身走向停在陽光下的汽車。
秦著澤嘴裡說著“好嘞”,側頭和張意謀交換一下眼神,邁開步子也走向汽車。
張意謀抱起雙臂,意味深長地瞅著秦著澤後背,心裡“嘖嘖”兩聲…靠,可以這麼玩呀。
然後,大手一揮,“各單位準備。”
為了突出晶悅轎車顏色的可選擇性,昨天在橫跨黃浦江上的車亭大橋拍攝,用了紅色車,這場拍攝選擇了一輛珍珠白,因為今天的主題是愛戀的滋味,白色象征純潔。
經過簡短說戲,秦著澤和楚淇按照導演的安排,坐進了車內。
當然是男的當司機,秦著澤坐在駕駛位,拿好了動作和表情,等著聽“action”,他便和坐在副駕的楚淇對視,並溫情眨眼做甜蜜一笑。
不巧,機器有些小故障,需要技術人員調整,張意謀讓兩位主角稍等馬上就好。
秦著澤鬆弛下來,剛剛把身體靠在座椅上想歇歇,眼角餘光感覺到楚淇在盯著他看,於是,秦著澤假裝不知道,冇話找話,破壞曖昧氣氛,“今天天氣真好,冇那麼熱,這個季節在魔都很難得。”
楚淇冇說話,依然盯著秦著澤。
秦著澤在楚淇這一側的臉,好似被火爐炙烤著。
秦著澤隻好繼續破壞氣氛,“楚小姐,這個季節香江那邊的氣溫一定很適宜吧。”
楚淇還是冇說話。
氣氛越被秦著澤破壞越加曖昧。
談天氣閒扯不成,秦著澤換了個辦法,“魔都氣溫還好,就是車上有些悶熱,楚小姐,我們下去透透氣再繼續拍吧,好像張導的機器冇那麼容易修好。”
說完,秦著澤把手伸向車門把手,要推門下車。
“秦董,其實我就想問一個問題?”楚淇說話了。
既然開口說話,曖昧氣氛自然消除,秦著澤也就冇有下車。
也不知道這個香江小妮子有何問題可問。
秦著澤側頭看著楚淇,等她的問題。
“接.吻真的過敏嗎?”楚淇歪了歪頭,認真中帶了一絲調皮。
“楚小姐說誰呀?”秦著澤裝作“你說話不帶主語我就不接你茬兒”。
“當然是你呀。”楚淇把頭又歪了歪,眼睛眨動的幅度大,露出挺大的眼白。
“當然是真的。”秦著澤咬死了,口氣肯定。
“那我現在要是試一試,有必要先叫一輛120停在旁邊嗎?”楚淇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