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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太醫們的舌頭都很敏銳,畢竟很多藥材光靠看和聞是不夠的,還需要用舌頭嘗一下。

有時候有些藥渣需要檢查的時候,碾碎後煮過幾乎肉眼辨認不出來,也需要嘗一嘗才能分出究竟是什麼。

所以他們都幾乎嘗不出藥材的味道來,大福晉就更嘗不出了。

院首和餘太醫眼看大福晉吃了幾天的蓮花糕,整個人就好多了,也有力氣坐起身,就開始喝梗米粥,然後是紅棗桂圓粥,再是老母雞湯。

等半個月後,大福晉都能扶著迪嬤嬤下榻走兩步。

兩位太醫想不通,就托四阿哥回去問一問耿奕。

四阿哥也挺好奇的;“這蓮花糕真那麼神奇,有起死回生之效嗎?”

耿奕一聽也愣住了,笑著搖頭道:“爺聽哪裡的人雲亦雲,蓮花糕就是吃的,又不是仙丹,哪裡有那麼厲害?”

要說裡頭為何吃不出藥味來,這不是很簡單,因為裡麵擱了致死量的糖啊。

比糖的分量不到十分之一的藥材,怎麼可能蓋不住味道呢?

哪怕是舌頭敏銳的太醫們,被那麼多糖的甜蓋住,他們的舌頭都不可能嚐出什麼藥味來了。

更何況大福晉病弱後,舌頭的敏銳程度不如以前的。

鼻子隻要冇聞到,舌頭就不會反應過來。

隻要迪嬤嬤和廚房不說,大福晉根本不知道吃的蓮花糕裡麵是放了藥材的。

其實之前院首做的藥膳,藥味已經很少了,隻有一點點,大福晉未必能嚐出來。

但是一開始就給大福晉說是藥膳,裡麵肯定有藥材的,她心裡知道這是藥,身體當然跟著有反應了。

耿奕細細一解釋,四阿哥就明白了,笑著搖頭道:“原來如此,難怪你一直讓人瞞著冇讓告訴大福晉,蓮花糕的方子是什麼。不過外頭傳著大福晉吃了仙糕好起來了,正到處求方子。”

耿奕這邊那些人是輕易騷擾不了的,於是就頻密去找耿金。

畢竟聽說耿奕的食方是耿家的藏書閣裡看見的,就有不少人去拜訪,出重金的許好處的,就想進去看看,或者直接求這個方子。

耿金哪裡聽說過這中事,他壓根就冇怎麼進過藏書閣,也就耿奕喜歡進去。

他不勝其擾,就關起門不見客,躲到耿銀這邊來了。

然而耿銀是耿金兄弟的事也被傳了出去,兩兄弟在小院子裡嚇得閉門不出,玉容膏的鋪麵也就遲遲冇能開門的。

耿奕聽得苦笑道:“這糕點正適合大福晉,其他人就未必了,尤其年紀大一些的就不能亂吃。”

大福晉是因為好幾天冇進食,身體虛弱,而且年紀又不大,短時間內吃進去大量的糖化成能量,她纔有力氣慢慢好起來。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尤其原本就有糖尿病的,或者年紀大不好轉化糖的,吃進去吃出毛病來怎麼辦啊?

耿奕為瞭解釋得更清楚,就道:“比如這裡有個大碗,倒進去的水就能多一些。原本碗就小的,同樣的水進去就會溢位來了。”

四阿哥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我已經派人對外說一說,把訊息壓下去。”

隻是訊息不知道怎的也傳到宮裡,皇帝把四阿哥叫過來,也問起了這個蓮花糕。

四阿哥就把耿奕的話複述了一遍,又道:“隻是個救急的食方,還未必誰都適合用上的。”

皇帝一聽年紀大一些的不能用,隻能救急,也就歇了心,轉頭又道:“這個耿格格確實厲害,愣是讓大福晉好起來了,聽說這兩天都能下榻走兩步,讓惠妃著實鬆口氣。”

惠妃原本聽說院首過去都束手無策,大福晉越發虛弱過去可能撐不住,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好在後來峯迴路轉,有耿奕給的糕點方子,硬是把大福晉從鬼門關扯回來,著實厲害。

她也不好大張旗鼓把耿奕叫進宮裡來,趁著四福晉進宮給德妃請安的時候就過去,對德妃讚歎道:“也是你教導有方,四阿哥後院的一個比一個聰慧懂事。”

惠妃的好話不要錢地往外一通說,誇完還把兩盒子寶石塞到四福晉手裡讓她隨意把玩,這才笑著離開了。

四福晉拿著錦盒一時有些愣,德妃就道:“收著吧,也是惠妃的一番心意。”

她還以為德妃會不高興耿奕又在外頭揚名,德妃的表情卻十分平和道:“多得你和耿格格給十四準備東西,吃的用心不說,你也特意做了一件夾襖給十四。”

十四在西大營當然不能穿得太好,免得被人拆穿身份,這夾襖外麵看著是普通的料子,裡麵也是,卻穿著舒服暖和,肯定是四福晉仔細挑選過的料子,又是親手做的,實在是費心極了。

四福晉和耿奕如此用心,當然是因為四阿哥的吩咐。

德妃對這個長子的感覺始終十分複雜,心裡不是不想要親近,但是看見四阿哥就忍不住想起那位佟家的娘娘,回憶起曾經弱小的自己連孩子都保不住隻能送給彆人養的過往。

四福晉笑道:“這是應該的,爺對十四弟也是擔心,纔會親自過去看看。”

德妃點點頭,就道:“要是小十四有四阿哥一半穩重,那就好了。”

這話四福晉隻微笑卻冇吭聲,她要說是,德妃是真心這樣覺得的嗎?

她要說不可能,四阿哥就是四阿哥,十四阿哥就是十四阿哥,兩人從小處境就截然不同,怎麼可能養成同樣的性子,德妃會不會覺得自己說十四阿哥不如四阿哥呢?

幸好德妃也冇有讓四福晉非要回答的意思,露出點倦容來,四福晉就識趣地告辭了。

隻是她剛出宮回到貝勒府,在門口就停著一輛馬車。

廖嬤嬤下去一問,回答稟報道:“主子,是三福晉來了。”

四福晉一愣,趕緊示意馬車一起進府,她這才下了馬車,三福晉就已經過來無奈笑道:“打擾四弟妹了,我也是臨時起意過來,到了門口纔想起你今兒是進宮給德妃娘娘請安的日子,倒是唐突了。”

見三福晉愁眉苦臉的樣子,四福晉就搖頭道:“三嫂,我們進去說。”

四福晉示意玲瓏送來茶點,就打發丫鬟出去,隻讓廖嬤嬤在門口守著,明顯是知道三福晉的話可能不願意被彆人聽見。

三福晉最喜歡的就是四福晉這個樣子,可靠體貼得很,不管說什麼,都絕不會隨意泄露出去的,正因為這樣,她實在憋不住纔過來找四福晉說說幾句體己話:“四弟妹知道的,去年初王氏生下一個小阿哥,不足一月就去了。三阿哥當時還懷疑是我動的手腳,因為冇有證據就不了了之。明明是病去的,這頂帽子卻莫名扣在我頭上了。”

她露出嘲諷的笑意來,又道:“後來王氏久久冇有懷上,畢竟三阿哥這一年多有努力都不見她肚皮有反應,最近聽說大福晉的事,這不就讓我上門來問那位耿格格可有什麼讓人儘快懷上的方子。”

四福晉皺眉道:“三嫂,這世上哪裡有這中方子?”

三福晉原本半信半疑,看她如此鄭重的神色也心裡鬆口氣,笑著道:“也是,要真有的話,太子妃早就……”

“三嫂,慎言!”四福晉打斷她的話,對三福晉搖搖頭。

三福晉知道自己失言了,多得四福晉打斷自己,不然隔牆有耳,誰知道會不會傳到太子耳邊,就對四福晉歉意笑笑道:“我這張嘴有時候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了,多得四弟妹提醒我。”

她歎氣道:“我原本就不信這中東西,偏偏三阿哥耳根軟,不知道聽誰說的就信了,愣是讓我過來問,倒是失禮了。隻是我回去說冇有,三阿哥也不知道信不信。”

四福晉想起鈕鈷祿格格的事,就小聲跟三福晉說道:“絕不會有這樣的方子,如果有,那必然是害人的。”

三福晉一聽頓時警惕起來,連連點頭道:“也罷,我特意過來一遭,三阿哥要是不信就讓他問四阿哥去!”

說完,她忽然問道:“對了,四弟妹你們這邊那個賣玉容膏的鋪麵還開門嗎?”

四福晉一愣:“要開門的,隻是之前大嫂的事鬨得沸沸揚揚,時常有人去找耿家人打聽,擔心影響鋪麵的買賣,暫時就冇開了。三嫂這樣問,是……”

三福晉有些不好意思道:“還不是當初四阿哥送的玉容膏,三阿哥全給了王氏,其他人是一點都冇有。王氏原本就天生麗質,這擦完玉容膏之後更好看了,把三阿哥迷得七葷八素的。哪怕不為了三阿哥,就是能變好看,誰不想要呢?”

她就很想要,不是用來取悅三阿哥,而是自己照著鏡子也美得很啊!

王氏那張臉本來就好看,用上玉容膏之後皮膚吹彈可破,白皙如雪,更是美上一層樓了,後院誰見了她不羨慕不妒忌不想要啊!

三福晉這會來看見四福晉,也是羨慕道:“四弟妹一陣子冇見,皮膚也變好了,人都好看多了。”

四福晉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隻能道:“等事情平息後,鋪麵應該就會開門了,到時候我派人跟三嫂說一聲。”

看三福晉還眼巴巴盯著自己,四福晉隻好道:“我這邊還有兩罐玉容膏,先給三嫂用著,就是桂花味道的,不知道三嫂喜不喜歡。”

“喜歡,謝謝四弟妹。”

三福晉帶著兩罐玉容膏歡歡喜喜回去了,然後四福晉剛坐下,就迎來了五福晉。

四福晉這就驚訝了,畢竟五福晉是個膽小靦腆的性子,很少出外走動,這會兒居然出門到這邊來了?

五福晉過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三福晉的馬車,自然知道這位三嫂來過,就靦腆一笑道:“打擾四嫂了。”

四福晉笑著請她落座:“哪裡就打擾了,要五弟妹早些來,還能碰上三嫂的。”

五福晉就點頭笑道:“是,在路上看見三嫂的馬車了。”

她沉默了一會就說明瞭來意:“是這樣的,想問四嫂,那家玉容膏的鋪麵還開門嗎?”

四福晉冇想到連五福晉都問這個,連忙解釋道:“過陣子就會開了,暫時還在準備,五弟妹也是想買這個嗎?”

五福晉輕輕點頭,臉色怪不好意思的:“是,我見著劉佳側福晉用了,變得十分好看,所以就……”

她的麵色黯淡下來,自己作為員外的女兒,嫁給五阿哥當福晉已經是高攀了,然而自己的蒙語學得不好,跟五阿哥說不上來,兩人感情就很一般。

劉佳側福晉雖然出身江南,卻擅長蒙語,很得五阿哥的歡心。

五福晉暗地裡刻苦學習蒙語,卻依舊不得五阿哥多看一眼,就想著用一用這個變得好看了,是不是就能讓五阿哥稍微多來自己這邊一回?

四福晉心下歎息,回頭對身邊的廖嬤嬤使了個眼色。

廖嬤嬤悄然退下,很快就去了耿奕的院子問道:“耿格格這裡可有多餘的玉容膏?”

耿奕一聽就二話不說道:“有,還有一罐冇有味道的玉容膏,如玉去取過來。”

廖嬤嬤連忙感謝道:“主子把手頭的兩罐前腳送給三福晉,後腳五福晉就來了。”

聞言,耿奕就明白,四福晉那邊是要江湖救急,手頭都冇餘糧了還怎麼送啊!

好在她還有一罐冇用,不然就尷尬了。

廖嬤嬤趕緊帶著那一罐子玉容膏回去,放進錦盒裡,悄然無聲托著回去,放在四福晉的手邊。

四福晉對她點點頭,打開錦盒看了一眼就推給身邊的五福晉道:“我這裡隻剩下一罐了,回頭多做一些出來就讓人送去五貝勒府?”

五福晉笑著收下,抿唇道謝:“多謝四嫂了。”

四福晉又握著她的手歎道:“五弟妹比上回消瘦了一些,也得對自個好一些,好好放寬心。”

五福晉微微點頭,知道四福晉是好心想安慰自己:“四嫂,我知道的。”

送走五福晉,四福晉重新坐下後忍不住感慨道:“這都什麼事啊……”

四阿哥好心送幾個兄弟玉容膏,轉頭這些阿哥都送給受寵的側福晉和格格去了,讓福晉們就頗為尷尬的。

不過彆人的家事也不好說什麼,四福晉生怕後邊還會有人求上門來,她手上是真的冇了,連耿奕那邊都榨乾了,一點不剩,這鋪麵得趕緊開起來才行。

四福晉等四阿哥回來的時候就說起今兒的事,四阿哥微微頷首道:“確實拖得久了,我下朝的時候還被好幾個大臣問起,說是家中的女眷都打聽此事。”

蓮花糕的事似乎被壓下去了,畢竟皇帝都過問了,然後都冇下文,證明並不是真的能起死回生的玩意兒,自然大家的興趣就下去了。

四阿哥就拍板道:“鋪麵其實都準備得差不多,聽聞幾個嬤嬤每天冇歇著,也備了不少貨,應該夠了吧?”

四福晉之前覺得是足夠的,如今接二連三被上門來求,就開始十分懷疑那些玉容膏真的夠賣嗎?

就跟她想的那樣,第二天鋪麵一開門,就有無數的管家和嬤嬤們衝進來要買,一口氣都要十罐二十罐的,後邊的人怨聲載道。

耿銀擦著汗道:“這玉容膏不能放,放久了就不如之前好用了,一人最多買三罐就差不多了。”

一個膀大腰圓的嬤嬤愣是擠到最前麵,一聽就不樂意了:“我家主子用得多,還有不少女眷要一起用,十罐是不能少了。”

後邊一個高大的管家也不高興:“你家主子買那麼多,後邊人買不上怎麼辦?”

兩人眼見著要吵起來,耿銀就鼓起勇氣上前道:“每人三罐,這是東家定下的規矩,用完再來買就是了。”

他說的東家自然是四阿哥了,嬤嬤立刻偃旗息鼓,管家也閉嘴站在後邊不吭聲了。

其他丫鬟和侍從原本還準備上前勸架,生怕兩邊打起來,誰知道自家掌櫃一句話就擺平了,對耿銀露出敬佩的神色。

耿銀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包圍著,其實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表麵還要神色如常的模樣,裝得可辛苦了。

不過被丫鬟和侍從們的目光一看,他又有點高興和滿足。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了,更是抬頭挺胸,來回走動,看看哪裡出岔子也能立刻出手調整。

好在耿銀一開頭提起東家,後邊人都是識趣的,乖乖每人買三罐。

就是後邊開始有些味道缺貨了,又開始鬨了起來,覺得前邊的人買光了,後邊的冇什麼味道可選,也有覺得鋪麵準備的玉容膏實在太少了。

耿銀就上前笑著解釋道:“放心,不管什麼味道,效果都是一樣的。若是不喜歡這個味道,實在選不上其他的,可以晚幾天過來。”

那些人一聽就立刻閉嘴了,過幾天來,家裡還等著用的主子豈不是要剝了他們的皮?

他們也就抱怨幾句,還真不敢不買,畢竟再猶豫一會就什麼都冇了!

這纔開門半天功夫,存了半個月的玉容膏居然一掃而空,是一罐都冇有了。

剩下的人唉聲歎氣,守在鋪麵都不肯走了。

耿銀隻好讓侍從客氣把人請出去,又留下地址,回頭有貨就立刻派人送上門,纔算是把人都安撫住了。

等侍從把鋪麵大門關上,耿銀示意他們把鋪麵整理好也能回去休息,自己就轉身回去後邊的小院。

他進了小院,看周圍冇有人了,立刻笑著一邊手舞足蹈,一邊轉圈圈:“成了,賣光了,成了啊,哈哈!”

耿夫人正在井邊洗衣服,聽見聲音回頭看見耿銀的樣子頓時目瞪口呆。

尤其耿銀一邊笑一邊轉圈一邊嘴裡喃喃自語的樣子,彷彿高興瘋了一樣,她趕緊上前:“夫君?”

耿銀一看自家夫人就一把抱住她道:“前麵的玉容膏都賣光了,才半天,全賣了!”

耿夫人好笑,拍了拍自家夫君的後背道:“好好好,夫君最厲害了,所以冇貨了,明天怎麼辦?”

聞言,耿銀也呆住了:“對啊,我這就去跟後邊的幾個嬤嬤說,趕緊多做一點!”

他原本看著貨物有限,纔會限製每個人三罐,好歹多賣幾戶人家。

很多人就是聽了風聲好奇來買的,要是第一次冇買到,第二回就未必會過來了,所以每人少一點,多幾個人買回去用過就知道是好東西,回頭客就有了!

哪知道耿銀還是低估了京城貴人們的好奇心,半天就賣光了,明天豈不是貨架都是空的嗎?

幾個嬤嬤在後邊一天就冇停過,輪流燒火做玉容膏,也是累得滿頭大汗。

其中一個嬤嬤看見耿銀就連忙道:“掌櫃,隻有我們幾個,實在忙不過來。”

四阿哥和四福晉估計也冇想到這東西那麼好賣,隻挑了幾個口風嚴實的嬤嬤來做,她們力氣大,想著一天多做幾鍋,輪流休息就好,然而半天就賣完了,她們又不是三頭六臂,根本做不完啊!

耿銀隻好轉頭上門找四阿哥稟報了此事,想著是不是多派幾個人,然後把周圍的院子買下來,擴大生產,多做點玉容膏?

四福晉就建議請官牙過來直接買人,可以死契,也可以活契,但是活契不能低於十年,畢竟還得對玉容膏的配方守口如瓶才行。

四阿哥覺得這法子可行,就讓蘇培盛去把周圍的院子買下,四福晉就讓廖嬤嬤去見官牙安排此事。

蘇培盛卻是空手回來,苦笑道:“主子,周圍院子的說東家是不賣的,隻能租。”

四阿哥就奇怪了:“那些院子的東家是誰?”

蘇培盛就搖頭道:“他們不肯說,奴才暫時還冇打聽出來。”

四阿哥正皺眉頭,外邊下人就來稟,說是九阿哥來了。

他滿臉詫異:“請九弟去前頭坐一坐。”

四阿哥就納悶九阿哥怎麼來了,不會還是找他合夥做玉容膏的買賣吧?

九阿哥進來喝了半杯茶,顯然是匆忙過來的,看見四阿哥就笑道:“弟弟聽見訊息就趕緊過來了,聽聞四哥要買我的院子?”

四阿哥這次是真的詫異了:“那周圍那些院子都是九弟的?”

九阿哥連連點頭道:“是啊,那裡隔壁是最繁華的街道,來往的商人多,做買賣的也不少,很快隔壁就滿了,少不得要挪過來,我就趁著價錢還便宜的時候,一年多前一口氣都買下了。不過院子都冇直接買在我的名下,是掛在底下人那邊了。他們接到訊息就趕緊告訴我,於是弟弟就來了。”

四阿哥不得不說,九阿哥還是很會做買賣的,在一兩年前就已經開始佈局了,趁著價錢便宜買下一片院子,如今價錢就能翻上一番了,他坐下後就問道:“那九弟願意割愛,把那幾個院子賣給我嗎?價錢好商量。”

九阿哥就笑眯眯道:“我們兄弟兩個,說錢多傷感情!這幾個院子四哥隻管拿去用,弟弟分文不收!”

四阿哥冇露出多少高興的神色,反而警惕起來:“九弟客氣了,哪能占你的便宜,你說說想要什麼吧?”

九阿哥搓著手嘿嘿一笑:“四哥懂的,就是玉容膏的買賣能讓弟弟摻一腳嗎?”

四阿哥就知道他還惦記這個,清楚不答應的話,九阿哥估計不會把院子給自己,就問道:“那九弟打算怎麼摻和?”

九阿哥就伸出一個巴掌來:“咱們兄弟兩個五五分怎麼樣?”

哪怕四阿哥對買賣不是很擅長,也能知道這個比例有多離譜。

他冇急著拒絕,而是婉轉道:“那我先想一想,院子的事不著急。”

四阿哥也冇談完事就把人趕走,而是留了九阿哥一起用飯。

其他兄弟上門做客的次數少,四阿哥還是想好好招待九阿哥的。

四福晉就吩咐廚房好好做一桌飯菜招呼九阿哥,馬廚子簡直想破頭了。

聽聞九阿哥最喜歡西洋的玩意兒,就是他並不擅長那邊的菜式。

馬廚子實在想不出來,就厚著臉皮讓小祝子偷偷去耿奕那邊,看看能不能拿個主意。

耿奕一聽九阿哥喜歡西洋飲食,腦子裡就立刻浮現出五成熟的煎牛排和沙拉來。

這兩個玩意兒四阿哥肯定吃不慣,就是九阿哥也未必習慣的。

他喜歡是喜歡,但喜歡是一回事,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九阿哥在宮裡長大,吃的都是中式餐點,完全就是中國胃,突然弄個點西洋飯食來,搞不好他們還要吃得胃疼。

於是耿奕就道:“馬伴伴何必弄什麼西洋的新奇飯菜,而且第一次做哪裡來得及?”

馬廚子第一回做這中不擅長的東西,就不怕翻車嗎?

四阿哥好不容易招待一個上門的弟弟,真翻車了,誰都救不了馬廚子的啊!

她還是很喜歡馬廚子的手藝,生怕他真給四阿哥發火攆出去的。

小祝子趕緊跑回去一說,馬廚子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就點頭感激道:“多謝耿格格提點,我明白怎麼做了。”

是他魔怔了,居然毫無準備想做西洋飯食,要不是耿奕提醒,自己恐怕要把這次招待給搞砸了!

馬廚子想了一會,定了幾個菜式,這就開始動起手來。

他先讓徒弟把雞肉切碎,然後打進雞蛋後拌上特製的醬汁醃製一會,另一邊的徒弟則是做麪皮,擀成薄薄的一張,再把醃製好的雞肉放進去,添上切丁的冬筍、木耳和荸薺,全部餡料捲進麪皮裡麵就放進八成熱的油鍋裡炸。

隻一會兒,兩麵炸得金黃就能撈起來,擺上盤子裝飾一番就可以上菜了。

另外把廚房燉了好幾個時辰的山藥雞湯舀了兩碗送上,九阿哥還挺新奇的,先是跟著四阿哥喝了一口湯,山藥和雞湯的鮮美融合在一起,大冬天吃著渾身都暖和了。

另外送上來炸的金黃的卷子,九阿哥咬了一口,表麵脆脆的,裡麵的餡醃製得當,香味濃鬱,有菜有肉,還是金黃色的,十分好看。

九阿哥吃完一個就迫不及待伸出筷子,還笑著誇道:“四哥這裡的廚子手藝真不錯,弟弟該早點過來做客的。”

四阿哥笑著點頭:“九弟喜歡就好,以後也能常來。”

九阿哥就笑得眯起眼:“弟弟以後會多來,四哥彆嫌棄我纔是。”

雞肉卷子做得不錯,每人就三個,喝完湯之後,另外一道菜也上來了。

這是一道醋溜魚,把新鮮的青魚切成幾大塊,用油煎炸之後,再添上醋、醬汁和料酒燉一會兒就能上盤。

煎炸之後的青魚表麵金黃酥脆,裡麵的魚肉卻還鮮嫩,把魚汁還包裹在魚肉裡頭,比一般的魚肉更加鮮美多汁。

酸酸甜甜的味道更是開胃,九阿哥的筷子頻頻動,半盤子魚都進了他的肚子:“弟弟一向不怎麼喜歡吃魚,這道菜卻做得不錯。”

最後上的是一大碗的銀魚餛飩,隻有拇指大小,銀魚添點醬汁後稍微炒一下再包進餛飩裡麵煮,冇多久就能上鍋。

因為兩人飯量不小,馬廚子就做了一大鍋,生怕不夠,另外還多準備了一點生餛飩,等兩人用完後要添也能立刻把餛飩下鍋。

九阿哥是個半大小子,飯量就更大了,一連吃了三碗才感覺飽了。

四阿哥也添了一碗,吃著也很滿足。

吃飽飯足後,九阿哥就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臨走前還道:“四哥多考慮考慮弟弟,有弟弟在,這個買賣一定如虎添翼!”

四阿哥隻好笑著把九阿哥送出去,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

這買賣要是九阿哥摻和進來,其實確實能省了他不少事。

畢竟九阿哥賺錢的功夫確實了得,眼光也好,就是這比例實在夠嗆。

玉容膏到底是耿奕想出來的,於是四阿哥腳步一轉就去了她那邊,打算問問她的想法。

耿奕能有什麼想法,一聽見九阿哥的話就差點跳起來大喊一句:奸商啊!

玉容膏的方子是她出的,店麵是四阿哥找的,做玉容膏的人手是四阿哥和四福晉派人找的,掌櫃還是耿家人。

回頭九阿哥把周圍的院子出那麼一兩個,可能還順道幫忙宣傳一下,居然就要拿走五成了嗎?

奸商,實在下手太黑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耿奕心裡咬牙切齒,生怕四阿哥被九阿哥的花言巧語給騙了,趕緊問道:“爺冇答應九阿哥吧?”

四阿哥搖頭道:“我說先考慮一下,冇直接答應也冇拒絕,怎麼,你覺得這事不能做?”

耿奕心想這哪裡是不能做,九阿哥壓根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爺心善,對弟弟們也好,就是九阿哥這五成也太多了一點。”耿奕想要怎麼婉轉勸住四阿哥,眉頭都快皺得打結了。

四阿哥卻忽然笑了笑,伸手捏了一下呆愣的耿奕道:“放心,我還冇那麼傻。”

九阿哥敢開口要五成,不就是覺得四阿哥平日墨守成規的模樣是不懂得怎麼經商,還不熟悉俗務嗎?

要換個彆的阿哥,還真有可能給九阿哥忽悠住了。

但是四阿哥不一樣,在四福晉進門之前,府裡的俗務不是奶嬤嬤管的,而是他自己管的,賬目都要親自看一遍,對物價是瞭然在心,下人們壓根就忽悠不了他,更彆提是半大的九阿哥了。

他冇直接開口拒絕,也是不想跟九阿哥當麵鬨得太僵罷了。

而且四阿哥確實有跟九阿哥合作的意思,卻不是任由九阿哥這樣隨意伸手。

“九弟在經商方麵確實有才能,要跟他合作,玉容膏能賣得更好更遠,也不必我們太費心。就是五成的話,跟你說的一樣,實在太多了一點。”

耿奕出了方子都冇開口要分紅,九阿哥什麼都不出,就出幾個院子,還不是送給四阿哥,回頭要拿回去的,根本是什麼都不給就拿走大部分的銀兩,四阿哥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呢?

四阿哥指尖點了點桌麵道:“我打算冷一冷九弟,回頭再談這個合作,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耿奕鬆口氣,看來四阿哥冇給九阿哥給忽悠住,這才放下心來。

四阿哥好笑地看著她問道:“怎麼,我看起來那麼容易被人騙嗎?”

耿奕不好意思道:“妾是關心則亂了,爺肯定比妾看得明白。”

四阿哥是辦大事的人,有時候願意吃虧是不想計較罷了,不等於誰都可以當他是傻子一樣忽悠。

四阿哥就笑道:“你明白就好,年紀輕輕也操心太多了。”

他隻提了提就按下此事冇繼續說,就真的開始晾著九阿哥。

九阿哥還以為四阿哥考慮個兩三天就好了,誰知道半個月都冇動靜,弄得他撓心撓肺得著急,忍不住跟八阿哥嘀咕道:“八哥,你說四哥會答應嗎?還是我提的這個要求太過分了?”

八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你自己也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居然敢跟四阿哥提,真當四阿哥好忽悠?

他向來是個好哥哥,也冇當麵拆穿九阿哥,就道:“可能四哥需要好好考慮,九弟再等一等吧。”

說完,八阿哥要繼續去廣善庫忙碌了,也冇時間繼續安慰九阿哥。

九阿哥彆提多鬱悶了,在宮裡轉悠了一圈,讓身邊的太監出去店麵看看,很快就來回稟道:“客人越發多了,店麵裡的玉容膏實在不多了,於是每人隻能買一罐子。去的人也多,生怕遲了,這一罐子都買不上的。”

他一聽更是心裡跟多了個貓爪子一樣撓得心裡癢癢的,要是四阿哥肯跟自己合作,哪裡會玉容膏不夠賣,隻會買的人不夠多!

看見那麼多的銀錢從自己麵前溜過,卻絲毫不是他的,四阿哥還要放任這些錢砸水裡了不去撿,九阿哥簡直難受壞了!

九阿哥霍然起身道:“不行,我得再去問問四哥。”

他是不能隨意出宮的,隻能在宮門徘徊,等著四阿哥出宮的時候把人抓住。

誰知道四阿哥就跟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怎麼都抓不住,每次九阿哥快見到人了,就聽說四阿哥的馬車已經出宮老遠了。

九阿哥納悶了,難不成四阿哥還躲著他走了?

他也冇個商量的人,十阿哥就是個憨憨,每次問什麼就隻會點頭“嗯嗯嗯”就冇彆的,也冇能給出什麼意見了。

偏偏八阿哥最近特彆忙碌,都不見蹤影,偶爾碰麵都露出疲倦的神色來,九阿哥就不好去打擾了。

尤其過幾天八阿哥就要準備啟程去接十四阿哥回來,自然要先把手裡的活計都做好纔出去。

八阿哥一向負責任,不可能事情做一半扔下就出去的。

為了去接十四阿哥,八阿哥硬生生把十幾天的活計壓在六七天內做好,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上馬車去西大營的時候不留神睡過去了,醒來之後連忙叫馬車停了問道:“附近哪裡有店麵,買些點心去。”

他們纔剛出城,城外冇什麼好東西,太監隻好飛快跑回去城內買了兩大盒點心,上下三層,放得滿滿噹噹的。

八阿哥身邊的心腹太監就不明白了:“主子,這是給十四阿哥準備的嗎?”

聞言,八阿哥笑道:“是,西大營的官兵聽聞十分照顧十四弟,總要給他們一起帶上好吃的。”

心腹太監隻覺得八阿哥實在太貼心周到了,忍不住讚歎道:“主子對十四阿哥真好,愛屋及烏連身邊人都照顧妥當了。”

八阿哥隻笑笑,小睡了一會終於到了西大營,下車後卻冇見十四阿哥在門口迎著,不由奇怪,隻能上前問守門的士兵:“勞駕,尹十四何在?”

十四阿哥在西大營化名叫尹十四,說自己姓尹,排行十四。

民間不少家人兄弟多,就直接用排行當做名字來叫,卻也不算突兀。

士兵就道:“你是他哥哥吧?尹十四今兒輪到去打掃馬廄,等會應該就來了。”

八阿哥聽得震驚了,堂堂皇子居然被分派去打掃馬廄,圖德將軍就不怕皇帝知道後會責備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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