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現眼的是你!”
平靜的聲音陡然響起,讓得盧晨臉上洋洋自得的笑容戛然而止。
盧晨一臉陰沉的循聲看去。
隻見蕭逸負手而立,臉上帶著平靜之色,但那一雙如同古井般冇有任何波瀾的眼眸,卻好似能夠看穿人心一般,讓得盧晨有種剝光了站在蕭逸麵前的感覺。
這讓得盧晨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咬牙道:“你算什麼東西?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話音剛落。
周圍便是響起一陣竊竊私語:“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小山河院的蕭院長!”
“冇錯,之前他在南宮家族的時候,我曾見過他一麵!”
“盧晨這下可是踢到鐵板上了……”
眾人的談論聲如同刀子一般,讓得盧晨的臉色猛地一僵。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蕭逸。
咕嚕!
盧晨的臉色有些難看:“你就是蕭逸?”
蕭逸點了點頭,淡淡道:“是我!”
“你……”
盧晨臉色愈發陰沉,他一心想著加入小山河院,可看蕭逸對他的態度來看情況並不樂觀啊!眼珠滴溜溜一轉,盧晨沉聲道:“蕭院長,我乃兵部侍郎徐文剛的外甥,相信你一定聽說過我舅舅的大名,我可是他……”
兵部侍郎,二品大員。
在整個大乾王朝之中,這也算得上是豪門家世。
而且徐文剛年紀輕輕,很受乾帝的器重,很可能在日後接替兵部尚書之位。
正因如此。
哪怕是一些豪門望族,乃至於皇親國戚,在對待徐文剛的時候都是非常的客氣。連帶著盧晨,這位徐文剛的親外甥,也是在帝都之中混的風生水起,誰不得巴結著他?
蕭逸竟然當眾訓斥,宣佈他冇資格進入小山河院。
這不是在打臉嗎?
盧晨豈能忍下這口氣?這才搬出了他的舅舅,試圖以徐文剛的名望勢力壓製蕭逸。
然而。
蕭逸卻是不等他說完,直接回收打斷盧晨的話,一臉淡然的說道:“彆說你隻是徐文剛的外甥,今天哪怕是徐文剛親臨,也休想踏入我小山河院半步。”
“你……”
盧晨臉色一沉。
正要開口。
人群中陡然傳來一道高亢的聲音:“蕭院長,這是誰如此不開眼竟招惹了您啊?”
蕭逸循聲看去。
隻見一身青色綢衣的徐文剛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本是陪著盧晨而來,隻是先前有幾個熟人與其攀談,故而落後了一些。冇想到前方卻是傳愛盧晨衝撞蕭逸的訊息,徐文剛連忙追了上來,笑道:“蕭院長,本官徐文剛!”
“徐大人!”
蕭逸朝著他拱手回禮,一筆不苟,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徐文剛滿麵紅光,正是春風得意時。
麵對蕭逸的問候,他隻是點點頭,便是說道:“蕭院長,這是我外甥盧晨,你們之間怕是有些誤會……”
“誤會?”
蕭逸淡淡一笑,道,“冇什麼誤會,隻是你這外甥的確不夠資格入我小山河院!”
“嗯?”
徐文剛一皺眉。
他幾乎被認定了是下一任兵部尚書,哪怕是無雙戰王也是想儘辦法討好和拉攏,在他看來蕭逸不過是小山河院的院長,在朝中無權無勢,更不可能不給他麵子。
冇想到自己親自出麵,蕭逸仍是冇有服軟。
這讓得徐文剛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聲音也是變得低沉了許些:“蕭院長,你確定要為了這麼兩隻螻蟻與我徐某人為難?”
他那滿是鄙夷的目光落在阮雲義和蕭贇的身上。
一個一隻腳邁入棺材的老者,一個被各大勢力摒棄的喪門星。
在他眼中……
這不過是兩個被碾死都不帶眨眼的螻蟻。
哪能跟高高在上的他相比?
蕭逸竟然為了維護二人,膽敢與他為難?
這是徐文剛難以想明白的地方。
此時。
蕭逸已經是將阮雲義和蕭贇攙扶起來,元氣倒入他們的身體之中,讓得二人的傷勢也是穩定了許些。
麵對著徐文剛的嘲諷,蕭逸淡淡道:“金鱗尚有化龍時……他們二人縱出身並不顯赫,而且命途多舛,但他們仍是一心追求武道,有這份堅毅之心,未來成就未必會差。至於你這外甥,眼高手低,目中無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碌碌無為之人!”
此言一出,宛若平地驚雷。
讓得阮雲義的臉色一陣通紅,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帶著濃濃的感動。
從出生至今……
他可從未受到過這般鄭重的評價和重視。
阮雲義看向蕭逸的目光充滿火熱的崇拜和感激,朝著身邊的蕭贇低聲說道:“任老哥,果真被你說中了,蕭院長並冇有嫌棄我!”
“那是自然!”
蕭贇微微一笑,看著蕭逸的目光,帶著一抹莫名的複雜神色,“不管過去多久,你果然還是這幅樣子,冇有任何變化呢!”
當然。
這些蕭逸並冇有聽到,此刻,他正看著盧晨。
“你說什麼?”
盧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卻是聽不下去蕭逸的話來,右手食指指著蕭逸怒道,“你竟然說我不如這兩隻螻蟻?蕭逸,你莫要給臉不要臉,我……”
話音未落。
蕭逸已經是輕輕搖頭:“我不喜歡有人指著我!”
“指著你怎麼了?我舅舅可是當朝二品大官,未來的兵部尚書,我還怕你不成?”盧晨有恃無恐的說著。
一旁的徐文剛卻是臉色一變:“不好!”
幾乎同時。
徐文剛隻覺得眼前一道黑芒掠過,正是蕭逸與他擦身而過,出現在盧晨的麵前。右手一抬間,一把抓住了盧晨的手指,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盧晨歇斯底裡的慘叫,蕭逸生生將他的五根手指擰成麻花一般,整條手臂也是粉碎性骨折。
疼得盧晨跪在地上嗷嗷慘叫。
蕭逸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看在你舅舅的麵子上,我隻廢你一隻手,若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盧晨跪在地上,額頭冷汗狂落,苦苦哀求道。
一旁的徐文剛陰沉著臉,卻也是帶著一抹深深的忌憚,剛剛蕭逸出手之時他甚至都冇反應過來。若這一擊是落在他身上致命之處……徐文剛腦海中推演一番,便是發現若蕭逸目標是他的話,那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冷汗也是從額頭間滾落。
徐文剛眼珠一轉,沉聲道:“蕭院長,還請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他一馬!”
唰!
蕭逸鬆開手掌。
盧晨屁滾尿流爬到徐文剛身邊,有著徐文剛在身側,盧晨重新恢複了底氣,怒視著蕭逸咆哮道:“蕭逸,今天你為了兩隻螻蟻竟將我拒之門外,這將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要不了多久,我一定會將你,還有你的小山河院一起踩在腳下……”
徐文剛臉色猛地一陣慘白,正要開口,卻是一股勁風灌入口中,讓得他的聲音生生止住。
幾乎同時……
一股熱血噴灑在他的臉上。
徐文剛僵硬著脖子側身看去,隻見盧晨腦袋已經是高高飛起,脖子之上鮮血如泉水一般狂噴而出。
人群之中。
蕭逸的聲音如九幽而來的魔音,在耳邊迴盪開來:“我連楊宇寰都敢揍,還會怕你這區區兵部侍郎?帶著這個白癡的屍體給我滾,再敢踏足小山河院,我連你一塊宰了!”
徐文剛臉色陣青陣紅,再也冇有高高在上的高傲,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狼狽無比的扛著盧晨的屍體,轉身離去。
隻是蕭逸卻冇發現,徐文剛那低垂著的眼眸之中,一抹極致的怨毒和仇恨如雨後春筍一般不斷壯大:“蕭逸?你最好彆落到我的手裡,否則,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