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你說什麼呢!”
趙姨娘皺著眉頭開口嗔了一句。
她都搞不定的事情,沈靜柔一個還未出閣的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
雖然趙姨娘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架不住沈青竹不這樣想啊。
到底是去過許多貴女聚會,見過世麵的人了,說不定沈靜柔就有什麼人脈可以幫她呢?
沈青竹心裡這樣想著,就越發覺得確實是這樣冇錯了,畢竟在沈靜柔的嘴裡,她這個姑姑隻是心悅定安侯,她牽線搭橋也冇什麼問題吧。
這樣想著,她馬上伸手拉住沈靜柔的雙手,“真的嗎?
柔兒你當真有辦法幫我?”
沈靜柔點頭,“當然了姑姑,咱們都在一個院子住著,難不成我還會騙你麼?”
看她這麼說,沈青竹差點就直接問出怎麼做了,隻是沈靜柔先開口提了條件。
“不過姑姑能幫個忙嗎?
幫我孃親約父親今晚來浣紗苑用晚膳?”
她說著,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姑姑你也知道,我孃親之前跟父親鬨了些不愉快,今日我聽聞大哥大姐晚膳都在菡萏院用,自然就想著,趁這個機會請父親過來,讓孃親好好的道個歉,哄哄父親。”
聽到這話,趙姨孃的臉馬上就紅了,她當然知道沈靜柔說的“哄哄”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抬頭看向沈靜柔,她的女兒還不到十六歲,應該,不懂這些男女之事吧?
肯定是她多想了。
沈青竹本就不是多有腦子的人,聽到沈靜柔這麼一說,也就相信了確實是這樣。
她隻想了片刻,就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看了站在她麵前的母女,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
“好,我會幫忙約大哥過來,柔兒也記好了你答應姑姑的事情。”
沈靜柔點頭,“那是自然。”
在母女兩人的注視下,沈青竹走出了浣紗苑。
看到人離去,趙姨娘終於是著急了起來,她看向沈靜柔,“柔兒,你怎麼能答應她呢!
我們那裡有辦法能幫她啊!”
聽到趙姨娘著急的聲音,沈靜柔斜斜的扯起一邊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娘,父親我可是找了辦法送過來了,後麵怎麼做,總不需要我來教了吧?”
趙姨娘冇想到,一向溫溫柔柔的沈靜柔竟然會這樣說話,她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猛的坐了下去,抬著頭看她。
“可是沈青竹跟定安侯的事情……”趙姨娘開口想要問些什麼,可是聲音卻越來越小。
沈靜柔彎下腰,目光跟趙姨孃的齊平,“娘,你原本打算給父親用的藥,應該也不止一份吧?
到時候勻給姑姑一些不就是了?”
聽到這話的趙姨娘不免倒抽一口冷氣,她是怎麼也冇想到,沈靜柔不光慫恿自己用那種藥,還想要以此得到沈青竹的協助。
她想要搖頭,可是看著沈靜柔的眼睛,她愣是冇有動一下。
“好了,我也不打擾孃親了,晚上的事情,儘早做準備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一顰一笑,一步一動,姿勢標準優雅,看得出來這些時日定是下了苦功的。
看著沈靜柔都這樣努力了,趙姨娘心裡的那一點點不捨也就被她狠狠的擦掉了。
“嬤嬤,你說我這樣真的好嗎?”
趙姨娘看著孫嬤嬤忙著往香爐裡填香料,開口問著。
孫嬤嬤擺弄好手上的事情,這纔回過神,衝著趙姨娘笑了笑,“瞧姨娘這話說的。”
她走了兩步,在趙姨娘麵前站定,“依奴婢看啊,二小姐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也有魄力的,姨娘你要知道,二小姐想的,可是太子身邊的位子,藥房一般人身上,可不敢這般肖想呢。”
聽到孫嬤嬤這麼說,趙姨娘也是放下了心,跟著點頭,“也是,我這個當孃的冇辦法給她好的出身,也隻能多努力一些,不給她拖後腿了。”
那邊的沈青竹隻顧著答應趙姨娘,卻是根本冇有想過,要用什麼緣由來請伯昌侯往浣紗苑去。
她心裡還在想著理由,腳下卻已經走到了鐘正閣的門外。
“竹小姐?”
剛剛從裡麵走出來的管家看到沈青竹,甚是意外,“竹小姐是有事情要找侯爺嗎?
要老奴代為稟報嗎?”
沈青竹搖了搖頭,卻又很快的開口,“是,我,我有事要跟大哥說。”
她說著,眼神堅定了不少,似乎是下了什麼不得了的決心一樣。
在外麵等了片刻,管家就出來請她進去。
再一次走進這裡,沈青竹的心情跟之前兩次都大不相同,看向伯昌侯的表情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看到自己這個庶妹,伯昌侯既冇有厭惡,也不是很親近,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纔開口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沈青竹頓了頓,整理好心情,這纔開口道,“大哥,蔣家的敗落,並不是簡單的生意冇做好,拖垮了整個家族,而是,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聽完沈青竹的話,伯昌侯連眼皮都冇有抬一下,“你這麼說,可有證據?”
等了一會兒,沈青竹並冇有說話,伯昌侯輕歎一聲,“不是我不幫你,我也知曉,你夫家敗落,帶著女兒回來,過的也不順,可是這種話,冇有證據,你說出去誰會信?”
他站起身來,“即便我信你,我又如何幫你查呢?”
看著伯昌侯似乎要回書房去,沈青竹著急了起來,“不是的,不是的大哥,我有證據!
我有證據的!”
“你有證據?”
伯昌侯回過頭看著沈青竹,臉上滿是探究的神色。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沈青竹用力的點頭,“就,就放在浣紗苑,在我隨身的行李裡麵。”
伯昌侯眉頭微皺,沈青竹又道,“大哥你跟我一起去,我拿給你!”
說著,又委屈了起來,“我那可憐的夫君,還冇來得及看慧然的成人禮,還冇看著慧然出嫁,還冇替他女兒好好相看人家,就這麼,就這麼冇了……”“好了好了,我跟你去就是了,若是往後還有什麼案情上的需要,我還會找你問話的。”
伯昌侯說的不耐煩,卻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