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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花魁”

“我們這的姑娘,一個一個都貌似天上的仙女。仙女的住所便叫巧仙閣。”葉念桃言語間洋溢著滿滿的自信。

“還天上的仙女呢。”李昌桐一臉嫌棄,都是風塵女子。也不是說李昌桐瞧不起她們,若不是為了討一口飯,也不會有人做這份營生。可是一旦選擇了這份行業,便就是跌入塵間了,還談何仙女呢?

李昌桐還是傳統男子,尋樂可以,但心中始終有鄙夷,總覺得這些女子差上自己一等。

“若是在下做的一般的青樓,那也不會起這個名字了。”葉念桃冇有急著去解釋,“李工,你若是今天有空,等會落牌你且看著就知道了。”

李昌桐知道葉念桃的理念總是新奇,可青樓就是青樓,能有多大的不同?

這時候,人越圍越多,本就是以寒郡的華巷,再加上旁邊有以寒郡最大的青樓——煙柳閣,看到新店開張,又是華美異常,自然有人駐足。

這是免費的宣傳,不用葉念桃花一分錢,所以葉念桃十分滿意。

這間店的位置極好,卻一直閒置。

究其原因,是旁邊正好開了一間煙柳閣。

開什麼店,在煙柳閣旁都會相形見絀,甚至可能會被“搶生意”。一般人不會上街去拉客,但煙柳閣的姑娘一個一個妝容自麗,衣著暴露,袒胸露乳,又嬌聲細語的,一開口十個有八個男子耳朵都酥了,還有兩個直接魂就被勾走。

所以葉念桃以難以想象的價格購入,這筆花費她很滿意,所以她要率先拿下這塊地方。

思來想去,要和煙柳閣比下去的話,葉念桃覺得隻能開青樓了。

其實如果可以,葉念桃並不願意開青樓的,她雖然是生意人,但不至於毫無人性。

青樓這營生雖然來錢快,但始終在尋常人口中是不齒的。而令葉念桃不願意的最重要的原因,是這門生意是以壓榨女性來賺錢的。

無論賣身賣藝,有幾個是真的喜歡才願意待在這裡的?又有幾個是真的願意纔去接客的?

不說彆的,她們染病的機率就高出很多。

就算攢夠了錢,把自己贖出去,婚嫁基本就彆想了,去到哪裡隻要知道是青樓出來的就會被指指點點。青樓,就會變成永遠撕不開的標簽。

而那些被權貴看上買出去的,有幾人能夠真正快樂呢?一輩子還是要被說道幾句,隻要進過青樓,管你是不是乾淨,反正在彆人嘴裡,你就說一個隻是靠皮囊**的一無是處的女子。

青樓將女子本身的個性和才華壓榨到最低,提及青樓皆是美色。

所以這塊地葉念桃覬覦已久,可是葉念桃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但她本心又不願,所以猶豫了很久。

終於,在最近葉念桃想到瞭解決的辦法,應該說,這不是她的一時興起,是在最近,這份計劃終於詳儘。

葉念桃不習慣把自己未確定的計劃告訴其他人,所以就連遲青和施煙也從未聽過葉念桃的這個想法。

大概是看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葉念桃朝某個方向點了點頭,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遲青和施煙見此,也默契地往後走了好幾步。獨留什麼也不知道的李昌桐還站在最前麵觀望。

這時,劈裡啪啦的鞭炮聲絡繹不絕地響起,白色的煙騰空而起,伴隨著刺鼻的火藥味。

李昌桐被突然的鞭炮聲嚇到,他站得很前,這噪聲衝擊力太大,他隻能捂住耳朵,緊接著一個不慎被火藥味嗆到,眼淚直流。

然後他轉身了,看到葉念桃一臉看戲的神情,事不關己地站在身後。

可惡,他一定是提前料到了,所以纔會躲到後麵,也不告訴他一聲。

自打認識姚念以來,李昌桐有時候也是挺受氣的。

一位風韻猶存的女子,搖曳著身姿緩步從二樓的樓台露出身影。

葉念桃率先鼓起掌,人群好像是被感染了一般,掌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待掌聲稀拉了一些,那女子輕輕抬手,笑道:“多謝各位今日的捧場,我們巧仙閣的落牌儀式。”

女子話音剛落,人群又爆發出絡繹不絕的掌聲。

鼓掌這東西也是挺神奇的,一開始可能需要彆人帶動,但一旦有了開頭,就會變成自發。

女子再次抬起手,掌聲就漸漸小了許多:“說了這麼多,妾身還冇有自我介紹呢,妾身名為桂娘,以前曾是旁邊煙柳閣的花魁。”

桂孃的舉手投足間儘能展露女子的嬌媚,就算明明她年歲已經不小,還是能夠勾人心魂。

桂娘,是葉念桃選定的人選,讓她來負責巧仙閣,一改老鴇油滑、尖酸、恭迎的刻板印象。

葉念桃需要一個撐得起場麵的人,恰巧遇見了桂娘。

桂娘紅極一時的時候,不少達官顯貴都來過煙柳閣就專門找桂娘。

可以說,煙柳閣生意紅火,有一半要歸功於桂娘。

但人啊,終是砥礪不過歲月,桂娘分明還不到人老珠黃的時候,卻被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給比下去。

小姑娘年輕氣盛,小嘴又甜,相比之下桂娘有些孤高了,不少人有了對比就覺得桂娘明明是風塵女子卻裝清高,就漸漸冇有人來點桂娘了。

再加上小姑娘體力好,又會玩些花樣,更是加劇了桂娘被淘汰的速度。

煙柳閣雖然冇有明說,但也有那個意思了。而桂娘心氣極高,她來到煙柳閣,一開始是無奈,這麼多年以來,她冇有離開,並不是冇有能力,而是冇有離開的理由,既然煙柳閣不想留下她,她也不會死皮賴臉地不肯離開。

隻是很難想象,曾經紅極一時的花魁,最後竟然落得這個境地。

這時候,桂娘遇見了葉念桃,她以前也不叫桂娘,以前還在煙柳閣是叫做書蘭,是因為葉念桃,她才恢複了自己的姓氏,對於桂娘而言,葉念桃是她的貴人,所以她一直跟著葉念桃,替她處理過不少事務。

這次巧仙閣需要門麵,桂娘雖然一開始不喜歡,但也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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