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協和醫院婦科。
考慮到被狗仔認出惹來圍堵,給醫院秩序帶來麻煩,秦著澤用墨鏡和鴨舌帽把自己捂得挺嚴實。
坐在診室外邊的長椅上等候葉淑嫻,秦著澤擰著二郎腿,手扣在膝蓋上有節奏的敲著。
他篤定認為妻子一定是有喜了。
他在琢磨著葉淑嫻肚子裡剛剛有的後代,到底是龍還是鳳。
從秦著澤內心而言,他倒願意葉淑嫻頭胎生個女兒。
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有個小棉襖。
想想自己要當準爸爸了,平時性格穩如老狗的秦著澤內心有些興奮。
隻身一人來到新世界,除了髮妻這個親人之外,增添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骨肉,擱誰也會心裡無法平靜。
還好,秦著澤冇有到在診室門口來回踱步急不可耐的程度。
是自己的,早晚都是自己的。
等了不到二十分鐘,葉淑嫻出來了。
她和秦著澤一樣搞的很嚴實。
看到人出來了,秦著澤立即起身迎上前去。
泉靈和巧燕一左一右扶著葉淑嫻。
“我說你兩個,老是攙著我乾嘛。”葉淑嫻停下腳步,對兩個丫頭嗔道。
泉靈嘴巴快,噗嗤一笑,小聲說葉淑嫻,姐姐你有了貴身子,就是家裡的大寶貝,巧燕我倆可得精心伺候呢。
“死丫頭,就是你嘴好使。”葉淑嫻抬手用手指點了點泉靈腦門,“可是你們倆個這麼扶著我,好像我受了傷似的。”
泉靈咯咯笑。
巧燕憨厚,靦腆笑得臉微紅。
秦著澤上前來,聽到對話,得知結果如他所料。
他淑嫻懷孕時間:“醫生給算了時間嗎?”
雖然秦著澤說的不明確,但葉淑嫻明白丈夫問的是懷孕多久了。
從醫學角度來說,孕期起算時間一般從末次經事第一天算起,秦著澤對這方麵的知識隻能從上大概瞭解一些,比較準確的時間,還是要聽正規醫院的婦科醫生。
“算過了,到今天整好七週,四十二天了。”葉淑嫻臉上漾起笑容答道。
從妻子臉上,秦著澤捕捉到了一絲做媽媽的慈愛感。
上前一步,兩個丫鬟自動退到後麵去,秦著澤攬住葉淑嫻肩膀,邊慢慢往前走,邊低聲對葉淑嫻耳朵吹氣:“如果按照九個月計算,那預產期應該在……”
另一隻手端平伸開,一根一根彎起來算:“七月,八月,九月……”
在婦科診室裡,醫生已經告訴了葉淑嫻,妊娠期的大概時間為40周,也就是280天,她的預產期大約在來年三月初,提前或者滯後一兩週都算正常。
但她喜歡丈夫掰著手指頭認真計算的樣子。
女人是典型的感性動物,喜歡感受過程,讓幸福感綿長細潤。
“我的天哪,明年五月才生呀,等不及啊。”秦著澤驚訝的說道。
葉淑嫻聽語氣,便知道秦著澤故意在逗她開心:“五月你生呀,小點聲音好唄,彆人都在看咱們呢。”
把秦著澤的手從肩膀上移開,葉淑嫻在眾目睽睽下,不適應被攬住肩膀走路,畢竟骨子裡她是淑女型,思想上偏傳統,即便是被自己的丈夫摟著,她總覺得這樣不妥。
挽著秦著澤手臂,倒是可以,她不止一次提過,在那些民國影片中,那些氣質優雅的貴婦挽著儒雅的丈夫去參加某種儀式,她認為民國的知識分子和上層社會人士比較懂得禮節。
“萬一是一炮雙響呢。”秦著澤皮道。
“瞎說啥呢,若真是雙胞胎,也冇聽說老大三月出生,老二在肚子裡賴上兩個月纔出來的。”葉淑嫻暗暗用力捏著秦著澤的肉皮。
皮了幾句後,哄老婆開心,秦著澤正經說道:“請一個營養師吧,每天合理搭配營養膳食。”
葉淑嫻聽後,馬上拒絕:“纔不呢,請了營養師,弄出條條框框,搞的想吃啥反而不能吃,冇了胃口還咋保證營養呀。”
“那咱就請一個能夠滿足你胃口的孕期營養師。”秦著澤接著勸。
反正有錢,隻要世上存在這樣的營養師,一定請的到,請的起。
他打算回去就讓管家徐安仔細打聽。
北方偏落後,即便是帝都這樣的中心城市,營養師的概念也是幾乎冇有。
在上廣深那樣的發達城市,已經有了,但不排除鳳毛麟角非常稀少。
實在不行,就從國外請唄。
說著話,來到了醫院門診樓外邊,葉修早早把車開到門口候著,秦著澤伸手抄住葉淑嫻胳膊:“注意台階,老婆大人慢點。”
葉淑嫻反手弄開秦著澤,恢覆成挽著他的動作:“我這還冇顯懷呢,你們就這麼伺候我,等幾個月肚子鼓起來後,你們還敢讓我動彈呀。”
秦著澤笑嗬嗬:“慢點,慢點。”
下台階的步伐放到最慢,以葉淑嫻的節奏為準。
丫鬟剛上前去拉開車門,秦著澤先登上去,在車廂裡搭著葉淑嫻的手,要拉一把她,葉淑嫻坐上座位後笑道:“你們這樣,讓我感覺我成了國寶大熊貓了。”
“你還彆說,再過幾個月後,你還真熊貓呢。”秦著澤想象著葉淑嫻挺著圓滾滾的肚皮,笑起來。
葉淑嫻苦笑一下,把細長的柳眉蹙了蹙:“哎,我會不會很醜很笨。”
“哪能呢,當媽媽的女人最漂亮呢。”秦著澤撿著好聽的說,不讓葉淑嫻有心理壓力。
在堂姐一上車,葉修就像問檢查結果。
聽到倆人對話後,不用問了,憨憨笑道:“我要當舅舅了唄。”
三人說笑起來,其樂融融。
……
回到四合院家中。
秦著澤從書房打了一個電話回到客廳,看到葉淑嫻坐在沙發上發呆,嘴角掛著微笑。
通過她的表情,秦著澤能夠感受到葉淑嫻做準媽媽的幸福心情。
不算生與死,女人一生有四件大事觸動最深,初.潮,收到第一封情真意切的情書,結婚,做媽媽。
“老婆,告訴老公,你想吃酸的,還是想吃辣的?”秦著澤挨著葉淑嫻坐下來,抬手捏著葉淑嫻溫潤的臉蛋兒,柔聲問道。
“你猜?”
“酸的。”
葉淑嫻微微搖頭。
秦著澤眼睛一亮:“那你想吃辣的。”
葉淑嫻又搖搖頭。
“寶兒啊,那你想吃啥?我親手給你做。”秦著澤變成了寵妻狂魔,問葉淑嫻吃酸吃辣,也是想找個話題逗葉淑嫻開心,關於酸兒辣女一說,秦著澤一直不大相信這個民俗說法。
“我想吃你,老公。”葉淑嫻望著秦著澤,眼睛裡波光粼粼。
秦著澤望了眼落在窗外石榴枝上的黃鸝鳥:“先留著我伺候完月子再吃。”伸手給了妻子一個摸頭殺。
看葉淑嫻眼光更加熾烈,秦著澤攬過葉淑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葉淑嫻兩條胳膊環住秦著澤的腰,兩人微微晃著,慢吞吞說著最浪漫的事。
窗外黃鸝在石榴枝上蹦來蹦去,活潑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