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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火裡逃生

硝煙剛剛散去不久,於茲和宋果二人就率領五百士卒再次向河對岸的敵人殺奔過去。那些西涼士卒一手舉盾,一手持槍,小步快跑地衝向河堤。

等他們跑入箭矢的射程內,對岸曹軍的弓箭手立刻向空中射出一輪箭矢,密集的箭矢就像是從空中墜落的雨絲,篤篤篤地紮在西涼軍士卒們高舉的盾牌之上。

在損失數十名士卒後,西涼軍在於茲和宋果的帶領下,衝過了被大火燒焦的泥土,殺向對岸曹軍的防線。

張遼在人群中揮舞著長槍,向前一指,大聲喊道:“大家隨我衝上去,將敵人攆回去。”

“殺!”

那些士卒怒吼一聲,追隨著張遼向前衝去。他們一手持盾,一手揮舞著鋼刀,奮不顧身地朝對麵的西涼士卒衝殺過去。

剛剛平靜不久的戰場又變得殺聲震天,西涼軍生性悍勇,即便是冇有胯下的戰馬相助,他們也是悍不畏死地向前衝殺。

張遼的親衛大都是幷州士卒,他們常年和匈奴人交戰,也是一群百戰餘生的沙場老卒。兩邊的士卒實力相當,誰也無法擊敗對方。

趙凡在後麵觀察了一陣,便扭頭向賈詡道:“先生,這裡就交由你來指揮,我帶人前去破陣。”

“既然將軍決心已定,屬下也不再相勸。我隻有一句話相告,如果敵人再次施展火攻,將軍切記,隻可向前,絕不能後撤。”

“多謝先生指點,我去了。”

趙凡說完,抬手從馬脖子旁邊抽出自己的霸王槍,又從親衛手裡接過一麵大鐵盾,然後抬手舉起霸王槍,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焦已手舉大刀,向前一揮,小聲地喊道:“大家快跟上去,保護好將軍。”

隨著焦已一聲令下,三百名親衛小步快跑地衝到趙凡前麵,默默無聲地向戰場疾走。

等趙凡帶人衝出去後,賈詡招手叫來全琮和陳述,對二人命令道:“全琮,你帶領弓箭手在河畔列陣,你們彆的都不必管,隻要曹軍派人出來投擲火油罐,你就讓弓箭手集中射擊他們。你要記住,讓士卒射箭的時候,分為三波連續射擊,不能讓箭矢停下來。”

全琮忙道:“末將尊命。”

賈詡又向陳述吩咐道:“陳述,你帶領五百名重甲騎兵跟在全琮後麵,一旦將軍在河對岸取得突破,你就帶領重甲騎兵快速渡過河去。”

陳述疑惑地道:“軍師,前麵冇有鋪設木板,重甲騎兵如何能渡過河去?”

賈詡:“此事不難,你可讓士卒協助重甲騎兵將鎧甲運過對岸,再讓士卒牽著戰馬過河。記住了,能過多少是多少,哪怕隻有一百名重甲騎兵先渡過河去,也能幫助我軍贏得這場大戰。”

陳述忙道:“末將尊命。”

全琮在一旁忽然開口道:“軍師,末將有個小建議。”

“哦,你有話就直說。”

“軍師,隻要讓士卒在馬蹄下麵綁上一塊木板,這樣就可以讓更多的戰馬順利地渡過河去。”

“好主意!”

賈詡衝全琮稱讚了一句,隨即讓陳述趕緊帶人去準備。

趙凡領兵出擊後,對岸曹軍的軍陣中,主將曹洪很快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他見趙凡親自領兵殺過來,便想要帶兵前去支援張遼。

程昱策馬上前攔住曹洪,向其建議道:“將軍,趙凡能主動出擊,這是個擊殺他的絕好機會。將軍可下令讓張遼詐敗,將趙凡引誘至我軍大陣中,再分兵圍殲他。”

曹洪搖頭道:“軍師此言差矣,趙凡此人奸詐無比。他如果能擊敗張遼,肯定會死守河畔,決不會冒險向前進攻。”

程昱聽完曹洪的話,笑著解釋道:“趙凡如果死守河畔,我也有對付他的辦法。將軍可讓曹休將軍故計重施,再以火油焚之。”

曹洪聞言大喜,他連忙招手叫來曹休,將程昱的計謀轉告曹休,命其按計執行。

曹休聞言卻苦笑道:“回稟將軍,由於出兵太過倉促,我軍的火油罐攜帶的數量不足,如今隻剩下數十罐,很難再實施一次火攻。”

程昱忙道:“有數十罐就夠了,你們出擊的時候,隻需盯住趙凡,如果能將他燒死,此戰就勝了。”

曹休點頭道:“這事容易,末將讓士卒隻對準他一人投擲便是。”

曹仁衝他這位族侄提醒道:“子烈,趙凡此人狡詐悍勇,你可要多加小心纔是。”

“將軍放心,末將會小心的。”

“那就好,你去準備吧。”

“諾。”

張遼正同於茲撕殺時,忽見一員身穿軟甲的年輕小將從人群中向他衝過來。他起先還冇注意,以為對方隻是一員無名的小將。

卻聽那員小將衝於茲喊道:“於將軍,你且讓開,將張遼交給我來對付。”

於茲虛晃一刀,後退一步衝趙凡提醒道:“將軍小心,此人武藝高強的很。”

趙凡衝於茲微微頷首,隨即右手握緊霸王槍,衝張遼笑道:“我聽伯遜說張將軍是我呂師兄麾下的第一猛將,今日到要領教一下。”

在於茲喊出將軍的時候,張遼便猜到了眼前這員小將就是趙凡。他對趙凡是慕名已久,今日能在戰場之上不期而遇,頓時讓他全身都充滿了鬥誌。

張遼單手舉槍,衝趙凡抱拳道:“在下也久聞趙將軍大名,今日正好向將軍討教幾招。”

趙凡右手一擰槍桿,槍尖斜著上挑,衝張遼示意道:“張將軍請出招吧。”

張遼也不客氣,他雙手握槍,招試平平地刺向趙凡的胸口,這一招看似出槍緩慢,卻是攻中帶守,隨時做好應變的準備。

趙凡始終保持著靜止不動的狀態,眼睛緊盯著張遼的槍尖。就見張遼出槍的速度由慢及快,槍頭在離趙凡的身體還有三寸的時候,槍尖猛地上揚,飛快地刺向趙凡的咽喉。

趙凡在張遼加快出手速度的時候,他迅速後撤一步,右手的霸王槍猛地上挑,槍頭盪開對方的槍桿後,趙凡滑步上前,霸王槍的槍尖迅速紮向對方握槍的手腕。

張遼在趙凡後撤躲閃的那一刻,他便疾步後撤,想要避開趙凡的反擊。

可趙凡的霸王槍如影隨形,如同毒蛇似地追著刺向他的胸口。張遼無法再退,隻能橫槍格擋。

趙凡雙臂一用力,霸王槍強勢地壓著對方的槍桿刺了過去。

一道凜冽的殺機襲向張遼的咽喉,張遼身體一個後仰,險之又險地避開這致命的一槍。

再躲開這一記殺招的同時,張遼還不忘飛起一腳,踢向趙凡的胸口,趁著趙凡後退躲避之機,張遼轉身便往回跑去。

趙凡見張遼突然跑了,他腦羞成怒地喊道:“張遼,你這個懦夫,咱們還冇分出勝負,你跑什麼?”

張遼心道:“我再不跑,遲早會死在你的手裡。”

剛纔同趙凡交手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對方那一槍的殺機。這種殺機他在呂布身上感受到過。

不過,呂布的殺機是對彆人爆發出來的。而趙凡卻是一心想要殺死他,他若是不跑開,久戰之下,必定會葬身於趙凡的槍下。

張遼跑了,趙凡隻能將氣撒在他的部曲身上。他從親衛手裡奪過一麵大鐵盾,左盾右槍,如同下山的猛虎殺入敵陣之中。

他所過之處,離得遠的敵人就用槍刺,靠得近的敵人就用左手的大鐵盾連砸帶拍,將擋在他身前的敵人一掃而空。

在趙凡帶頭衝殺下,他那些步曲如狼似虎地追著敵人砍殺,將張遼手下的幾百部曲殺得四散奔逃。

就在這時,趙凡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馬蹄聲響。焦已在趙凡身旁驚叫道:“是敵人的騎兵,趕快列陣迎敵。”

趙凡想起賈詡的叮囑,他連忙大聲喊道:“不能列陣,敵人有火油罐,大家分散開來,衝上去,三人一組,設法用刀砍戰馬的馬腿。”

隨著趙凡的喊聲提醒,他身後的士卒自動散開,三五人一組,迎著敵人的騎兵衝殺過去。

對麵,曹休在馬上大聲喊道:“衝上去,對準敵將趙凡拋擲火油罐。”

他的話音未落,就見一波箭矢密集地射向那些衝向趙凡的騎兵,曹軍士卒因為要投擲火油罐,他們也無法舉盾擋箭,隻能迎著箭矢向前衝鋒。

他們本以為箭矢會有停頓,這樣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投擲火油罐了。可讓他們冇有想到的是,敵人的箭矢就像是射不完似的,一輪接著一輪向他們射擊?

曹休在馬上大聲吼道:“不必管箭矢,投擲火藥罐,給我燒死敵將趙凡。”

衝在前麵的三十多個騎兵聽到命令後,他們立刻從馬脖子旁邊取出兜在網圈裡的火油罐,輪圓胳膊向趙凡所處的位置投去。

就在他們投擲的一瞬間,又有十幾名士卒中箭墜落馬下,致使投出去的火油罐隻剩下二十來個。

趙凡眼見那些火油罐都朝自己這邊飛過來,他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來不及多想,趙凡一腳將焦已先踹飛了出去,然後舉起盾牌護住頭頂,身體迅速向前衝去。

幾枚火油罐啪啪啪地在他身後墜地,濺得四處都是油脂。隨著砰地一聲悶響,一股熱浪向趙凡身後襲來。

趙凡反手將盾牌護住後背,腳步快速向前衝去。

看到趙凡從大火中逃了出來,曹休急得大聲喊道:“衝上去,殺死趙凡者,賞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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