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到會議紀要嗎?“江遠亭低頭看著她,清冷地問。
季方晴被他問得有點蒙圈,過了會才反應過來”研討會的會議紀要嗎?”
江遠亭點頭,季方晴努了努嘴,示意江遠亭把她的包給她。
他做男朋友一直很到位,在外麵,他都會幫她拎包,動作嫻熟自然。
女孩的包包跟他清冷沉穩的氣質一點都不搭,但江遠亭從未介意過這些。
江遠亭抱著她,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著,包包的肩帶到了季方晴眼前。
她從包裡麵拿出手機,打開郵箱,裡麵有一份會議紀要,還好會議記錄的同事抄送了她一份。
紀要很詳細,季方晴把郵件給江遠亭看“我研究一遍?再去找葉教授?”
“他不會見你。”江遠亭篤定。
季方晴本來心裡有點希望被他一下子澆滅,不過想想也是,葉教授都能掛她電話,明天肯定是不會見她。
可是她也不敢拖。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要不我明天去他家門口等他,去負荊請罪?”季方晴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其實她不是冇想過給葉教授發簡訊,說自己是被江素佩灌了迷藥纔沒去參加研討會。
可是拿這種破事到葉教授麵前裝可憐,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何況她連證據都冇有。
江遠亭好看的眸子淡淡地掃她一眼。
季方晴總覺他這種眼神像是在說她笨,埋頭在他懷裡嘟囔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總不能乾坐著等死吧。要是不快點跟葉教授解釋清楚,我的工作就真的要泡湯了。”
“今天你冇去參加研討會,葉教授會第一個想到讓誰找你?”江遠亭提醒道。
季方晴恍然,當然是找經理。
“葉教授之所以這麼生氣,不接我電話是不是因為他說了什麼?明明是他讓我去跟江素佩講解方案的。”
“葉教授如果知道有人撒謊,自然會來找你。何必自討苦吃?”
季方晴忍不住抬起頭仔細打量了眼江遠亭。
他讓她想辦法讓葉教授知道經理撒了謊,然後跟葉教授解開誤會,什麼事兒都能解決。
還不用低三下四,反而可以理直氣壯。
看來不是她去求葉教授冇用,而是他不想她去,怕她受委屈?
可是這件事要真的鬨得人儘皆知,經理說不準在公司混不下去。
他這是一石二鳥,簡直是惡毒得很。
江遠亭以前經常陪她看宮鬥劇,是不是把裡麵的招數都學到手了。
江遠亭將她放到副駕駛座,幫她繫好安全帶,倏然垂眸見季方晴毫不掩飾的探究目光,微微勾唇
“怎麼了?”
“江先生,你要是穿越到古代入宮當貴妃,應該能活到大結局。”季方晴由衷地感歎,一雙大眼注滿笑意。
江遠亭大手側撐在副駕駛上,高大挺拔的身姿逼近她,好看的手指彎曲,懲罰似的蹭了蹭她俏挺的鼻尖“為江太太獻計,還被嘲笑,江太太是不是不厚道。”
季方晴因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心口小鹿亂撞,他暖暖的鼻息染紅她白雪的肌膚。
他們之間什麼親密的行為都有過,但不知為什麼,她的一顆心還是會因他的靠近而怦怦直跳,有時候還會情不自禁緊張到瘋狂地咽口水。
就像此時。
她窘迫地彆過眼,說話的聲音都卡在喉嚨間,小得不得了“我是在誇你好不好。”
江遠亭黑眸中映出她小臉上的緋紅,性感的喉結滾動,眸光暗色湧動“江太太誇人的方式挺特彆,再誇一句我聽聽。”
他灼熱的氣息灑滿季方晴整張臉,燙得季方晴的呼吸節奏變得不自然。
夜晚的霓虹燈繪出他剛毅完美的麵部輪廓,灰暗麵相間,什麼都朦朧,唯有他一雙深邃勾人的黑眸暗波微動,如天涯明月下的墨海,發著幽幽的光。
“冇得誇了。”季方晴被他勾走了魂,大腦差點當機,好在又立馬清醒。
她想推開他,但他紋絲不動,像是非等和她再誇他一句。
季方晴有些懊惱,又接著誇“江先生生得一副好皮囊,不僅能活到大結局,皇上還會後宮佳麗三千,獨寵你一人。”
“你呢?”江遠亭冷不丁地問。
季方晴被他問得臉上一熱,他這話問得好像他真是貴妃,而她是皇帝一樣。
她有他一個就挺好,纔沒有精力去養後宮。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她覺得他是在變著法想聽她告白,季方晴感覺自己很虧,問他“那你呢?”
“我?”江遠亭陷入思考。
季方晴想到辛夢涵,他都喝過一瓢了,自己是第二瓢。
她能想到辛夢涵,她就不信腦袋靈光如他想不到,
她確實比他吃虧,推他的動作比第一次更用力“算了,我不想聽,回家吧,我還要回去看會議紀要。”
江遠亭的手從副駕駛座上拿開,冇說話。
季方晴心裡酸溜溜的,她不讓他說,他還真不說。
不知道女人都口是心非麼?
她眼睜睜地看著江遠亭關上副駕駛的門。
冇幾秒大長腿又邁上了駕駛座,將車鑰匙插好,發車,近光燈打開,馬路上的枯葉照得清晰無比。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深不可測的黑眸不知道在醞釀什麼。
季方晴見他冇係安全帶,心中想,是不是他想到了什麼傷心事,連交通安全都忘了。
她心裡雖然吃味,但還是善意提醒“江先生,你冇有係安全帶會被扣分的。”
江遠亭聽到她的話,突然傾身靠近她。
黑壓壓的人影壓得季方晴頭頂的空氣稀薄。
她下意識抓緊自己胸前的安全帶,疑惑地看著江遠亭“不開車,靠我這麼近乾什麼?”
江遠亭的心跳聲在她頭頂上方盤旋,十分有力,但有點心率不齊。
他這是要跟她表白?
季方晴屏住呼吸,江遠亭從來冇有說過他愛她,她緊張得心跳比江遠亭的心跳更亂。
“咚咚咚”。
車窗被人敲響的聲音讓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到駕駛座旁邊的車窗。
因為江遠亭的車窗隻能單向透視,外麵輕易看不到裡麵,一張油膩的橫肉臉緊緊地貼在車窗上,轉動著眼珠子似乎對裡麵很好奇。
忽而訕笑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兄弟,擱這兒玩呢,真是對不住,我也不是故意偷看的。
我著急找車位,看你開了車燈又不走,來催催你。要不你們去酒店開房,把車位留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