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氣氛古怪,在原煥忍不住笑出來後,郭嘉眼裡的羞惱更加明顯,要不是笑出聲的是他們家主公,他現在已經衝去用武力來維護自己的名聲。
內政怎麼了?
他雖然誌那麼勤勞,但也是處理內政的一把好手,憑什麼覺他不行?
尤是你荀文若!
你瞧不起誰呢?
郭嘉憤憤扭頭,打定主在這幾個促狹的傢夥賠罪之前一句話都不說,他郭奉孝!說到做到!
原煥看他氣的和河豚有一拚,緩了口氣兒然後溫聲細氣的人哄回來。
袁紹袁術兄弟二人『性』情迥異,他放心讓袁紹獨占一州,不放心讓袁術繼續肆妄為,那小子的囂張跋扈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與費心勞力讓他改頭換麵,不如直接人架空。
他身邊能用之人不,冀州有沮授田豐這些本地豪族把持內政,戲誌出身寒門,本事再大也難以壓住他們,以荀攸荀彧需留在冀州。
袁術雖然不善打理內政,但是世家子囂張跋扈以勢壓人的把戲玩兒的非常熟練,袁氏本身就是原的世家,以不管是豫州還是南陽,能讓他知“謹慎”兩個字是怎麼的家族都不存在。
有袁術在前麵擋著,即便戲誌是寒門子弟,以他的手段也足以『亂』成一團糟的豫州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豫州和兗州相鄰,如果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還可以隨時找曹『操』和孫堅幫忙。
如此一來,他表麵隻占有冀州一地,實際上冀州、兗州、豫州、還有那人口極的南陽郡都在他的掌握之。
至於郭嘉,這位擅長奇謀的鬼,自始至終就不在他的選擇範圍內。
不是他不信任郭嘉的本事,隻是這人的疲懶『性』子讓他實在不放心把內政交去,像郭嘉這樣的奇謀鬼,還是繼續他那懶散的日子吧。
他原本懷疑董卓那麼乾脆利落的屠殺袁氏滿門,可能是袁隗和袁紹袁術兄弟二人私底下的謀劃被董卓發現,以袁隗的太傅身份,再加上他府上那些門故吏,想給董卓使絆子容易的很。
關東聯盟剛剛成立,太傅府上的屬官就離開京城就跑去投奔聯軍的人,甚至剛到那裡就被委以重任,如此看來,對董卓來說,袁隗的確有通敵之嫌。
他已經問袁紹當初逃離洛陽究竟是怎麼回事,袁本初的說法是他和袁隗在董卓之事上起了衝突,又剛和董卓起衝突,不敢在洛陽久留,又怕連累家人,以誰也有通知就逃往冀州。
那袁綏在董卓進京後不久就離開了太傅府,比袁紹離京的時間更早,後來被張超臧洪信任接管廣陵郡,或許隻是因為他們是鄉,和遠在洛陽的太傅袁隗有關係。
亦或者是,袁綏的確是袁隗派出去的人,但是袁紹不知。
如此一來,董卓滅袁氏時找的謂“勾結『亂』黨”的罪名便和袁紹有關係,而袁術,以那小子的心『性』,以及袁隗對袁氏嫡係的厭惡,就算袁隗和聯盟有聯絡也不會去找他。
畢竟在那位太傅叔父眼,袁公路和原主一樣,都屬於含著金湯匙出的人。
這樣的話,讓袁紹去幷州和胡人乾仗以及把袁術架空就已經足夠了,直接要了他們的『性』命,哪兒有讓他們出力乾活來的痛快。
原主前對袁氏一族看的極重,袁本初和袁公路都是袁氏子弟,也算是讓他們為原主的夙願儘一份力。
冀州本地豪族不可小覷,兗州有曹『操』和孫堅合作治理,可以說是相互牽製,也可以說是互相幫忙,暫時不會出大『亂』子,戲誌的能力他看在眼裡,隻要他按住袁術的小心思,豫州和南陽短時間內也不會有問題,即便有,也能撐到他徹底掌控冀州後分出精力去處置。
等袁紹帶上人馬離開,冀州是他們接下來要打的硬仗。
郭嘉實也就是鬨鬨脾氣,被他們家主公溫溫柔柔的給台階下,揚起下巴哼了一聲,眼神在旁邊三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看上去傲慢又欠揍。
像是被主人家精心餵養的狸奴,撓人一爪子還讓人哄,不然就跳到樹上不理人。
這脾氣,十年了真就從來變。
說了那麼長時間,時候也不早了,原煥有留他們用飯,而是請楊彪楊司空到主院來,讓廚房做些適合年長者吃的菜肴為他接風洗塵,不能拿到任命書就把人拋之腦後。
楊彪身體強健,休息了一會兒後恢複精神,已經在莊子裡走了一圈,看到這兒的百姓佃農殷實富足,心又是感慨又是悲哀。
感慨的是原煥這裡治理的非常好,悲哀的是長安朝廷官員幾百,關百姓還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原煥的禮數一絲不苟,楊彪心對他感官更好,二人分開主客落座,簡單說了幾句話後,侍女很快食案擺好。
趕路的時候以填飽肚子為住,吃的肯定好不到哪兒去,楊彪這會兒的確是餓了,在侍女的服飾下淨了手,看到食案上圓滾滾的蒸餅還有叫不上名字的菜肴,拾起筷子夾菜入口,口感比以前吃他菜蔬鮮嫩清爽的。
原煥吃不慣麥飯,平時要麼吃饅頭,要麼吃湯麪,配上廚房的好手藝,算是擺脫了吃食上的窘境,隻是有些想念米飯的味,等閒下來想辦法讓人去南邊采買。
外麵兵荒馬『亂』,除了背有靠山的大商巨賈,官上很少能見到彆的買賣,而和富商巨賈做交易,稍有不慎就會被坑的滿頭是血,為了幾口吃的自找麻煩實在不值。
楊彪好些能好好吃上一頓飯,今兒這飯菜實在合他的口味,不知不覺間,食案上的菜肴和饅頭便被一掃而空。
老者經曆不少大風大浪,也不覺窘迫,神『色』如常放下筷子讚,“府上的飯菜的確是美味,安亭好口福。”
楊司空對入了眼的後輩很是通情達理,改名不是什麼大問題,這不到半,稱呼就好像喊了好些年一樣熟稔。
原煥擦乾淨嘴角,放下絹布笑,“司空若吃慣,回頭讓廚房菜譜整理出來給您帶上。”
“那老夫就先謝了。”楊彪拱了拱手,麵上也帶了些笑。
一頓飯吃的賓主儘歡,原煥喚來侍女送楊彪去客院休息,一直繃著的身體放鬆少許,站在廊下吹了會兒風,等陶姬把熬好的湯『藥』端來歎了口氣轉身回房。
『藥』就是『藥』,味再怎麼改,也不可能像蜜水一樣好喝,加了蜂蜜的『藥』更是要人命,吃一塹長一智,他以後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在乾涉疾醫開『藥』。
絕對不會!
午後的陽光有盛夏那麼炙熱,原煥吃完『藥』小憩一會兒,醒來後精神好了不少,感覺張遼可以憑一頓飯成功和小霸王稱兄弟,到廂房陪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然後出去看幾個大小夥子相處的怎麼樣。
小霸王謀而善用兵,能舉江東之眾,決機於兩陳之間與下爭衡,若非英年早逝,三國的局勢還要改。
隻是現在的虎崽子有江東猛虎護著,有年少喪父的壓力壓著他成長,少年人於一帆風順也不好,經曆挫折能成長起來。
主宅不遠處的空地處,孫策已經和張遼趙雲聊火熱,當然,主要還是張遼。
張文遠是個話癆,孫策也是個能聊的,兩個人了相互試探的階段簡直是相見恨晚,留下端莊穩重的趙雲在旁邊緘默無言,和旁邊的熱火朝格格不入。
孫策自小跟著孫堅在軍營,自以為人經曆已經很豐富,然而見了張遼之後,聽他講漢人在幷州日日防範胡人,刀不離身,三一小仗五一大仗,號角一吹響,村寨裡的男女老少立刻拿著武器往外衝的日子,不不承認自己還是太嫩了。
跟著師傅一板一眼練出來的武功,哪裡比上死之間拚出來的技巧,邊郡的百姓日子真是太苦了,他們家主公表袁本初為幷州牧,以後幷州百姓的日子可能會好些。
張遼聽到他的話差點笑出來,想到烏程侯竟然把兒子養的那麼真,他們家主公親自去幷州平『亂』還差不,就袁本初的本事,指望他降服幷州的胡人,不如指望他牽製住南匈奴、烏桓各部,等他們拿下原後騰出手來幷州的胡虜一網打儘。
不是他看不起袁本初,而是以袁本初的本事,他還真不一定能拿下幷州。
他和呂布都是幷州出來的,雁門和五原如今已經儘數落入胡人之手,他們也想把胡人趕出幷州,但是就算他們在原再落魄,也想帶兵回幷州打胡人。
不是他們不願,而是那些胡人太難打了。
幷州九郡胡漢雜居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幾百年,漢人種地,被漢人化的胡人也學著種地,但是胡人畢竟是胡人,劫掠的**已經融進骨血,很少有胡人能耐住『性』子耕種勞作,時不時就有謀求榮華富貴的傢夥帶著樣隻想不勞而獲的人劫掠村寨,對胡人來說,搶來的是最好的。
胡漢雜居幾百年,想要把住在幷州的胡人趕回北草原幾乎不可能,他們鎮壓到不敢作『亂』更是困難,不是幾千幾萬兵馬就能做到的,他和呂布都敢想,袁本初手底下連能和他打的都找不到幾個,讓他去平定幷州就更彆想了。
謀略計策在原好用,到幷州就不一定了,那些胡人一言不合就動刀,想讓他們耐住『性』子聽人說話,首先把他們打服,不然費老鼻子勁也不一定能把事情辦成。
張遼嘴上不說,實心裡堅信他們家主公讓袁本初去幷州隻是緩兵之計,讓袁紹和幷州胡人相互牽製,他們趁機在冀州乃至原招兵買馬壯大自身,然後在那邊反應不來的時候,就立刻以鯨吞海吸之勢拿下幷州。
他的腦袋瓜那麼好使,主公肯定是這麼打算的,不會出錯。
原煥來的時候,三個人剛吃完午飯坐在樹墩上談說地,除了趙雲的表情有點木然,另外兩位眉飛『色』舞看上去開心的很。
他說什麼來著,正把人交給張遼肯定問題。
趙雲看到他們家主公出現,連忙拉著另外兩個人站起來行禮,原煥笑著讓他們該怎麼坐就怎麼坐,自己也找了個樹墩坐下,坐定之後看向又開始拘束的孫策溫聲,“烏程侯先前說想讓家眷來莊子上暫住,想到隻來了策兒一個,不知策兒是打算長留,還是幾就離開?”
孫策訕訕撓頭,有些臉紅,“家父的思是讓我留在主公身邊聽候差遣,家母和弟弟們如今在廬江舒縣,我出來之前拜托瑜弟照看家裡,如果主公有見,我想自己回去和瑜弟告彆,順便把母親弟弟接到這裡來。”
他爹說了,現在不是他們任『性』的時候,兗州刺史那麼大的官說給就給,他們必須留點把柄在主公手上讓主公放心,不然主公放不放心他們不知,他們自己倒是提心吊膽。
不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主公府上的飯菜好吃,家裡的兒郎們吃飯吃肉,養的壯壯實實以後好習武打仗,吃的高興對他們習武之人來說太重要了,難主公府上夥食好,他讓妻兒老小一起享福。
怎麼說呢,雖然他剛開始覺他爹是喝酒喝魔怔了,但是自己親自吃了一頓之後,他也覺,吃的高興對他們習武之人來說真的很重要。
而且他到時候要接的不光有自己家,還要去趟陳留接曹家的女眷,他爹說曹家的大公子比他小兩歲,家裡人口又比他們家,正好跟他們一起來山。
兗州人手不夠,他們恨不一個人掰成兩個來用,實在分不出人手護送家眷。
原煥想到曹老闆那數量龐大的子嗣,默默擴建宅院提上日程,府上的人越來越,再不擴建就真的住不下了。
孫策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自己的打算彙報完就開始琢磨哪離開,張遼這些修路修出了心,隨手摺了根樹枝給他參謀路線。
原煥笑著搖搖頭,示趙雲隨他去旁邊,“再三五,誌要隨袁術一前往南陽,兩地路途遙遠,府上能讓我放心的人不,子龍可願跟在誌身邊護他周全?”
趙雲正了臉『色』,當即抱拳應下,“雲定不負主公望。”
“既如此,還有幾句叮囑子龍且記下。”原煥的聲音更加柔和,他對趙雲這一絲不苟的『性』子非常放心,除了趙雲,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看住酒鬼不喝酒。
人已經到了他的手下,就不能出現“早卒”兩個字,他這個主公都放棄治療,他人更不能放棄。
酒可以喝,但是不能貪杯,實在嘴饞的話,用熱水泡枸杞來緩解一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