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聽在萬貴妃的耳朵裡,如遭雷擊。
她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向皇上,連哭都忘記了,“皇上,您說什麼?”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皇上說著,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萬貴妃,“謝玉璋德不配位,這個太子,也不要做了。”
聽到這裡,萬貴妃才知道,自己所期盼的,皇上的垂憐,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
她苦笑著開口道,“皇上,您登基三十載,臣妾入宮便有三十載,三十載夫妻,您就不留一絲情麵?”
說著,她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沈靜嘉和裴長清,“璋兒是您的兒子,自小便按照太子的標準來培養,如今您怎可因為臣妾,就遷怒於他呢?”
萬貴妃知道,自己是保不住了,但是謝玉璋,她不能拖累。
想到這裡,她鬆開抱住皇上的手,跪直了身子,朝著皇上深深一拜,額頭砸在地麵的聲音清脆可聞。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望皇上的原諒,隻求皇上不要因為臣妾,就放棄了璋兒。”
她一字一句,說的沉重,但是一旁的沈靜嘉和裴長清卻並不同情她。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她當初做下了那樣的事情,就應該做好有這樣懲罰的準備。
皇上看著她,“我廢了他的太子之位,與你無關,而是他的確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不,不可能!”
萬貴妃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璋兒自小就是由他舅舅帶大的,所學皆是治國安邦的本事,怎麼會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聽著萬貴妃理所當然的話,皇上冷笑連連,“他是學了許多的大道理,但是他卻不知道做人的根本。
你可知道,他不止一次派人暗殺裴長清?
要不是裴長清命大,早就死在江州了!”
聽到這話,萬貴妃頓了頓,她皺著眉頭看向皇上,“皇上,裴長清不過是個外臣而已,可璋兒是您的兒子啊!”
不過外臣而已?
皇上的眼睛瞬間看向萬貴妃,眼裡射出銳利的光芒,嚇得萬貴妃也不由的身子一抖。
“萬貴妃,你剛纔說什麼?
不過外臣而已?
嗬,要不是你當年做下的好事,裴長清他怎麼可能隻是個外臣?”
皇上冷笑著開口。
這些話聽在萬貴妃的耳朵裡,卻讓她怔住了,她不解的回看向皇上的臉,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心裡卻是不自覺的打起鼓來了,總覺得裴長清的身份,有些問題。
“你不懂是嗎?”
皇上看了萬貴妃一眼,隨後又轉頭看向一旁的裴長清,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慈愛。
“長清,是朕和皇後的兒子,他纔是皇室的嫡長子,真正的嫡長子!”
皇上說著,抬手拍了拍裴長清的肩膀。
聽到這話,萬貴妃的眼睛又看向了裴長清,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貧苦書生,怎麼就成了皇後的兒子了?
當年,當年不是讓人處理掉了那個孩子嗎?
怎麼會?
“假的!
皇上,你千萬不要被他矇騙了!
他是伯昌侯府的贅婿,此事,此事一定是伯昌侯府做下的圈套!”
萬貴妃聲嘶力竭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