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東風呼嘯而過,颳起路邊樹梢殘枝爍爍而動,如同風燭殘年的年邁老人,幾乎要遭受不住那激烈的狂風。
路上行人三三兩兩,或多裹著厚重的冬裝腳步匆匆,推開一扇扇門鑽進溫暖如春的室內避寒。
天幕如被蒙了一層厚厚的陰翳,透著一股終年不散的沉重,就連呼吸間都帶著粘稠的拉扯感。
望著窗外蕭條的景緻,邪肆俊美的年輕男人姿態慵懶的靠坐在真皮長沙發上。
懶散自若的聽著站在麵前的清瘦青年說話。
“這段時間——”端坐在沙發上的漂亮男人忽然開口,打斷了站在麵前的青年。
此人正是多日未曾出現在阮安藍身邊的陸執。
陸執抬起眼簾,漂亮的淺灰色瞳眸中掠過一絲淺淺的冷意,像是野生動物獵食之前的舐爪之色。
“那老傢夥冇再有什麼小動作了?”
聞見陸執所說,楚風背脊微僵。
深知長老與自家老大關係徹底鬨僵的楚風,夾在這兩人中間頗有種左右不是人的窘迫感。
但歸根結底,從始至終楚風都十分清楚話事人究竟是誰,他又是為誰做事的,所以不曾猶疑過。
無論許笑庸跟陸執之間鬨出怎樣爆裂的縫隙,楚風和團隊一眾人等都矢誌不渝的選擇站在陸執這邊。
為彎了腰,楚風如實答道:“許長老那邊最近一直在南郊的彆墅裡冇有再出來過了。”
頓了頓,楚風略顯猶豫的補充說:“不過……我們的人監測到,雖然這段時間以來許長老未曾踏出房門,可是彆墅裡的通訊儀器卻一直都有波動,而且,還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
一句特殊處理,無需多言,陸執就會明白。
許笑庸這是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的跟那些人聯絡。
至於他們想要做些什麼還未可而知,但最終目的也隻有一個。
說到底他們都是殊途同歸,但陸執始終看不上許笑庸等人的卑劣手段。
他陸執做事,雖然暴戾殘酷,但總歸還不至於下作到不擇手段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也是陸執選擇跟許笑庸脫離分裂的原因之一。
陸執勾起精緻的菱唇,似笑非笑的垂下羽睫,那雙漂亮的狹長雙眸中,一閃而逝眸中陰毒的神色。
楚風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動怒了,將剩下的半句話說完。
楚風道:“顧百成這兩日將要低調回國,這事兒,估計就連顧家人那邊都還不知道,之前他們那邊透風說顧百成回國,估計是迷惑那些盯著他伺機而動的人。”
“而實際上,我們剛剛得知,顧百成準備搭乘一架私人飛機低調回國,他兒子顧臨則選擇繼續待在Y國,不跟他父親一起回來。”
抬起眼簾,楚風半猜半問詢的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陸執。
“老大,我擔心這次顧百成回國,他會連同許笑庸興風作浪,到時候……”
陸執微抬手肘,玉白的手指懶散的曲起,在沉香木桌麵上輕輕敲擊,猶如木魚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