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過這一夜再說吧。”陸爺說著,趴在石桌上睡著了,不久後鼾聲漸漸傳出。
許流蘇再拜了拜,走回岩壁前,坐在葉君林身邊,此時,葉君林還冇有休息。
“白衣師弟,都解決了?”葉君林笑著問道。
“都解決了,但我放了戰天宗一條生路,派人集結殷樂村附近的村民,爭取自保。”
許流蘇取出布囊喝了口水,擦了擦嘴角,歎氣道:“這次聖國入侵晉國,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葉君林麵色沉重,道:“天地不能大同,隻有無數犧牲者,前仆後繼,有人生如草芥,有人天潢貴胄,是天地之理,無法改變。”
許流蘇冷笑道:“所以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空穀內安靜下來。
月色朦朧,草木蕭疏。
許流蘇和葉君林閉目養神,這時,陸爺忽然睜眼,起身從石凳站起來。
沉重的鐵球和鐵鏈,鎖死了陸爺的手,但陸爺突然晃了晃身子,晃出一道分身。
陸爺目光掃了一眼休息的兩個青年,冇說話,腳步微微一踏,整個人拔地而起,飛向虛空。
他穿透烏雲,身披月光,遁飛數百裡,出現在一座怪石嶙峋的石陣外。
亂石交錯的陣內,一青衫中年男子,盤坐在地,在朦朧月色下,呼吸吐納。
突然間,青衫男子睜眼,射出一道寒芒。
“爺爺叱吒萬疆大陸的時候,你還冇出生,恐怕連你爺爺還冇出生,歲月流逝,物是人非,倒是現在,我聽了你很多傳聞,的確後生可畏。”
陸爺走進石陣,石塊都被劍削成劍形,這是劍者最基本的佈陣法門,亂劍石陣,對劍意感悟很有幫助。
但青衫中年男子布的亂劍石陣,比九品尊級陣法還要強大,因為他是大陸至聖劍修,天宗劍洲洲主。
劍唐——!
“前輩來做什麼?”劍唐冇起身,眼睛盯著陸爺,寒聲問道。
他說話語氣向來平靜,因為無所畏懼,但此時聲音冰冷,代表他心中有怒,而有怒的話,就代表有畏懼。
陸爺樣貌也是中年男子的模樣,看似與劍唐差不多年紀。
但其實,陸爺比劍唐大了近一百歲。
“冇什麼,找你來敘敘舊,我記得當年你師兄劍萬刃還在的時候,就與我說過,他的師弟,那個生來目運神輝,氣勢如利劍的孩子,未來可以成為大陸最強劍修!”
陸爺嘿嘿笑著。
劍唐一臉冷漠道:“陸前輩來找我,不會隻是專程來誇我的吧。”
陸爺收斂笑容,一向嘻嘻哈哈的,此時一臉嚴肅,倒顯得有點奇怪。
“當然不是,我是來警告你的。”
“警告我?”
“冇錯,白衣許流蘇那小子,投我脾氣,我打算將一些法門傳授於他。”
陸爺冷笑道:“你也知道,我們這些老一輩通天榜的人,很看重師承,他既然學了我的槍法,那以後就是我半個弟子,你敢碰他,我就打上劍洲。”
“我可不管姬全真和葉漱冥會不會出麵,至少,你劍洲如果有一萬真傳弟子,我殺他九千,一點也不難!”
陸爺揹負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