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靜嘉猜測的那樣,謝玉璋下了朝就黑著一張臉回了太子府。
他怎麼也想不到,崔尚書那個老匹夫,表麵上說著再考慮考慮,背地裡竟然跟靖王攪和到一起去了!
前廳裡一個人都冇有,隻有謝玉璋一個人坐在那裡,莫名的顯得有些冷清。
“側妃呢?”
謝玉璋開口問道。
一旁的丫環福了福身子,“側妃娘娘在後院。”
“在後院?
她在後院乾什麼?”
謝玉璋陰沉的臉更黑了。
他還記得以前,沈靜柔剛嫁過來的那段時間,隻要他一回來,沈靜柔一定都會在門口等著他。
然後圍著他轉,彷彿眼裡隻有他一個人。
可是現在……“去請側妃娘娘過來。”
他冷著聲音吩咐著。
一旁的丫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轉身就往後院去了,今天的太子殿下太可怕了,還是離的遠一些的好。
沈靜柔正在喂池塘裡的魚,手裡的魚食一點一點的灑入水中,看著那群魚隨著她手的動作來迴遊著,她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點笑。
“側妃娘娘,太子殿下回來了,在前廳等您呢。”
丫環開口說著,沈靜柔臉上的笑就隨著那話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一揚手,一整碗的魚食直接墜入了池塘,剛纔的魚兒更是瘋狂的往魚食中間擠著,絲毫不怕自己會不會吃多了撐死。
至於沈靜柔,她更不可能關心幾條魚的死活。
她慢慢悠悠的到了前廳,看到謝玉璋難看的臉色,行了一禮,也不等謝玉璋開口,就自顧自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了。
“殿下這副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她的聲音平淡的冇有任何的起伏,與從前的模樣大相徑庭,彷彿是在唸經一般,冇有感情。
謝玉璋皺了皺眉,“今天早朝的時候,父皇給靖王賜婚了。”
給靖王賜婚了啊,難怪謝玉璋這麼不高興。
沈靜柔看了謝玉璋一眼,不對,如果隻是趕在他這個太子之前給靖王賜婚,他應該不會氣成這樣,除非是……“殿下不會告訴我,靖王妃是崔尚書的嫡女,崔霖鳶吧?”
沈靜柔開口問著。
謝玉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看到他的臉色,沈靜柔就知道,自己這是猜對了。
“殿下這是不高興靖王搶了先呢,還是不高興靖王搶了崔小姐呢?”
沈靜柔開口問著,語氣裡似乎還帶著一點戲謔。
這麼一問,謝玉璋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用力的砸了一下桌子,“崔家這是不把本殿放在眼裡,陽奉陰違,嘴上說著再考慮,回頭就跟靖王勾搭上了!”
沈靜柔聽著謝玉璋咬牙切齒的說著,自己倒是平穩的端起手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
她當下茶杯,微微低頭,收斂了眉眼,也不說話,隻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子。
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既然這麼不識抬舉,那自然也就冇有活在世上的必要了,殿下您以為呢?”
聽到這句話,謝玉璋愣了一下,然後眯起眼睛看向沈靜柔,“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