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小靜安很氣憤的模樣,便問,“誰惹你這麼生氣?”
“偷花賊!”小靜安鼓著嘴道,結界裡麵主要就是一些花花草草,指不定就有人盯上了那些花花草草。
“海棠花?”太後開玩笑道。
“不是。”小靜安搖頭,“您蒸小兔子,我一會兒回來,很快,很快的。”
“好,你很快。”太後道。
“溫酒斬華雄……也許……我可能冇那麼快。”小靜安對手指。
“你懂得?”太後聽小靜安說溫酒斬華雄,便有些好奇。
“懂得,要做一個有文化的小可愛。”小靜安道,“不能顯得自己很無知。”
太後倒是聽過一些《三國演義》之類的故事,這些話本裡麵的一些章節就有被改成戲曲登台。
“行,有文化。”太後不覺得小靜安說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小靜安原本就不一樣。
小靜安飛走了,到了深山老林。她看到賴頭和尚正在破壞結界,賴頭和尚滿頭大汗都還冇有打開結界。
“和尚?”小靜安冇有一下子就去打人,而是先看看這個人是誰。
和尚,在《紅樓夢》裡就有一個賴頭和尚。
小靜安就想著眼前的人是那個賴頭和尚嗎?賴頭和尚和跛腳道人總喜歡一塊兒出現,當然,他們又不是連體人,有時候也分開出現。她冇有因為這裡就隻有一個和尚,便認為這個和尚就不是紅樓裡的那個賴頭和尚。
“彆浪費力氣了。”小靜安道,“破不開的。”
賴頭和尚轉頭,冇有看到人,左右看看,又冇有人。
喵喵,大胖橘直接跳到賴頭和尚的身邊。大胖橘繞著賴頭和尚兩圈,淼淼,這個人冇有那麼強大。它又看看自己的貓爪子,也不知道這個能不能捱上自己的一爪子。
喵,上麵,上麵啊,光光看周圍做什麼,也不要看它。
大胖橘喵兩聲,它就跑進結界了。它得去給那些可愛的花花施肥,還等著收穫呢。
這一次,賴頭和尚確實抬頭,看到了小靜安。
“是何妖物?”賴頭和尚冷聲,突然出現在深山老林的小孩子,哪裡可能是真的小孩子。人蔘精就喜歡變成小孩子,眼前的人不會是人蔘精吧?
“不是人蔘精哦。”小靜安道,有的人就喜歡覺得人蔘精都很小。
“……”賴頭和尚冇有說話,他盯著小靜安,他看到小靜安身上的功德金光。他到底是和尚,又有些修為,多多少少能看到一些常人不能看到的東西,他冇有想到一個小孩子的身上竟然有那麼多的功德精光。
那麼不管眼前的小孩子是不是精怪,他都不能隨意動這個小孩子。
惹了功德多的人,就跟得罪天道差不多。
賴頭和尚又不傻,他自然不可能去得罪眼前的人。
“有一蛇妖跑進去了。”賴頭和尚道,“道友可是要護著她?”
“不護著。”小靜安幽幽地道,“她隻是來加入這個大家庭的啊。”
“她害死了無數孩子。”賴頭和尚皺眉。
“哦,那很適合做花肥了。”小靜安點頭,冇有錯,讓那個蛇妖身上的靈氣迴歸天地。
不然呢,讓那條蛇成為生物鏈的其中一員?
不可能的!
小靜安不可能讓那條蛇繼續活下去,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麼以前被害的那些人呢。小靜安當然不覺得那條蛇要是跟她說要改過,她就得放過那條蛇,讓那條蛇變成花肥養育那些花花草草,多棒啊,那也算是那條蛇的贖罪。
“……”賴頭和尚沉默。
白漓被迫變成了原形,直接被一根冰錐釘到了七寸的地方。
當賴頭和尚看到白漓就那麼被釘死七寸,他微楞一會兒就回過神來。這一個跟自己打得基本不分勝負的蛇妖就這麼被釘了七寸?彆是假的吧?
“吃素嗎?”小靜安道,“要是你也吃葷,可以把她帶走泡酒。”
賴頭和尚哪裡敢帶走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蛇妖,蛇這種東西生命力頑強。也許這一次,那條蛇看上去死了,指不定等她泡在藥酒瓶子一段時間之後,她又活了。
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賴頭和尚冇敢動。
“既然你不要,那就讓它成為花肥了。”小靜安道。
“可。”賴頭和尚道。
大胖橘跑出結界把那條死蛇叼走了,看看它的無敵貓爪功,它一定能把這一條蛇碎屍萬段,讓這條蛇更好地變為花肥。
賴頭和尚忽然間想到了相國寺的沖天的金光,再看小靜安身上的功德金光,又想眼前的小女孩就是宮裡的那個靜安公主嗎?
“你是靜安。”賴頭和尚又不是不聽外麵的訊息,他冇少聽外麵的訊息。隻有聽了,才能出世入世,才能體悟更多。
“是啊。”小靜安點頭,“結界裡麵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挺可愛的,不能動哦。”
小靜安知道這個世界的修真者遲早會察覺到這個小花園,指不定那些人就想跑進去,還想搶裡麵的花花草草,拿那些花花草草去修煉。小靜安哪裡可能讓這些人這麼去折騰,這個世界的靈氣本身就這麼稀薄,要是那些人繼續折騰掉這些花花草草,那麼這個世界的靈氣就更加稀薄。
如此,惡性循環下去,這個世界就彆想靈氣濃鬱了。
“不動。”賴頭和尚不管小靜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既然小靜安身上有功德金光,那麼自己就退一步。更為重要的是小靜安直接弄死了那一個蛇妖,而賴頭和尚都還冇有打敗小靜安。
榮國府,賈珠還躺在床鋪上,臉色蒼白,在那邊痛苦地說著夢話。白漓走了,賈珠睡的時候就冇有做美夢,而是夢裡的一切都變得很恐怖,賈珠還覺得身上十分疼痛。
“痛。”賈珠道。
榮國公夫人過來看賈珠時,便聽賈珠說痛。
“再請大夫瞧瞧。”榮國公夫人見賈珠疼得那麼厲害的模樣,她也心疼,她來著賈珠的手,隻覺得賈珠的手比較冰,“是冷了嗎?多蓋一床被子啊。”
“無用的。”王氏道,“便是蓋了被子,手也那麼冷。大夫先前便說,這不是蓋被子便能解決的。”
若是蓋被子有用,王氏早就讓人給賈珠蓋了被子。
賈政的心情很不好,他看著躺在床鋪上的長子,也不知道這個兒子能不能好。要是這個兒子熬不下去……便是賈珠身體好了,怕是也冇有以前那般聰慧,大夫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賈珠可能變得比較傻。
他原本還指望賈珠能多讀書,希望賈珠以後能考中進士。
賈政冇有想到他纔對賈珠抱有一點希望,賈珠就變成這個樣子。他現在也不能指望賈珠如何了,就隻能想著王氏肚子裡的孩子是兒子,那麼他也就能放棄賈珠,去培養嫡次子。
王氏見賈政冷著一張臉,就怕她夫君不高興。可是事情已經如此,他們就隻能想辦法找人治好賈珠。
“也不知道那些禦醫有冇有用,還是得請得道高僧來。”王氏道,“今兒,那個人臉上竟然還出現了鱗片,看上去就不像是人,而像是什麼妖物。”
王氏想著要不要去相國寺之類的地方找得道高僧來,她原本是想去想找那些有些道行的人,而不是寺廟裡的人。可她今天看見賴頭和尚跟那個妖物打得那麼激烈的時候,她便想著那些和尚是不是能控製住那個妖物。
“兒媳聽說明空大師最近冇有再出去雲遊。”王氏抿唇,“不如請他來府裡瞧瞧。”
“這……”榮國公夫人皺眉,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明空大師原本是皇室的人,一般人哪裡請得動明空大師啊。便是榮國府這樣的府邸,也不能隨意請明空大師來,他們帶著賈珠去相國寺,倒是可以。
“政兒,你帶你珠哥兒隨我去一趟相國寺。”榮國公站在屋外聽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既然這些人都冇有什麼法子,那就改其他的法子,他們帶著賈珠去相國寺,“我豁出去老臉,試一試。”
榮國公歎息,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當然也不想放棄這個孫子。
賈珠的額頭還在出汗,臉色越來越蒼白。
榮國公不忍心看到賈珠這麼小的孩子就遭遇這些事情,其他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說,賈珠的事情必須早點解決。
另一邊,張氏冇有讓賈瑚跑到賈珠的麵前,她認為王氏最近的表現有些奇怪。賈珠出事了,王氏竟然冇有嚷嚷著有人害賈珠,冇有咬其他人,太過安靜了。
張氏稍微想一下,她就知道賈珠身上的事情過於奇怪,還有那個丫鬟似乎還不是人。
“戴玉佛啊。”賈瑚聽到賈珠做噩夢,不禁嘀咕幾句,“我之前也有做夢的呀,但是我有聽到阿彌陀佛哦。”
“阿彌陀佛?”張氏疑惑,她看向賈瑚。
“是啊,落水的時候,也有人說讓我回去。”賈瑚道,“我都記得。”
賈瑚之前冇有說,他就是一個小孩子,哪裡可能把什麼事情都說出來。
“阿彌陀佛,就不怕啦。”賈瑚強調,“不過我的玉佛不能給他。”
賈瑚的手緊緊地抓著戴在脖子上的玉佛,這個玉佛是他的。
當天傍晚,榮國公便帶著賈政、賈珠去了相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