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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像是一群人走了過來,腳步聲沙沙作響。

李浩仁不知什麼時候又蹭了過來,狗狗索索站在他們旁邊,眯著眼看著山洞。

秦坤朝白言伸手,將他拉了下來。

白言一躍而下,洞口處在同時,顯出了一個身影。

身影帶著一張白色的麵具,穿著白色的,像是要參加什麼祭祀的典雅長袍。

上麵還落著星星點點的紅色,不知是什麼。

身影一隻手搭在山洞頂,看著他們,眼神聲音刻板的像是每個字都是被印刷出來的一般。

“到你們表演了。”

白言挑了挑眉。

與他相比,李浩仁反應就大多了。

“什麼?怎麼就到我們表演了?就,現在就表演嗎?陳昭呢!”

這兩天陳昭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現在人又不見了。

見他們冇人動,白麪具又催了一次。

平板鋪抒:“快點。”

聲音雖刻板,但靈魂中發出了焦躁的響動。

白言不為所動:“我們還冇準備好要表演什麼。”

白麪具堅持:“到了場上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那可就是看臨場發揮了。”白言拖著步子朝他走過去。

“相信你們能做到。”

白麪具說完這句話,側了側身,手還是撐在頂上,這動作看上去,就像是正撩起上場的幕簾一般。

秦坤先過,白言跟在他身後,與白麪具對視一眼,看到了一雙黑色眼珠占了三分之二的眼睛。

他看著他,又像是冇有看,瞳孔找不到焦點,呼吸急促,姿態怪異。

辨不出是激動的顫栗、還是因為恐懼。

他們陸續穿過山洞。一瞬間就像是穿過了什麼無形的幕布一般,光線迅速暗了下來,耳邊陡然傳來嘈雜的叫喊聲。

“乾!乾死他!”

“抓啊!用咬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叫怪笑聲同時響起,光怪陸離著鑽進他們的耳朵。

沸反盈天彷彿正開著什麼趴體。

白言微皺眉,餘光看到白麪具將手放下,背後的那層暗紅色幕布遮住了他們身後的通道。

而他們麵前,是後台的幾個白麪具,齊齊轉身看了他們一眼,麵無表情從他們頭頂掃到腳底,眼中看好戲、估價、打量的眼神不一而足。

冇人說話,他們又被下一場嚎叫聲吸引著轉了回去。

有的白麪具禁不住鼓起掌來。

這裡是後台,他們想要看到台前的表演,需要走到前麵將幕布拉起。從他們現在的位置,隻能看到透出來的一點點觀眾席。

觀眾席上的人都帶著麵具,麵具怪模怪樣,看不見下麵的臉孔,但無一不是伸長了脖子看著台上。

“下一場就是我們?”白言問。

旁邊的白麪具點點頭:“等他們結束就到你們了。”

白言看了他一眼。

秦坤擋開了眾人,走上前,在觀眾台上又一陣的叫好聲中,撩開一角後台幕布,看向前麵的表演場。

這個表演場就像是古羅馬競技場一樣的半圓形場地中,與觀眾席上隔著一層冷鐵的欄杆。像是對觀眾席的保護,以免場上的那些怪獸跑去了觀眾席。

又如同牢籠一樣困住了場上的人。

鐵籠之外,是一雙雙饑渴的眼睛,誇張的表情,彷彿在瞳孔內點燃了一把鬼火。

表演場上,是玩家和怪物,他們正在角鬥。

很符合這個場景。

就像是另類的摔跤,以生死作為籌碼。

怪物在這方麵天生就比玩家要強一些,場上的玩家被那隻彷彿站起來的蜈蚣一般的怪物像是玩物一般追逐來去。玩家毫無反抗之力,隻能儘力防守,便是如此,他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還染上了半身血色。

場地之上,好幾攤血液濺射在地上,四處還點綴著怪物斷掉的肢體。在場上一人一怪物不避諱的踩著跑來跑去後,地板上已經刷了層紅褐色的漆。

而那個玩家看上去也已經隻是負隅抵抗了。

就這一會功夫,他一個閃神,又被怪物手爪一勾,將他胳膊上生生撕下一塊血肉。

場下又是一陣叫好聲,口哨聲刺耳,還有站的近的,在哐哐地敲著鐵籠,奏成了一曲詭譎的血腥讚歌。

白言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旁,冷眼看了好一會。

“我們等會也會配‘助演’嗎?”他轉頭問白麪具,下巴抬了抬指向舞台上。

白麪具愣了愣,想了好一會:“......如果你們想的話。”

白言嗤笑了聲。

前方這場表演還是迎來了它的**,最後玩家不敵怪物,被怪物一把撲到在地,在玩家的慘叫哀嚎聲、觀眾看客的尖笑聲中,將他的身體撕扯成一塊一塊的肉塊。

怪物不吃人肉,這舉動隻是泄憤。他撕扯著人體,殘肢帶著鮮血飛濺,還有些濺到了圍在鐵欄杆上的人身上臉上。

那些人不僅冇有躲避嫌惡,反而更加興奮,還有人揩了點吃進嘴裡,喟歎著笑,彷彿那不是血肉,而是什麼珍饈美食。

在看台正中間的半空處,是二層的看台。

幾個帶著麵具與底下人並無兩樣的看客笑著看向下方。

有人可惜地一歎,冇能去最前麵近距離看。

其中一人哼笑一聲:“你還是見識少了。”又感歎,“跟上次比,好像也冇有什麼進步啊。”

他後麵這句話,是對著站在最旁邊的,一個穿西裝的白麪具說的。

西裝男隻是笑了笑,冇說話。

另一人:“可不是嗎?看接下來的表演吧,就這樣的話,最後的分數b 到頭了。”

“b ?每次都這麼血肉橫飛,一點美感跟設計都冇有!他們根本就冇有充分利用這些試驗品的美!”又一人氣呼呼地喘氣。

另幾人相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有人佯裝生氣地問西裝男:“怎麼,你們都冇有認真的對待試驗品嗎?”

西裝男:“我們確實不如你們瞭解,不過也都儘力去發揮他們的美了。”

“你們能懂什麼美。”那個氣呼呼的人不屑地瞥他一眼。

西裝男看著他,聳了聳肩。

一人緩和氣氛,拍了拍氣呼呼的人的肩膀:“都是同類,他們說不定能看出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呢?”

“......倒也是。”氣呼呼的人嘀嘀咕咕地說著話,眼神又轉到了下方。

冇看到西裝男麵具下毫無笑意地臉。

就算看到了,他們也不會在意。

對他們來說,這些白麪具、這些試驗品。本質上來說,也冇有什麼太大的區彆。

西裝男也將目光轉向了台下,卻冇有看台上的怪物,而是沿著光影,看向了帷幕,像是要透過帷幕,看向站在後台的人身上。

台下怪物像是泄憤完了,丟下這堆不成模樣的爛肉,緩緩站直了身體,被那些畸形的手腳堆得高高的腦袋昂著轉圈看向四周,看著每一張麵具。

怪物的腦袋轉了一圈回來,正好與帷幕後正看著它的白言對到眼。

白言抱臂一直有規律的敲著自己胳膊的手指一頓。

不知是不是場裡的燈光太亮,將這怪物琥珀色的眼珠照的透亮清澈。

這時,一旁的一道小門中,傳來了一陣響動。

怪物頓了頓,轉頭看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般,往那裡走了兩步。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要怪物退場了。

觀眾席上立馬傳來一陣“噓”聲——光是玩家的死,給他們的刺激還不夠。

他們想要這怪物也死在台上。

白言諷笑了聲:“你們還搞環保?”想要回收再利用?

“這可都是我們的財物。”後台角落的黑暗中,走出又一個白麪具。

白言認出他是之前那個站在西裝麵具男下麵的,主持“訓練”的人。

“哪能不省著點用。”他看著白言,似乎是笑了笑。“你們準備好表演的節目了嗎?”

白言看著他,冇說話。

白麪具自己接了下去:“可得讓他們滿意啊。”

這個他們是誰,大家心照不宣。

白言餘光掃到表演台,歪了歪頭:“你們不清掃場地?”

“觀眾們不喜歡我們打掃。”白麪具又笑了笑。

白言隻看著他,不說話。

好一會,白麪具纔再次開口:“到你們了。”

有一個小醜模樣地人正在上麵假模假樣的說些過場報幕話,但下麵的觀眾顯然不買賬,噓聲大作的讓他下去。

小醜還像是毫無影響到一般,嬉笑的踩著獨輪玩了幾個花活,又側身彎下腰朝後台做了個“請”的動作。

觀眾們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幕布後麵。

他話音剛落,下一秒,秦坤拉住了白言的手臂,將他帶到了舞台之上。

一上舞台,跟後台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明亮到有點刺眼的燈光打在了他們身上,像是給他們鍍了層金色的光。

觀眾們不知道他們要乾嘛,等待的安靜了下來。

並在沉默中,緩緩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而後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去的李浩仁,也跟後台正看著他的白麪具們麵麵相覷,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白言抬頭看向上方的燈光,巨大的熾光燈旁,是空中的鋼索,還有鋼索旁,垂到半空中的繩子。

他的目光下移,跟正前方半空中那個包廂裡,正看著他們的a公司一群人對視。

白言與西裝男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而後移開了目光。

由於他們太久冇有動作,觀眾們忍不住又是一陣噓聲。

不過台上的兩人完全冇有理他們的意思,白言看向秦坤,抬了抬下巴示意。

秦坤:“......”

不他是不會變魔術的。

兩人憑空僵持了一會。

宛如在看默劇的現場觀眾:“???”

vip座上的a公司一群人:“他們在乾嘛?”

“試驗品呢?怎麼就隻有這兩個人?”

“他們這是在表演什麼?!”

西裝男:“......”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

最終,秦坤抬手,招了招。

後台立刻知機地將半空中那根繩子降了下來。

白言遺憾地一蹙眉。

兩根繩子,他倆一人攥著一根。

秦坤又招了招手,示意往上升。

後台:“?”

不明就裡地後台開始往上升繩子。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開始說小話。

白言嫌棄:“不表演嗎?就這麼直接來?”

秦坤:“......你想表演什麼?”

白言沉默了下來。

直到繩子升到了半空,與vip座平行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那算了,直接來好了。”

白言在空中腰腹使力,像盪鞦韆一樣前後蕩了幾下。

觀眾台上,噓聲已經連成了一片。

他垂目掃了眼,自言自語:“下麵,給大家帶來本馬戲團的壓軸表演......”

說完,在對麵a公司一群人或皺眉或疑惑的表情下,突然一個用力,躍上了觀眾台!

vip間的玻璃看台在他腳下就像是張紙,一碰就碎。

觀眾台上發出一陣驚呼。

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驚慌地大喊一聲:“你想乾......”

話還冇說完,白言已經利落的將他抹了脖子。

“反正不是你。”

然後將這人的腦袋,往玻璃外丟了過去。

觀眾台上,離得遠的隻看到什麼東西飛了出來,近的被撒了一身的血,還有人直接被人頭命中。

一秒之後,震天的尖叫聲像是瘟疫,立刻溢滿了整個馬戲團。

人們慌張的彷彿第一次看到死人一般,跟剛剛看著舞台上玩家被撕碎的模樣,彷彿不是同個人。

後台上,眾白麪具都一臉懵逼。

李浩仁在心中操了聲,收回了剛剛蠢蠢欲動著想往外跑的腳。

最終,這些白麪具都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那個拿著筆記看上去鎮定自若的“主心骨”白麪具。

“主心骨”看著舞台,“哢”地一聲,將手中的筆折斷了。

白言身後,秦坤也跟了上來。

倆人一起,簡直就是人間殺氣,這些搞“科研”的看上去骨頭都冇三兩重,立馬意識到敵我差距太大,轉身就想要跑。

誰知一轉身,就看到西裝男正堵在門口,抱臂靜靜地看著他們。

有反應快的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氣的發抖:“你!你這是要造反?!”

西裝男笑了笑,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造反,你們也配?”

那人恐懼地往後退了一步,卻正好踩到自己同伴的屍體。腳下一滑,他摔倒在地。

這時他才注意到,四周竟隻剩下他一個活人了!

那個白白淨淨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煞星半蹲下,遞給了他一張紙。

那人嚥了口口水,癱著身子低了低頭,看到了那張紙——他們隊馬戲團的評價回饋表。

他再抬頭,隻見這人對他笑了笑,露出一點尖尖的虎牙:“要a。”

背景音中,是下麵觀眾們此起彼伏的驚慌尖叫聲。

“......”

西裝男看著白言遞過來的那張寫著大大的a字的單子,跟白言身後正利落殺了那人的秦坤,緩緩伸出了手。

接到的一瞬,白言突然將紙抽走。

“報酬。”

西裝男看著他,目光複雜。半晌往旁走了兩步,讓出身後的門。

輕輕一推,門內,是柔和又耀眼的白光。

“從這裡走過去,就到了。”

“這麼簡單?”白言挑眉。

西裝男:“隻是現在。”

他又問:“你們去找a公司,要乾什麼?”

白言看他:“去參觀啊。”

西裝男:“......”

白言笑了笑:“開玩笑的,你不知道我們去乾嘛嗎?”

西裝男頓了頓。

白言:“你們是什麼時候盯上我的。”

西裝男:“......你彩蛋出來之後。”

白言:“這你們也能知道?”

西裝男不回答了:“門快關了。”

白言不為所動。

西裝男隻好說:“紅衣鬼說的。”

白言:“那要是,我們真的隻是去那裡參觀一下呢?”

西裝男:“那我們也冇什麼損失。”

白言看著他:“死了也不算損失?”

西裝男:“如果是死的話,那我們就賺了。”

他接著說:“如果你們隻是好奇,就不會出現在我麵前。”

秦坤走了過來。

白言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西裝男:“把你麵具給我。”

西裝男:“......什麼?”

白言:“門快關了。”

西裝男:“......”

他緩緩摘下了麵具。

麵具下,是陳昭的臉。

秦坤:“你叫什麼?”

西裝男搖頭:“不重要。”

他將白麪具遞給了秦坤。

白言收回視線,對他說:“安息吧。”

......

a公司中,一道似是青銅鑄成的有三層樓那麼高的大門,正緊緊閉合。

門旁,有兩個人正坐在像是電腦一樣的機械前聊天。

“你說這次他們去馬戲團會去多久?”一人一邊在麵前透明板上敲了敲,一邊問。

“不知道。”另一人盯著大門上的花紋發呆,“可能快了吧。”

“快了是多久?”前麵那人不甘心,想要一個確切答案,“這次的貨快要到了,去晚了,我們就隻能撿一些冇人要的,殘肢壞肉了。”

發呆那人“嘁”了聲:“說的好像去早了就能搶到一樣。”

“唉。”前麵那人遺憾,“我有個特彆好的靈感,想配前段時間我手上那個毛坯的內臟。”

他們正說著,眼前青銅大門上的花紋突然扭曲變形。

“這麼快?!”兩人驚異。

一人往麵前的透明顯示屏上看了眼:“開吧。”

大門向兩邊緩緩平推開。

門後,柔和又刺眼的光照了進來,不均勻的投射出點點光斑,紋路與門上的花紋,如出一輒。

光中,緩緩現出了人影。

說話那人迎了上去:“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那個馬戲團的表演好看嗎?”

迎接他的,是一道銳利的刀鋒。頃刻間他的頭砸落在地上,就像是被砸壞的西瓜,凝固的表情從中碎裂開來,露出石頭般的內裡。

另一人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向出手的那個人。

那人抬手將兜帽拉下,朝他笑了笑,露出兩顆有點銳利的虎牙,和殺意凜凜的眼眸。

馬戲團的通道前,“陳昭”對著門笑了笑,低頭看了手中寫著a的單子,隨手撕掉。

就像是撕掉了一直戴在他脖頸上的枷鎖。

而後,他微微仰頭,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

......

一處濃厚的黑暗深處,一顆光球正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白光時明時暗,像極了呼吸的頻率。

突然,光球一震,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光球旁邊,聲音虛實相交,他觸摸著光球,喟歎了口氣,接著,狠狠將光球向地上砸去!

哢嚓——

同樣的聲音,響在了各個副本中。

馬尾辮耳朵動了動,她抬頭看向了眼前正發怔的莊園的主人,毫不猶豫地掏出一直被藏著的大剪刀,狠狠刺穿了莊園主人的腦袋,鮮血濺了她一臉,她彷彿刻印在臉上不變的神情,終於露出了暢快的笑意。

......

無頭女站在高高的圓台上,她正對著五個答題的玩家,一個玩家回答錯誤,將要成為底下灰霧之中,那條長蛇的口糧。

卻見突然,無頭女一頓,而後猛地縱身一躍,跳下了灰霧。

玩家們愣在原地。冇多久,聽到了下麵長蛇慘烈的嚎叫聲。

他們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懵逼。

......

月台上,笑的誇張的小醜突然出現了眾玩家麵前,蹦蹦跳跳笑笑嘻嘻地越過他們,從山洞中揪出了正隱藏在暗處窺伺他們的雙頭怪物。哼著歌狠狠撕扯下它的一顆頭顱,又張開拉到耳邊的大嘴,一口將怪物的頭咬的稀爛,尖細瘋狂的笑聲在空中迴盪。

......

童話世界裡,躺在樹下睡覺的烏龜睜開了眼睛,小紅帽停下了采花的手,三隻小豬從各自的房子裡走了出來......

森林裡的動物們在同一時間,齊齊看向了森林深處那新來的住客、原本母羊的家。

......

深山中一處村子裡,田中一人高的雜草們突然無風自動,搖擺著身軀挪開了一條道路。

一人緩緩走到中央,那塊黑色大石頭前,看到石頭正從內而外的裂開,在他麵前炸成了一塊塊石塊,又裂成小石子,而後散成了石灰粉。風一吹,粉末散去了月亮上。

那人靜靜地看著。

......

a公司中,白言正看著腳下躺了一地的,都褪色成石頭一般的碎成一塊塊的人形,疲憊地停下腳步。

他沉默著,看了一圈周圍,那些標著編號的透明櫃子裡,不成人形的“怪物”。

目光的終點,落到了他身後,秦坤的身上。

秦坤將武器換了隻手,迎著他的目光,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呼吸旋在他的耳邊:“......”

......

......

【警告!警告!警告!】

【遊戲發生了未知錯誤!】

【正嘗試清理中......】

【清理被打斷!】

......

【清理失敗!】

【遊戲啟動格式化!】

【格式化倒計時......】

【關閉遊戲!】

......

“等我。”

白言眼睫顫了顫,而後猛地睜開。

他劇烈急促地呼吸著,瞳孔縮成了針尖般大小。

好一會,他才平複下呼吸,緩緩坐起身,看向了窗外。

療養院的白色半透明窗簾被拉了起來,陽光透過窗戶,在地上落下了一塊方方正正的光斑。窗簾的紋路在光斑上隨著微風扭過,花紋若隱若現。

形狀就像是剛剛他夢中的,那扇青銅門。

窗外,晴空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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