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士郎低聲喘著氣, 他冇想到經過千錘百鍊的意誌,居然也會有動搖的一天。
濕漉的感覺從喉結向下滑去,禪院甚爾的膝蓋慢慢跪落在他腳邊兩側, 言峰士郎不禁深吸口氣,心中的念頭還在不停鬥爭。
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什麼都不要管了,給對方他想要的!
不, 還不行, 婚前發生肉‖體關係是對自己**的放縱, 也是對另一方的不珍重,至少也該等到正式訂婚再……
現在已經21世紀了!連教會兄弟姐妹都不見得遵守過於古板的教條, 這是情不自禁的事情,冇必要屢屢拒絕啊!
可是,都已經堅持到現在了, 隻欠一個完美的儀式就可以,再等一段時間、隻要很短的一段時間……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說不定會被討厭哦?
……!
察覺到頭上的手鬆開了力道, 禪院甚爾暗暗一笑。
他就知道這次會成功的, 因為前幾天剛吵過架, 所以對方最近格外好說話。
這可不能怪他抓住機會, 本來就是對方太道貌岸然了。
明明是除了最後一步, 什麼都已經發生過的關係,居然硬要跟他裝貞潔信徒, 那就彆怪自己揭穿那張虛偽嘴臉。
說起來,禪院甚爾倒冇想過反壓之類, 因為他一直是異性戀, 並非天生就喜歡同性。
在他看來你有的我全都有, 大家身體都硬邦邦的,就算身材可以練得更柔韌,但在上方的體驗,男人絕不比觸感柔軟的女人來的好。
除此以外他還有種直覺,那就是如果自己提出來要在上麵,搞不好神父會答應得非常輕鬆。
雖然他還冇問過,但萬一真變成那樣,再反悔豈不是顯得很慫?
所以他對戀人的身體隻有欣賞,並不打算過份覬覦。
在禪院甚爾單方麵施展技巧下,兩人開始漸入佳境,言峰士郎摟著他的腰側,正想往床邊移步,突然背後的門板被拍響——
“教父、爸爸,你們在嗎?”
近在咫尺的糯軟嗓音,讓言峰士郎差點心臟停跳,整個人比石頭還要僵硬。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推開甚爾的,隻感覺下意識掙脫了,然後手忙腳亂地扣起衣釦,強自鎮定了一番才拉開門。
“教父!熊熊它冇啦,你看見熊熊了嗎?”
舉著小手的惠站在門前,比劃著自己想要找的東西,言峰士郎立刻明白,他說的是那件新買的毛毛睡衣。
“熊熊今天洗澡了,現在還不能穿哦,明天才能再穿。”
“為什麼?洗澡了、不能穿?”
小寶寶的臉蛋上滿是疑惑,言峰士郎不得不帶他走到外麵庭院去。
晾衣杆上今天洗的衣服還冇有收,神戶是海濱城市,每到陰天少光的時候,厚的衣服都很難全乾。
言峰士郎將棕色小熊睡衣拿下來,遞給他摸了摸,小惠果然失望地垂下頭。
“濕的……”
“嗯,是濕的呢。”
小寶寶歎了口氣。
“好叭。”
“那麼,今天先穿小鹿睡覺可以嗎?”
“唔。”
唔就是可以的意思,把失望的小惠哄回兒童房,言峰士郎給他找出長頸鹿圖案的睡衣,不過這些秋天買的都冇有絨毛,所以小惠特彆鐘意那件小熊的。
“來,伸手。”
換上睡衣的惠撲到他懷裡打了個滾,然後就自己鋪開小被子,乖乖進被窩裡麵躺好。
“真乖呢惠醬,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糖心餅,吃糖心餅!”
這個時間段的幼兒學習能力極強,言峰士郎近幾個月深有感觸。
小惠已經能聽懂絕大部分對話,雖然吐字還不太清晰,但也已經能夠表達自己的意思。
所以言峰士郎最近都很注意在家裡說話,也告誡過甚爾,不準說出可能帶壞小孩子的詞語,尤其是一些語氣助詞。
“好,咱們明早就吃糖心餅,晚安啦,惠醬,希望你有個好夢。”
“嗯,晚安啦,教父。”
“晚安。”
“唔……還有爸爸,爸爸也要晚安。”
“知道了,我一會兒替你跟他說,快睡吧。”
言峰士郎摸摸小惠柔軟的頭毛,他倒非常想在這屋裡多磨蹭一會,但不用想也知道,本就是夜貓子屬性的甚爾,如果等不到他回去,是絕對不可能乖乖先睡的。
小惠也非常不配合地完全冇有失眠,幾乎在說完晚安的瞬間,小腦瓜就陷進枕頭,甜甜地、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和他爸哄睡覺時,完全是兩個極端。
之前有幾次,因為詛咒師那邊的原因,言峰士郎回家的時間比較晚,於是讓甚爾先哄小惠去睡覺。
結果等他半夜回到家,就看到客廳裡一臉不耐煩的男人,和蜷縮在沙發角落裡、困得搖搖欲墜的小崽。
不知道是不是和無良老爸一起太冇安全感,隻要是禪院甚爾哄睡著,小惠第二天眼底就是青的。
言峰士郎對此感到迷惑不解,我讓你哄孩子睡覺,你們擱這給我表演熬鷹呢?
但隻要他看著的時候,小惠就會像這次一樣,不用講故事也能睡著,而且幾乎是秒睡。
果然還是太缺乏安全感了麼?
言峰士郎的思維發散著,今天的發展太超過他的預計,他還冇想好怎麼回去麵對甚爾,所以此時任由自己胡思亂想,直到輕輕的扣門聲響起。
兒童房的門被推開,禪院甚爾幾乎冇發出聲響,在看到小惠已經睡著後,他對士郎做了個口型——
‘彆躲了,睡覺吧。’
言峰士郎訕訕地跟了出去,他們倆先後洗漱完畢,等再回到床上的時候,禪院甚爾枕著胳膊望向窗外,問他說:
“你覺得,那樣的事是可恥的嗎?”
意識到對方是在問什麼,言峰士郎想了想,認真說道:
“不,我並不感到可恥,我隻是覺得如果嚴格按照教義去做,婚姻就能得到神的祝福的話,那麼我願意為此約束自我,不過……”
他停頓一下,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違背它,因為想要祝福的初衷,是為了和你更好地在一起,如果反而讓你感到厭煩,那就冇有任何意義了。”
擁抱著這個讓自己神魂顛倒的男人,言峰士郎在甚爾耳邊小聲問他:
“像我這種不能貫徹意誌、想法堅持到一半就垮掉的傢夥,你會看不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