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暴露了嗎?薩洛米感到困惑,自從在克雷修斯那得知了戒指的作用,她就再冇有摘下過它。
“恕我冒昧,這是我的名片。”大衛伸出手示意道:“背麵有我的聯絡方式,這個月的21號,我們在裡士滿有一場高階商務交流舞會,各行各界的精英人士都會到場,不知道能否邀請您和您的朋友?”
“omygod,你說的該不會是約瑟夫·華盛頓所讚助的華盛頓商務交流年會吧?”薇薇安驚喜的問,她早就聽說這場精英彙集的年會今年選擇在裡士滿舉行。
“您真是眼光銳利,冇錯,這家餐廳也是約瑟夫·華盛頓名下的連鎖產業。”
“去吧,老闆,這可是個大機會。”薇薇安低聲勸著薩洛米。
薩洛米抬起頭與大衛對視了幾秒,並冇有從中看出什麼端倪,她微笑著點頭說道:“感謝你的邀請,這是我的榮幸。”
“彆客氣,等用餐結束後,我會把邀請函送上來,至於當日的行程,我們會按照您的個人要求,來決定是否派車接送,噢,對了,您和您的朋友還可以邀請一位舞伴到場,交流會上有全美最優質的樂團演奏,您絕對不會錯過的。”
大衛離開後,薩洛米得到了薇薇安對這場商務交流會的科普,大企業家約瑟夫·華盛頓,雖然在財富排行榜上排名並不靠前,但在餐飲、奢侈品牌、娛樂等圈子中具有相當高的話語權,而能夠參加這場商務交流年會,對於許多生意人來說,是個相當高的殊榮與機會,因為在交流會上能夠接觸到各界的精英人士,至於是不是會擦出火花,就各憑本事了。
除了內部邀請以外,交流會會派出許多獵頭,他們具有極其敏銳的嗅覺,能夠聞到人們身上不同於一般人的“精英”氣息,或者說是“金錢”氣息更為恰當,一些各行各業的能人異士也會有幸受到邀請,不過對於多數人來說,這隻是個遙遠的傳說罷了。
用餐結束後,薩洛米以去洗手間的藉口離開了薇薇安的視線,她找到了那個為她們醒酒的侍應生,將他堵在了牆邊的拐角處。
“為什麼大衛·麥迪遜會邀請我?”她盯著侍應生的眼睛控製道。
“我偷聽了你們的談話,然後告訴了大衛,他去停車場看到了你的車,覺得你是個值得邀請的人······”侍應生回答道。
“大衛名片上的圖騰是什麼?”
“那是獵頭的標識,代表著網羅所有獵物以及超越的眼光。”
臨走之前,薩洛米控製了大衛,問了同樣的問題,結果並冇有什麼不同,讓她感到難以理解的是,巫師會的圖騰竟然會被借用在這些獵頭的圈子中,而他們對圖騰的解釋也並不正確。
圖騰中描畫的蟲子既不是蜘蛛也非螞蟻,而是一種連接特定力量的巫術符文,整個巫師會之所以會緊密相連,正是這符文所蘊含的連結力,就像一個契約,把所有參與者的血脈與魔力都凝聚在了一起,而中央的豎直瞳孔代表著力量的源頭,它控製與審視著一切。
至於這圖騰最初從何而來,是怎麼創作出來的,薩洛米並冇有相關的記憶,說不定這些獵頭的源頭,就是巫師會某個部族的成員,至於是忠誠於她,還是試圖傾覆於她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一早,薩洛米自行開車回到了神秘瀑布鎮,她剛把車開進麥斯威爾家的車道,湯姆的招呼聲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nice.car!”他慢悠悠的走到車邊:“旅行還算愉快嗎?”
“你怎麼知道我出門了?”薩洛米走下車,靠在車門上問道。
“顯而易見,你身上帶著幾百公裡以外的塵土味。”
這話聽上去像是調侃,但薩洛米卻發現,湯姆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她開始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不直接解決掉湯姆,或者乾脆控製他轉頭開回亞特蘭大了,否則現在也不會礙於莉茲而不敢輕舉妄動,是不是莉茲派遣他盯著自己呢,難道她暴露了什麼?
雖然心裡已經構想了無數次把湯姆團成一團扔出鎮子,薩洛米還是強擠出笑容說道:“我確實出了趟遠門,要不要去我那喝杯咖啡,我可以和你講講路上的見聞。”
“謝謝邀請,正合我意,不過我已經和福布斯警長約好了,中午在神秘餐廳一起吃午餐,隻要不是太久就沒關係。”
“不會占用你太久時間的。”
湯姆跟在薩洛米的身後走入了玄關,他拿著手機撥通了電話,幾秒鐘過後,莉茲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響了起來。
“嗨,湯姆,現在距離午休還有一個小時,有什麼問題嗎?”
“冇什麼,隻是告訴你,我去鄰居薩洛米·麥斯威爾小姐家坐坐,等一會你的警車可不要停錯位置了。”
“我知道了。”
薩洛米轉過身來,看到了湯姆笑容裡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得意。
他真的已經知道自己的吸血鬼身份了嗎,可又為什麼冇有告知莉茲呢?
“坐吧。”薩洛米按下了咖啡機上的按鈕,磨豆子的聲音嘈雜混亂,稍微掩蓋了幾分氣氛的僵硬。
冒著熱氣的咖啡被端上了桌,薩洛米也坐了下來,她朝咖啡杯中加了兩塊方糖,湯姆卻隻是攪動了幾下,就拿起杯子品嚐了一口。
“瑰夏咖啡,這酸味正是它的獨特之處。”湯姆感歎道。
“你對咖啡豆也有研究?”薩洛米還以為這男人隻懂車呢。
“我每天不是坐在警察局就是警察車裡,喝過的咖啡已經換過好幾撥了。”
“你是警察?”薩洛米愣住了,她從冇想過會有這樣的能。
“我在亞特蘭大警察局就職,我的妻子是我的同事,不過十多年前她就殉職了,這麼多年來,隻有我和我兒子相依為命,他是個善良的孩子,也很聰明,他是我的驕傲,不過現在的年輕人裡,學壞的倒是不少。”湯姆意有所指的說道。
“學壞?”
“是的,比如那些飆車黨,就從來不把自己和彆人的性命放在眼裡,逮捕他們是我的樂趣,不過還有一種人,抓到他們要費不少心思。”湯姆興致高昂的說道。
“什麼人?”
“那些已經無可救藥的邪惡之徒,年紀輕輕就走上犯罪道路,往往後半生也不會改邪歸正,他們就應該在牢獄裡度過生命。”
“是的,你說得對。”薩洛米附和道,心裡卻是另一番想法。
吸血鬼可不會讓自己進入監獄,除非是去“體驗生活”,就算真的被抓到,等待的結果也隻有木樁釘入心臟這一條路罷了,何況她可一點都不年輕,湯姆真的是在影射她嗎?
“不,你不應該這樣回答,我建議你深刻的懺悔。”似乎因為莉茲無形的庇護,湯姆的言辭更加肆無忌憚。
“為什麼?。”薩洛米握緊了手中的咖啡杯,隻要稍一用力,杯子就會碎裂開來。
“對不起,老毛病犯了,忘了說了,我是個相當虔誠的教徒,剛剛的話並不是針對你的。”湯姆恢複了平日裡的笑容,彷彿剛纔的憤慨並不存在。
薩洛米緊握著的手鬆弛了下來,她不應該和湯姆發生正麵衝突,至少不是現在。
自從這次交談以後,湯姆對薩洛米的態度發生了轉變,他開始句句話中都帶著刺,似乎迫不及待要揭開薩洛米的真麵目了,兩人的交談開始走向奇怪的方向,宗教、哲學、犯罪心理學,就差指著她的鼻子再拿出手銬來了。
這可不是什麼聰明人的做法,薩洛米一連幾天都冇有回家,而是選擇在格雷森莊園過夜,這總算讓她清淨了不少。
這學期的課程並冇有多麼繁忙,自從薩洛米退出了啦啦隊,她開始有更多的時間停留在圖書館與畫室中,她不再是埃琳娜小團體裡的一員,卻結交了幾個和她一樣經常泡在圖書館裡的朋友,他們可冇有創始人的華麗背景與主角光環,更不存在什麼坎坷的身世和刺激的經曆,這讓薩洛米體驗到了小鎮相當真實的一麵。
自從恢複了一部分記憶,她開始有些懷念那些肆無忌憚飲血的日子,那種深入骨髓的渴望和滿足渴望時的狂喜,是任何事物都無法替代的美妙,可現在的她對血的渴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更多時候飲血,是為了改善血管裡缺乏滋潤的乾澀。
要是有機會這麼做,她一定先拿湯姆開刀,前提是他體內的馬鞭草已經失效,她試探過幾次,不知道是莉茲提供了馬鞭草,還是湯姆經常去警察局喝咖啡的緣故,她冇有成功過一次。
星期六當天,薩洛米順著凱瑟琳提供的地址,來到了一幢閒置的彆墅內,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吉普車,白色的雙排門四敞大開著,薩洛米走上木質結構的旋轉樓梯,在右手邊的第一個房間裡,聽到了凱瑟琳的聲音。
“進來吧!”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凱瑟琳穿著浴袍,包著頭巾走出浴室的樣子,她冇有化妝,但薩洛米還是能夠分辨出她與埃琳娜的不同,經過過去那些記憶的洗禮,她已經可以不假思索的察覺兩人氣場的不同了。
“說真的,這幾百年裡,我曾不止一次夢到和你朝夕相處的那段日子,雖然冇什麼值得懷唸的,不過真心實意的朋友確實難得,你說呢?”凱瑟琳坐在梳妝檯前,一邊梳著頭髮一邊說道。
“如果你還是當年的卡特琳娜,這句話我百分之百同意。”薩洛米靠在梳妝檯邊說道。
凱瑟琳瞪了她一眼,冷笑著說道:“如果你還是當年的薩洛米,恐怕現在已經冇命聽我說話了。”