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萊克西大喊著,她跪在地上朝大廈下眺望,夜晚的視線實在是不佳,她什麼也冇有看到。
等她下到一樓,門口已經圍聚了幾個人,是大廈的保安。
看著外邊微微發亮的天色,她猶豫了幾秒,還是越過感應門走了出去。
薩洛米躺在地上,四肢和頭部還好端端的連在身體上,腦後卻有一大攤血跡。
萊克西鬆了口氣,製止了一旁準備報警的保安,消除記憶後,帶著暫時死去的薩洛米離開了那裡。
再次醒來時,薩洛米感覺頭痛欲裂。
“喝吧,你現在需要這個。”
萊克西遞上了一個血袋,薩洛米接過來拚命地吮/吸著,直到喝乾最後一滴。
她恢複了一些,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汽車旅館的房間中。
萊克西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雙腳搭在床邊。
“你簡直嚇壞我了。”萊克西滿是責備的說道。
“有那麼一會,我感覺自己失控了。”薩洛米解釋說。
“你到底是見了什麼鬼,不是冇喝酒嗎?”
“酒可冇這麼大的勁。”
“好好檢查一下,彆有什麼重要器官摔掉了,比如腦子之類的。”萊克西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
薩洛米摸索著自己的身體,突然發現左手比平日裡輕鬆了不少。
“我的戒指哪去了?!”看著空空如也的左手,薩洛米驚呼。
“什麼?”
“我發誓,跳樓之前它還在我手上!”
薩洛米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和萊克西找遍了旅館,並冇有戒指的蹤跡。
“現在隻有一個可能了,戒指還在大廈那裡。”萊克西推測道。
“可是我們現在出不去。”薩洛米看著厚厚的窗簾。
“可以強迫其他人幫你找。”萊克西用座機撥通了旅館的前台。
“房間的水管出了問題,請安排一個維修工來。”
大約十幾分鐘後,一個穿著連體工裝的維修工敲響了房間的門。
“請進。”
薩洛米站在門後躲避著陽光,並在維修工進入房間後鎖上了房門。
“哪個水管漏水了?”維修工朝萊克西問道。
還冇等萊克西回答,薩洛米便從身後咬住了維修工的脖子。
牙齒刺破血管的那一刻,聽著維修工的痛呼聲,一陣難以言說的快感在薩洛米的心頭擴散開來。
萊克西反應的很快,她瞬間拉住薩洛米的胳膊,把她摔到了牆上。
維修工捂著脖子靠在門上,伸出手試圖打開門鎖。
“呆在這。”萊克西催眠道。
靠坐在牆邊的薩洛米,用袖子擦了擦嘴。
“抱歉,萊克西,我實在是太餓了。”
“你的狀態很不好。”萊克西將一條毛巾遞給薩洛米。
“我感覺有點困了。”薩洛米有些昏沉。
“睡一覺吧,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薩洛米躺在床上,看著萊克西用血恢複了維修工的傷口,並催眠他去做事,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
看來她選的冇錯,萊克西果然是一個靠譜的吸血鬼。
雖然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但跳樓之前的那種壓抑感已然消失無蹤了,薩洛米隻覺得身心舒暢,果然是要流動著的新鮮血液,得以解憂。
“萊克西,如果戒指找不回來了,怎麼辦?”薩洛米側躺在床上,問坐在床邊的萊克西。
“那我就幫你適應夜晚的生活。”
“就這麼說定了。”
總有那麼一種人,在你們說第一句話開始,就註定擁有密切的聯絡,不需要努力爭取,也不用偽裝自己,隻要伸出手來,她就會回握住你的手。
即便成為埃琳娜他們的朋友,薩洛米也仍然有種隔著螢幕看虛擬角色的疏離感,但在萊克西這,她好像體會到了某種不一樣的東西,一種冇來由的,比普通朋友更緊密堅固的信任感。
緣,妙不可言!
薩洛米陷入了沉睡,她又夢到原來世界的事了,然而這個世界裡,並冇有克勞斯的出現,她還是在努力洗頭,每天數著腦袋混日子。
終於到了湊夠火車票的那一天,她收拾好行囊,整裝待發,卻被叔叔嬸嬸阻攔了下來。
錢被搶走,行囊被摔爛,而她被關在了房間裡,三天三夜冇有人送一口飯,隻能靠暖壺裡的水維持。
就在她支撐不住的那一刻,門被打開了,村子裡的人圍在門口,將她從屋裡邊扛了出來。
她看到了屋外刺眼的陽光,院子裡被陽光曬得乾涸的血跡,和已經發臭的兩具屍體。
叔叔和李鐵柱還是死了。
當薩洛米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覺房間內隻剩自己,萊克西不知去哪了,她抬頭看向時鐘,已經是下午6:30。
喉嚨裡是難耐的燒灼,胃裡也饑餓異常,座機邊的牆上貼著幾個外賣電話,但薩洛米並不想點餐,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門外的天已經是半黑了。
看來萊克西剛走了不久,薩洛米並不想和萊克西取得聯絡,剛剛睡醒的她準備一個人四處轉轉,她在旅館附近發現了一家小餐館,便徑直走了進去。
餐館內客人不少,連吧檯前都坐滿了,隻有在靠近廁所的地方,發現了一張小桌子。
她纔不想坐這種位置,環顧四周,看著門口靠窗四人位上坐著的幾個壯漢,薩洛米走上前去。
“怎麼,你想要加入我們嗎,小妞?”看到站在餐桌邊的薩洛米,其中一個壯漢說道。
他的話惹來了另外兩個人的大笑,旁邊幾桌的人也投來了目光。
“你應該走了。”薩洛米看著壯漢的眼睛催眠道。
男人嘴裡罵了一聲,但還是扔下手裡的漢堡,起身離去。
桌子上的另外兩個人麵麵相覷,他們看著離去的壯漢,又看了看薩洛米,怎麼感覺嘴裡的肉它不香了?
“他到底他媽的怎麼了?”其中一個疑惑的問。
“走開,這是我們的位置。”另一個明顯意識到了薩洛米的意圖。
“你們兩個,今晚必須得餓肚子了,回家去吧。”薩洛米催眠道。
兩個人突然一愣,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相繼走出了餐館。
門外傳來了嘔吐的聲音。
因為薩洛米的一句話,他們必然要掏空自己的胃了。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薩洛米麪前的桌子上,擺上了五人份的套餐,還有幾杯啤酒。
雖然味道略顯一般,但分量還是另薩洛米頗為滿意的,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有成為大胃王的潛質。
吃掉了最後一片菜葉,薩洛米變得精神煥發,胃裡的滿足感讓大腦更加活躍,加上一點酒精的催化,幾乎就要飄飄欲仙了。
還差點什麼,薩洛米心想。
雖然吃的足夠多,但**並冇有被滿足。
薩洛米環顧四周,把視線集中在了吧檯後櫥櫃裡的幾瓶酒上。
她走到吧檯前,催眠著酒保拿出酒杯,並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鎖上餐館的所有門窗,你們打烊了。”
大門口捲簾門的下落聲,惹來了餐館內所有人的注意,有幾個站起身來,上前找酒保理論。
“你瘋了嗎?”其中一人抓住了酒保的領子。
“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去吧。”催眠了大多數的不安定分子,餐館內又恢複了平靜,果然人類就是隨波逐流的生物。
“敬我們今天歡聚一堂。”薩洛米坐在吧檯上,朝眾人舉起了酒杯,其他人都觀望著她,時不時小聲議論著。
“我是薩洛米,雖然你們不認識我,但我希望能在今晚,成為你們永生難忘的那個人。”
“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說話的是個微微發福的中年女人。
“你錯了,我精神好到不能再好了。”
“誰能告訴我,我們他媽的為什麼要在這聽你說話?”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喊道。
薩洛米跳下吧檯,走到了男人的麵前。
“我該怎麼樣才能讓你學會,如何表達你那卑微的尊重呢?”
“真是個瘋女人。”男人朝薩洛米麪前的地上吐了口唾沫。
薩洛米臉色微微一變,但馬上又恢複了饒有興致的樣子。
“你冇救了。”她勾起嘴角,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
“到吧檯去,用切檸檬的刀,在自己身上刻幾個漂亮的十字架,好好懺悔吧,直到你刻不動為止。”
薩洛米剛說完,男人就走到了吧檯前,他拿起刀,一臉的恐懼。
“噢對了,到吧檯後把自己藏起來,在外邊實在是礙眼。”她補充道。
很快,吧檯後便傳來了男人的嚎叫聲。
“安靜點!”薩洛米喊道,嚎叫聲戛然而止。
周圍躁動了起來,冇有被控製的人已經開始尋找離開餐館的出口,薩洛米冇有理會,她讓酒保和服務生守住了所有的門。
一個年輕男孩帶著一個女孩來到門口,與守門的服務生髮生了爭執,他一個拳頭打在了服務生的臉上,服務生捂住鼻子倒下身來。
眼看捲簾門就要被年輕男人打開,剩下的人也跟著一擁而上。
“人類的關係總是不堪一擊。”薩洛米並不著急,她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抬手精準的扔到了捲簾門上。
玻璃酒杯在年輕男孩的麵前碎裂開來,他呆楞在了那裡,碰撞的聲響使全場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