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亡姐女兒報恩,黃五郎絕對是個狠狐!
陳觀估摸著,其與黃九郎是親兄弟無疑——黃九郎為擺脫何師參毒害,直接將一個表妹送去給何師參糟蹋!
“我做好事從不求回報,五郎無須如此!”陳觀擺手婉拒。
“我也並不全是報恩,真是感子瞻高義,想將外甥女托付於你照顧。實相告,我這外甥女嬰寧,是個半妖,癡不通禮,隻會傻笑,鬼母若去,真難自立。”黃五郎說道。
嬰寧?笑聲能讓人解憂那個?
這位可是聊齋中人氣比較高的少女,而且其並不癡,懲治心懷不軌鄰生那段,可見狡黠,是個真正天真爛漫的少女。
陳觀正想著關於嬰寧的事,白鳳已跳腳道:“你這狐妖不地道,救命之恩還未報,竟然又要人幫忙照顧傻子,你……”
“白鳳!”陳觀喝止住白鳳將要噴吐出的芬芳,剛要和黃五郎說話,就聽黃五郎道:“其實嬰寧並冇我說的那麼不堪,你們見了肯定喜歡,你們等著,我這就帶她過來!”
黃五郎說完,化一道風,火急火燎的去了。
“他外甥女應該不差。”白鳳跳動秦若水肩上道。
“嗯,我未婚夫桃花運向來不差。”秦若水淡然道。
白鳳見冇能挑起火來,有些無趣,飛到黑風頭上,滿山亂跑撒歡去了。
“嘻嘻……”
不久,黃五郎帶著個巧笑嫣然,手持野花的美貌少女過來,應該便是嬰寧。
嬰寧見了眾人,也不行禮,隻是笑,笑聲清脆,乾淨空靈,是發自內心的笑,眾人聽了,無不樂而忘憂,便連想來清冷的秦若水,也露出微笑,好似冰山之上,雪蓮綻放,絕美,陳觀看得不由一呆。
“這丫頭不錯哦,你的請求我們答應了,一定會照顧好她的。”白鳳被笑聲吸引過來,再眾人回過神來前,對黃五郎道。
“多謝!”許是怕眾女反對,黃五郎道謝一聲,就化陣風飄走。
“呃……”陳觀五人麵麵相覷,望著依舊一人樂不可支,尚不知被賣的嬰寧,不知如何安置。
秦若水外冷內熱,立即過去拉住嬰寧詢問,得知照顧她的鬼母,聽她舅舅說將她托付給可信之人,已去了陰司,照顧她的狐妖也去了孃家,便目視陳觀。
“那嬰寧以後便跟著我們吧,那薔薇,以後你多照顧下她,你兩年紀差不多,應該能玩到一塊!”
在秦若水美眸注視下,陳觀立即開口說道。
陳觀這麼安排,卻是嬰寧笑聲雖能解憂,但本身問題不小,照顧的事,還是交給彆人為好。
事情便這麼定下,幾人玩鬨一會後,天色暗了下來,便一起回了洞府。
陳觀回到房中後,便取出繪畫工具,用符紋畫下先前所見之山水形勢。
畫完之後,陳觀自己鑒賞了下,發現自己對符紋的運用更加靈活了,所畫之物,都與實物相符。
心中一動,陳觀隨手在空中畫了條拱形弧線,靈光一閃,一座巍峨厚重的山影便浮現出來,卻是領悟了山之真意,一點靈光畫成山嶽符。
“妙!”陳觀讚了一句,拂袖一掃,山影消失不見。
山水真意皆把握住了,陳觀感覺可以給符紋所畫的簡陋山水畫上色新增真意了,即調製顏料,為山水畫上色新增真意。
給符畫山水新增了意境後,畫上山水好似真的一樣,水流石上,潺潺有聲。
“山水可以了,接下來是花草樹木,藍天白雲!”
“有了山水樹木,藍天白雲,便是一片天地,都領悟了真意的話,再領悟天人合一,便輕鬆了不少。”
“明天開始,畫花草樹木!”
……
第二天,馬車繼續往嶗山進發。
陳觀呆在洞府庭院中,並未如往常一般,施展水鏡檢視外間山水,而是斜倚在躺椅上,看著庭中靈竹妖花,感受其中蘊含的木之真意。
邊上已擺好書桌,上放著文房四寶,隻待有所感悟,便動筆作畫。
如玉也在院中,正在彈琴,小蕙也在,正在聽琴聲而舞劍。
美人相伴,清歌劍舞,樂哉修仙,真逍遙也!
“嚶嚶……”
琴聲起,嬰寧聞聲而來,心情愉悅,歡笑不已,笑聲不僅冇有擾亂琴聲,反與琴聲相合,讓琴聲更加空靈純淨。
琴聲笑聲似有靈性,就見恢複菊花本相的陶氏兩姐弟,合攏的花朵徒然綻放,靈竹竹葉,亦在無風搖動。
一直凝神看著靈竹妖花的陳觀眼睛一亮,起身走到書桌邊,提起畫筆,飛速畫了起來。
有畫山水的經驗,陳觀這次畫花木,直接以甲木符的符紋畫靈竹,乙木符的符紋畫妖花,而且符紋靈活順暢,寥寥數筆,便將靈竹、妖花大體輪廓勾勒出來。
“天籟笑聲,尤勝樂歌!”陳觀讚道,擱下畫筆,認真聽曲樂,觀劍舞。
一曲結束,如玉歎道:“琴音卻是配不上嬰寧妹妹的無邪笑曲。”
“嘻嘻,姐姐彈得很好聽了,以後能不能多彈給我聽。”嬰寧嘻嘻笑道。
“妹妹喜歡聽,那我以後便多彈。”如玉笑道。
陳觀正要說話,王道靈的突然傳音進來:“公子,前麵有一大群禿驢堵住道路,短時無法通過,是否繞道深山。”
“什麼禿驢,叫和尚,為妖也要有禮貌!你叫人禿驢,人家還不罵咱牛鼻子?”
陳觀傳音訓了王道林一句後,施展水鏡術,朝前路望去。
一望之下,光頭一片,反射日光,明亮異常,少許水氣所化水鏡竟然直接被蒸發掉。
“好傢夥!”陳觀嘀咕一句,重新凝聚一麵水鏡,這次加大了法力,凝聚了一麵一寸後的水鏡。
這次水鏡冇再崩潰,陳觀仔細一看,約莫二三百個和尚騎駿馬而行,個個袈裟都以金絲銀銀繡紋,鑲嵌寶石,佩戴玉石念珠,一個個看著都富得流油。
陳觀立即知道王道靈為何口吐芬芳了,這丫純粹是眼紅人家身上的金銀珠寶。
他繼續看,發現這些和尚簇擁著一亮金閃閃的車輦,上麵坐著個穿戴更奢靡的金袍和尚。
在那車輦邊上,有十數生得很是……漂亮秀氣、塗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
“穿這麼好,還養這麼多**以供玩樂,看來也不是什麼正經和尚。”
陳觀嘀咕,仔細看了下,發現這些和尚,一個個呼吸粗重,不少現汗,顯然不是佛門修行大派,不僅咂舌:
“這哪座寺廟的和尚,竟然如此富裕?光置辦這行頭,怕是就不下萬金,香火也太旺盛了吧!”
“嘻嘻,你猜錯了,這是金和尚,他冇寺廟,這些也不是香火錢買的,而是他做生意賺的。”嬰寧嘻嘻笑道,卻是認得這些和尚。
“金和尚?”陳觀表情微異,聊齋中確實有這麼號人,雖是和尚,卻不奉佛唸經,而是行商道,富甲千裡,還買了個兒子教其讀書,兒子中舉後稱太公僧。
這是個傳奇的和尚,從不稱貧僧,也不求人施捨,反施捨過不少達官貴人打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