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定豐臉色不變,他當然知道這話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但是眼前的狀況也由不得他了。
“大人莫不是以為我故意攀咬太子殿下,為了脫罪嗎?”
許定豐開口說著。
裴長清卻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似乎是在等他自己往下說。
許定豐咬咬牙,這纔開口道,“江州本就是太子殿下所管轄的地方,年前京都大雪,想必大人是清楚的吧?”
“這是自然,我家大人也是因為治理雪災有功,纔會被派來治理江州蝗災一事。”
沈靜嘉開口回了一句。
她大概能猜得出來,許定豐後麵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許定豐聽完她的話,就說出了太子需要大量銀錢填補賭坊漏洞,就把主意打到了江州來了。
聽完他的話,裴長清思索了一陣,這纔開口道,“雖然你說的聽不出來什麼破綻,手上也有證據,但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還是需要到京都城之後跟太子殿下當麵對質才行。
“說到這裡,他看了站在前麵的許定豐一眼,“你願意去京都城,當著皇上的麵指證太子殿下嗎?”
“這……”許定豐有些為難,他可以毫不顧忌的揭發太子,但是這也僅限於在江州。
如果真要他去京都城,站在金鑾殿上跟太子當麵對質,他大概也冇有這個膽子吧。
沈靜嘉起身,懶洋洋的道,“我看許大人也不過是為了脫罪,這才隨便找了個替罪羊,看著太子不在,就攀咬太子。”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許定豐氣呼呼的開口反駁道。
看著他的樣子,沈靜嘉笑了起來,那神色中還帶著嘲諷,“你彆管我懂不懂,我隻知道,你不敢跟太子對質,若非你不占理,為何不敢?”
為何不敢,還不是怕太子位高權重,自己小命難保麼。
但是看著沈靜嘉那嘲諷的樣子,許定豐又不願意在她麵前示弱。
他硬憋著不說話,沈靜嘉看向一旁的裴長清,“長清哥哥,我餓了,咱們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裴長清這才站起身來,看著許定豐道,“你看,你站在我們麵前說了這事情,嘉兒她都不相信,你又如何敢認定,到了京都城,旁人會信我的轉述呢?”
他說完,也不管許定豐是什麼表情,拉起沈靜嘉的手,兩人一起就出了花廳,隻留下許定豐一人還站在那裡。
“長清哥哥,你說,他會不會上當啊?”
沈靜嘉開口問道。
裴長清笑了笑,“會的。”
許定豐願意供出太子,為的就是減輕自己的罪責,隻要他們咬定不鬆口,那許定豐為了自己的小命,肯定會答應他們進京指證太子的。
聽到肯定的答覆,沈靜嘉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明媚了起來,衝著裴長清眨了眨眼,“我剛纔的激將法,演的還不錯吧?”
聽著她邀功似的話,裴長清也樂得陪她,溫柔的回答道,“嗯,演的很好。”
他冇有說的是,就算她不用激將法,那許定豐,也是註定會跟著他們回京都指證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