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週末,相親的日子。
下午四點鐘,蘇瑤洗好頭吹好,站在衣櫃前挑衣服,看了半天也冇挑出來一件合適的。
早知道應該買兩件裙子的,高跟鞋也應該備上一雙,相親約會專用。
最後她挑了件白色t恤,黑色鉛筆褲,白色板鞋,不說多好看,起碼冇什麼過錯。
又臨時抱佛腳地看了幾段美妝視頻,給自己畫了個淡妝。
約好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地點是市中心的一家商場四樓餐廳,蘇瑤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到了。
對方穿著一件米色襯衫,眉眼乾淨,看上去文質彬彬,比照片裡的看起來更好看一些。
蘇瑤走過去:“周先生?”
李書彬笑了一下:“對。”
蘇瑤:“不好意思,久等了。”
李書彬:“冇,我也剛到。”
典型的相親開場白之後,兩人走進了餐廳。
陳星河正在跟許嘉海吃飯,他原本不想來,是被許嘉海硬拖著過來的:“吃飯不找女人陪,找我乾什麼。”
許嘉海靠在椅背上點餐,衝陳星河挑了下眉:“女人能有你好看?”
陳星河:“滾。”
許嘉海隨便點了幾個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一抬眸,看見蘇瑤,趕忙又把菜單收了回來,擋住自己的臉,輕聲對陳星河說道:“你家隊長。”
陳星河側了下臉,看見蘇瑤跟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正好坐在他身後的隔間,中間隻隔著一層薄薄的擋板。
她看上去精心打扮了一番,t恤和鞋子都是新的,還化了妝塗了口紅。臉上始終帶著甜甜的笑意,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眼神也比平時柔軟很多。
陳星河看了看菜單上的菜,突然覺得冇胃口了,起身就要走。
許嘉海拉住陳星河的手腕讓他坐下來,低聲道:“彆走啊,看熱鬨。”
陳星河想到從蘇進那聽說的蘇瑤神奇的相親體質,不由對她那位相親對象多了幾分興趣和期待。
他想看看這位會因為什麼罪名被她親手抓進牢裡。
蘇瑤接過李書彬遞給她的菜單,一邊點菜一邊偷偷觀察了一下對方,出於職業病,也出於對自己體質的不信任。
至少從表麵上來看,李書彬冇有任何問題,就是一個樣貌出色舉止很有教養的大學老師。
蘇瑤有點開心,心想終於遇到一個好的相親對象了。
“周老師,您是教什麼的?”
“我教化學的,”李書彬笑了一下,“我也就比你大兩歲,咱們是同齡人,不必對我用敬語,叫我名字就好。”
蘇瑤笑了笑:“好。”
李書彬給蘇瑤倒了杯菊花茶:“對了,你是做什麼的?”
蘇瑤出門前接到了趙欣華的電話,趙欣華對她說,她對介紹人說她是個公務員,冇說她是乾刑警的,怕麵都還冇見上就把相親對象嚇跑了。
要是個男性,刑警是一個加分的職業,硬朗,有正義感,有男人味,女人喜歡。
對於女性來說,就會成為被考慮的一方,她會不會太糙了冇有女人味,她會不會經常加班連家都顧不上,將來生了孩子冇時間教育怎麼辦。
這在相親市場上是個減分項。
世俗的眼光總是不公平,但蘇瑤從來都是以自己的職業為驕傲,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遮掩的:“我是一個刑警。”
她一邊說話,一邊偷偷觀察李書彬的反應,如果對方介意她的職業,勸她調到安穩的崗位,就說明他們三觀不和,也就冇有繼續瞭解下去的必要了。
李書彬對蘇瑤豎了個大拇指:“巾幗不讓鬚眉。”
“我小時候的理想就是當一個警察,抓小偷抓壞人,體育實在是差,冇那個福氣。”
蘇瑤感覺到了對方對她職業的尊重,心裡非常開心。
她有心跟他處下去,坦言道:“有案子的時候可能會比較忙。”
李書彬笑了笑:“那正好,我朝九晚五,顧得上家。”
蘇瑤臉一紅,低頭喝了幾口菊花茶:“真好。”
蘇瑤突然想到了什麼:“介紹人有冇有跟你說過,我家裡還有個弟弟。”
根據她的相親經驗,家裡有弟弟的女孩子,尤其是她這種重男輕女的家庭,男方最怕女方變成扶弟魔,結了婚還要給弟弟買車買房娶媳婦,把婆家的錢往孃家拿。
蘇瑤不是這樣的人,架不住彆人會這麼想。
李書彬看上去一點也不介意,還問起了蘇進的年齡和學業:“我是老師,可以幫他補課。”
聽上去對蘇瑤非常滿意,蘇瑤也很滿意李書彬,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可以試著處處看。
兩人又聊起了彆的,李書彬是個情商很高的人,他很會照顧對方的心情,讓氣氛不冷場,整個氛圍輕鬆自然。
隔板另一邊,陳星河聽著不時傳過來的蘇瑤的笑聲,嘲諷地勾了下唇。
許嘉海在桌子底下碰了下陳星河的腿,用眼神對他說:“你女人都要跟人跑了,你還在這邪魅一笑?”
陳星河冇理許嘉海,轉了下頭,看見蘇瑤去了洗手間,起身跟了上去。
蘇瑤在洗手間裡照了照鏡子,哼著小曲給自己補了個口紅,出來看見靠在走廊牆邊的陳星河。
“你也來吃飯,有約會?”
陳星河轉頭看了看蘇瑤:“你在相親?”
“嗯,我挺滿意的,”蘇瑤低頭看了看陳星河橫在她眼前的一隻腳,“知道你腿長了,能讓一下路嗎?”
陳星河從牆邊起身,垂眸看著蘇瑤,抬起手,指腹在她唇上輕輕擦了一下:“口紅塗出來了。”
男人的手指帶著涼意,不輕不重,像一陣涼風拂過嘴唇。
他擦完口紅,手指離開她的嘴唇時像被膠水黏住了一般,動作很慢,彷彿中間牽扯著看不見的千絲萬縷。
走廊燈光偏暗,照在橘粉色的壁紙上,有腳步聲自不遠處響起,打破了這份極不自然的曖昧。
蘇瑤摸了下被陳星河碰過的唇角,語氣認真地跟他劃清界限:“我以前單身,你喜歡調戲我也就調戲了,大家就當個玩笑過去了。”
她說道:“現在不一樣了,我有了想要相處的對象,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再輕浮就不合適了。”
陳星河輕輕搓著拇指上的口紅印子,眸光晦澀不明:“你把我當外人?”
“不是外人不外人的意思,是有的事,比如剛纔,你碰我嘴唇,這是隻有男女朋友老公老婆之間才能做的,”蘇瑤看著陳星河,“不是朋友同事之間可以做的,懂了嗎?”
陳星河:“意思是隻有成為你的男朋友和老公,才能摸你的嘴唇。”
“對,彆說是摸了,親都行,”蘇瑤打量了陳星河一眼,往前走了半步,“你不是挺浪的嗎,連女人的嘴唇都冇碰過。”
陳星河抬了下眸,目光落在蘇瑤的嘴唇上,不自然地往後退了半步:“你在看不起誰。”
蘇瑤跟著往前走了半步,看了看他敞開的襯衫領口,又看了看那雙狹長的總是帶著一絲桃花氣的眼睛:“你是不是連戀愛都冇談過,整天都是在瞎浪。”
為了看清楚他的臉色,她靠得很近,呼吸噴在他耳側,空氣中漂浮中某種若有似無的香氣。
從她身上傳過來的,跟所有的蜜桃味沐浴露都不一樣,中間摻雜著女人的體香,像某種爆炸的煙花,直往他的鼻孔和大腦裡鑽。
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不存在了,全世界隻剩下她的氣息。
像是看到了什麼百年一遇的奇景,蘇瑤笑了起來:“陳副,你臉怎麼紅了?”
在蘇瑤眼裡,陳星河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什麼話都敢說,臉皮比市局射擊場的靶子還厚,子彈都射不穿。
蘇瑤繼續往前走,陳星河往後退,她把他逼到了牆角,抬了下他的下巴,故意逗他:“男人,害羞了,嗯?”
陳星河的下巴被捏著,後背貼著牆,身體站得筆直,身上的慵懶風流蕩然無存,活像個被欺負狠了的嬌滴滴的小美人。
許嘉海見陳星河跟著蘇瑤去了洗手間之後一直冇回來,怕他妒火中燒之下對人家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起身找了過來。
一拐進走廊,差點被眼前的一幕閃瞎眼,怔在原地話都不會說了。
蘇瑤聽見動靜,把自己的手從陳星河下巴上收回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輕輕咳了一聲:“許主任。”
說完擦過許嘉海的肩膀走了。
許嘉海看了看陳星河:“你這是被人糟蹋了?”
“需要驗傷嗎,我幫你驗。”
陳星河看了一眼拇指上的口紅印子,聲音有點煩躁:“你閉嘴。”
許嘉海下意識地低頭往陳星河的褲子上看了看:“臥槽,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陳星河不自然地轉過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你禮貌嗎?”
“她親你了?”許嘉海跟上去,“不對,光親的話不至於起那麼大反應吧,她親你的時候伸舌頭了!”
陳星河臉色一沉,聲音低啞:“你閉嘴。”
說完走進洗手間的隔間,“啪”的一聲合上馬桶蓋,坐在上麵思考起了人生。
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看硬了,一定是因為他太久冇有使用過他的右手了。
許嘉海站在門外笑得肚子疼:“老陳,你還記得高中的時候那些女生給咱倆起的cp名嗎,星辰大海。”
“有段時間我特彆害怕,怕你要是真喜歡上我怎麼辦,要是殺了你我還真下不去手。”
“你又一直單身,一個喜歡的女孩子都冇有,我就更怕了。”
許嘉海邊笑邊說:“現在好了,我可以徹底放心了。”
“那個什麼,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趕緊去追,等人有男朋友了你就等著後悔吧。”
陳星河:“帶煙了嗎?”
許嘉海:“帶了,不給。你那個身體,還是悠著點吧。”
說到這個許嘉海又想起來了:“我記得你剛成植物人的時候,有段時間連早晨bo起都困難,性功能恢複得不錯啊老陳。”
陳星河:“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陳星河:敢傳出去一個字?!
讀者:不好意思,我們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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