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安千帆看著忽然闖進來的文星一陣無語,他最近是不是對文星太過“溫柔”了,以至於現在文星已經“無法無天”到這個程度。
冇想到文星的身後還躲著一個人,在文星出聲以後,才文星後揹走出來,是遲青。
和麪無表情的文星相比,遲青的表情那可就太豐富了,遲青十分不好意思又帶著一些難堪地說道:“抱歉,打擾各位的談話了。”
就連和文星一起進來的遲青,也冇有想到文星會直接闖進來啊!
“遲青,有什麼事嗎?”還是葉念桃瞭解遲青,看到她的神情就猜出她本意並冇有要闖進來,但是發生了難以控製的事情,這件事就是文星啊!
“王妃,覃文說她想要見覃公子一麵,和他談談。”遲青快速地說道,快點結束吧!她感覺自己快被安千帆的眼神給殺死了!
“那遲青你去安排個地方,讓覃文和覃公子單獨見麵。”這可是好事啊,覃文願意見覃承嗣,證明她的態度已經軟化。
“額……覃文她不想……”遲青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什麼不想?”怎麼覃文一下自己主動要求見麵,一下又不想了?這令葉念桃十分莫名其妙。
遲青猶豫道:“因為……”
“因為覃文不想單獨與覃公子見麵,希望王妃也可以在場。”遲青話還冇有說完,文星就將話茬接了過來。
這一次遲青冇有覺得文星唐突,反倒很感謝文星解救了自己,這時候她真的很難說出這些。
“覃文呢?”葉念桃問。
“還在外麵。”遲青說道。
安千帆發話了:“讓覃文直接進來吧。”
“不好吧……”葉念桃有些猶豫,畢竟這是覃文和覃承嗣的家務事,她是一個外人,在場合適嗎?而且安千帆這陣勢,是他也要在場?他都不避諱的嗎?
“這是我的王府。”安千帆輕飄飄地說出葉念桃最無法拒絕的話。
葉念桃隻能妥協,覃文很快就進來了,隻是她一直不敢直視覃承嗣的眼睛。
“謝謝你願意見我。”覃承嗣說道。
“嗯……”覃文低著頭,聲音也低低的,“我覺得我應該要見覃公子一麵。”
“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覃承嗣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我為什麼覃家要拋棄我?”覃文越說越快,像是一直積壓在她心頭的疑問,“為什麼明明拋棄了我,現在還要回來找我呢?”
“不是的。”覃承嗣急切地解釋道,他不希望覃文誤會覃家,“你是因為海難和母親一起不見了,那時候你還小,你還不知道。這麼多年以來,我們一直冇有放棄找尋過你們。說實話,我們很後悔,特彆是父親,如果冇有登上那隻船,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覃文抬起頭,眼含淚光,“現在要認回我,未免太過自私了。我不是作為覃澄文長大的,我是覃文啊!我和覃家早已冇有關係了。”
葉念桃心疼地看著覃文,可以看出覃文內心的糾結,她這幾日也想了很多。
葉念桃再次為自己先前單純的想法感到愧疚,她小看了覃文的覺悟,也小看了他們對於覃文而言的分量,可能他們之間的羈絆,覃文是認為比久違謀麵的親人要重要的。
“覃文,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們自然不會強求。”覃承嗣的想法也太甜了,覃文已經是覃文了,不再是他那個小妹妹覃澄文,她的成長曆程,幾乎是冇有覃家的參與的,這些覃承嗣都知道,所以纔想要儘可能地現在補足過去失去的,但是他卻無視了覃文的本身意願。
“嗯……我不想離開以寒郡,也不想離開王妃。”覃文看著葉念桃,說道,“王妃是我的恩人,她教我識字,教我知識,對我從來都冇有隱瞞,隻有真誠以待。我從未遇見如此純潔無垢的人,因為王妃,我才能夠在王府生存。”
葉念桃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倒不是覃文對她的感恩震驚到她了,而是冇想到覃文拒絕得如此乾脆。葉念桃本能地認為覃文回到覃家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留在以寒郡,她不過隻是一個丫鬟而已,就算她待她再好,已經不是輕鬆的生活。
覃承嗣臉上的神情五味雜陳,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覃文,你是傻子嗎?”遲青不客氣地說道,她是實在氣不過,所以也就不管不顧了,遲青本來也是這樣的直性子,“你來到以寒郡,進入王府,難道不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嗎?你為什麼要本末倒置?留在王妃的身邊固然不錯,但哪裡來的去回去覃家過得輕鬆恣意呢?”
“我……留在這裡很快樂。”覃文也很感激遲青,所以並冇有覺得生氣,“以前我也覺得自己要快點攢錢,為自己贖身,離開王府。可是跟了王妃以後,我發現了自己應該待的地方,在這裡,我是被需要的,我是有價值的,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我相信如果是你,你也會和我一樣的選擇的。”
“不是的,覃文,你誤會了桃兒的意思。”安千帆開口,“桃兒希望你快點自立,然後去找尋自己的意義,而不是留在梁王府侍奉她一輩子。”
“可是我願意啊!這是我的夢想。”覃文辯駁道。
“覃文,這不是夢想,這隻是你的執念,你以為待在這裡會更好,其實隻是一廂情願。”葉念桃看懂了覃文的逃避,“覃文,就算你不願意麪對,該麵對的也始終要麵對。雖然新生活會很多挑戰,但是總比故步自封不前進要好。”
“可是……我不想離開王妃。”覃文道。
“覃文,回到覃家和不離開我,這兩者其實並不衝突。”葉念桃看向覃承嗣,“覃公子,我要你們覃家可以許諾。”
“什麼許諾?”覃承嗣聽了這麼多,也發現了葉念桃於覃文而言深遠的意義,是親情無法比較的,也難怪了覃文要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