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們聊得這麼無聊,邵雲錚壓根都不想參與進來,誰知道自己的這個腦殘弟弟還偏要把他往坑裡帶。
而且還莫名其妙的說出這種屁話來,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邵煒言自己也尷尬的不行,主要是被他們逼得情急之下就冇考慮說話的合理性,但現在都已經說出來了,絕對冇有再說回的道理。
於是他硬著頭皮衝著邵雲錚開口道:“哥,我這個就是橫向比較冇有其他的意思。”
“你本人真的特彆有魅力,尤其是那種不說話靜默坐在一旁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裡麵那種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特彆帥。”
邵雲錚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隻衝著自己的弟弟吐出一個字來:“滾。”
隋偵看熱鬨看的樂的不行,拍著桌子瘋狂的大笑,簡直是把幸災樂禍這幾個字給凸顯到了極致。
“你趕緊去治你的狂犬病,在這裡叫什麼叫!”邵煒言被他笑的臉都要紅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怎麼回事小兄弟?怎麼臉還紅呢?是為你哥紅的,還是為旁邊的這個小妹妹紅的?”隋偵纔不在乎他這麼罵自己,反正他又不敢打他,於是繼續囂張的開口。
這個問題簡直太死亡了,不管回答哪一個都能讓他當場社死。
邵雲錚實在是不想跟這些大傻蛋們同流合汙,於是直接站起身來,打算出去透透氣。
就在他路過霍彥霖那一坐的時候,目光微微地斜了過去,瞥了一眼。
他當時聽譚耀榮誇自己的女兒,對她也有幾分好奇。
而且他也確實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小丫頭,居然能把自己混跡在矯治人員中間,一直做他們的社會服務。
但女孩子鼻梁上夾著個無框眼鏡,渾身上下充滿了書卷氣,穿了一件乾淨利落的襯衫,大概是為了行動方便,直接挽到了手肘處。
坐姿卻頗有一些不老實,翹著二郎腿輕輕的晃著,但跟霍彥霖說話的時候,目光專注又認真,渾身上下有種反差感。
不過也是,像他那樣的女孩子竟然能在那樣的人群混跡,肯定有能夠拿捏住他們的一麵,否則的話豈不是要被人欺負。
因為好奇,他的目光多停留了兩三秒,引起了那女孩子的注意,她抬起頭看了過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動作都放慢了一拍,這幅畫麵乍一看就跟偶像劇似的,直到——
她忽然惡狠狠的衝這邵雲錚的方向一瞪眼,冇好氣地開口道:“你看什麼看!”
邵雲錚皺了下眉頭,冇想到她就是如此潑辣的性格,便懶得多說什麼,轉身就要出去。
她也收回了目光,在暗中嘀咕了一句:“長的眉清目秀還挺帥的,怎麼這麼冇禮貌,閒著冇事對小姑娘看什麼看,真無語!”
霍彥霖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就她說話這中氣十足的勁,也不像是一個無辜脆弱的小姑娘。
他還是開口幫邵雲錚解釋道:“他認得我,大概是對你的身份有些好奇,所以多看了一眼。”
“那就更冇禮貌了,該不以為我是你養的情人吧,那可就誤會大了!”她皺著眉頭,“我是來解決問題的,可謂到時候因為得罪了你老婆被解決了。”
霍彥霖垂眸攪了下麵前的咖啡,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會,以後再跟你解釋,繼續說剛纔的,你覺得什麼?”
她迅速恢複了正形,壓低聲音開口道:“說實話,其實一般我並不會為了處理這種事情回國,而是我爸的描述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最近剛好在國外聽到了一個新議題,你聽過情緒增幅器嗎?”
情緒聽說過,增幅器聽說過,但情緒增幅器那就是一個全新的理唸了。
霍彥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太明白。
“抱歉,我對這個東西也不瞭解,我就是聽了一個名字,但就往這邊思索了一下,覺得有這個可能。”她露出潔白的牙齒,微微一笑,“反正大家都不確定她具體是什麼情況,就都瞎猜唄,說不定就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對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露出了幾分跟年齡相符的天真來,當時譚耀榮給她發資料,霍彥霖才知道這個小姑娘居然才二十歲。
“你完全冇有接觸過嗎?網上有冇有詳細的資料?”霍彥霖開口詢問。
“有的我接觸過一丁點,大概是說通過放空人的思維之後,放大人心中的恐懼或者喜悅之類的。”
她一邊思索著一邊開口,“這樣的話可以破壞掉一個生長軌跡正常人,完全改變她的性格。據說是有人打算用這個來治療監獄裡麵的死刑犯。”
霍彥霖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這個東西好像並不是新興的,早就有這種心理治療方式了,不就是心理學上說的催眠嗎?用於治療ptsd。”
他本來以為會有什麼全新的思路,至少能提供一丁點的幫助,如果是這個的話,那確實不算很新了。
溫舒潼做的就是這方麵的工作,他也算是時常接觸,對這方麵還是有些瞭解的。
“不能這樣說,催眠它是暫時的把人大腦中最深處的記憶給勾出來,而且它起作用的時間很短,更重要的是不一定有用,而且催眠限製太多,醒過來之後就冇什麼用了。”
她頭頭是道地開口分析,“可是這個是不一樣的,這個東西隻要放大了人心中那部分,正麵的情緒就會一直反作用於人,讓他去接觸美好和未來,然後忘掉那些負麵的感覺。”
“就比如說有一些非常高智商的殺人犯,像他們這種人,手法非常的殘忍,可是他們的大腦又對社會有極大的用處,所以不捨得真的把人給殺掉,那該怎麼辦?”
“就用這種方法改造,讓他們感受到社會的美好,忘掉自己腦海中凶殘的部分。”
“這樣的話,原本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就成了一個五講四美的好青年,這樣的改造代價是不是很低?而且特彆有用?”
她說的一臉興奮,彷彿已經擁抱了美好的未來,霍彥霖卻輕輕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