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內，清香嫋嫋。趙凡坦露著上身坐在錦榻上。樊薑則跪坐在他身後，細心地往他背部的傷患處塗抹著藥膏。
藥膏是於吉留下的，老頭子被人從水軍大營那邊接過來，他隻看了一眼趙凡的傷勢，便留下一盒藥膏，瀟灑地就走了。
對了，老頭子臨走時還丟下一句，讓小兩口節製一下，這幾天不能同房。
樊薑被老傢夥說得既羞又惱，恨不得在趙凡身上咬幾口才解氣。
“嘶～”
聽到趙凡嘴裡發出的聲音，樊薑嘟著小嘴道：“現在知道疼了，早乾嘛去了，每次你出去打仗，都要弄一身的傷才肯回來。”
“薑兒。你大膽地塗抹，我這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樊薑聞言冇好氣地道：“夫君淨瞎說，傷得如此嚴重，又怎會不疼呢。”
“隻是一點小傷，說不定過幾天就好了。到時候，我還可以提槍上陣，殺得敵人鬼哭狼嚎。”
樊薑氣苦地道：“夫君身為一軍的主將，為何每次作戰都要衝殺在前麵呢？”
趙凡忙解釋道：“薑兒，我每次麵對的敵人，都是敵強我弱。如果我不能衝殺在前麵，又怎能震奮士氣，發勝仗呢。”
“話雖如此，可夫君也不能總是行險，現在這次是您運氣好，妾身可是聽說了，要是你再偏向船身一點點，那可就～”
樊薑說到這裡，都不敢再繼續往下說。
趙凡忙安慰道：“這次是我太大意了，小瞧了那個周瑜。下次我一定多長幾個心眼，不會再讓敵人有機可乘。”
“夫君能記住纔好，可彆一上戰場就全都忘記了。”
說話間，樊薑已經塗好了藥膏，又替趙凡纏上繃帶，這才服侍他穿上一件寬大的袍服。
趙凡起身下榻，在地板上走了幾步，感覺背後涼絲絲的，冇有什麼防礙，他這才安下心來。
就在這時，蔻兒雙手端著一個紅木托盤從房門外走進來。
趙凡一聞到藥味，立刻苦著臉衝樊薑道：“薑兒，這個藥，我能不能不喝。”
“不行，這是師公傳給妾身的藥方，專門清熱去毒。喝了它，你這傷口才能癒合得快一點。”
樊薑說完，邁步走到蔻兒身前，伸手從托盤上取過盛藥的玉碗，雙手捧著遞到趙凡麵前。
趙凡愁眉苦臉地接過玉碗，屏住呼吸將碗裡的藥喝了下去。
“這藥可真苦！”
趙凡喝完之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纔將手裡的空碗遞給站在一旁的蔻兒。
蔻兒接過碗，衝趙凡道：“將軍，剛纔主上派人進來傳信，讓您治好傷後，去書房見他。”
樊薑聞言不滿地道：“父親也真是的，夫君都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還找你去做什麼？”
趙凡笑道：“想必是嶽丈大人關心前方的戰事，想要同我詢問戰事的結果。”
“那夫君你快去快回，妾身讓人為你準備好膳食，等你回來一起用餐。”
“好的。”
…
趙凡告辭了樊薑，來到書房麵見樊能。
走進書房一看，發現除了樊能，是儀和朱皓也都坐在裡麵。
趙凡正要上前向幾人行禮，朱皓忙抬手製止道：“趙將軍，聽說你受傷了？傷勢不要緊吧？”
“多謝主薄大人掛念，我隻是在跳船的時候，身體被著火的船舷擦碰了一下。家師已經替我診治過了，讓我在家休養月餘，便可痊癒。”
朱皓聞言長舒了一口氣，他接著又問道：“趙將軍，城外的戰事結果如何？”
趙凡苦笑道：“不滿主薄大人，此次孫策的水軍傾力來攻，我軍對此毫無準備。雖然打退了敵人的進攻，我軍的損失也很大。玄武湖這邊的戰船損失了十之六七，燕子磯那邊冇有準備，損失隻會更大。”
是儀在一旁向趙凡拱手作揖，道：“趙將軍，我有一事不明，想像你請教。”
趙凡忙回禮道：“是儀先生有話儘管直說，在下知無不言。”
“趙將軍，孫策此次興兵來犯，為何單單隻派水軍前來作戰？”
趙凡：“先生提的這個問題，我早已想過了。依我猜想，孫策是想要先消滅我軍的水師戰船，他好安心地領兵東進，去奪取會稽和吳郡。”
樊能在一旁吃驚地道：“這麼說來，孫策豈不是很快就要出兵攻打會稽郡了？”
是儀：“孫策此人做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也許他在水軍出動的同時，就已經領兵東進了。”
朱皓聽到這話，立刻就急了，他忙站起身道：“不行，我得趕緊返回曲阿，將這個訊息稟報使君，好讓使君早做準備。”
樊能忙勸道：“主薄大人，現在已是傍晚，天都快要黑了，您還是再等一夜，明天再上路也不遲。”
是儀也勸道：“文明兄，府君說的不錯，你也不必著急。孫策想要奪取吳郡，就必須先占領會稽郡。這兩郡豪強大族眾多，冇個一年半載的時間，他絕對難以建功。”
朱皓聽了是儀的話，也安下心來，他重新坐下來衝趙凡問道：“趙將軍，如果孫策領兵東進，你可以帶領兵馬去攻打他的牛渚營嗎？”
趙凡苦笑道：“主薄大人，我原先就是這麼打算的，隻是我冇有想到孫策在出兵前會來偷襲我的水軍。此戰過後，冇有一年半載的時間做準備，我麾下的水軍恐難以再戰。”
朱皓：“趙將軍你是擔心缺少戰船嗎？”
趙凡點頭道：“不錯，此戰過後，我水軍的戰船損失巨大，要想恢複如初，最少也要一年時間。”
朱皓：“如果我回到曲阿，請使君出麵為你向江東幾大家族征召一些工匠和木料，你能不能加快出兵的時間。”
趙凡略一思索便道：“果真如此的話，我可以將出兵的時間提前至半年。”
朱皓聞言失望地道：“半年時間出兵，即便能攻下牛渚營，隻怕也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我擔心吳郡那邊難以堅守這麼久。”
樊能笑著安慰道：“主薄大人，使君麾下的人才眾多，守吳郡一年，還是很容易的。”
朱皓苦笑著搖頭道：“府君有所不知，使君麾下的士卒大多是新招募的青壯。讓他們去迎戰孫策的虎狼之師，不用想，我也知道結果如何。”
是儀忽然開口道：“文明兄，我到是有個主意，可以幫助趙將軍提前出兵。”
朱皓聞言眼睛一亮，他忙催促道：“季顯，你有什麼好主意，快說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