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
密魯菲奧雷的梅洛尼地下基地、被二十四歲的彭格列雨守淩空一劍給削斷右手的津嘉·布萊德、在其身後鎖死其四肢與軀乾的拉爾·米爾奇——先前那少年的慘叫如同隻是個幻覺似的,與他這忽地就不在乎的態度站成了兩個極端。
拉爾感到有警報在她腦中狂響!
“真是個纏人的女人呢——我纔不會收回我說過的話哦?而且說老實話,我輕而易舉就能掙脫你咯,天真、天真呢——啪——”津嘉的氣焰十分高漲,但卻顯得浮誇而戲劇化、瞬息間居然不像是活物——他彷彿猛然意識到自己的的身體不受使喚、甚至連頭腦也覺得不清晰時露出的驚愕麵容更是像直接套在臉上的麵具一般;拉爾冇能看見,即便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把害死可樂尼洛的混賬趕儘殺絕的念頭此時比什麼都來的強烈!
“——你也太小看我雨之火焰的鎮靜之力了,津嘉·布萊德——”拉爾·米爾奇的聲音薄利得像是銳雨。她整個人都纏在麵前這混球身上——能感覺到津嘉·布萊德身上的體溫和他的心臟的擂動,而這些馬上就能被她抹殺!與報仇的快/感混在一起的是她從戰場上帶下來的壞習慣——料理準手下亡魂時的興奮與血管賁張——仇家的命脈就在手下……如此就殺了吧、殺了他!——儘管她一向對這種野獸般的衝動不齒,但卻感覺全身的肌肉都繃緊著蓄勢以待、另類的舒適到來——就是他、就是他也害了可樂尼洛……馬上就可以——
兩相互動,拉爾全心全意地將目光放在了她一定會殺死津嘉·布萊德其人的未來中——
——“呃……可惡……不過,真的可以嗎?要是你殺了我,害死可樂尼洛的真凶可就找不著了呢……?”
縛著他的、明明是屬於女性的四肢,在他話音慢慢消散而去的時候卻依舊如同鋼鐵般將他的骨頭一寸一寸往後折斷、青藍的火焰愈加猛烈——
“就算留你一命,你也不會說的。”低沉的女性聲線似乎終於從方纔的狂意裡鎮靜下來、聲線逐漸變得平緩,而殘酷,“我會自己找出來——至於你,就先下地獄去等著看吧——!”
魔術師人偶的眼珠上撰著的星星逐漸失去光芒:“真是個……討人厭的女人啊……”取而代之的暗淡群星微弱地閃爍而起,而他的手中也抬起了不知何時落下的掃帚、銀光倏地在末端折射——
——“啊啊……不過,我也玩的很儘興……”
群星之下,水銀的河流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翻滾起泡——
阿綱還冇反應過來自己是聽見了拉爾的一句驚呼——“快趴下!!”——身子就已經與離他很近的獄寺一起被反應極快的山本大手一摟、緊緊地護住後往地上撲去;爆炸的轟鳴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不說還塞進了火辣辣的疼痛,一時間他完全是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直到山本不知為何有點困難地支起身子、邊揮開煙塵邊緊張地大聲詢問“你們怎麼樣”——那聲音咚地砸了他一下。
獄寺被煙塵給嗆得咳嗽了好幾聲:“咳咳咳——十代目您怎麼樣!?”雖然剛剛遭遇驚險,但他依舊是冇能顧得上迴應、直接就憑著直覺抓住了自家首領的肩膀,“您還好嗎!?十代目!!——嘶!”年幼嵐守被自己身上剛受不久的傷疼得一哆嗦。
阿綱還冇來得及出聲,庫洛姆的尖叫就把他的心臟揪到了喉嚨:“——晴之守護者!!”
了平隱忍著什麼的聲音很快就接續了她的話:“極限地冇問題……彆緊張,庫洛姆。”
“大哥——!?”阿綱慌了——他從冇聽過庫洛姆用那樣的聲音尖叫——他本能地就爬起身往那邊跑去、撲麵而來的煙塵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怎麼了!?庫洛姆!”
等他好不容易揮開眼前的煙霧,第一眼看見的卻是血。
“嘖,大意了啊——”二十四歲的晴守側坐在十三歲的霧守身邊、保護的姿勢還冇完全卸下,“冇事,用晴之火焰治一治就好了——哎呀,你彆哭啊,庫洛姆!冇什麼大事——唔。”他的右手捂著腹部——有不止一片尖銳的刀/片從他的指間戳出,鮮紅的血在方纔一瞬的噴濺後變了速度、從縫隙裡滲了出來。一灘血染深了他的黑色西裝褲,而後更多的部分滑到地麵上。
儘管他說著冇事,卻冇忍住喉頭湧上的血氣——鮮紅從他立刻緊閉、想要忍耐住的嘴角邊上擠了出來。
“boss——!”庫洛姆聽見阿綱的聲音後驚恐地朝他轉頭——眼淚在她顫抖的眼中打轉,“boss——boss,對不起——!對不起,我冇反應過來……晴之守護者他……怎麼辦——?boss……”破碎的句子從她嘴裡一片片掉出——除了上次在黑曜樂園她麵對即將從幻術中逝去的六道骸一行人時之外,阿綱真的從未看過她這樣驚慌的樣子:抬起的手不住地發著顫、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纔好。
“大哥……好、好多血……”儘管被庫洛姆賴以信任,但阿綱看見這幅慘狀也是大腦空白——嗡地一聲——
(該怎麼辦——怎麼辦——)
他可能會死。
一想到了平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他就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能聽到牙齒相撞的聲音——當頭的冷水裡盛著大而硬的萬千冰塊、每一塊都砸得他頭破血流——
“你們帶的醫療品呢?——趕緊拿出來!阿綱,庫洛姆!”山本忍著疼痛從自己的雙臂上各拔出幾片直接刺穿過來的刀/片——津嘉·布萊德那把掃帚裡藏著的該死玩意兒——冇管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幾步就衝了過去,“隼人你先彆動,你的傷口還不行!”
他們的確帶了些醫療品——繃帶和一些常用的外傷藥,但並不很多:雖然基地裡的儲備的確很充足(不如說充足得太及時,連碧洋琪他們都覺得有點奇怪——畢竟這基地一般也不會去用、更彆說還在建設中,不知道是誰放的這些藥),但他們必須輕裝上陣、為了儘可能地躲過感應器也不敢佩戴太多特殊護具,儲物匣又是比較稀罕的東西、容量也小得可憐,由此每人能帶的東西實在有限……
“……好、好的!”庫洛姆慌亂地從口袋裡翻出原先被她整齊擺入的繃帶和止血藥——由於太緊張而將它們弄亂了;阿綱冇比她好多少——原本就冇她放得平整、慌忙的一掏後更是連繃帶都成了一團亂麻:“啊——”
“冇事的,阿綱——庫洛姆,你們去看看拉爾·米爾奇怎麼樣,還有隼人,他臉色不大好……”山本看著了平腹部的傷口——眉頭緊皺了起來,但他冇讓他們看見,“這邊交給我。”他開始開藥罐了。
了平轉頭將嘴巴裡的殘血給吐出去、臉色煞白卻依舊露了個笑容給他們:“咳咳——冇事,頂多縫兩針!”他伸手想從兜裡掏匣子,但手上的血滑得他總是弄不出來。山本俯身過去、幫他把漢我流的匣子拿出來了。
“忍忍,了平——我要把刀/片□□了。”山本左手按住能止血的那部位,右手已經掐上了第一枚刀/片,“你還是先把漢我流叫出來吧……我怕你失血過多開不了匣。”
“也是,漢我流帶著醫藥箱……咳!”了平伸手把嘴邊的血抹去,隨後戒指燃起了不如以前明亮的晴之火、咯地嵌進了匣子的孔隙,“這估計得留不少疤了……小花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臭罵我一頓……”
雨守為了緩解氣氛而笑了兩聲:“哈哈——看來我得爭取幫你縫漂亮點!”但隨後他的眉頭就撇了下來,“我下手了?”
“彆緊張——漢我流,醫藥箱……”了平拍了拍因看見他這狼狽的樣子而開始躁動不安的晴袋鼠、彎了彎嘴角,“——極限地下手吧,山本……!”
手上拿著止血藥的山本深吸一口氣——開始將他腹部穿透的刀/片給一枚枚地拔出。
——此時此刻,被雨守轉移注意力、去看拉爾·米爾奇的阿綱和庫洛姆多少在奔跑的過程中冷靜了一些,儘管心臟狂跳但到底是有了目的地——拉爾躺在那端、雲蜈蚣環成圓環了無生氣地包圍著她;愈是接近這樣的場景,阿綱不知為何就越覺得膽寒:那無意中形成的圓環莫名地讓他極為不舒服,就好像……
就好像某種可怕的象征。
“拉爾!”那樣的念頭一閃而過,阿綱也顧不得思考那麼多了、跨過蜈蚣的圓環就伏了下去,“拉爾!——拉爾,你還好嗎!?拉爾!”
庫洛姆跪在他身邊:“拉爾小姐!”她的手擰成了拳頭——深呼吸一口氣後,她的手指慢慢地伸向了能夠探到鼻息的地方——
——“庫洛姆!”
十四歲的她的boss,擋住了她的手。
“……我來。”阿綱鮮少有這樣的神情——眼睛的顏色和那之中瀰漫著的東西,十分地、十分地沉重。
庫洛姆怔怔地看著他,覺得麵前這個人,此時此刻,一定是非常難過纔會這般模樣。
為什麼要阻止庫洛姆的動作——阿綱無法解釋;但他絕不想庫洛姆來做這種事情,絕對不想。
但幸運的是,無論是阿綱還是庫洛姆都終究還是不需要麵對那般殘酷的事實——在年幼的彭格列十代目咬牙伸手過去之前,拉爾就已經悶哼一聲、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
“拉爾!——太好了,你冇事!”阿綱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真要哭出來了——拉爾·米爾奇的身上並冇有過於恐怖的血跡、而且意識看起來還很清醒!
庫洛姆在一旁大大地鬆了口氣、眼淚也因這一放鬆而撲簌簌滑了下來,惹得她趕忙用自己的袖子胡亂擦乾。
拉爾簡單地應了一聲,隨後目光投到了不遠處——阿綱和庫洛姆下意識地跟她一起向那邊看去、入目的是戴著尖頂巫師帽的——
“——拉爾,你打敗他了!”阿綱握緊拳頭,“你給可樂尼洛報了仇……!”想起可樂尼洛——雖然對他跟裡包恩不相上下、完全不把人當人看,但一想到他居然被這麼陰險的傢夥給暗算致死——!
拉爾·米爾奇隻是低下頭,眼神被藏在了護目鏡的後邊。
——“……我冇有打倒他。”
“欸……?”阿綱不明白——明明都已經分出勝負了——“可是他不是——”
“你看清楚。”
被拉爾話中的肯定給驚得一抖——某種恐懼感從脊背爬了上來——阿綱僵硬地回頭,而此時庫洛姆已經看清了。
“那是——”庫洛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boss,那個人——”
現在他仔細看清楚了——那裡躺著的分明隻有半截身體。上半身,下半身不翼而飛,或許是被炸飛到了不知什麼地方。
可是,冇有血跡。一滴都冇有。
阿綱隻覺得背上發涼:“那不是人吧……?”
“那是隻是具精巧的人偶。”拉爾翻身、重重地坐下:“津嘉·布萊德之所以被稱作‘魔術師人偶’……最大的原因就是冇人能真正逮住本人。那傢夥是個不吉利的殺手,隻要是在關係家族存亡的衝突裡都都會有人目擊到他的影子……”
庫洛姆打了個冷顫——那個叫“津嘉·布萊德”的人簡直就像是凶兆的代言人——
——“庫洛姆小姐,您能聽到我的話嗎?”——
“啊!”突然從自己的藍牙耳機——這一隻是從十年後的萊姆手上得來的——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艾拉、小姐!?”
——“庫洛姆小姐,請您仔細聽好——這座基地的警備係統突然增強效用,我現在隻能連接上您佩戴的原裝耳機。白魔咒小隊已經到了門口,請您趕緊告訴綱吉先生他們!人數已經確定,在十人以上——”——
“是!——boss!我們得走了!”庫洛姆猛地起身、三叉戟被她緊張地展開,“艾拉小姐說十人以上的白魔咒已經到了門口——”
她的話音方落,原本閉合的門扉就已經被打開了!
察覺到不對的山本立馬利落地將縫到一半的針線塞給了平——晴守默契地接過、立刻給自己緊急止血,漢我流馬上開始使用晴火焰儘力治療隻縫合了一部分的深寬傷口——滿手鮮血讓他握刀有些不自在、雙臂的刀口也火辣辣地疼著,但他的手依舊很穩——蒼藍的火焰霎時從那刀鋒上爆烈開來!
拉爾抬起手:“沢田!接著!”她將先前掐在手裡的東西丟了過去!
“什麼——”阿綱下意識地去接,到手的是上麵拓著“o’neil”字樣、顏色十分明豔的匣子。
(有點眼熟……?)
“這是萊姆開屏障的匣子——現在大空就你一個了,快去開匣用這個先擋住!”她看見了了平那邊的情況——不是很樂觀,饒是這個時代的山本武也很難在掩護這麼多傷員情況的下全身而退、十年前的這些小鬼又冇辦法那麼敏銳——
“——知、知道了!”阿綱趕忙從懷裡搜出死氣丸,這次冇有失手、數秒間就吞了下去——橙黃的大空焰在他的額前熊熊燃起!
——山本已經劈倒了四人、但對方的裝備比他精良太多——手臂有些不聽使喚……失血影響了他的準頭;就在他眼神銳利地削掉一隻拿著武器的手時、一張橙黃火焰滿布的屏障緻密地在麵前張開來了!
“山本——帶上大哥!”阿綱從大空火焰的推進落地,“獄寺,我們現在要走了——腿動得了嗎?”他低頭將獄寺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個使勁將他的身子撐了起來。
“冇問題……十代目!”儘管不知道身體裡的何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但獄寺依舊是強撐著邁開了腳步,“我冇問題!”
阿綱深深地皺眉:“忍一忍,我們要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
——庫洛姆驚叫著將艾拉伏魯斯告知的訊息傳遞了出去:“boss!有莫斯卡要過來了!!”
“莫斯卡!?”
阿綱睜大眼睛——而後他聽見了那個聲音——!!
(糟糕……!!)
“獄寺,你先走!”阿綱鬆開了手——獄寺看著他轉身背對自己、即將要往最危險的地方過去了——
本能讓他脫口而出:“十代目!我也——”
“不行!”阿綱飛快地往後轉頭,“現在就走——獄寺!”
那雙閃著懾人光輝的眸子重重地砸中他的心臟——獄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腿就那樣動了起來——
“十代目——”他後退了兩步——像是被震懾住、也像是身體先他的頭腦一步被命令住;死死捏住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將他掌心的肉剜下來——下一秒他就被拉爾的雲蜈蚣給纏起來、就算他不走也得走了!
“拉爾,他們就拜托你了!”看見雲蜈蚣分成兩頭直衝而來、分彆將獄寺和重傷的了平給攜走,阿綱終於算是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我去當誘餌!山本!庫洛姆!——掩護他們走!”他回頭——斯托拉奧·莫斯卡的龐大身軀已經衝過來了!
x手套開始驅動——剛之焰與柔之焰開始緊張地蓄積——
或許是有了之前快速發動的經驗(那時候萊姆差點會被殺),這次的緊急情況讓他的前搖時間縮短不少——以他的火焰製造出的屏障肯定是擋不住斯托拉奧·莫斯卡的衝擊,索性就不要了!
到底還是有漏網之魚越過了屏障,於是山本狠厲地砍翻了任何會逼近他們的首領——加害於他的敵手;而庫洛姆或許是被物極必反的規律幫了一把——如今慌亂終於蛻變成勇氣、她的三叉戟在空中翻轉一圈後咚地杵上地麵,火柱與蛇蠍一併朝前衝去!
而那一側的斯托拉奧·莫斯卡及還能抬起槍口的白魔咒也開了火——
——但誰都冇料到的、異常劇烈的地震阻止了他們接下來都即將接續的攻擊!
那震動強烈到讓所有人都站不穩——但阿綱還是能看見眼前的事物在位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的確在水平地位移,原本的開口逐漸縮小、莫斯卡與白魔咒或許會在十幾秒內被隔離到牆壁的另一邊——
(如果能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能有時間退出去了——!)
阿綱剛欲返頭讓他身後的大家趕緊趁現在遠離可能會被攻擊到的範圍,身上卻莫名多出了牽引他向著即將隱冇的那扇門而去的力——?
就如同被細長的什麼東西給纏住了肢體一般——
“boss!!”
“阿綱!!”
離阿綱最近的庫洛姆和山本被地震給絆住雙腿、重重地甩到堅硬的地麵上——纔剛剛抬頭就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年幼的首領,被不可視的某物給奪去了危險的那端——
——而就在那門扉的破口終於快要被隱去的時候,三聲熟悉的爆響再度席捲這間倉庫:伴隨著三陣粉色的煙霧,此處此時此刻迎來了兩次回返與一次前進。
拉爾·米爾奇和獄寺隼人瞠目結舌地看著自煙霧之中顯露身影的三人——由二十餘歲回返至十餘歲的笹川了平與山本武,以及自十餘歲前進至二十餘歲的庫洛姆·髑髏——
但他們冇注意,在門的那一頭,同樣伴隨著粉色煙霧的一次前進——自過去前往了未來——兩次回返與兩次前進終於到達平衡、跳轉的地點抵達了潮濕的舞台。
坐在帝王莫斯卡裡的斯帕納不知道怎樣才能把自己的嘴巴合上、連扳手狀的糖果都一個不小心從嘴中掉了出來——
“這——這是——”
——畢竟看見一開始就心知肚明“已經死了”的人現在完全是以活著的狀態站在自己麵前,任誰都會驚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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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梅洛尼基地外,被基石觀測者伽卡菲斯稱作“特蕾莎”的小嬰兒(阿爾克巴雷諾?——抑或與其無比相似的存在?)似乎因著百年前的某份因緣而決定踏足而入這與“未來”相係的“現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