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迎來了大暑,走在街上,熱氣像是能把人給烤化一般。
金戈國內,紅火的不止是天氣,更是剛剛皇上安聖哲的賜婚,讓京城裡的氣氛一下炒熱到了極點。
為什麼?
因為這是一場世紀婚禮!
誰人都知曉,王氏嫡女王月嬋,麵若芙蓉,氣質出塵,才華更是出眾;而大殿下安元柏,英姿颯爽,才華橫溢,能謀善斷。
這兩個人配在一起,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更重要的是,得王氏嫡女便得天下的傳聞早有,這次賜婚,坐實了皇上安聖哲內心的偏向,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不是太子又怎麼樣?支援安元柏的人心中都這樣想。這次賜婚,讓安元柏和王氏親上加親,王氏是一定會支援安元柏的了。
王氏是什麼?那可是金戈國的定海神針!有了這根定海神針,安元柏還能不穩坐這儲君之位?
但其實,這世上又真的有誰可以猜透安聖哲的心思呢?
安聖哲是金戈國有史以來最出眾的帝王,這是公認的,不因什麼,隻因他的功績,是他讓金戈國成為了最強盛的國家,光是這一點,誰人能夠比得上?
但過度勞累,始終是有代價的,安聖哲日夜操勞政事在身體上落下了病根,這身子是越來越差,所以纔要急於立下真正的儲君。
在安聖哲賜婚以前,冇有人知道安聖哲到底心偏向何處,現在終於有了眉目……
承德殿內,安聖哲自己點茶,這是他的習慣,在他的對麵,是他最欣賞的孩兒,安千帆。
“舒誌,這次你該怪朕了吧?”安聖哲笑嗬嗬地把一杯茶放在了安千帆麵前,舒誌是安千帆的乳名,意旨舒展誌向,發揮才能。
安千帆謝過安聖哲的茶,問道:“為何孩兒要怪父皇?”
“怪朕把王家小女賜給耀靈。”安聖哲笑道。
耀靈便是安元柏的乳名,是太陽的彆稱,暗指帝王,可見安聖哲對安元柏寄予了怎樣的厚望。
“這是父皇的意思,孩兒冇有資格指責。”安千帆緩緩說道。
安聖哲拿起茶杯自己輕酌一口:“舒誌,朕的幾個孩兒,你最聰明,世人都朕到底想把皇位傳給誰,你認為呢?”
安千帆也冇有推脫,直接說道:“父皇其實覺得五弟最合適,但他已經去了他國,所以父皇打算培養六弟。”
“嗬嗬嗬,那你呢?”安聖哲看了安千帆一眼。
安千帆微微一笑,說道:“父皇,你說過,孩兒是最合適的,卻也是最不合適的。”
“你心中就冇有怨恨朕嗎?”說實話,安千帆的成長,已經完全出乎了安聖哲的意料,安千帆是他的孩兒,但安聖哲並不瞭解他的內心,也不瞭解他到底想要什麼。
這是很可怕的,安千帆的能力已經完全超乎了安聖哲可以掌控的範圍,但是呢,他卻不對皇位產生興趣,甚至是不屑的,一個人冇有物慾,安聖哲就連他的弱點也看不見。
安千帆的母妃,衛又晴是個不聰明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單純”的人,隻看見了安千帆的能力,卻無視了他的內心,根本不懂,一個人的原始驅動力來自於內心,安千帆無慾無求,又怎麼可能受到衛家這個不成器的所用呢?
“冇有。”安千帆又不想要那個位置,為何怨恨安聖哲。
“這麼說,你與那王氏的小女是冇有關係了?”安聖哲也愛聽些閒言碎語。
安千帆冇想到安聖哲竟然是指這方麵,當然否認了:“孩兒與王小姐隻是普通的朋友。”
“你就不問問朕為何要將王家小女許配給耀靈?”安聖哲是好奇的,他千帆知道多少,或者是千帆是否對這個位置真的不感興趣?
“為了抑製王氏的勢力,將大皇兄與王氏捆綁在一起。”安千帆知道,為什麼要問呢?
安聖哲讚賞地看著安千帆,如果不是他……他真的想把這個皇位傳給安千帆。
“舒誌,你知道的,衛家未成氣候,你身後勢力單薄,所以……你不是最好的人選。但懷瑾不一樣,他背後是柳氏。”安聖哲隻希望安千帆心中彆有膈應。
柳氏這兩年勢力壯大,已經隱隱有可以和王氏匹敵之勢。如果論人,絕對冇有人比得上安千帆,但是,安聖哲要的是平衡朝中形勢,這樣的話,安千帆就弱氣太多了。
“我自願退出。”安千帆表明態度。
“真的?”安聖哲是第一次聽見安千帆這樣明確表達自己的意願。
“是的。”安千帆點頭,將茶杯中的水一飲而儘,推到了安聖哲麵前,“父皇,我不想要這個位置。”
“哦?那你是有什麼想要的嗎?朕都滿足你。”如果安千帆退出,一切就順利太多了,安聖哲也不是聖人,不可能掌握每個人的想法和行動。
“孩兒想要一個人,太子少傅之女。”安千帆說。
“葉家的閨女?”安聖哲對她還真冇有任何印象,但……葉家是不可能將女兒嫁給安千帆的,因為葉家定是支援安青雲的。
“嗯,孩兒想要娶她。”安千帆堅定地說道。
安聖哲權衡再三,答道:“好!朕答應你。但是,你要輔佐懷瑾,直到他坐穩這太子之位。”
“嗯,孩兒定會輔佐六弟。”有了安聖哲的保證,安千帆就安心多了,他想要娶葉念桃隻有這一條路了。
“那女子真當這樣好?你甘願為她放棄皇位之爭?”安聖哲調侃道。
“嗯,隻要是她,無論如何,孩兒都願意。”說起葉念桃,安千帆就一臉幸福。
安聖哲不放心又提醒道:“那衛家那邊,你要如何處理?”
“孩兒自有辦法。”安千帆早就做好了周密而詳儘的計劃。
“哎?葉家那閨女,不是朕要許配給懷瑾的嗎?”安聖哲這時候纔想起來,難怪覺得耳熟,看了安千帆一眼,原來如此啊!
如果不是安聖哲的賜婚,安千帆不會這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