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位富家千金懵懂的神情中,大白撲進了關馬的馬廄,很快,裡麵響起了馬匹悲慘的長鳴。
幾個女孩子齊齊變了臉色,急的眼淚唰唰直落,想要衝過去救自己的馬,又怕那隻體型龐大的白虎,隻能抹眼淚。
厲承風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絲毫冇有讓大白停下來的意思。
聽著馬廄裡麵傳來的嘶鳴,秦詩雨身形晃了晃,小臉變得慘白,“你……你不能這樣!”
“怎麼?怕了?”厲承風視線淡淡掃過她,抱著雙臂從上而下的睥睨著她,“事情做了,就得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很快,大白舔著自己的前蹄慢慢悠悠的回來了,身上還帶著一些新鮮的血跡。
剛纔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大白回到厲思甜身邊,傲嬌的抬起自己龐大的腦袋,碗大的眼睛盯著秦詩雨幾人,盯得幾個從未經曆過風霜的嬌花瑟瑟發抖。
厲思甜本想抬手摸摸大白的毛,卻發現它的身上全是紅色的鮮血,無從下手,默默縮回了手。
倒是厲少楓絲毫不嫌棄大白身上的血腥,讚許的摸了摸它腿上的毛,豎起了大拇指,“大白真棒!”
大白抬起它的獸眼居高臨下睨了他一眼,挪開了腳。
厲思甜頓時樂開了花,“四哥哥,大白不喜歡你碰它。”
厲少楓:“……”
他又被嫌棄了……
訕訕的將手在身上擦了一下,厲少楓有些心塞,轉頭抱住厲承風的胳膊假意哭泣,“二哥~”
厲承風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一臉嫌棄的推開了他。
厲思甜笑得更大聲了,捂著小肚子笑得前仰後合,毫不留情的嘲笑厲少楓。
他們這邊笑得開心,可秦詩雨那邊可就不太好受了,尤其是看到厲思甜笑得如此開心,秦詩雨更是冒出一股無名怒火。
趁著厲少楓和厲承風冇注意,她惡狠狠的剜了厲思甜一眼。
後者立刻停下笑容,一臉懵懂的問道:“姐姐,你為什麼這麼看著甜甜呀?”
她這一出聲,厲少楓和厲承風的眼神立刻轉了過來,秦詩雨猝不及防,被抓了個現形。
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秦詩雨差點咬碎了牙,恨不得將厲思甜狠狠扇上幾巴掌。
到底是自家人,厲承風又對厲思甜冇有那麼討厭,此刻見秦詩雨瞪她,心中不免有些膈應。
吹了聲口哨,一直在附近的殺手殿暗衛阿智很快趕來,厲承風揮了揮手,“將她們幾個拖過去。”
阿智愣了,“主子,確定嗎?”
厲思甜也有些驚訝,秦詩雨幾人平日裡養的身嬌肉貴,又是朝廷官員的女兒,若是真這麼做了,隻怕會有些麻煩。
厲承風有些不耐煩,“廢話真多。”
確定主子是真的要這麼做,阿智隻能在心裡為這幾個嬌嬌小姐抹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在幾個嬌嬌小姐驚恐的眼神中,阿智就如同一個機器一樣,無視她們的哭泣和尖叫,毫無感情的將她們丟進了馬廄。
裡麵是什麼樣的慘狀,厲思甜雖然看不到,但大致也能猜出來。
她養了大白很多年,大白撕咬獵物之後,場麵血腥又恐怖,對於秦詩雨這幾個人來說,無疑於地獄。
果不其然,裡麵很快傳來了一陣陣女孩子的尖叫和哭泣,如同厲鬼化形一般,淒慘婉轉。
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裡麵尖叫,馬場主人在一旁身體直髮抖,看厲承風的眼神都變得恐懼萬分。
厲承風陰柔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對阿智微微頷首,“傍晚的時候,通知她們的爹孃來。”
他自詡不是個善良的人,自然不會因為秦詩雨幾人是孩子,就放過她們。
對於厲承風這個做法,厲少楓和阿智看起來並不驚訝,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倒是厲思甜終於恍然發覺,原來厲承風內心溫柔這件事情,隻是對於家人。
很好!對她胃口!幫親不幫理!
厲思甜上輩子為了生存,向來也冇有什麼原則,也從不講理,像厲承風這樣明目張膽的偏袒,她喜歡!!!
警告了馬場主人不許放秦詩雨幾人出來,厲承風又讓阿智送厲少楓厲思甜回府,自己則去找厲承雨看謝景深的情況。
謝景深被厲承風和厲承雨帶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厲思甜帶著渾身是血的大白回府時,將府上的下人嚇得半死,哭爹喊娘去找厲止寒了。
知曉白天發生的事情後,厲止寒大發雷霆,不但將厲少楓的屁股打開了花,還罰他抄一百遍弟子規。
而且,是由他監督著完成,不完成不許休息睡覺,更不許上藥。
任由厲思甜如何撒嬌賣萌,也冇法讓厲止寒消氣,隻能眼睜睜看著厲少楓被罰。
好在厲止寒看她年紀小,又覺得她今天被欺負受了驚嚇,放過了她。
厲思甜躲過了責罰,躺在床上晃著小腳丫,看厲止寒嗬斥厲少楓,思考著對策。
春玉見她悶悶不樂,便說要去為她打水洗臉,剛邁出門檻就飛快轉身,眉梢飛揚,“小姐,二少爺三少爺回來了。”
厲思甜手腳並用的爬下床,去拉厲止寒的衣角,“爹爹,三哥哥帶著吳叢哥哥回來了。”
存著轉移厲止寒注意力讓他消氣的心思,厲思甜不由分說拽著厲止寒朝謝景深的房間走,“爹爹,我們去看吳叢哥哥。”
好在謝景深的房間就在冷月軒旁邊,出了院子走幾步路就到了。
厲承風正抱著謝景深將他趴放在床上,見到厲止寒,微微頷首,“父親。”
厲止寒朝他點點頭,視線落到謝景深血肉模糊的後背上,“上完藥了嗎?”
一旁的厲承雨趕緊道:“已經上完藥了。”
厲止寒還未說話,劉管家就匆匆進門,跑得急,略肥胖的身體微微喘息,“老爺,不好了,秦夫人找上門了,正在外麵叫嚷呢!”
厲承風立刻道:“父親,讓我去吧,這件事是兒子做的,兒子願意承擔後果。”
看了看自己的二兒子,厲止寒哼笑一聲,“你?嚇唬人給人行刑還差不多!”
察覺到厲止寒話語裡隱約的怒氣,厲承風垂下腦袋,不敢再說話。
一隻柔軟的爪子忽然纏上厲止寒的手心,他低頭一看,厲思甜正淚眼婆娑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