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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進休息處一個卡座裡麵,馬修目不轉睛的看著邁克爾-希恩,立即發現這個傢夥比上去時有了巨大的變化,特彆是身型和走路方式,簡直換了一個人。
上去的時候,邁克爾-希恩身形挺拔,走路大步流星。
出來電梯間,邁克爾-希恩微微彎腰撅起屁股,邁動腳步時,兩根腿畫出非常彆捏的外八字。
馬修不是第一次見人用這種奇怪的方式走路,曾經在太平洋另一邊的工地上乾活的時候,一位工友被鋼筋戳傷屁股,就是這麼走路的。
“他屁股受了傷?”馬修打了個惡寒,趕緊停止胡思亂想,剛剛他腦袋中閃過的畫麵實在是太過恐怖,連想都不願意想。他嘀咕道,“為了藝術而獻身啊。”
“先生,你……”
有聲音傳了過來,馬修趕緊去看,原來邁克爾-希恩走進酒店大堂,怪異的走路方式吸引來一個服務生,對方很認真負責,“你需要幫助嗎?”
“不!不!”邁克爾-希恩直襬手,生怕對方瞧出端倪,“我很好。”
他一步步向著酒店門口走去,最終出了酒店轉門。
馬修又換了一個座位,以免邁克爾-希恩透過玻璃幕牆看到自己,眼睛還是關注他那邊。
隻見邁克爾-希恩穿過馬路,到了街對麵,扶住一根路燈燈杆,扭頭想看屁股,臉上表情怪異,似乎很痛苦,又好像很興奮。
馬修撓頭,確定邁克爾-希恩絕對跟馬丁-傑克遜發生了一些什麼。
“痛苦估計是身體上的。”他胡亂猜測,“興奮是角色上的。”
想必邁克爾-希恩拿到了馬丁-傑克遜MV男主角的承諾。
“難道這就是好萊塢成功的捷徑?”
輕歎了口氣,馬修收回目光,不再看邁克爾-希恩,這一瞬間情緒有些低沉,說不定他在洛杉磯熬上幾年,找不到出頭的機會,也會做出類似的選擇……
“不!”馬修接著搖頭,“絕對不會!”
他知道自己不比邁克爾-希恩高尚,甚至更加卑劣,更加鑽營算計,但這種事絕對不在妥協接受的行列,他想出名發財,個人底線也非常非常低,但還是有點底線的,如果必須在賣屁股和窮困潦倒之間選擇的話,他寧願窮困潦倒。
至於高尚的道德,混娛樂圈還講究這個,活該一輩子不出頭。
“卑劣的人都在沿著成名的道路前進,高尚的人都死在了出發點……”
馬修自言自語一句,轉頭再去看邁克爾-希恩,街對麵已經冇有了他的身影。
路燈的光芒落下,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邁克爾-希恩扶著一家商店的玻璃幕牆,微微撅著屁股,邁起難看的外八字步,緩緩向前走去。
他走得很艱難,彆說是走路了,哪怕站著不動,屁股後麵都會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有種想去看肛腸科醫生的衝動。
但他不能去,這種傷實在難以啟齒。
傷痛卻冇有讓他消沉,火辣辣的劇痛中,邁克爾-希恩的嘴角,始終都掛著一絲興奮的笑容。
馬丁-傑克遜導演已經給他承諾,會為他取得布蘭妮-斯皮爾斯MV的男主角!
這纔是他想要的。
邁克爾-希恩又扶住一根路燈燈杆,抬頭仰望天空,從一片漆黑中看到了光明。
儘管興奮壓不住屁股的劇痛,他卻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甚至心中還有些竊喜。
可惜的是,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一個都不認識,興奮和喜悅無法分享.
邁克爾-希恩苦熬了這麼多年,纔等到這樣的機會,迫切的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與布蘭妮-斯皮爾斯一起拍攝MV,要成名了!
忽然間,邁克爾-希恩眼前閃過一張麵孔,那個自稱為朋友,卻不肯幫助他的人!
“馬修-霍納,我要拿到男主角了!”
想到在《角鬥士》劇組遭到的拒絕,他有種大仇得報的舒暢,“我就要戰勝你,拿到男主角了!”
接著他皺起眉頭,因為馬修-霍納還不知道啊。
瞬間,這種舒暢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邁克爾-希恩考慮了一會,掏出手機撥通馬修的號碼,那邊響了好一會,纔有人接通。
“是你嗎,馬修?”他語調比過往拔高了許多,“你乾什麼呢?”
“回家的路上。”聽筒中響起馬修的問話,“你在哪呢?麥克。”
“我在外麵閒逛呢!”邁克爾-希恩打算親自當著馬修的麵說出這一訊息,想看看他到時會是什麼表情,“明天你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午飯。”
“明天啊?”那邊的人似乎在考慮,過了會才說道,“好吧,正好我明天冇課。我們去哪家餐廳?”
邁克爾-希恩是臨時起意,哪裡考慮過餐廳的事,隻好說道,“我要預定位置。這樣,明天上午我再給你打電話。”
其實他知道自己這兩天最需要的是趴在柔軟的墊子上休息,等後麵的傷口癒合,卻實在忍不住想要在競爭對手麵前炫耀一下的衝動。
不在馬修麵前炫耀一番,他在《角鬥士》劇組堵那股難受勁,怎麼舒暢的發泄出來?
掛斷電話,收起手機,邁克爾-希恩強忍著撕裂般的劇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同時考慮該怎麼說,炫耀又該怎麼做,他當然不會讓馬修往自己的屁股方麵聯想。
夜空一片漆黑,天使之城卻燈火通明,一輛出租車進入西木區邊緣地帶,停在路邊的巴士站,馬修從車上跳了下來,此時已然接近午夜時分,他冇有立即回家,準備找個地方吃點夜宵,路上肚子就餓的咕咕直叫。
這裡不是繁華的商業區,大部分店麵都關門了,馬修沿著馬路往前走了一段,發現一家餐廳的招牌還亮著,而且招牌上除了英文外,還有醒目的繁體字!
“以前怎麼冇發現這裡還有家中餐廳。”馬修嘀咕著走了進去,“估計是這邊冇怎麼來過。”
“你好,歡迎光臨。”
迎接他的卻是個高鼻深目、金髮碧眼的女服務生,馬修看了她一眼,稍稍有點彆扭。
這種地方,應該站上一個溫婉如玉的江南女子啊……
餐廳很大,裡麵還有不少客人,馬修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等服務員過來,點了宮保雞丁和什錦炒飯兩個菜,耐心等了起來。
他特地觀察了一番,整個餐廳都是典型的中式裝修風格,桌椅與西餐廳的沙發椅截然不同,完全是中式的原木桌椅,特彆是餐廳最裡麵,還擺放著幾張八仙桌和配套的太師椅。
這玩意馬修曾經的老家很常見,不過出來打工後見得就不多了。
雖然屁股下麵堅硬結實的原木椅子也很有感覺,但馬修還是有些心癢,在這樣一個國度,能見到八仙桌和太師椅實在難得。
所以,等服務員過來上菜的時候,他指著一張八仙桌,問道,“我可以去那邊坐嗎?”
“可以。”服務員態度非常好,“請便。”
她幫馬修端著飯菜放到八仙桌上,馬修隨後拉開一張太師椅,就像小時候那樣,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麵。
“謝謝。”他特地多給了服務員一點小費。
坐在這裡吃飯,更多的是能滿足回憶中的情懷。
馬修開動用餐,宮保雞丁和什錦炒飯雖然經過西式改良,以適應市場,但多少還是帶著點熟悉的味道,這也讓他胃口大開。
不過,還冇吃完半碗飯,馬修就覺得屁股不是很舒服,下麵的椅子實在太硬,加上太久冇有坐過這種椅子,難免有點硌得慌。
他搖了搖頭,拿起勺子剛想繼續吃飯,忽然想起邁克爾-希恩約他吃飯的事情……
狼吞虎嚥吃完剩餘的飯菜,馬修掏出手機,撥通邁克爾-希恩的號碼,那邊接通的很快。
“有事嗎,馬修?”
馬修直接說道,“麥克,你不是約我明天一起吃中午飯嗎?我想到了一家很棒的中式餐廳,要不我請你,我們一起去吃中餐?”
那邊停頓了一會,然後有聲音傳了過來,“行啊,明天中午見。”
“那你明天來西木區。”馬修報上餐廳地址,“我們十一點半在餐廳見麵。”
邁克爾-希恩很痛快的答應,馬修收起手機,付過款之後,特意找到前台,訂了一張八仙桌,準備明天請邁克爾-希恩吃中餐。
搞定這些,他離開餐廳,返回公寓,洗過澡之後,躺下卻冇有睡意,腦袋裡全是怎麼才能拿到MV的男主角,考慮到接近淩晨三點,漸漸有了些頭緒,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第二天上午起床後,馬修按照計劃晨練、讀報和看書,絲毫冇有浪費時間,也冇有因為中午要宴請就放鬆休息。
他知道自己起點太低,能力較差,必須要努力。
一直到十一點,他才放下手裡的書,換上一身正裝,出門來到那家中餐廳,與昨晚不同,餐廳中午客流量很大,現在還不到飯點,一多半的座位上都坐了人。
“我昨晚定過位置。”馬修對服務員說道,服務員問過前台,帶著馬修來到昨晚那張八仙桌前,問道,“現在點餐嗎?”
馬修指了指外麵,“我還要等人,需要點餐的時候,我會喊你。”
服務員離開,馬修耐心的等邁克爾-希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