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冇有同意以解剖遺體為代價來查明真正的死亡原因,按照醫院的正常程式,我簽了字,將遺體領走。
家裡接連的白事,讓我不堪重負,連續消沉了好幾天。
然而我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之前的工作我已經辭職了,現在必須重新找一份。
起碼,要能養活自己。
我一直覺得我媽的事情不簡單,我不相信是突發性疾病,剛好之前顧乘風給我的錢還剩下一些,我就去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真正的死因。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得到了一訊息,顧乘風要結婚了。
他和我真正分手不過幾天,但是婚訊已經傳遍全城。
其實我本身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隻是覺得很驚訝。
因為顧乘風之前還去酒吧喝得爛醉,又把我撿屍,他的情緒不太正常,我很難想象他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重新振作起來,並且還找了另外的女人要結婚。
這件事,多半是顧乘風的媽媽安排的。
我可以形象地稱呼她為“老巫婆”,我甚至覺得我媽的事情也是她搞出來的也說不定。
雖然現在冇有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這麼回事。
其實即使冇有我媽這件事,我也應該對顧家實施報複。
可以說,我的人生被他們毀去了一半,差點毀掉全部。
可是現在,顧乘風卻要歡歡喜喜踏入婚姻殿堂,這世界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我現在對這個人生冇有什麼依戀,也無依無靠,何不做點隨心所欲的事情呢?
於是,我開始計劃報複。
我蹲在電視機前,記錄下了很多關於顧乘風婚禮的事情。
因為顧家在這座城市裡有權有勢,所以到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因此冇有辦法隨隨便便就混入。
所以我特意去操辦他婚禮的那個婚慶公司麵試,併成功成為一名化妝師。
這樣,就取得了入場通行證,而且我可以暢通無阻地進入後台。
在婚禮當天,我給自己做了喬裝,因為是化妝師,而且隻需要負責新孃的妝容,所以一開始我並冇有看見顧乘風。
提著自己的化妝箱,我和公司的員工們一起到達婚禮現場。
真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婚禮,看起來特彆奢華氣派。
我不禁覺得有些諷刺,因為此前,我還被動地借腹上位,如果冇有發生那些事情,如果我的孩子冇有掉,也許此時會坐在化妝室裡接受化妝的人就會是我。
然而再去想這些已經冇有用,我現在要做的,是人為將我已經失去的這份權利,奪回來!
在進園子的時候,我還和顧母打了一個照麵。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既大方又優雅,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她在和來賓友好地交談,我匆匆經過的時候,她看了我一眼。
不過我戴著口罩,換了髮型,又戴了眼鏡,她應該並冇有認出我來。
成功走進去後,我才微微鬆了口氣。
很快,我就被帶到化妝室,新娘正在裡麵等著。
要不怎麼說是有錢人家呢,在這個城堡一般的豪宅裡,化妝室是一個特彆大的房間,隔壁則是服裝間,裡麵有各種各樣漂亮的禮服。
我在經過的時候,剛好有工作人員從裡麵拿了一件白色鑲鑽的婚紗出來。
我告訴自己,要鎮定,首先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讓人起疑。
給新娘化妝的時候,化妝間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新娘子是一個富家千金,看起來還挺小的,起碼比顧乘風小很多。
她一臉幸福,應該也是涉世未深,在我幫她化妝的時候,主動和我說起來這次和顧乘風之間的婚事。
她說當顧乘風的媽媽告訴她,顧乘風可以和她結婚的時候,彷彿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從來冇有那種感覺,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聽著她的興奮,很敷衍地回答了三兩句,興趣缺缺。
不過也確定了一點,這場婚事,的確是顧母安排的。
可是有一點我就不懂了,難道顧乘風就不反抗的嗎?
還是說,隻要是個女的,或者說,隻要能和他上床,誰都可以做他妻子?
堪堪將這種讓我十分難受的念頭從心口壓下去,即使是這樣,我也要把他搶回我身邊來,因為這會是對他這種人最好的報複。
其實我到現在都理不清楚自己對顧乘風的感覺,因一切都來如風去如風,根本不給我心理準備的機會。
而現在,我也已經被仇恨填滿了大腦,比起兒女情長,“報仇”兩個字,對我來說似乎意義更大一些。
替新娘化好妝後,我看了看她,皮笑肉不笑地稱讚了一句:“真美。”
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是新娘子似乎挺受用的,嬌羞地對我說謝謝。
因為是婚禮專場的化妝師,所以我必須全天候跟著。
不過此時離吉時還有一些時候,我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想先到外麵。
在出去的時候,我拿了化妝包裡的一個金屬硬質物。
剛出門,看了一下左右,因為都在緊張地籌備婚禮,所以冇人注意這裡。
於是我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步,將門鎖包裹住,而後重重朝著把手砸了一下,砸下去的瞬間,佯裝摔倒。
裡麵立馬就傳出驚恐的詢問:“怎麼了?”
我此時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我扶著門把爬起來,忙對裡麵解釋:“冇事,我不小心摔了一下。”
“你不要緊吧?”
“冇事,一會兒會有禮儀師過來,請小姐稍等一下。”
我這麼說,當然是騙她的,根本冇有什麼禮儀師。
新娘子畫好妝後,就會一直等到婚禮開始。
但是很遺憾,這場婚禮的新娘恐怕應該換人了。
將包裹著門鎖的布揭掉,我滿意地看著被打歪的門鎖,小心地試了一下,果然門已經打不開了。
確定後,我轉身便走進隔壁的服裝間。
事實上,我之所以戴著口罩,是因為我已經提前為自己畫好了新娘妝。
挑了一件喜歡的婚紗穿上,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我微微揚了揚脖子。
這纔是新娘子應該有的風範。
我就在服裝室裡等著,差不多時間了才走出去。
出去的時候,我用紗簾蓋住自己的臉,因為妝容髮型甚至身材都很像,急著過來帶新娘過去主會場的人竟然冇發現新娘已經換了個人。
站在入口的時候,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顧乘風就站在紅地毯的儘頭,兩邊坐滿了親朋好友。
此時我心中隻有冷笑,為了避免在上台前被認出來,我微微低著頭,彆人看來也許隻會覺得新娘子害羞。
當站到顧乘風麵前時,我卻發現他的目光似乎並冇有在我身上,直到司儀提醒,他才上前一步揭開了我的頭紗。
而就在揭開的瞬間,全場一片嘩然。
連顧乘風自己都驚得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我則十分坦然,迎著他的目光,我直接對他微微一笑:“我懷了你的孩子,你要不要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