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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爭執不休

魔法聖殿,一顆顆不朽果實擺放在此處,以億計的超維魔力發生裝置圍著魔法聖殿周圍,巫師們正在舉行著儀式,他們將最新的爭端製作成資訊流,複刻進一顆顆不朽果實之後,然後注入穩定而精粹的超維魔力,加速不朽果實的復甦,促使所有長眠的傳奇巫師從曆史長河中走出。

這一過程唯一困難的就是複刻注入資訊流,還好波動方程的出現,讓所有相信波的巫師可以有接近微觀世界的台階。

至於更可怕的因果崩塌,也可以用概率論替代決定論,從而得以解決。

無論如何,巫師們認為是時候喚醒沉睡的傳奇巫師們了。

即使他們不喚醒,這些傳奇巫師早晚也會從新從曆史中爬出,但這樣做能加速這一過程。

超維魔力的注入逐漸加大,魔法聖殿上銘刻的複雜魔法陣陸續點亮,一位位傳奇巫師從長眠中醒來,布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回還在,腦中迴盪著資訊流,讓祂知曉了當前理論爭端發展到了何種程度。

拜仁也從曆史長河中複活,祂似乎還冇從決定論崩塌導致的信念崩塌中走出,呆呆的望著前麵,資訊流在腦中迴旋。

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學術也是,泰勒斯在各種場合繼續批評著量子力學,認為應該放棄量子躍遷的概念,微觀世界還是連續的。

格爾圖學派的眾人自然不會同意,亞曆山大等人親自上門辯論,最終不歡而散。

但是波動方程依舊很討人喜歡,在確認其餘矩陣力學等價後,格爾圖學派的亞曆山大等人,甚至剛剛複活的傳奇巫師布魯都開始都開始用波動方程解決實際問題。

在量子力學陣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使用波動方程,他們個個都是微積分高手,矩陣的創始人達魯對此即氣憤又無可奈何。

甚至布魯在公開場合多次宣稱:“在魔法力學理論方麵,冇有什麼能比波動力學最初的幾篇論文出色。”

達魯聽了後異常傷心,祂很氣憤的質問老師,為何如此立場不堅定。

布魯笑了笑,神秘莫測道:“你到底還是個年輕人,我隻是稱讚方程,並不意味著稱讚泰勒斯,在力學領域,任何一個符號都有著物理意義,用於描述物質波的波函數有什麼意義呢?”

達魯陷入了沉思,祂的眸子漸漸發亮,低聲道:“您不同意泰勒斯對波函數的解釋?”

布魯的目光變得銳利,聲音也尖銳:“當然,艾斯大人提過的波粒二象性或許是一個方向,單純的波絕不是方向。你還記得艾斯大人誇讚的天才學者湯姆遜嗎?在無法解決決定論崩塌之後,祂創造性的提出了概率論!

你記得嗎?泰勒斯自己曾經將概率引入了力學領域,發展出了一個新的分支統計力學,而我們這次就用祂曾經的武器,攻擊祂現在最堅固的盾牌!”

達魯立刻叫來亞曆山大等人,一同展開魔法紙開始演算,亞曆山大皺著眉頭說道:“電子和分子存在明顯不同,兩個分子處於同樣的環境下,它們的最終歸宿必然一樣,但是電子不同,即使我們能為兩個電子創造相同的環境,也冇有辦法決定它們有相同的歸宿。”

達魯則笑著說:“這不就是微觀領域的事實嘛?你自己的實驗也證明瞭這件事,我們應該尊重事實。”

他們通力合作,最終將波函數嫁接為到概率上來,波函數的平方就是一個概率分佈。

當格爾圖學派的聯名論文釋出之後,泰勒斯第一個撰文反對,並在各種學術討論的場合公開反對這一觀點。

這時曾經被稱為最接近艾斯的巫師,十環巫師拜仁與“不死鳥”泰勒斯走到了一起,拜仁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學生提出的概率論,或者說他對於概率這一觀點有太多的疑問,於是又一場大學術論戰不可避免的開始。

第五百七十二場前沿理論學術大會在第一學術之環召開,在去往學術之環的路上,達魯依舊堅持微粒說,無論是波粒二象性還是電子是波,祂都不相信,誰和祂說,祂就和誰急。

在去往學術之環的路上,格爾圖學派幾乎就是在爭吵中度過的。

但在這爭吵之中,達魯還是不忘研究矩陣運算中的遺留問題,即A*B不等於B*A。

達魯的內心非常焦躁和傷心,這種焦慮並不是源於身邊的人都使用波動方程,而是矩陣自身就有嚴重的問題,不符合乘法交換律。

也就是說,先測量電子的速度後測量電子的位置,與先測量電子的位置再測量電子的速度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布魯看著還在思考的達魯,沉聲道:“越是簡單的理論,越讓人害怕,弄不好會把天捅個大窟窿。我們這次去的重點在於波函數的概率分佈化,其他的等會來再慢慢研究。”

布魯的話並冇有讓達魯放棄,該捅破的天還是要捅破的,巫師對未知的好奇不亞於任何一個吃貨對美食的嚮往。

達魯毫不猶豫的說道:“真要是捅破了,再來補就是。”

很快格爾圖學派的一行人抵達了第一學術之環,泰勒斯、拜仁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在簡單寒暄之後,泰勒斯忽然走到達魯身前,盯著達魯說道:“你不會真的相信隻有可觀察的兩纔有資格進入魔法力學嗎?”

這牽扯到矩陣力學的最初理念,“先測量後建立理論”,把那些隻存在於猜測中的物理量(如電子軌道)統統踢出了計算範疇。

達魯的目光也很銳利,微微一笑:“為什麼不呢?艾斯大人不就是因為‘絕對時間’不可觀測而放棄她,最終建立相對論的嗎?”

泰勒斯被噎住,隻得說道:“好把戲不能玩兩次。”

拜仁的皮鞋踏踏響,也走到達魯的身前,低聲說道:“理論決定了我們能觀察的東西,不是嗎?”

達魯冇有說話,這個命題相當大,到底是理論決定了觀測,還是觀測決定了理論,比先有雞還是先有蛋複雜多了。

學術大會還冇開始,達魯沉默著回到了住處,祂想到了一個新構思:如果同時測量電子的位置和速度會如何?

但是祂隨即意識到這是一個偽命題,無法成立。

好比拿一個溫度計測量一杯水的熱度,必定要將溫度計放入水中一段時間才能保證測量結果正確,但是溫度計又改變了水原本的溫度,如果溫度計放入水中的時間很短,雖然水溫因溫度計的變化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溫度計測量的結果肯定又不準確。

也就是說,要麼不測,要麼測量了也不知道水的真實溫度。

電子也是如此,要知道電子的具體位置必須用儀器測量,現在魔法尚未能製作出能讓肉眼通過顯微鏡觀察到電子的技藝,聽說藉助大源反饋,也許可以達到。

但是肉眼必須通過光纖才能看到物體,當光線照到電子時,電子的運動特征已經被光子改變了。

在房間內閉目沉思的達魯忽然睜開了眼睛,大聲說道:“我們根本冇有辦法同時知道電子的位置和速度,先測量速度,位置就有誤差,而先測量位置,速度就有誤差,無論如何都測不準。”

祂展開一卷魔法紙,開始繪製複雜的矩陣並進行演算,在門外,布魯等人敲擊著祂的門,卻怎麼都冇人迴應。

“學術大會的第一場討論就要開始了,達魯如果不想出來,我們就讓祂先冷靜冷靜。我們先去。”

最終布魯表情嚴肅的開口說道。

布魯是達魯的老師,既然祂開口了,格爾圖學派的其他人也冇有堅持,就不再管達魯,一同到了星輝大廳,與泰勒斯、拜仁等傳奇巫師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雙方焦灼的重點,就在於波函數是不是概率分佈。

泰勒斯毫不猶豫的攻擊格爾圖學派的這種嫁接行為,被亞曆山大反唇相譏,“如果不是概率分佈,如何解釋電子雙縫乾涉實驗中的粒子瞬間坍縮問題?”

泰勒斯也不甘示弱,反問道:“請問概率論如何解釋粒子同時經過兩條縫時發生的自我乾涉問題?”

“泰勒斯懂什麼泰勒斯波動方程?”

……

爭辯仍在繼續,已經“死”過一次的拜仁,心象世界中冇有任何法術模型,也不用擔心影響,祂高聲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無論是電磁方程還是相對論,一切都建立在牢固的決定論基礎之上,我認為量子論隻是我們尚未正確認識微觀世界的一種權宜之計,這是不完備而且有毛病的,我們不能隻接受這種無法認識的現狀,而應該想辦法認清,迴歸到更嚴格的因果決定論。”

拜仁的學生兼後人湯姆遜直接站了起來,高聲說道:“親愛的老師,我無法苟同您的觀點,時代變了……”

現場爭吵作一團,執拗而聰明的巫師們,誰都不能勸服誰。

最後主持人貝蒂用機械構造了一段魔法文,“神令人類的語言變得混亂。”

這出自卡亞神話,傳說在一個史前紀元,人類齊心協力,打算建立一個奇蹟建築,直通卡亞神山,神王克諾安斯憂心忡忡,最後眾神施展權能,將人類的語言變的混亂。

在場的眾人這才停止紛爭,哈哈大笑起來,場麵勉強恢複了平靜,貝蒂趁機宣佈休會,三天後再進行討論。

達魯的房門依舊緊閉,祂目光炯炯,極其興奮。

作為矩陣運算的創始人,達魯終於推導出一個公式,兩個誤差的乘積不小於某個常數。

換句話說,從數學上證明瞭誤差永遠存在,這個結果測不準。

達魯的大門終於打開,祂驕傲的向筋疲力儘的格爾圖學派眾人宣佈:“我發現了,我發現了!”

剛剛經曆了近乎聲嘶力竭和絞儘腦汁的辯論,亞曆山大有氣無力的問道:“達魯,你發現了什麼?”

達魯揮動著手中厚厚的演算稿,大聲說道:“我從數學上嚴格推導出了誤差永久存在,換而言之就是‘達魯測不準原理’!”

“測不準?”

眾人喃喃的念著,湊在一起開始觀看達魯努力的成果。

很快,格爾圖學派內部的爭吵開始了,亞曆山大和布魯堅決認為這種測不準是波粒二象性的理論體現,而提出者達魯認為這就是電子的粒子性導致的,和波動性無關。

他們大吵了一架,吵著吵著,布魯和達魯竟然紅了眼,達魯如同鬥牛一般的怒吼,最後竟然轉過身去,哭了出來。

婁西盧不得不安慰二人,居中調停,最終讓他們師徒關係和好。

眾人身心俱疲,一個念頭繚繞在他們的腦中,電子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第三天,亞曆山大頂著熊貓眼對眾人說道:“電子也好,光子也罷,在某個觀測的時候,不可能擁有兩種性質,電子打在螢幕上時呈現的是粒子性,因為螢幕也是觀測儀器;當電子通過雙縫時,它會呈現波動性,在空間上嚴格按照泰勒斯波動方程走。

如果我們強行在兩個縫上裝上‘超級探頭’,看看到底電子從哪個縫中經過,那麼對不起,這種觀測從一開始就默認電子是粒子,所以會如願以償的觀測到電子通過其中一個縫隙。”

眾人按照亞曆山大的預言進行了驗證實驗,一切竟真如亞曆山大的描述,亞曆山大帶著自信的表情說道:“電子到底是什麼,其實無關緊要,那是一種不可測的狀態,既然無法觀測,也就冇有意義。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當我們閉上眼,電子就像雲霧一樣遵從概率波函數在房間舒展開,等我們一睜眼,它就瞬間探索成一個粒子。

所以說,是人為的觀測決定了電子的性質,不光是電子,我們整改時間都如此,如果某個事物不能給定一種觀測手段,那麼這個事物就冇有任何意義。

時代已經徹底變了,不用質疑什麼決定論,因果已死,決定論早已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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