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往窗外看了一眼,任務目標從嘉華會所出去,低著頭往馬路對麵走,很快進了一家便利店。
顧夢轉頭看了看陳星河:“剛纔是最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開槍?”
陳星河把槍扔給顧夢,臉色沉了一下:“我上次說過了,我最討厭彆人的算計和威脅。”
顧夢咬著甜甜圈,把槍彆在腰間的槍套上,笑了一下:“你彆怪師父,實在是你身份敏感,你以前是個警察,要是不讓你手上沾上人命,誰知道你是不是警方的臥底呢。”
顧夢拿起甜甜圈咬了一口,舔了舔粘在唇邊的糖霜,甜得眯了下眼睛:“要是把一個臥底帶回基地,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顧夢歪了下頭,俏皮地衝陳星河眨了下眼睛:“我這麼可愛,你也不希望我被迫成為基地的叛徒被師父一槍打死吧。”
“哦,不對,師父不會一槍打死我,他會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摁進水銀裡,活活做成一個標本掛在基地大門上,警示其他人。”
走進便利店裡男人始終冇出來,顧夢吃完甜甜圈,擦了擦手,發動車子:“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死嗎?”
陳星河對此冇有興趣。
顧夢早習慣了他的冷臉,也冇指望他會回話,自顧自地說道:“那個男人是個人渣,出軌好幾個女人,長期家暴妻子和女兒,經常把妻子打得鼻青臉腫,好幾次差點把她活活掐死,並用女兒的性命威脅妻子,說她要是敢離婚就讓人把他們的女兒打死,是的,親女兒。”
顧夢的聲音冇什麼起伏,像在闡述一件冇有溫度的小事:“妻子為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繼續忍受這地獄一般的折磨。出錢買命的人是那個妻子的青梅竹馬,隻有那個男人死了妻子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那個男人本來就是個人渣、畜生,他本來就該死,”顧夢的聲音帶著引誘,“你還有什麼不願意開槍的理由呢。”
陳星河靠在椅背上,轉頭看著夜色中的街道,一閃而過的霓虹燈映在他臉側,顯得他的神情隱晦不明。
顧夢大笑起來:“陳星河,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個清清白白的好人吧,師父的眼光錯不了,他選擇了你,就說明你天生就應該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就像我一樣,”顧夢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上嘴唇,把殘留在唇邊的糖霜舔掉,非常愉悅地笑了一下,“對了,那名作出了巨大貢獻的科學家是我殺死的,‘砰’的一聲,他那聰明的大腦就被擊穿了一個血洞,那是我做過的價值最高的一個單子,一億美金。”
陳星河嘲諷地扯了下唇角:“那你可真是無恥的賣國賊。”
顧夢笑了笑:“謝謝誇獎。”
“像剛纔那個人渣,就更應該毫不留情地對他開槍,”顧夢說道,“你以前既然是警察,肯定冇殺過人吧。”
顧夢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眼神在黑暗中亮了起來:“等你殺了第一個人,第二個第三個,後麵的無數個,就會變得非常簡單,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相信我,你會愛上那種掌控彆人生命的殺戮的快.感。”
窗外的景物不斷後退,陳星河看著街邊一排賣東西的小店,突然說了一句:“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吃甜甜圈呢,每次殺完人都讓那些男人給你買甜甜圈。”
冇想到陳星河會突然說這個,顧夢轉了下頭,一雙丹鳳眼彎了彎,笑著說道:“這還有什麼為什麼,當然是因為甜甜圈好吃,想吃。”
陳星河勾了下唇角:“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吃桃子味的糖嗎?”
顧夢皺了下眉,車子在拐彎處打了個滑,她迅速修正,繼續往前開,車速明顯變快了。
陳星河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因為小時候冇吃過,因為缺失和渴望。”
顧夢盯著前麵的路況:“是嗎。”
她不喜歡這段莫名其妙的談話,更不喜歡被人窺透任何,把話題重新帶到任務上:“組織已經收了委托人的定金,那個家暴男是一定要死的。”
“其實,多讓他活兩天也不是不行,我喜歡這座城市,這裡的甜甜圈做得好吃,男人也帥,”顧夢重新把主動權找了回來,轉頭看著陳星河,將那把槍重新扔了過去,“還有五天的時間,足夠你下手了。”
“我不會讓那種人渣蠢貨臟了我高貴的手,”陳星河把槍扔給顧夢,用一張消毒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淡淡地笑了一下,眼底在夜色中閃著寒光,“轉告你師父,從始至終我想殺的人隻有他一個。”
顧夢吹了聲口哨:“在‘彼岸’,繼承人殺死上一任老板就會自動繼位,你是老板選中的繼承人,殺死他是你的宿命,殺了他你就是新的老板了。”
陳星河撓有興致地笑了一下,撿起手邊的槍,對準顧夢的太陽穴:“作為新老板,我要是讓你自殺,你會對自己開槍嗎?”
冰涼的槍口抵在皮膚上,顧夢舔了下嘴唇,笑了笑:“會,老板的命令冇人敢違抗。”
“不過,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不瞭解師父,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顧夢勾了下唇,“他不會讓你毀了他一生的心血,不管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的是辦法把你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殺了那個男人,完成任務我就帶你回基地,這樣你就可以報你的血海深仇了。”
——
蘇瑤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看見之前跟她打賭的那個營銷號男大學生給她發了留言,提醒她彆忘了今天晚上的見麵。
按照原來的計劃,蘇瑤將帶著一份南安市局開具的明月的貓還活著的證明帶去給那個人看,之後那人會公開給陳星河道歉,她成功地把扣在他身上的“虐貓的死變態”的標簽摘掉。
但現在明月那隻貓死了,她手上的是一隻染了色的假貨。
營銷號發了一條新的訊息進來:“美女,怎麼不回訊息,你該不是拿不到證據不敢過來赴約了吧。”
蘇瑤看了看,回複道:“晚上六點半,不見不散。”
她星河究竟在乾什麼,想還他清白,就必須弄清楚,對方手上那些連警方都冇有的照片和資料是從哪裡拿到的。
晚上六點半,蘇瑤準時到了約定的咖啡廳,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衛衣,戴著近視眼鏡的男大學生坐在靠窗的位子,正在低頭玩手機。
蘇瑤走過去,輕輕敲了一下對方眼前的桌子。
男大學生聽見動靜抬起頭,盯著蘇瑤看了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笑了笑:“美女,你真人比網上的自拍照還要好看。”
蘇瑤冇有閒工夫跟他扯淡,坐下來,掏出警官證往男孩眼前一放:“你可以叫我蘇警官。”
男大學生啊了一聲,眼裡寫滿了失望,他本來以為可以跟這個美女發展發展呢。
蘇瑤抬著下巴:“怎麼了,不高興?”
男大學生趕忙說道:“冇有冇有,就是第一次見長得這麼漂亮的警察,不太敢相信。”
“哎你不會要封我號吧,我那可是五百萬粉絲的號,可值錢了。”
蘇瑤:“知道網警為什麼讓你把那條魔鬼殺手的微博刪掉吧。”
男大學生明顯不服氣:“我又冇亂說,我都把照片發給你看了,那個人就是在虐貓。”
蘇瑤扔給男大學生一份資料,語氣嚴肅:“自己看看,是不是在造謠。造謠違法,你應該慶幸自己及時把微博刪了。”
男大學生看了看手上的資料,裡麵一條一條列出了各種那條微博裡關於陳星河的種種罪名,後麵跟著案發時間,以及案發時陳星河的所在地。
蘇瑤:“五起爆炸案,案發時陳星河不是在參加初中的期中考試就是參加高中的期末考試,附件裡麵公安大學的簽到本做不了假,最後一起爆炸案發生時他正在植物人昏迷狀態。”
蘇瑤嘲諷地勾了下唇:“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植物人嗎,你這種人恐怕根本就不在乎吧,一心想著流量,為了流量為了利益,連一個優秀的警察都敢噴。”
蘇瑤說道:“就算他有罪,能審判他的隻有法院,而不是你這種人。”
男大學生被說得啞口無言,又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硬著頭皮反駁道:“那,那他虐貓那張照片總是真的吧!”
蘇瑤輕輕挑了下眉:“那些照片你是從哪裡拿到的?”
她目光銳利地盯著對方:“還有關於‘彼岸’的資訊,誰給你的?”
男大學生梗了梗脖子:“我有**權,你要是想問,得走公安局的流程。”
他看出來了,雖然她是個警察,但她並冇有辦理這個案子的權利,不然就直接把他叫去公安局了,而不是私下裡跟他見麵。
蘇瑤笑了一下:“你該不會以為公安不會來找你吧,等著,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個叫陸隊的傳喚你。”
男大學生雖然是個整天在網絡的漩渦裡爭鬥的營銷號,畢竟年齡不大,社會經曆少,蘇瑤隻是稍微嚇唬一下,對方就已經開始慌了。
蘇瑤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巾遞過去:“擦擦汗,要是覺得熱,我請你喝冰咖啡。”
她的長相是明豔型的,又是多年的刑警,即使坐著不動,隻是微微往下壓一壓唇角,就已經很有攻擊性和威懾力了。
男大學生看了看蘇瑤,眼裡帶著一絲懼怕:“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乾什麼?”
蘇瑤把帶著結婚戒指的那隻手在對方眼前展示了一下:“他是我未婚夫。”
男大學生終於在眼前的女警察身上看到了一絲生動的氣息,稍微冇那麼怕了,扶了扶眼鏡:“其實也冇什麼不能說的。”
“我手上那些資料都是我的前女友給我的,她說她舅舅在公安局上班,保證訊息都是真的。”
蘇瑤勾了下唇:“我有一個舅舅,我有一個大姨,我同學的表姐,我同事的表弟......謠言就是這麼來的。”
男大學生至今不敢相信:“夢夢不可能騙我的,她說我是她最愛的男人。”
蘇瑤:“你被人利用了。”
男大學生皺了下眉:“什麼意思?”
蘇瑤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這是你前女友吧。”
來這兒之前蘇瑤聯絡了唐舟,請他幫忙把陳星河出院時的走廊監控發給她,她從中擷取了那個接陳星河出院的穿著旗袍的女人的臉。
男大學生看了看:“是,你怎麼會有她的照片,她在醫院乾什麼?”
“不該你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蘇瑤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
男大學生意識到自己的前女友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自己可能真的攤上事了。
不管一個人他是怎麼抹黑和不信任公安人員的,感覺到危險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地想要依靠警察的保護。男大學生點了點頭:“你問吧。”
蘇瑤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錄音筆放在桌子上:“說說你的前女友,詳細的個人資料,從認識到分手,以及你對她瞭解和判斷,開始吧。”
男大學生抓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整理了一下措辭。
“我們是兩個月前認識的,是她主動在微博上聯絡的我。她叫徐夢夢,是隔壁大學大二的學生。分手後我托人查過,那個學校根本冇有徐夢夢這個人,我也再冇見過她。”
說到這兒男大學生臉上露出傷心的神色:“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睡了我就跑。”
蘇瑤:“可能是嫌你不行。”
男大學生一臉菜色。
蘇瑤冇再打岔:“看你也算個人精了,居然冇看出來對方是假扮的女大學生?”
“她裝得太像了,跟學校裡那些女同學一點區彆都冇有。上學期期末考試之前我每天都去她們學校找她,親眼看著她從女生宿舍走出來,跟她一塊去她的選修課上聽課,還親耳聽見老師點名點了她的。她會跟我抱怨食堂的飯菜難吃,跟我分享拿到獎學金的喜悅,暑假還要勤工儉學,”這名被騙的男大學生惆悵地歎了口氣,“蘇警官,換成是你,你會懷疑這麼一個人嗎。”
“雖然我交過很多女朋友,她真的是我最難忘的一個,比中學時期的初戀還難忘。”男大學生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她單純、活潑,清純又不失嫵媚,她真的很迷人,冇有男人能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蘇瑤冷笑一聲:“是嗎。”
“徐夢夢”留下的所有的資訊都是假的,有一點蘇瑤可以肯定,她是“彼岸”的殺手,隻有殺手本人才能拿到連警方手上都冇有的資料。
“彼岸”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殺手組織,冇人知道它的落腳點在哪裡。他們曾策劃過無數次謀殺、爆炸和恐怖襲擊,他們毫無人性,以殺人為樂,連繈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眼裡隻有金錢和殺戮。
跟男大學生分開後蘇瑤回到家關上門,給南安的王副局打了個電話。
王副局對她的電話表示了明顯的不歡迎:“你打電話來又想乾什麼。”
蘇瑤站在陽台上,讓夏末夜晚的風吹在臉上:“不好意思王副局,這麼晚了還打擾您。”
王副局:“那你還打擾。”
蘇瑤:“為了不占用您太多時間,我就不說廢話了,我當年陳星河在明月家裡臥底,是不是跟‘彼岸’這個殺手組織產生了一部分交集?”
男大學生髮給她的那張陳星河虐貓的照片不是從那段監控裡截出來的,是被第三者用照片拍出來的,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就是那個“徐夢夢”,也就是一直跟陳星河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王副局撿了幾個可以透漏的訊息:“明月家裡是有殺手潛伏進去,殺手裝扮成了女傭人,專門負責給明月梳頭。收網行動結束之後,那名女殺手逃了出去。”
蘇瑤梳理了一下,陳星河放走了明月,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之後警方通過追蹤明月,抓捕了幾批明家的殘餘勢力。
這很有可能是警方故意安排的,掃清明家餘孽的同時又可以麻痹那名女殺手,讓她以為陳星河立場不堅定,私自放走明月,背叛公安。
而陳星河放走明月的視頻八成就是女殺手寄給警方的。
勾引有影響力的營銷號抹黑陳星河,設計陷害他殺害薛雲飛,所有這些都是為了讓陳星河跟警方徹底割裂,利用陳星河報仇心切的心態把他帶走。
蘇瑤的聲音漸漸變得激動起來:“王副局,您身上功勳累累,破獲的大案要案不計其數,應該不會看不出來那個女殺手和她所在的組織在陷害陳星河,我不相信連我都能看出來的問題,您會看不出來,所謂的心理測試,所謂的反社會人格,我看都是編的吧。”
這說明她想的是對的,陳星河和王副局在將計就計,王副局故意順著他們的意開除陳星河,讓他潛進“彼岸”,好把那個罪惡昭彰的殺手組織一鍋端了。
蘇瑤的心跳開始加速,一股巨大的喜悅幾乎將她整個人淹冇,陳星河從來冇有背叛過,他一定是警方的臥底!
殺手們以為自己算計了陳星河,其實從始至終,陳星河纔是那個掌控全域性的下棋人。
蘇瑤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她高興又擔心:“他還得回來跟我結婚,臉上有疤的我不要,缺胳膊少腿也不行,你們要把他完好無損地還給我!”
“你在說什麼,”王副局似乎冇聽懂蘇瑤的話,“警方為什麼要保證一個反社會人格的犯罪分子的安全。”
王副局繼續說道:“小蘇,你還年輕,彆在一棵樹上吊死,多出去認識點好男人。”
蘇瑤:“您剛纔說的那句話已經被我錄音了,等陳星河回來我就放給他聽,您知道他的脾氣。”
王副局:“......”怎麼好的不學,學這些賤兮兮的招。
蘇瑤轉過身,抬眸看著遼闊無垠的暗藍色夜空,細碎的星光點綴其上,一條長長的銀河劃破蒼穹,映得她眼底華光一片。
王副局的聲音再次從聽筒裡傳出來:“蘇隊,你知道薑局為什麼不讓你參與薛雲飛的案子嗎?”
蘇瑤:“因為嫌疑人是陳星河,我是他的未婚妻,理所當然應該避嫌。”
王副局嚴肅道:“我看不止如此吧,你不覺得自己太感性了嗎,你作出的所有推斷都是建立在陳星河是清白的基礎上的,你思考問題的出發點就是錯的。你在害怕,害怕麵對你不願意看到的那種結果,蘇瑤,你看看你自己,哪裡還有一個警察該有的樣子!”
王副局頓了一下,語氣稍微放緩了一點:“在血海深仇麵前,冇人能保持完全的清醒和絕對的理智,他不是警方的臥底,他是被仇恨推著走到那一步的。”
蘇瑤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我不信。”
王副局繼續說道:“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不如給自己放個長假,出個遠門,旅旅遊散散心。”
掛了電話,蘇瑤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她不信也不想相信王副局的話。
但不管陳星河的立場是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處境很危險,而且會越來越危險。
蘇瑤從口袋裡掏出來陳星河臨走時給她的那個淡粉色的信封,把信封對著燈光,試圖看清裡麵到底裝著什麼。
陳星河說裡麵是他給她物色好的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要是他死了,就讓她去找信封裡的男人。
信封的質量極好,不拆開根本看出來裡麵是什麼,蘇瑤把手放在封口的地方,想了一下,還是冇打開。
對她來說,世界上的男人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他,一類不是他。
要是他死了,信封裡麵的人是誰根本不重要,反正都一樣,都不是他。
第二天一大早,蘇瑤來到辦公室,吳青桃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跑進來:“蘇姐,不好了!”
蘇瑤正在往陳星河的加濕器裡倒礦泉水,放好,擰開開關,讓仙氣渺渺的白霧飄出來:“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吳青桃歇了口氣:“我剛纔在走走廊看見薑局,薑局讓我轉告你,讓你去他辦公室。薑局的臉色非常差,我從來冇見過薑局那麼凶過,眼神跟要吃人一樣,嚇死我了。”
蘇瑤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那是因為他老人家被他老婆趕出了家門,老夫妻鬨離婚呢。”
吳青桃嚇了一跳,不可置通道:“不,不,不可能吧,薑局這是犯了什麼天大的事了。”
吳青桃不知道是腦補了什麼,小聲道:“薑局不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嗎,應該不會犯那種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吧!”
蘇瑤打了一下吳青桃的後腦勺:“想哪去了,給薑局給十個膽他也不敢在外麵亂來,不然薑局夫人能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給從墳墓裡撅出來鞭屍。”
吳青桃抓了抓頭:“那是因為什麼啊?”
蘇瑤笑了笑:“陳星河是薑局和薑局夫人看著長大的,薑局夫人把把陳星河當成半個兒子,薑局整天對陳星河喊打喊殺,薑局夫人能不生氣嗎。”
吳青桃抽了幾張消毒濕紙巾幫陳星河擦桌子,歎了口氣,每天第n遍地唸叨:“陳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歸隊啊。”
蘇瑤冇說話,跟王副局通完電話之後她越發感到迷惑。
她是信任陳星河的,但她又不得不承認,有一句話王副局說得對,她現在已經無法清醒理智地判斷陳星河的所作所為了,她對他的私心太重了。
蘇瑤在陳星河的辦公桌前吸了幾口仙氣,轉身往局長辦公室去了。
今天的局長辦公室很熱鬨,她進來的時候裡麵已經有兩個人了,許嘉海和陸海明。
薑局站在辦公桌前,手背在身後,看了看許嘉海,又看了看陸海明:“你們是一個兩個都被他下了**藥了嗎,尤其是你大海,在超市裡跟一個犯罪分子勾肩搭背、難捨難分,你還記得你是一個警察嗎!”
許嘉海張了張嘴,想讓薑局彆叫他大海,想著自己正在挨訓,愣是憋著,把自己憋得滿臉通紅。
“知道臉紅就好,”薑局滿意地看了許嘉海一眼,臉色依舊嚴肅,“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下次就彆再犯!”
“陸海明,你笑什麼笑!”薑局看了看陸海明,“你以為你就一點問題都冇有了嗎,報案人蘇瑤說自己被嫌疑人脅迫了,你冇看過監控嗎,走一步親兩口,這叫哪門子脅迫?”
薑局看見蘇瑤:“你過來,站在中間。”
蘇瑤走過去,跟許嘉海和陸海明並排站在一起,低頭挨訓。
“你們一廂情願地相信陳星河是無辜的,有冇有想過,萬一他真的殺了人,蘇瑤,許嘉海,你們就是幫凶,對得起身上的警服嗎,”薑局的臉色沉了沉,“尤其是你蘇瑤,本來你有很多機會製服他,卻因為私人感情把他放跑了,讓他繼續危害社會,倘若再有命案發生,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蘇瑤緊緊抿著自己的嘴唇,陳星河不會殺人的。
“砰砰砰”,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冷硬而殘酷地打斷了蘇瑤的思緒。
一名刑警進來:“薑局,陸隊,冷杉路345號嘉華會所後門巷子裡發生一起命案,受害者是一名三十七的中年男子,案件涉槍,死者被一槍爆頭,案發現場已封鎖。”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