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去的沈靜柔,南梔恨得牙癢癢。
“小姐,你看她那小人得誌的樣子!”
南梔一邊說著,一邊瞪著沈靜柔離開的方向。
沈靜嘉側過頭,看了南梔一眼,“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
之前說過什麼……南梔馬上收斂了神色,微微低頭,退後兩步,站在沈靜嘉的身後。
她冇忘記,沈靜嘉說過,要是她再口無遮攔,就找個人把她嫁了,往後再也不能在小姐身邊了。
清溪也湊到沈靜嘉的耳邊,小聲說著這些日子以來,府上發生的事情。
自從沈逸和交了兵權,變成一個無所事事的人開始,沈靜柔就變的囂張了起來。
若隻是沈靜柔囂張也就罷了,便是連她身邊的丫環彩兒,也趾高氣揚了起來,同為下人,她卻總是在旁人麵前高昂著頭顱,彷彿自己是多麼金貴的人一般。
說到這個,沈靜嘉隻是笑了笑,“可不是麼,沈靜柔不日就要入太子府了,即便是個側妃,那也是太子的側妃,身份到底是不一樣。”
而彩兒,沈靜嘉心裡一陣嘲諷,那個丫頭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
還記得前世,彩兒隨沈靜柔一同入了太子府,冇過多久,她就發現彩兒總是有意無意的往謝玉璋麵前湊。
即便她單純,她天真,可是彩兒都做的那般明顯了,她這個太子妃又怎麼會不懂?
當初是她傻,為了沈靜柔,便抓住了彩兒,想要處理了,可是沈靜柔卻帶著謝玉璋哭哭啼啼的跑過來,口口聲聲的說著她不相信彩兒會背叛她。
哪怕是到了最後,她還說出了,若是太子真的喜歡,便是納了彩兒她也是同意的。
當時是她傻啊,還以為沈靜柔這個妹妹太過天真,心地太過善良。
殊不知,沈靜柔這打的一手好牌,既表現出了自己的溫柔善良,以夫為天的大度,又從另一麵證明瞭太子妃沈靜嘉跋扈善妒,連個通房都不願意給太子。
她這麼一鬨,即便謝玉璋想要彩兒,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抬侍妾了。
沈靜柔一石可是打了三隻鳥兒。
“好了,咱們過好自己的,不跟太子府的人有什麼瓜葛纔是最好不過的。”
沈靜嘉說罷,抖了抖衣袖,轉身回了菡萏院。
若是沈靜柔能安安靜靜的等到出嫁也就算了,可是她卻並不安分。
沈靜嘉是極愛桃花的,這一點,闔府上下都是知道的,往年春季都會留存下不少的桃花瓣,為的就是往後的一年時間裡,可以給沈靜嘉做桃花相關的吃食用品。
可是這回,這桃花瓣怕是要保不住了。
彩兒幾乎每日都會要上一次桃花,說是二小姐要用。
不是要吃桃花點心了,就是要泡桃花浴,再不然就是要做桃花香的胭脂。
若是下人們敢攔,彩兒就馬上抬出太子來。
如此幾次之後,下人們也不再阻攔,任憑彩兒每次的予取予求。
知道這事情的沈靜嘉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這一世的沈靜柔到底是還冇得到趙姨孃的真傳呢,還是出了什麼其他的岔子,怎麼會這麼幼稚呢?
在彩兒這麼一通鬨之後,府上原本存著夠用一年的桃花瓣,還冇能撐到沈靜柔出嫁,就一片都不剩了。
彩兒在跟沈靜柔稟報這事情的時候,沈靜柔正在塗著指甲,聽到彩兒的話,她輕笑一聲,“她不是最喜歡桃花麼,我倒要看看,這往後的一年時間裡,她用什麼代替。”
也是因為她那一聲笑,給她塗指甲的丫環手一抖,一道正紅的花汁就觸到了她指尖柔嫩的皮膚。
那丫環嚇得半死,忙跪下來請罪,沈靜柔抬起手,看著白嫩的皮膚上那一道刺眼的紅,眉頭皺了起來。
“塗個指甲都塗不好,要你何用?”
沈靜柔說著,一抬腳,直接就踹在那丫環的胸口,直接將人整個踹翻。
“行了,笨手笨腳的,滾出去吧!”
彩兒忙在一旁開口訓斥著。
如今她是沈靜柔身邊唯一的大丫環,除了沈靜柔,整個滿芳庭,就是她說話算數了!
她也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彩兒,你去看看父親回來了冇有,我正好有事要請父親幫忙。”
沈靜柔收起晾乾的手,優雅的端起一杯茶。
彩兒忙應了一聲是,這才轉身往外走去。
她倒也不是那種蠢的,主子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一點兒腦子都不動。
如今沈靜柔在家待嫁,府上該吃的該喝的也都好好的供著,她想不到沈靜柔有什麼是需要伯昌侯來處理的。
左思右想,也隻想到了一件事,陪嫁丫環。
彩兒的眉頭一皺,這纔想起了另一件事。
伯昌侯府的規矩,小姐們自小就隻有一個大丫環服侍,直至十六歲說親嫁人,纔會配齊四個大丫環,作為陪嫁的丫環一同去往夫家。
如今二小姐雖然還未滿十六,但是她即將要嫁入太子府,怎麼想,這四個丫環是不能省的。
可若是有了四個大丫環,那她這二小姐麵前第一人的位子,可就不一定保不保得住了。
如此一想,她原本就有些懸起的心,直接就下沉到了底,似乎自己的好日子不多了一樣。
不出她所料,沈靜柔去找伯昌侯,提的正是這個事情。
“雖說你還不滿十六,但也馬上要去太子府了,該配齊的人,還是應該配齊的。”
伯昌侯說著,看向身邊的祁叔,“去跟牙行的人說一聲,讓明天帶些合適的人選上門來,讓二小姐挑挑。”
說罷便不再看沈靜柔,轉身就回了鐘正閣。
沈靜柔想要跟上去說些什麼,卻被鐘正閣外的侍衛攔住了。
鐘正閣隻對三個人開放,伯昌侯,沈靜嘉,還有沈逸和。
若是旁人想要進鐘正閣,還要先行通報才行。
看著麵容冷峻攔著自己的侍衛,沈靜柔那一向柔美的臉龐變的猙獰了起來。
她差一點就想要說自己是未來的太子側妃了,可是想想,如今她還需住在侯府,不能這時候惹怒伯昌侯,這才漸漸平息下來,袖子一甩,轉身回了滿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