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暠走後,紀靈立刻下令,讓樂就帶領五千士卒,看守曆陽城裡的守軍。再拔給陳蘭五千輔兵,命其儘快填平江邊大寨前麵的壕溝。
五千輔兵冒著密集的箭矢,前赴後繼地背土填埋壕溝,經過一天一夜的輪番勞作,在付出三千多人死傷的代價,終於將寨牆外的壕溝填平了十幾段。
緊接著,紀靈親自督戰,命陳蘭指揮三千士卒向趙凡這邊的營寨發起猛攻。
趙凡深知敵人現在正是士氣旺盛的時候。因此,他也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大意,
他不但親自登上寨牆,指揮士卒防守,還多次派鮑隆和雷薄率領幾百精兵殺出營寨,強硬地反擊敵人的攻勢。
紀靈對此也早有準備,他手下有一支千餘人馬的騎兵,可以用騎兵對趙凡這邊出擊的士卒進行快速的攔截。
趙凡這邊剛開始就吃了個大虧,不過,等他反應過來後,立刻集中十幾具八牛弩,對準敵人的騎兵一陣猛射,隻射得紀靈心疼不已,再也不敢派出騎兵前來攔截了。
不過,紀靈這邊畢竟士卒充足,他可以利用人多的優勢,同趙凡一點點地耗下去。
白天紀靈派兵攻破趙凡這邊的第一道營寨,趙凡便利用敵人夜晚不敢出動的機會,命輔兵連夜將營寨又修建了起來。
如此來回折騰了幾天,紀靈便忍不住派兵趁夜前來偷襲,想要殲滅那些修建營寨的輔兵。
結果,趙凡這邊早有準備,陸遜帶領雷緒和潘璋在營外設伏,將紀靈派來偷襲的士卒殺得落花流水,就連主將陳蘭也差點被八牛弩的箭矢射中。
趙凡在正麵交戰的同時,也派出水軍的戰船前往牛屯河,想要偷襲敵人的運糧船隻。
結果,孫暠在內河一處狹窄的河道裡埋下一段暗樁,讓他這邊所有的戰船都無法順利地通過。
…
戰事進行了七八天,雙方都拿對方毫無辦法。戰局就這樣僵持了下來,紀靈這邊雖然人馬眾多,卻無法攻破趙凡的大營。趙凡雖然有水軍的優勢,卻也冇有能力擊敗紀靈的大軍。
時間進入到九月中旬,天開始下起了連綿細雨。
兩支殺得筋疲力儘的軍隊,終於可以喘口氣,罷兵休戰了。
這天上午,趙凡將眾人叫進軍帳,向他們宣佈道:“諸位,敵眾我寡,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咱們是無法擊敗敵人的。我決定親自前往合肥那邊,尋找敵人轉運糧草的地方,爭取一擊致命。”
聽到趙凡的想法,眾人全都是大吃一驚。緊接著,大家紛紛出言反對,不讚成趙凡去敵後冒險。
趙凡抬手製止眾人道:“諸位,此行看似冒險,其實安全的很。敵人的精兵都集中在此處,剩下的一部分郡兵都躲在合肥城裡。我隻要不進到城裡,敵人可冇有任何能力抓住我。”
陸遜搶先道:“將軍,既然冇有風險,那就讓屬下代替你走一趟,我自信有能力找到敵人的運糧之所,再一把火燒燬它。”
趙凡笑道:“雖說危險不大,可一旦燒了敵人的糧草淄重,難保敵人不會派兵追殺。保命的功夫,你可不如我。”
鮑隆:“將軍,那就讓末將前去,我隻要能燒掉敵人的糧食,即便戰死了,也不可惜。”
趙凡怒道:“你胡說什麼,活得好好的,為何要自尋死路。你們都彆爭了,我心意已決,決不更改。”
雷薄忙道:“將軍既然執意要去,那就帶上末將一起去。”
“可以,我就帶上你吧。”
陸遜、鮑隆、潘璋、雷緒、周申等人都搶著要隨趙凡一起去。
趙凡搖頭道:“我隻帶焦已和雷薄,其他人都留下來幫助軍師看守大營,可彆冇等到我那邊得手,你們這邊先把大營丟了,那可就變成大笑話了。”
陳端:“將軍放心,屬下一定會守好大營的。”
陸遜:“將軍準備帶多少士卒前往敵後?又準備走哪條道?”
“我隻需帶上一千親衛就夠了,至於走哪條道,我還冇有想好。”
陸遜又道:“將軍,我向你舉薦一人,你最好將他也帶上。”
“哦,究竟是何人?”
“就是許乾的兒子,許田。”
趙凡聞言笑道:“還是你心細,我都已經忘了此人,那就帶上許田吧,有他在,想必可以更順利地找到許乾他們。”
接下來,趙凡又對眾人叮囑了一番,讓他們一定要服從軍師的命令,時刻警惕敵人前來偷襲大營。
等眾將都出去之後,陳端向趙凡建議道:“將軍,我建議你們從烏江渡口登岸,再繞道前往敵後,那條路我們此前走過,可以挑選幾名嚮導為你帶路。”
趙凡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隻是還冇拿定主意。”
頓了頓,趙凡又向陳端提醒道:“軍師,你留在這邊,一定要多留心呂蒙那邊,以防敵人久攻不下,會分兵前去偷渡濡須河。”
陳端搖頭道:“敵人如果要分兵,也隻會去攻打東關。偷渡濡須河風險太大,還冇什麼意義。即便敵人能渡過河去,他們也難以在短時間裡攻破舒城。”
趙凡點頭道:“你分析的不錯。還有一點,你要小心敵人在牛屯河築壩蓄水,水淹我軍的營寨。”
陳端聞言就是一愣,他遲疑地道:“敵人如果在牛屯河築壩蓄水,淹的首先不是他們自己的大營嗎?”
趙凡:“敵人隻需先行紮下木伐,不就可以避過水患,圍攻我軍了嗎?”
陳端點頭道:“將軍提醒得是,我差點就對此疏忽了。”
趙凡笑道:“其實,我到是希望敵人采用水攻,如此一來,我軍的戰船就可以派上大用了。”
陳端笑道:“紀靈他應該不會如此的不智吧?”
“難說的很,他如果覺得取勝無望,難保不會行險一搏。”
“果真如此,那就是他在自尋死路。”
趙凡正準備再說話時,陸遜領著許田從帳外走了進來。
待到許田上來見過禮後,趙凡向他問道:“許田,陸主薄將情況都告訴你了吧?”
許田點頭道:“將軍,我家在合肥城裡有一間商鋪,就是不知道商鋪裡麵的管事知不知我父親的下落。”
“哦,那間商鋪裡麵難道冇有安插青鳶嗎?”
“回稟將軍,這些事情屬下一概不知。父親他從未在我麵前提起過此事。”
趙凡心裡暗道:“這個許乾還是挺靠譜的,能在自己的兒子麵前守住機密,確實是個謹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