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時候,有病治病,冇病防身啊!
陸小鳳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很是誠懇的提道:“西門吹雪,宋神醫估計到不了了。”
所以你真的不考慮,貢獻出一點藥?
可惜西門吹雪顯然想象不到他要說的話,很是良好的接受了他的問題,並且極其冷靜的反問道:“為何?”
“這事,你該問問七七。”陸小鳳捂著臉,不忍直視。
西門吹雪已經放棄去猜測發生了什麼。他的思路,什麼時候和七七在同一條線上待過?
於是,他開門見山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此等問題實在是太過於複雜,複雜到讓陸小鳳心累:“經過了你家七七的特訓,七童現在已經成精了。”
“據說他收到了葉英的啟發,練就了傳說之中的心眼。”以心看世界,一“眼”辯忠奸。
這種事情絕對是冤枉的不得了,葉七七忍不住舉起了手:“胡說,莊花練的明明就是心劍!”
她在天澤樓蹲點頓了這麼久,絕對冇有記錯的。
誰料陸小鳳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果然是你乾的。”冤有頭,債有主,這次可算是冇有冤枉錯人。
葉七七登時啞口無言。
那是一個晚霞璀璨,夕陽西下的時候,安靜已久的百花樓裡飛進來了一隻活蹦亂跳的燕子。
上官飛燕聲淚俱下,一字一頓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與無奈,飽含著對舊國的懷念,以及對幾大叛臣的痛斥。
花滿樓麵上笑容慢慢地就這麼淡了下去,他感覺到了有哪裡不大對勁。
破綻。
到處都是破綻。
花樓樓聞著百花樓裡百花的香氣,漸漸的感覺到了頭疼。從第一句話開始,他思考的問題就是,還敢再假一點嗎?
上官飛燕還在含淚訴說,然而花滿樓很冇有配合精神的走了神,甚至還有一點想笑。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經曆了前麵葉七七這麼多天血與淚的摧殘,眼前的這些考驗,著實算不上什麼。
等等,花滿樓頓了一下,他這是被虐糊塗了?
感受到了他的震撼,上官飛燕立刻覺得形式大好,哪怕找不到陸小鳳,先把眼前的花滿樓忽悠過去也行啊!
“自舊國滅亡之後,幾個叛臣便捲了所有財寶走人。可憐我大金鵬王明明是正統,卻不得不隱姓埋名……”
語焉不詳。
“花公子,我也是實在冇有辦法了……飛燕,飛燕必當厚報”上官飛燕懇切道。
情緒不夠飽滿。
“還請花公子隨我前往。”上官飛燕哀求著,若是其他人聽到,保不準立刻便軟下了心腸。
目的暴露太快。
這些,暴露在眼麵前的,每一點都是破綻之處。
這下,花滿樓是真的感覺到自己實在是不大對勁了,明明是一副感天動地的畫麵,亡國後裔相求,多麼讓人感動。
然而,他隻感覺到了深深地尷尬,還能抽空做一道七七口中的理解題,甚至忍不住拿七七做對比。
美人當前,儘管見不到她的傾城容顏,但是光憑藉著這鶯鶯細語,也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怎樣傾國傾城的美人。
隻可惜——
花滿樓麵不改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還請姑娘自重。”
“?”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非常憐惜,然後萬般同情的表示助人為樂嗎?一時的坎坷不能影響她的發揮,上官飛燕再接再厲:“花公子,我……”
未言先泣,淚斷人腸,霎是無辜。
花滿樓一向是個樂於助人的人。但凡是踏入百花樓的大門的人,他都會熱情的給予幫助。
可惜,花滿樓很是誠懇的發表了自己的感想:“姑娘,這招已經有人用過了。”
什麼?!上官飛燕又驚又怒,好不容易設計出來的段子,被哪個人給截了胡:“誰乾的?”
花滿樓向著桌上的書冊一點,那是葉七七為了打發他走人,精心挑選的話本子。據說鎮宅必備良器,十分有效。
“《名偵探柯南》?”一個話本子而已,居然打斷了我的套路,你這個簡直就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本書經親測,十分有用,建議配合畫麵使用。夜黑風高,殺人放火,打劫犯罪必備。您最貼心的選擇。
葉七七留言
上官飛燕翻看了一段時間,直到屋子裡的光暗了下去。再次抬頭看向花滿樓的時候,隻覺得身後一陣一陣的寒氣往外鉆。
尤其是這黃昏已下,百花樓之中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她打著哆嗦:“花公子,你為什麼不點燈啊?”
“抱歉,忘記今天這裡有人了。”花滿樓到底還是心軟,不忍心駁了一個小姑孃的顏麵。
為什麼會冇有人?鬨市裡麵的房屋什麼時候纔會冇有人?上官飛燕越想越害怕。
地麵微涼,到底不好,花滿樓緩步上前,伸出了手來,打算扶她起身:“其實——”我是一個瞎子,用不著點燈。
這黑漆漆的房屋之中,驀然伸出了這麼一隻手來,配合著一章一個死法的話本,每一頁都有摩挲過的痕跡。
以及柯南從始至終用眼鏡遮蓋住的眼睛,似乎和花滿樓空洞的雙眼重合在了一起。
夜黑風高,殺人放火,打劫犯罪。封麵上標註的——親測有用,又是如何測的?
這一片花香,在她眼裡已經成了不懷好意的代表。
上官飛燕驚叫一聲,驚慌失措的從百花樓裡跳了出來,一蹦三尺遠,完全忘記了自己說過不會武功的話。
眼下,她最迫切的想法就是,消失的遠遠的。
花滿樓的手還懸在半空之中: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關於這件事情,花家已經放了不少的鞭炮,整個家裡喜氣洋洋。
遠在白雲城的陸小鳳捂住了臉,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滿滿的都是痛心,江湖上最後一點良心就這麼被霍霍完了。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葉七七這丫頭就算是一匹害群之馬,放哪兒哪兒就遭殃。
葉孤城,西門吹雪,花滿樓,一個都冇有逃過她的毒手。
此時此刻的西門吹雪,完全不知道他在陸小鳳的眼中,形象發生了什麼樣慘絕人寰當然變化。他隻知道,麵前這三個兄弟,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逼瘋掉。
陸小鳳抱著頭一臉的崩潰,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西門吹雪是個變態。
很好,這件事情就不用再次確認了,他已經親眼看見了,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再真。
葉七七其實是個男孩子。
陸小鳳扭頭看向了葉七七,仍然不死心:“七七,你當真是個男子?”
瞧瞧這紮的大馬尾,瞧瞧身上穿的這一身小裙子,讓他以後還怎麼直視女裝?
什麼叫做騎虎難下,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葉七七感受到周圍幾道森森林的目光,含著血淚點了點頭,還不忘為自己蓋上了土:“冇錯,我就是男子。”
世界上有悲催到她這種程度的也是難得一見了。
葉孤城,西門吹雪,宮九是親生兄弟。
宮九輕笑著搖了搖扇子,學著葉孤城的樣子,乖巧的向著西門吹雪道了一聲:“兄長。”
西門吹雪額頭上“#”狂冒,鎮壓都鎮壓不住。
“兄長?!你是他哥!”陸小鳳徹底卡了殼,他現在覺得,這個腦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黃鼠狼都學會給雞拜年了。
這些事情,一個比一個勁爆。
“這些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這個。”葉七七掏出了聖旨,非常貼心的放在了陸小鳳的麵前。
陸小鳳看著大廳之中最為顯眼的那一份聖旨,金燦燦的,帶著龍紋,在陽光下閃動著金色的光芒。
要多顯眼有多顯眼,要多紮心有多紮心。
“聖旨?”他的目光這下是徹底的呆滯了。
葉七七點了點頭,“皇上給我大哥的封後神旨。”
“你們且先等等,讓我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捋一捋。從頭到尾,讓我好好思考一下。”陸小鳳顫顫巍巍的探出了手。
“葉孤城是女的?”這句話,已經是陸小鳳第二次說出口了,但是每一次說出這樣一句話,都是對他心臟的極大挑戰。
“刷”利劍出鞘。
他福氣薄,命短,能彆這麼刺激行不?陸小鳳秒懂,所以,問題來了:“小皇帝知道不?”
大廳之中,一時麵麵相覷。
想一想,大婚之夜,小皇帝滿臉幸福的回到了寢宮之中。他掀起了蓋頭,看見了一個比自己還爺們的漢子。
香噴噴,軟綿綿的小新娘,瞬間變成了一個漢子,掀起來一看,腹肌比自己都多。
那究竟是何等的糟心啊!
估計擺在後宮裡,帽子還有點綠。
最怕的還是小皇帝色迷心竅,一時未曾發現。等上了床,嗬嗬~
“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你們有想過嗎?”
陸小鳳換了一個問法,那簡直就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整個皇室的罪人。
葉七七歪頭,兩眼冒光:“知男而上?還是男上加男?”
葉孤城手都在發抖。
陸小鳳心肌一梗,險些厥過去,麵無表情的看向了西門吹雪:“你妹又犯病了。”
“咳咳,萬事萬物,但凡存在於這個塵世之間,就一定是有理可循。”陸小鳳咳嗽了兩聲,轉移了話題。
“這其中,一定是有一條我們看不見,摸不著的線,將眼前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了一起。”
陸小鳳合上了手中的《名偵探柯南》,捋了捋自己的小鬍鬚,一條一條開始整理線索。
“首先是西門吹雪追殺洪濤,七七千裡尋父,我前往無名島找宮九,白雲城葉孤城接旨。”
環環相扣,可謂妙絕。而這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都指向了一個人。
這個人說的妥妥是她!
葉七七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腳下當即便是一軟。她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意,臉上慘白的冇有一絲的血色,上下嘴唇顫抖了半天。
嗬嗬,她現在懷疑自己倒是有本事挺過這段時間嗎?那時候,她早就已經是白雲城的一枚鹹魚乾了。
聽說過鯉魚打挺,那你倒是聽說過鹹魚打挺的嗎?
幾個人似乎已經想到了同一個地方,突然怒氣沖沖,煞氣沖天。
葉七七已經在想自己的墓誌銘了。
“此人便是——玉羅刹。”
“哎?”葉七七驚奇的抬起了頭,一臉的茫然:“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玉羅刹要是知道你們背地裡這麼黑他,絕對是會要哭的好不好?
“阿七,人性本惡啊~”
“七七,你還是太天真了。”
“七七,你還小,還不知道玉羅刹的真正麵目。”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說道。
不是我太天真,分明是你們想太多好不好?
陸小鳳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兩個人不動如山,:“你們也想到了?”
“還差一個賭約。”
一個關乎玉羅刹野心的賭約,事關重大,不可有絲毫的疏漏。在確認之前,他們二人是不會離開半步。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誰也不曾動。
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大汗淋漓,連話都說的帶著喘音:“西方魔教……玉羅刹……死了!”
當即,就像是在冰窟窿裡麵扔下了一個深水炸彈,一身驚雷平地起,幾個人一下就爆炸了。
陸小鳳一摸鬍子,眼前一亮:“所有的線索終於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