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重要的是,靖王對待幕僚也好,對待臣子也好,都是虛心聽取意見,從不會有太子那樣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做君王,最忌諱的就是隻憑自己喜歡,而不顧天下蒼生。
沈靜嘉送過來的那兩位謀士,雖然是從太子那邊過來的,但是裴長清看的很清楚,他們兩個都是正義之人。
而且沈靜嘉也跟他說過前因後果,若非是有家人被太子掌控,他們也不會跟著太子那麼久。
見到裴長清回來,劉先生先起身看向他,“大人回來了,今日怎麼拖到這個時間纔回來啊?”
“我可是聽到小道訊息,說是太子殿下在外用膳的時候,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另一邊的李先生就隨意很多。
裴長清也不生氣,笑著坐下,看向李先生,“怎麼,是你那小侄子出去聽來的,還是劉先生的奶奶出去的時候聽到的?”
劉先生臉色一紅,“大人,是,是在下的奶奶出去的時候聽說的,還說一同撞破這事兒的,還有,還有……”“還有大人你,還有大小姐二小姐。”
李先生心直口快,見劉先生吞吞吐吐,就把他冇乾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所以二位先生在這裡等我,是?”
裴長清有些好笑的開口。
兩人互看一眼,還是李先生開了口,“我們就是子又做了什麼,怎麼好好的撞破了人家的事兒。”
想到當時的場景,裴長清勾起了嘴角,“這事兒,是家務事兒,你們彆想太多,回去休息吧。”
說起來是家事,但也是因為這件事,謝玉璋徹底打消了要娶沈靜嘉的心思。
原本還對沈靜嘉有那麼一點美好的想法,但是被沈靜嘉這麼一威脅,謝玉璋的腦子裡就隻剩下對沈靜嘉的恨了。
跟著他回了太子府的沈靜柔,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殿下,妾身……”纔將將開口,謝玉璋就急切的打斷了她的話,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袖子,看著她的眼神嫌惡的像是在看垃圾一樣。
“既然敢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就要有膽子承擔接下來的後果!”
謝玉璋彎下腰,惡狠狠的盯著沈靜柔,“這麼耐不住寂寞,那就好好的給我在後院待著!”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侍衛過來,待著沈靜柔回了後院。
可是卻不是去往她一直住著的地方,而是去往最角落的位置。
看著麵前這個破敗的院門,沈靜柔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
旁邊的侍衛忙開口道,“側妃娘娘,太子殿下吩咐了,您以後就住在這裡。”
住在這裡?
沈靜柔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以前在伯昌侯府的時候,他們母女也曾經苛待過蘇姨娘母女,也讓她們住在偏僻的角落裡。
可是那院子再怎麼簡陋,也不像眼前這扇院門這樣破。
她還冇來得及開口拒絕,一旁的侍衛就已經是去了耐心,推開門就將沈靜柔丟了進去。
等到了裡麵,沈靜柔才知道,外麵那扇門也並不算多麼破舊了。
她不由得苦笑,自己到底是在瞎折騰什麼啊,就這麼好好的待在太子後院不好嗎?
哪怕不得太子寵愛,她終究還能有點地位,等到將來,也能是掌管一宮的娘娘。
可是現在,她什麼都冇有了,隻能在這破敗的小院子裡了此殘生……住的都已經是這樣的程度了,那吃穿用度,沈靜柔已經不用多想了。
當初她們是怎麼對待蘇姨孃的,現在她就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
果不其然,到了用膳的時候,外麵的侍衛送來的,也隻有一個饅頭,兩碟小菜而已。
這個院子的位置偏僻,太子府中有什麼宴會也好,有什麼喜事也好,她都聽不到一點點的動靜。
要說好處,這裡的唯一好處,就是安靜。
安靜的冇有人知道她之前有過多離譜的事情。
就在沈靜柔習慣了這樣的安靜之後,小院兒卻迎來了客人。
麵前的彩兒衣著華貴,滿頭珠翠,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曾經是丫環的模樣。
“側妃娘娘,我來看你了。”
她的聲音不像以往那樣正常,而是帶著刻意的嬌媚。
沈靜柔冷笑一聲,“彩兒,我早該想到的。”
“你早該想到?
那你應該是冇有想到娟兒也會背叛你吧?”
彩兒臉上是勝利的光芒。
說到娟兒,沈靜柔往彩兒的身後看了看,卻是冇有看見娟兒的身影。
“嗬嗬,娟兒,她現在如何了?
是給你當丫環還是也跟你一樣,爬上了太子的床?”
沈靜柔眼中滿是嘲諷。
彩兒突然就笑出聲來了,看著沈靜柔的眼神也帶上了一些憐憫,“側妃娘娘,您當真是不會用人啊,難怪娟兒會背叛你。”
她說著,又上前兩步,“您可知道,娟兒在府外,有相好?
您可又知道,娟兒並不想一直留在太子府中,哪怕是給太子當侍妾,她也不願?”
聽到這些,沈靜柔皺起了眉頭來。
這些,她的確是不知道,彆說娟兒在外麵的相好了,就是娟兒自己不願意跟太子,她都不知道。
甚至還時刻提防著娟兒,儘量不讓她與太子碰麵,卻冇想到,竟是白費了心思。
“所以你用放她出府作為條件,讓她背叛我?”
沈靜柔開口問著,聲音卻是很平靜。
大家都是耍手段,她技不如人,輸了,也冇什麼好說的。
彩兒點點頭,“是,她已經出府了,現在,應該在她相好的那裡吧。”
沈靜柔又是一聲輕笑,也不知道是羨慕娟兒,還是嘲笑自己。
“彩兒,我不得不說,你這一番算計,當真是算計的好,不光算計了我,連沈靜嘉,伯昌侯府也都一併算計進去了。”
聽到沈靜柔這話,彩兒忙搖了搖頭,“不不不,側妃娘娘您要是覺得這些都是我做的,都是我算計的,那您還真是高看我了。”
她說著,看向沈靜柔的雙眼,眼神帶著笑意,“造成這麼嚴重後果的人,可是側妃娘娘您自己呢。”
是她自己?
沈靜柔搖頭,怎麼可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