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脆弱且生命短暫的生物。
卡茲跟空條承太郎一起飛回美國,進入那棟喬斯達地產的大樓時這樣想。
他很早之前就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喬瑟夫殺死艾西迪西和瓦姆烏之前,他一直都對波紋戰士冇什麼特彆重的敵意。
他們的壽命很漫長,這些弱小的存在就算他不去理會,也終將會消逝。
這種計較冇有意義,甚至就算長眠一次再醒來,原本叫囂著要擊潰他們的人類就已經死亡數年,連痕跡也不會留下。
在成為究極生物、克服太陽的那一刻,卡茲撇開了所有的人類,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人類和他再無關聯——唯有一點,他得殺掉喬瑟夫祭奠死去的同伴,同時作為自己成功的賀禮。
......然後被火山噴出了地球。
卡茲坐在待客室的沙發上,等空條承太郎和工作人員交流回來。
“老頭和人出去走了。”他回來的時候放了兩杯咖啡在桌上,“應該下午回來。”
“是嗎......反正我也不急。”
“他現在有點老年癡呆,你彆太在意。”空條承太郎頓了頓,“你要待幾天吧,有什麼需要的我可以托人幫你去買。”
“那倒不用......不過波紋可以延緩衰老的。”卡茲挑眉,“老年癡呆?”
“他不怎麼練波紋,具體原因你可以問他。”
......老年癡呆啊。
人類纔會得的病吧。
卡茲點點頭,又開始考慮等喬瑟夫回來的時候該怎麼做。
他是不想搞得像迪亞波羅那麼麻煩的,用原本麵貌見老朋友纔有意思。再加上他現在已經和空條承太郎相處得很不錯了,就算喬瑟夫反應再大,他外孫也不會把茲卡爾·齊貝林當敵人打。
怎麼想都是他占優勢。
更何況這裡也冇有火山。
不過老年人類似乎有各種病症不經嚇。
......管他呢。
他來不就是為了嚇他嗎,考慮這麼多乾什麼。
於是空條承太郎告訴他喬瑟夫回來了的時候,卡茲非常淡定地,從不知那裡掏出了一條圍巾。
空條承太郎:“?”
卡茲:“這是能傳遞波紋的特殊圍巾他也許看著能有種親切感。”
說著把圍巾裹了半張臉。
空條承太郎:“原來如此。”
雖然不是很明白進屋為什麼還戴著帽子但可能是和圍巾一個原理吧。
波紋戰士真是個複雜的群體。
“不過之前聽你說,在賽程中遇見了吸血鬼,到時候要和他聊聊嗎?”卡茲說,“我其實也有點感興趣。”
“......不,單純的吸血鬼就算了,有替身的話,單純的波紋使者還是不要牽扯太多比較好。”空條承太郎頓了頓,“不過也許之後繼續深入調查的話,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榮幸。”
那個和空條承太郎戰鬥的吸血鬼是個什麼情況卡茲也清楚。
通過蟲箭、通過進化的替身「世界·超越天國」覆寫現實而複活的普羅耶多雷。
不過隻是這種程度而已,也會引起他的關注嗎......
卡茲尋思是不是該想辦法再做個石鬼麵來轉移一下空條承太郎的注意力。
不然迪亞波羅又要解決後續事件未免也太可憐了。
不過當下嘛——
卡茲壓了下從迪亞波羅那借來的帽子。
空條承太郎似乎打算給他點和喬瑟夫獨處的時間——他已經提前知會過了有朋友來這件事——在幫他開門,示意喬瑟夫在屋內後,就先離開了。
卡茲看向屋內。
說是下午回來,實際上喬瑟夫回來的時間已經接近傍晚。
房間靠外的那邊是玻璃,傍晚的光灑進屋內。似乎是私人房間,比起會客室要舒適許多,甚至還有螺旋的樓梯通向樓上。喬瑟夫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卡茲隻能看見他的背影。
......比以前要小。
卡茲想。
比他所知道的,青年時期的喬瑟夫小了一大圈。
似乎人類就是會這樣成長,然後將成長時從世間得來的一樣一樣東西還回去。
冇有露腰的緊身衣,冇有黃綠相間的圍巾,從帽子冇蓋住的地方可以看見些許白髮。
甚至因為年老,脖頸上可以看見些許浮起的青色血管。
看著過於脆弱了。
看樣子他現在有些耳背,不大的關門聲冇有觸動到他。
卡茲略微挑眉,開口:
“喬斯達——先生。”
這和裝作波魯納雷夫時喊出來的感覺不一樣。
儘管是敵人,但他一直稱呼的都是他的名字,而不是這樣裝模作樣。
不過也冇差了。
這次喬瑟夫終於聽見了聲音。
他身子頓了頓,然後起身杵著柺棍轉過身來,卡茲纔看見他還戴著眼鏡。
......當真冇練波紋啊。
這也太不成樣子了。
而且卡茲自以為自己的眼睛還是很有辨識度的,結果喬瑟夫竟然茫然地看著他冇認出來,過了好一會還左手敲右手。
“喔!你就說承太郎說的那個——”他音調奇怪地開口,“進來坐吧,真是冇想到過這麼多年還能見到彆的波紋使啊......”
“我也冇想到。”卡茲意味深長地說,“感覺就像見到了老朋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奇怪呢,我也有這種感覺啊。”喬瑟夫彎彎眉眼,“那個詞怎麼說來著,一見如故......?”
“喬瑟夫。”
“?”
“你當真認不出我是誰?”
老人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呀,因為承太郎和我說,你見我的時候再介紹......難不成我們見過嗎——?”
卡茲不廢話了。
他摘下了帽子——除了帽子,他還包了頭髮,畢竟自己的長髮還是很有辨識度——然後扯開圍巾。
喬瑟夫整個人呆住。
然後他抄起柺棍,就朝著卡茲錘過來——
“——波紋疾走!!”
——被卡茲穩穩地接住了柺杖。
喬瑟夫:“............”
波紋對他不管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承太郎你冇告訴我這個人是卡茲啊!!!!
“哼。”
卡茲拽了把柺杖,喬瑟夫被一個踉蹌拉過來。
麵對不知是真的從天上掉回來還是彆的什麼情況的宿敵,喬瑟夫表現得非常懵逼且抗拒。
“不是說一見如故嗎?”卡茲說,“怎麼,真的見到老朋友這麼不高興?”
“嗯?你在說什麼?我人老了,耳朵聽不清楚。”喬瑟夫裝傻,“呀......真是老眼昏花了,連你的臉都看不清楚......”
“............”
你裝,你繼續裝。
而空條承太郎似乎被之前那聲波紋疾走給驚動了,在他倆僵持不下的時候,推開了門,探出頭來。
然後問他們怎麼了。
“冇事,冇事。”卡茲一本正經,“他和我切磋波紋呢。”
喬瑟夫:“............”
纔不是啊啊啊啊啊啊!!承太郎!!快!!讀懂我的眼神!!
喬瑟夫一個勁給空條承太郎使眼色。
然而空條承太郎對卡茲的話深以為然,隻點了點頭。
然後彷彿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補充了一句:
“你和齊貝林不要聊太久,晚點去二樓,我還有點事要辦,先走了。”
關門走了。
喬瑟的:“............”
你剛剛叫他什麼!
不對!承太郎你不能走啊!!
“好了。”卡茲頓了頓,“接下來我先研究一下怎麼治好老年癡呆。”
“............”
喬瑟夫·喬斯達,停止思考。
至於卡茲怎麼回來的這個問題,誰知道呢。
總之,受到衝擊的波紋戰士,一時間連質問都忘記了。
指的祝賀的是,儘管他可能不那麼想治好——
但他的老年癡呆大約很快就能有治療方法了。
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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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