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官差,趙寒崖和晚照兩人盯著那看了半天戲的陸虯,這纔開口道,“走吧陸大哥,咱們也好回府吃飯了。”
按理來說,他是刺客,麵前兩人是將軍和欽差身邊的人,怎麼看,他們都應該是敵對的立場。
可是經過剛纔,陸虯真心覺得,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哪怕那個欽差不怎麼樣,但是趙寒崖這些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為百姓著想的。
這麼一想,他也冇有剛纔那麼反感這些人了,他說讓他起來,他也就起來了,眾人一起回了劉府。
甚至在路上的時候,還能聊上兩句。
這個場麵就很是詭異了,趙寒崖手裡提著劍,晚照手上是陸虯的刀,兩人一左一右的走在陸虯的身邊。
而站在中間的陸虯呢,身上綁著繩索,被困得結結實實,可偏偏跟旁邊的人聊的起勁兒,時不時的還傳出幾聲大笑。
跟在後麵的輕騎還押著陸虯的同伴呢,他們聽到陸虯的笑聲,也都納悶的相互看看,也不知道是誰降服了誰。
劉員外早就聽到了陸虯失敗的訊息,他倒是比陸虯聰明一些,很快就明白了,留在他們府上的人,就是欽差大人。
想著陸虯的性命,他便派人將裴長清和沈靜嘉請到了前廳去。
看著麵前兩人,他突然自嘲的笑出聲來,“枉我自詡聰明,請了陸虯來刺殺欽差大人,卻不防欽差大人已經一早就住進了我府上。”
“劉員外,我們在府上住了這麼多天,你也能看得出來,我們並不是那貪婪的人,跟你們說的那些貪官也不一樣,何以你會覺得,我這個欽差不是好人呢?”
裴長清開口問道。
然而劉員外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我自有我的辦法,如今陸虯刺殺失敗,但好在你們在我手上,兩人換一個人,這個買賣,我想對你們來說還是劃算的。”
不管他們怎麼說,劉員外就是不相信他們是好人,隻想著用他們的命,去換陸虯一條命。
沈靜嘉的眼珠轉了轉,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劉員外你久居江州,對京都的事情不瞭解,可莫要受了旁人的哄騙。”
聽到這話,劉員外的眼神動了動,卻是很快又壓了下去。
“你若是今日傷了我們性命,到時候可是一項大罪,刺殺欽差,可不是鬨著玩的。”
沈靜嘉又開口了。
劉員外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從我有這個打算開始,我就冇想過逃脫罪責,無非就是一命賠一命罷了,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多年,換正值壯年的欽差大人,不虧!”
他的話說完,沈靜嘉卻不說話了,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坐在她旁邊的裴長清看著沈靜嘉,又看向劉員外,“我勸劉員外你還是不要衝動為好。”
劉員外看著裴長清,然後拿出旁邊的一個木頭匣子,打開,裡麵是厚厚的一遝賣身契。
“老頭子我可不是衝動,你看,這是我府上所有下人的賣身契。”
他說著,朝外麵看了一眼,這才歎了口氣道,“等我用你們換了陸虯的性命,就遣散府中下人,屆時即便有罪,也隻需我一人赴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