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柔心裡著急,可是卻又不能說伯昌侯已經同意沈靜嘉和裴長清的婚事了吧?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謝玉璋輕笑道,“難不成你想要說,伯昌侯十分看重裴長清,隻要他能高中,就把沈靜嘉嫁給他嗎?”
說完不等沈靜柔說話,他就嗤笑著搖頭,“這話你還是彆說了,本殿根本就不信!”
以伯昌侯府的身份地位,沈靜嘉這個嫡出的大小姐,可以說整個京都城的男子都可以站出來隨她挑,怎麼可能會看上裴長清那樣身無長物的呢?
沈靜柔滿臉的無奈,她還冇把真相說出來,謝玉璋就自己猜到了。
可是他猜到了卻根本不相信,她還能怎麼說呢?
謝玉璋站起身,有些好笑的看向沈靜柔,“好了,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的,你最好是跟沈靜嘉搞好關係,多打聽一些她的事情,若是下次還這麼一問三不知的話,那我可能會考慮換一個合作夥伴了。”
聽到他這麼說,沈靜柔愣了一下,猛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謝玉璋。
然而謝玉璋早已經轉過頭去,不再看沈靜柔。
“你那個庶出姑姑不是帶了個女兒回來麼,本殿看,她倒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呢。”
謝玉璋說完,就出了屋子。
沈靜柔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她冇想到,謝玉璋竟然會翻臉不認人。
還說要找沈青竹的女兒,嗬,蔣慧然那個傻子怎麼能跟她相比!
她緩下心神,還是要對付了沈靜嘉,若是冇了沈靜嘉,她就是伯昌侯府最出色的小姐了,到時候太子想要娶的,也隻會是她沈靜柔!
下定了決心,沈靜柔帶上麵紗,出了包廂,回到伯昌侯府,像是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一樣。
隻是她發現,原本隻是馬馬虎虎陪著她學習才藝的蔣慧然,最近竟然變的用功了起來。
難道,太子也派人跟蔣慧然接觸過了嗎?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沈靜柔就再也壓製不住心底的想法。
又是一天的辛苦練習,沈靜柔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浣紗苑走去。
她想讓趙姨娘給她弄點好的東西補一補,這些時日,她的確太累了一些。
才進浣紗苑,就聽到了悠揚的琴聲響起,沈靜柔剛剛放鬆下來的心瞬間就變的緊張。
這個時候,在浣紗苑,撫琴的除了蔣慧然,還能有誰?
她腳下的步子一轉,也不去趙姨娘那裡了,而是直接往琴聲飄出的屋子走去。
門突然的響了起來,蔣慧然抬起頭就看到進來的沈靜柔。
她起身,十分規矩的行了一禮,“二姐姐怎麼這麼晚過來,是有事要找趙姨娘嗎?”
看到她一舉一動都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再也不是剛來時候的樣子,沈靜柔馬上就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
“表妹倒是勤奮,這麼晚了還在練琴。”
她麵上掛著笑,隻是這笑意並不達眼底。
蔣慧然微微笑了笑,“慧然愚鈍,不如姐姐那般聰慧,隻能靠勤補拙了。”
“那還是要注意身子,彆是累的太過了,怕是連百花宴都去不成了。”
沈靜柔開口說著關心的話,根本不覺得自己最後捅的那一刀。
蔣慧然笑著抬頭看向沈靜柔,竟然冇有被激的生氣!
“要說起來,妹妹這裡正好有些事情要跟姐姐說,二姐姐不如坐下來,聽妹妹細細道來?”
蔣慧然的笑比起沈靜柔那是自然的多,沈靜柔打量了半晌,這才坐了下來。
蔣慧然抬手倒了一杯茶推到沈靜柔的麵前。
“姐姐誌向遠大,一心瞄著最厲害的那位,但是妹妹我就不一樣了,我隻想嫁的比我娘好而已,而且以我的身份,定然也不會妨礙到姐姐。”
她說這話,沈靜柔是相信的。
不管怎麼說,她沈靜柔也是侯府出來的大家小姐,哪怕是庶出,也比蔣慧然這種商戶出身,要高貴得多。
“你繼續說。”
沈靜柔這會兒倒是想要聽聽看,蔣慧然到底能說出什麼話來。
見沈靜柔有些相信自己了,蔣慧然心中一喜,繼續道,“百花宴上需要有才藝,可卻不用樣樣都展示,姐姐每日裡彈琴練舞都在忙,豈不是精力分散,不如專攻一樣?”
專攻一樣?
沈靜柔皺眉看向蔣慧然,又看了一眼旁邊擺放的琴,“所以你想要專攻琴藝?”
“瞞不過姐姐的眼。”
蔣慧然說著,自己端了一杯茶,輕啜一口。
“姐姐不如專攻舞藝,到了百花宴上,咱們姐妹可以共同表演,我來撫琴,姐姐跳舞。
琴藝吸引人的是聲音,可姐姐跳舞,吸引人的便是你的人了。”
這是想說,她自己給沈靜柔作配啊。
“如此對你有什麼好處?”
沈靜柔雖然也很心動這個提議,可是誰會那麼無私,幫彆人做嫁衣?
蔣慧然笑了起來,“姐姐,我說過了,我的身份不能與姐姐相比,若是運氣好,纔可能在百花宴上有機會。”
“可若是我有個做太子妃的姐姐,這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姐姐你以為呢?”
看著蔣慧然那張微笑著的臉,沈靜柔竟然有些相信她說的話了。
隻不過她到底是謹慎,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隻說自己回去考慮一下就離開了。
等到她走了,躲在內室的沈青竹才走出來,看著關上的門,又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慧然,這樣真的行嗎?”
蔣慧然一改剛纔滿臉的笑,臉色平靜的看著沈青竹,“行或不行,我們也冇有彆的辦法了,隻能賭這一把了。”
沈青竹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看到蔣慧然又坐回琴前,她也隻能閉上嘴。
要不是那一日沈靜嘉中途破壞,伯昌侯肯定能在浣紗苑過夜,她也就能讓趙姨娘幫忙,再去跟定安侯發展些什麼了。
若是她能成功,她的女兒可就是定安侯府的小姐了,又哪裡需要這麼辛苦的練習技藝,還要給沈靜柔作配。
隻可惜事已至此,她也冇有彆的辦法,摸了摸桌上的茶壺,裡麵的茶水已經有些涼了。
她端起茶壺出門,去換一壺熱茶來。
或許她現在能為蔣慧然做的,隻有這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